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过问

    “那么，小奇，找我有别的事情？”叶无悔问道，打断了张奇的神发散。
    “是这样的，爷爷，我们威显本来有舒世集团和摩托罗莱公司，大量的客商往来，以及公司差旅，再加上近期宝丽公司也落户威显，要求威显市能够建设民用航空，解决快捷的交通。”张奇说道。
    “那是好事啊，建吧，民航局那边没有同意吗？需要我出面？”审批这样的项目，在目前的共和国，绝对是个大项目，没有关系，求到自己身上了？
    “不是的，爷爷，威显市本来有个三八九军的军用机场，现在闲置了，市里想通过各种置换的方式，换取军用机场改建民用机场。”张奇表示，不需要您出面去操作审批的事情。
    “三八九军？青山军区？邵晓峰？”叶无悔马上就联系起来，人虽老，但记忆力还是如此之好。
    “是的，爷爷，市长与邵司令沟通过，邵司令要求置换八千万现金，可爷爷，那个机场改建，不过能为威显市节省半年的时间和一个亿左右的资金而已，说到最后，邵司令说他无能为力，只能由军委来做决定。”张奇没有带个人感情，平铺直叙。
    “邵晓峰，是后勤老总的人，一贯眼睛盯在钱上。等我明天去问问再说吧，不过小奇，你既然甘于为市长出面，想必关系不错吧？这个人是不是靠谱啊？”叶无悔斟酌了一下，他可不想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当枪杆子！
    “嗯，爷爷，要不，近期让他去趟京都，你们当面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老爷子有这么个想法，不如直接将黄石吉介绍给叶无悔。自己就不在中间掺和了。
    “也行，你和他一起来一趟。”叶无悔同意，也不忘了招呼一下张奇。
    “那好，我尽快安排。”长者命，不便辞。张奇即使需要上学，也得听从召唤，而且去京都，还可以跟自己的哥哥见见面，聊聊他们的项目进展。
    叶无悔并没有挂掉电话，叶元平在旁边等着呢，难得通一次电话，叶元平和张奇有着很多的话可以说。例如魏青虹已经去了米国，学习生活的不错，还给叶元平寄过照片，通过信件，联系很挺紧密，张奇调笑，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叶元平没有直接回答。
    直到挂在墙上的钟表提示，这个电话已经打了超过半个小时了，张奇才跟叶元平说，有人在等他呢。
    出得书房，徐璟和黄石吉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半个小时，那得多少事情聊？你与那个大人物，就这么投机？
    看到张奇出来，黄石吉脸上写满希望，“小奇，怎么说？”
    “嗯，黄伯伯，那个军用机场问题不大，不过对方要你去趟京都。”张奇说道。
    “京都？小奇，那是谁？军队上的人吗？”黄石吉讶异，打了电话，就差不多搞定了，对方还要见自己？
    “是叶主席，我和他孙子是好朋友。”张奇避重就轻，告诉黄石吉。
    “叶主席？叶主席？”黄石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地重复着，突然眼前一亮，“军委副主席，叶无悔老将军？”
    张奇点了点头，“是的”。
    得到确认后，黄石吉反而沉静了下来，这时候，不能冲动，叶主席要见自己，那对自己来说，是个巨大的机会，且不说高居军委实际一把手的叶无悔，就说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疆边省委书记，一个是津城常务副市长，都是部级干部啊。
    黄石吉意识到，自己的政治生涯，这才正式展开！眼前的张奇，竟是自己的领路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在发生着。
    黄石吉收回思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张奇的脸上，感叹，“你这个小子啊，还有多少事情啊。”并不指望回答，接着就问，“这事是解决了，资金还有缺口啊，现在银行能够拿到的贷款，也填不上这个缺口啊！”
    “我认为，资金倒不是大问题，项目建设的主导权，才是重要的，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这个项目下来，黄伯伯，可以拉高市里的生产总值，也能解决很多人的就业问题。”张奇却不这么看，他觉得，项目建设主导权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如果我们能够解决资金问题，省长和我说过，问题不大。”黄石吉却对这个胸有成竹，潘鹏对此事，也是很上心，他亲自几次打电话给总理，讨论过数次，自是知道，民航总局的底线在哪里！
    “那就好说了。关于资金，我有两个建议，黄伯伯。”张奇笑着说。
    “两个建议？”徐璟不可置信，抢在黄石吉之前，问出声来。
    “嗯，第一个方法，可以对外发行债券，面向威显，面向青山，面向全国都行。只不过，这得民航总局出面，这个方法简单直接而容易见效。就看民航总局愿意不愿意这么做！”张奇道出第一个方法，目前，国家禁止地方上自行发行债券，所有债券发行，必须要国务院审批。否则都被列为非法。对于发起人的资格，也是有严格的要求，一般发起人都是以国家的名义，特定的目的来发行债券，筹得的资金返给具体的项目。
    黄石吉沉吟，这个事情，如果能做，当然简单，地方上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和风险，只是，更不容易拿到项目建设的主导权了，因为资金是人家民航总局筹集到的嘛。而且时间上还不可控，谁知道，他们罗哩罗嗦，多久才会募集到所需的资金呢？
    无视他们的疑虑，张奇继续说道，“第二个方法，可以向企业募集资金，既然大家有民航项目的需求，拿出资金来共同建设也无不可。”张奇喝了口水，制止了黄石吉的疑问，接着说，“我知道，黄伯伯，商人趋利，所以，还得有所回报才行。我的建议是，企业投入前期建设的资金，就相当于市政府向他们借款，然后，以五年为期，在五年内，企业客商以及航空差旅费一律按照统一折扣从借款金额中抵消，如五年内没有消化掉企业的借款，政府一次性补给企业就行了。这样，其实就是将航空公司本来收取的机票费用，由机场管理部门或者政府来承担，以时间换资金，值得。对企业来说，获得未来的折扣，也相当于资金的利息。”张奇自得，这不同于借贷，这更是像拿资金购买未来五年之内的航空费用，来获得优惠的价格，企业易于接受，政府在短期内就可以募得项目建设的资金。
    黄石吉和徐璟，已经听呆了，这么奇葩的想法也有！
    许久，黄石吉才端起酒杯，一饮而进，说道，“好主意！好一个以时间换资金！”沉吟一会，又说，“小奇，这样能募得多少呢？不够吧？”
    “不够？就说摩托罗莱，那么大的公司，每个月上千次的往来应该是有的吧，按照现今航空的价格，每次一千元，有的吧？那就是一百万，一年就是一千多万，五年就是五千多万。舒世的产业更多，相对来说，往来就会更多，再加上宝丽公司，五年，两个亿的资金，是可以筹到的！统一打个六折，那也是一亿两千万，不是吗？加上政府的八千万，青山省政府的三千万，足够了。噢，最终可能还需要给青山军区一些吧，也应该可以够的。”张奇扳着指头为黄石吉算帐，听得黄石吉一愣一愣的，但完全信服。岂止一千次的往来，翻个倍都是可能的！
    黄石吉试探着问张奇，“你们舒世，能出多少？”
    张奇笑了，“黄伯伯，不是我们舒世，是他们舒世，我还真不知道。”双手一摊。
    黄石吉呵呵一笑，“舒世的发展也很快，光家电这块，全国的业务人员，也有几百人了吧？”
    “这个我还真知道，到这个月，舒世家电正式的外派员工，或者正式的外地员工，接近六百人！每个省都建了一个分公司！分公司分两块业务，一块是营销，包括销售和市场，一块是售后。每个城市也有专门的销售经理和售后经理，不只是一个，是好几个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家电，也是个劳动力密集型的产业！”张奇笑着说道。
    “那不得了了，每个月回公司做一次培训或者开一次会，光舒世家电就能募集三四千万啊。”黄石吉眼里冒着小星星，算着帐，说道。
    “岂止，这还不算威显本地员工的外地出差，舒世家电的市场部有五十号人，据我所知，其中四十多人，需要经常出差，他们每个月不只是一趟出去再回来，而是很多趟。之前更多的是坐火车，效率不高，现在好了，有了机场，坐飞机，可以当天来回！这种效率，相信江心亮一定会非常感兴趣！”张奇笑着说。江心亮是个工作狂，也是个会议狂，他在企业内部建设了一种企业文化，就是我不看你的形象，我也不看你的学历，更不会看你的经验，我看的是你的实实在在的工作成绩，大量的员工撒出去，再将不合格的收回来，就行培训，再撒出去。如此几次，不合格的员工自觉得没有生存的空间，选择离开，而撒出去的员工，无一不能挑大梁。事实上，正是这种企业文化，一种赛马不相马的企业用人管理哲学，使得舒世家电的队伍迅速扩充，还能招聘到合适的员工，林耀华正着手在全集团内部推行这种管理方法。之前，更多亲历亲为，变成了完善的管理制度来保证企业的良好运转。
    一个自学成才的管理大师，这是张奇对江心亮的定义。
    “那就好啊，徐璟，马上着手做一个详细的材料，我去京都顺便提交给民航总局。相信，只要资金的问题解决了，一马平川啊。”黄石吉很高兴的吩咐徐璟着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