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

    一个势单力薄的人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往往是学会逃避和忍让,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而,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李智会不会对他以及他最亲近的人下手呢?
    周文斌从老婆忧郁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他感觉到李智已经将手伸向了他的家人,并危及道家人的生命。
    因此,他这个电话是拨打给母亲的。
    家里的座机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接,周文斌的心情越来越急躁,越来越着急,直到一曲铃声快结束的时候,母亲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你谁呀?”
    一听见母亲的声音,周文斌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关切的口吻问:“妈,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刚才去市场上卖点饺子皮回来,晚上准备给朱琳包饺子吃。”
    周文斌叮嘱道:“哦,最近一段时间,在我没回家之前,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最好少出去走,一定要将房门关好。”
    母亲奇怪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周文斌灵机一动,说:“因为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有人趁香山巷搬迁的时候,趁火打劫,闯进人家偷盗和抢劫。”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
    “这个你别管,小心点就是了。”
    “那行,你也给朱琳去一个电话吧,让她晚上早点回家吃饺子。”
    “好的,我挂了。”
    “行。”
    放下电话后,朱琳问:“妈给你说什么了?”
    “妈说,晚上包饺子,让你早点回家。”周文斌调侃道:“看来,妈现在对你这个儿媳妇比对儿子还好啊。”
    “瞎说,”朱琳疑惑地问:“你为什么骗妈说,有人去香山巷抢劫和偷盗呢?”
    “我还不是关心你们的安全?”周文斌看着朱琳的眼睛,问:“对了,最近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在我们家附近活动?”
    “没……没有啊!”朱琳怕丈夫担心,不敢将李智派人跟踪她,把她挟持到李智别墅里强暴她的事情告诉丈夫,更不敢看丈夫的眼睛,故意将一块毛巾放在盛满水脸盆里,浸泡后拧干,替他擦身子,“老公,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人敢动我们。”
    “没有就好,不过你们以后要小心点。”李智对老婆的话将信将疑。
    朱琳替丈夫脱光后,将病号服放在床上,将脏兮兮、黏糊糊、臭烘烘的一次性纸内裤扔进垃圾筐,然后,将湿毛巾放到他身上。
    从头到脚,细心地帮他擦拭,周文斌全身感到两悠悠的,心里暖洋洋、酸楚楚的,非常舒服。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结婚后,他们的生活虽然平淡,很多时候,一家人都是在永无休止的口水战中,磕磕碰碰地度过。
    走到了今天,周文斌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老婆给予她的这种温暖,尽管他知道老婆和杨雄在一起背叛过他,但心里已经也恨不起来了,因为,他们已经建立起了一种亲情,一种亲人之间相依为命的亲情。
    朱琳将丈夫全身擦了个通遍,然后,将一条红裤头帮她换上,因为红裤头在我们传统的理念中,可以用来逢凶化吉,辟邪免灾。
    因此,朱琳在超市替周文斌卖内裤的时候,特意买了好几条。
    朱琳替周文斌擦去了身上残留着的干枯血迹,重新替他穿上病号服之后,周文斌感觉身体清爽了许多。
    “老公,你饿了吧?”
    周文斌昏迷这几天,颗粒未进,完全是靠输液来补充身体的营养,完成体内的新陈代谢,经朱琳这一提醒,才感觉到肚子里空空的。
    这时候,消化道里的胃子、肠子和肚子开始叽叽喳喳,一起向他提出抗议,他顿时感觉到对食物有一种强烈的**。
    “饿,我好饿……”周文斌可怜兮兮地望着老婆的脸,遗憾地说:“不过,医生告诫过我,没有放屁的时候,就不能进食。”
    周文斌用力憋了一口气,然后收腹,一个响屁通过奇迹般地通过肛门排泄出来,就像一块破布撕裂的声音,在病房里回旋。
    “好臭!”朱琳用手扇了一下鼻子,笑咪咪地说:“这下可好,你可以吃东西了,老公,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下楼去给你买。”
    “我想喝粥。”周文斌调皮地朝老婆扮了一个鬼脸。
    “那好,我现在去买粥,咱们今晚就买粥……”朱琳象哄小孩子那样,哄得周文斌全身通泰,全身舒爽。
    朱琳离开病房,乘坐电梯下楼,走出住院部大楼,隐约嗅到一股杀气,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梢她。
    回过头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
    看着那些从医院里进进出出,匆匆忙忙地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群,朱琳心里感到有些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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