第一百〇九章 龙抬头
大清早，艾高就被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声给惊醒了。
今天这是啥日子呀，这么多放鞭炮的？
艾高下床翻看了下日历，二月二十三日，农历二月初二。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二月二了，这些天，让这大头给折腾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那日在龙腾男科医院，艾高看完了宣传栏里蒋丽丽的照片和简介后，到了车上，扒拉了一下刚取的那一大堆儿药，发现其中一种是这家医院产的龙腾益阳丸，看了下外包装上的说明，发现竟是专治阳痿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操，什么暂时性不应，原来就是阳痿啊。这么说，我是真的不行了？”
其实，艾高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刻意在回避这个词儿，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本来这方面就常常心怀恐惧，压力很大，唯恐自己那天“不行”了。男人“不行”，那可是天大的事儿，以至于都成了某种禁忌：比如，在昱城的酒场上，男人是从来不说自己“不行”的，就像女人从不说自己“随便”一样。看来这个女医生也深谙此道，也刻意回避了这个词儿，是不是怕自己难以接受，还是他们医生的术语就是这么用的？
让大头这么一通闹腾，自己真的就不行了？那这玩意儿也太脆弱了吧，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这东西不次于钢浇铁铸的呢。心里面不觉空落落的，有些心灰意冷。
唉，也不知知道这个叫蒋丽丽的美女医生给开的药，能不能管用？想起这个漂亮女医生的手触碰上自己那玩意儿时，那一瞬间的感觉，艾高心里又残存了一丝希望。
在昱城，二月二是个很受孩子们欢迎的节日，因为这天可以吃到香香甜甜的糖豆。
民间有谚云，二月二，龙抬头，万岁皇爷使金牛。这一天的到来，意味着大地已全面回春，到了可以开春耕种的时节了。
这天，家家都要炒糖豆、放鞭炮，空气里弥漫着糖豆香香甜甜的味儿和鞭炮的硝烟味儿，大街上随处可见手捧糖豆的孩子们甜蜜的笑脸。很多农村，还沿习着用木柴灰烬在院子里画粮囤、豆缸，里面放进少许粮食和豆类的习俗，寓意大约就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吧，祈盼春播有个好收成，秋来粮满仓，豆满缸。
唉，都到了龙抬头的季节了，自己这大头怎么还病恹恹的，没精打采啊。这啥时候才能抬起头来做男人啊？女医生给开的药也服用了好几天了，好像也没见什么成效。
艾高心里很是恓惶，早饭也没胃口，就打电话让小路早早把他送到了台里。
进了办公楼，正好看见前面衣雪菲正袅袅而行，她按下了电梯，回头看见艾高，就冲艾高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艾高也点了点头，如果在往常，他肯定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时机，肯定会没话找话地与她搭讪几句，但现在实在没了这份儿心情。自己男人都做不成了，就算是有一千个衣雪菲愿意以身相许，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像个太监般眼巴巴地看着，过个眼瘾？艾高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幅类似贵妃出浴的场景：缭绕的云雾里，似有许多个衣雪菲正翩然出浴，身覆轻纱，雪白的**玲珑有致、半掩半露……
“艾台，上吗？”是衣雪菲柔和悦耳的声音。
“哦……，”艾高一下子回过神来，见电梯已经来了，衣雪菲正在里面按着电梯门。
“上，上……”他一迭声地应着，抬脚进了电梯，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了。
电梯轿厢里只有他与衣雪菲二人，安静得出奇，衣雪菲轻微的呼吸声似乎都清晰入耳。
艾高顿觉时空仿佛凝滞了一般，只有衣雪菲绝美的面容和身体的幽香被无限放大，在他心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挟裹着一股热流在小腹处往复盘旋。他突然感觉好几天没了丝毫动静的大头就如一条正待发动攻击的大蛇一样，似乎正在一点一滴地聚集起力量，慢慢地昂起了头。
艾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以为又是错觉，就借着公文包的掩护，低头看了一下，下边确实显现出了一顶小小的帐篷。不由得心下狂喜，看来自己这大头有戏了！赶紧用手中的公文包遮挡住，免得这顶规模还在慢慢扩大的帐篷落入衣雪菲眼中。心里想，不知是这女医生开的药管用了，还是衣雪菲本身就是一剂良药！
其实，艾高那天被大头给吓得不行了之后，在大头身上不甘心地忙活时，也曾在脑子里将衣雪菲意淫过一番，却没有收到任何效果，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有奇效了呢？看来意淫还是代替不了真实。这菜品都讲究个色香味，看来女人也是这样。艾高不由得想，这要是衣雪菲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会是一种什么场景，自己会不会像气血旺盛、未经人事的处男一样鼻血直流？想到这里，艾高胡乱憧憬起来，心头不由像个少年似的，有小鹿乱撞。
电梯在七楼缓缓停下了，衣雪菲问道，“艾台，七楼到了，您不下了？”
艾高的帐篷撑得正欢实呢，如何下得？就胡乱应道，“哦，我先不下了，我到上边，去二十六层看看。”
衣雪菲奇怪地看了艾高一眼，什么也没说，随手帮艾高按下了二十六层。
一会儿，衣雪菲的楼层到了，下电梯时，她礼貌地向艾高点了下头，算是道别。
看着衣雪菲袅袅娜娜离去的背影，艾高心里忽然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恨不能伸出双手，从背后强行揽住这个让他昼思夜想的美人，身下的大头也兴奋到了极致，似乎彻底恢复了往日雄风。
电梯到了二十六层，艾高才发现，二十六层楼道入口处是一排紧锁的铁栅栏，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当初魏宁一样犯蠢了，二十六层是闲置器材室。嗨，看这谎儿扯的，也不知衣雪菲有没有觉察到什么。想起衣雪菲仪态万方的背影，心里想，这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自己见了她，就无端地耳热心跳，方寸大失，这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与她身上那种特殊的气味儿有关？
艾高用力吸了下鼻翼，轿厢里还残存着衣雪菲留下的那股幽香，似有若无，仿佛柔软的羽毛一样轻轻扫拂着艾高的心尖儿，他心里忽然有种极端空落落的感觉。年轻的时候，自赎前后，他心里总会阵阵涌起这种让他无以自持的异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