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那拉扬之死
第三天清晨,云儿象往常那样去那拉扬的房间伺候世子起床梳洗。可是她叫了半天的门,却都不见世子出来。这不禁使她感到非常地奇怪,心想:“不对呀,平时世子起床都是非常的早,今天怎么会迟迟不起,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成?”于是,她便找到了王师爷,把今天的世子房间的异常情况告诉了他。
王师爷听了云儿的报告,顿时也觉得事情严重起来。“你说什么?云儿,世子的房间毫无动静,是这样的吗?”他再一次向云儿询问道。
“千真万确,我在房间外面敲了半天的门,可丝毫都没见到世子的人影。”云儿肯定地说。
“哎呀,不好!那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王师爷把手一拍,随后,便把身子一转,急匆匆地向着那拉扬的房间奔去。
于是,两人便很快就来到了那拉扬的房间门口。王师爷轻轻地走近门前,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三下。
“世子,世子,你在里面吗?”王师爷把门一而再,再而三地敲了又敲,可总是不见房里有人答应。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世子睡得起不来了吧?”云儿疑虑地说。
“不会,世子一般起得都非常早,今天却迟迟不见动静,其中必有隐情。”王师爷断定道。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云儿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房间的门是虚掩的。于是,王师爷便将门轻轻一推,门顿时开了。随后,两个人都被屋内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那拉扬侧身躺在床上,他的脸上和背上有着无数杨梅大小的红斑,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脓,很明显,这些都是他以前用指甲所抓破的。尸体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而这令人厌恶的味道早已弥漫了整个房间。而云儿和王师爷当然也不会再看下去,于是,他们便退了出来。
“我的天呀,没想到世子已经过世了!这……这可怎么办呀!”云儿顿时发起愁来了,要知道她一直都是在那拉扬的身边服侍,还从来没有遇过象今天这样的突发事件呢。
“云儿,别着急,先冷静下来。”王师爷慢慢地劝着云儿,“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他巧妙地点化着云儿。
“唉,现在,也只有向王爷报丧了。”云儿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这件事最好还是快点告诉王爷吧,要不然,世子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息的。”
“那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于是,王师爷听取了云儿的建议,便来到了樊郡王的书房里。而此时,樊郡王正在书房里看书,当他看见王师爷进来时,便感到十分的奇怪。因为,王师爷都不会很早到他的书房里去的。而当他看见王师爷的时候,却又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哀伤。而这,在平时爽朗乐观的王师爷的身上是不多见的。于是,他便向王师爷询问道:“怎么了,先生,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让您这样难过?”
“王爷,大事不好啦!世子,他,他过世了!”王师爷悲痛地说。
“你说什么!扬儿他怎么了?”樊郡王猛地一惊,手一松,手里的书便不由得“啪”地一声落了下来。
“我是说,世子他过世了!”王师爷又再次重复了一遍。而这个消息,不禁使得樊郡王悲痛欲绝,心碎肠断了。
“阿玛,这是真的吗?”就在这时,那拉芮推门进来了。想必,她已经在门外听见了这个噩耗。
“格格,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哥哥的确已经过世了!”王师爷证实道。
“不,我不相信会是这样,我不相信!”那拉芮难以置信地说,“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死就死了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格格,你就是不相信,你也得相信眼前的现实,你哥哥的的确确是过世了。”王师爷进一步证实道。
“不,我哥哥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人逼死的!”那拉芮恼羞成怒地骂道,接着,她上前一把拉住父亲的衣袖,对父亲说道:“阿玛,您可一定要替哥哥报仇呀,您一定要找到逼死哥哥的那个人,从而为哥哥报仇雪很呀!”她尽量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煽动着父亲。
樊郡王经女儿这么一煽动,他内心里的那种阿伽门农心态便无法抑制地爆发了出来。于是,他便对王师爷说道:“是谁逼死了我的亲生儿子,我便会要他血债血偿!”随后,他便自言自语地说道:“箫剑,晴儿,我要你们跟我的儿子一起陪葬!”说着,他把手骨关节弄得“咯吧”作响,听着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樊郡王便对王师爷说:“你必须马上去给本王找一个职业杀手来,把箫剑给本王解决掉。事成之后,本王一定重重有赏!”
“哦,如此说来,王爷是想请杀手暗杀箫剑呀,这好办。”王师爷满脸堆笑地说,“王爷您想必知道江湖上盛传的‘铁头老鼠’和‘飞爪蝙蝠’吧?”他试探性地向樊郡王询问道。
“哦,你是说江湖上人称‘铁头老鼠’的李三立和人称‘飞爪蝙蝠’的李四海?”樊郡王虽然身处王府,但他毕竟久经沙场,所以,对江湖上的人和事也是无所不知。
“不错,正是此二人。”王师爷点头说道,“这兄弟二人,轻功非凡,擅使暗器,而且一击便中,王爷可派这其中一人前往。”
“那就派这‘飞爪蝙蝠’去对付箫剑吧。”樊郡王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王爷的意思是派‘飞爪蝙蝠’前去对付箫剑?”王师爷试探性地向樊郡王询问道,在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之后,他才有些犹疑地说:“王爷,您要派‘飞爪蝙蝠’去杀箫剑的这个想法是不错,可是……”说到这里,他故意地停顿了一下。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樊郡王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劲地催促着王师爷赶快讲。
“可是,您要知道,这‘飞爪蝙蝠’之所以人称‘飞爪蝙蝠’,就是因为他轻功了得,而且擅使一鹰爪钩。而且,我听说他这人生性古怪,从不与江湖以外的人来往。所以,您是很难见到他的。”王师爷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樊郡王说道。
“那么,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比如说,有人好酒,有人喜色……”樊郡王向王师爷询问道。
“特殊的爱好?这个,让我好好想想。”王师爷一听到这个问题,于是便认真地思索起来。突然,他象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把手一拍,兴奋地对樊郡王说:“我想起来了!他这人虽然生性古怪,不过,他这人特别的好赌,不赌输个精光是从来都不会罢休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你赶快去把他给本王找来吧!”樊郡王急不可耐地说。
“可是,王爷,您先别急呀,这可说不准,他可不一定会在同一家赌坊里赌博。再说,他就是在同一家赌坊里赌博,那也要把握好他赌博的准确时间才行。”王师爷胸有成竹地说。
“那好,那么,我现在就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樊郡王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一见到死去的儿子,樊郡王便不由得悲从中来,他也顾不得脏臭,抱起儿子的尸身,大声地痛哭道:“扬儿,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哪?扬儿,你尽管放心,阿玛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让害死你的人跟你一起陪葬!”
在接下去的这些天的日子里,整座樊郡王府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府里到处挂满了白幡、白花,如同一场大雪刚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