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语成谶
如果是别的贵族子弟,也许他们就会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那拉扬他生性心胸狭隘,上一次的失败和这一次的再一次失败,使得他已经丧失了对晴儿的那种爱慕和爱美之心,代之而起的,是对箫剑和晴儿的幸福的嫉妒。
“好,好,你们去笑,去乐吧,我那拉扬绝不会放过你们,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哭着求我!哼!”那拉扬一路走,一路想着,他决心要向箫剑再报复一次,以期把晴儿给抢到手。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头上早已悬起了一把德摩克利斯之剑。
回到王府,那拉扬便气呼呼地上了床,倒头就睡。就在这时,妹妹那拉芮前来看望哥哥。一看这个情景,顿时便惊呆了。
“怎么啦,哥哥,你没有抢到晴儿?”那拉芮向哥哥询问道。
“嗨,我真他妈的晦气,不但没有抢到晴儿,而且还挨了人家一顿揍。你说我倒霉不倒霉?”那拉扬气得索性把满肚子的苦水都倒给了妹妹。
那拉芮仔细地听着哥哥说的每一句话,到最后,她干脆象个大姐姐似的劝着哥哥:“好啦,好啦,哥,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失败了两次,那我们接下去还有机会呢,不要担心。好了,你现在要不要好好洗个澡,然后跟我一起去吃饭呢?”
那拉扬转念一想,是呀,自己又何必强求这些呢?于是,他便愉快地对妹妹说:“瞧你说什么话来着,我早就累了,也想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你快去让侍女们给我准备吧!”
“好嘞!”一听这话,那拉芮便愉快地起身去安排一切了。
很快地,她便为哥哥烧好了一大桶热水,她还不时地仔细地把手在浴缸里摸了又摸,看看水温是否合适。当她确定已经可以洗澡的时候,便命云儿把哥哥叫进来,让他洗澡。
在洗澡之前,那拉扬照例要由云儿给他更衣,此时的云儿已经是那拉扬最信任的侍女。可当他的内衣脱下来的时候,云儿完全的惊呆了!只见那拉扬的背上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密密麻麻,看上去是那么的让人感到恶心、厌恶!
但那拉扬完全不知底细,于是便对云儿怒喝道:“你在看什么?我的背有什么值得让你发呆的东西?你到是说话呀?真是的,还不赶快让我洗澡!”
“是,世子。”云儿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只好在侍奉完毕之后,就退了出去。但是,那些红色的斑点使她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预感到这将是一个不祥之兆!而这以后所有的灾难,都会从此而开始。
于是,她便犹豫起来,这样的消息要不要告诉格格呢?说吧,怕伤了格格的心。因为,她知道格格和兄长的感情是最要好的。不说吧,如果世子一旦病入膏肓,格格如果还不知道兄长得的是什么病症的话,那么这对于这对兄妹来说就更残忍了。
于是,她便打定了主意,把这件事情告诉那拉芮。
趁着那拉扬洗澡的空隙,云儿便来到了那拉芮的房间里。一看到云儿,那拉芮感到十分的惊奇。因为,自打哥哥把云儿从自己身边调走之后,云儿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今天为什么又再一次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云儿,你已经好久没有到我房间里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房间里来?”那拉芮惊奇地问。
“格格,我有事想跟您说。”云儿吞吞吐吐地说。可是,紧张和局促使得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
“怎么啦?云儿,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云儿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使得那拉芮感到非常的奇怪,因为,以前云儿在那拉芮身边的时候她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可是,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那拉芮鼓励云儿大胆地说出来。
“格格,我今天在为世子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背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红斑,看上去非常恶心。你说,他会不会得了那个?”云儿小心翼翼向那拉芮询问道。
“你是说……”顿时,一个可怕的字眼“梅毒”在那拉芮的心里冒了出来,可是,她不敢妄自下结论,于是她便说:“这样判断还为时尚早,我们必须亲眼见证之后才能断定他是不是得了梅毒。”
“还是格格说得有理。”云儿也点头称赞着这个提案。
就在这时,从房间里传来了那拉扬的喊叫声:“云儿,云儿,你怎么还不过来给我穿衣服,真是的,人呢,死到哪去啦?”
“哦,格格,我要去侍奉世子穿衣了,你顺便过来观察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云儿向那拉芮说明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了那拉扬的房间里。而那拉芮也跟随着云儿来到了房间门口,她小心翼翼地舔破了窗户纸向里看去,天呀!你们猜,她看见了什么?
只见哥哥将身子转过去,他的背部便清楚地显现在了那拉芮的眼前:那背上布满了玫瑰红色的斑点,密密麻麻的,有如杨梅般大小,看在眼里让人感觉十分的恶心而又刺眼。
看到这一切,那拉芮差点没有失声惊叫起来。她赶紧捂住了嘴巴,下面的一切她当然不会再看下去,于是,她赶快从原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回到房间,她顿时忍不住失声痛哭。“天呀,哥哥,他怎么会得上梅毒呢?如果他一旦因为梅毒而死的话,那么,这樊郡王府唯一的男丁也就没有了,那么那拉氏也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她伤心地自语着。
说来也巧,正好这时候王师爷来给那拉扬送请贴,没想到,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那拉扬背上的梅毒红斑。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口结舌地问道:“世子,您的背,这……这是怎……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你看着我的背干什么?”那拉扬完全不知情,他冲着王师爷大声地叫道,“你不是给我送什么请贴的吗?请贴呢,在哪?”
“哦,在这呢,”王师爷终于清醒了过来,把请贴递了上去。
请贴是红色的,是箫剑的生日请贴。上面烫着金字,装饰得很漂亮。那拉扬接过去看了一下它的内容:就是邀请樊郡王府的人在8月24日去鸣箫山庄参加箫剑的生日宴会。
终于,等到那拉扬穿好了衣服又看完了请贴。王师爷才小心翼翼地凑近那拉扬,轻声向他询问道:“怎么样,世子,要不要去参加宴会?”
“去!为什么不去?我堂堂那拉氏家族的男人,如果不去的话,那我还算什么八旗男儿?去,一定要去!”那拉扬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可是,那一天就是王爷凯旋后的第二天,纵然是您想去,可是王爷,他会放您去参加宴会吗?”王师爷忧心忡忡地问。
“你就放心好了,我阿玛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还哪里不会让我去参加宴会呢?”那拉扬哈哈大笑,安慰了一下王师爷。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世子了。您就早点安歇吧。”说完,王师爷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虽然王师爷从里面出来,但是他的眼前却总是浮现世子背上的那些个红斑。他知道,世子是樊郡王爷唯一的根苗,如果他要是死掉的话,那么整个那拉氏家族将后继无人了。
而正好这时,云儿和那拉芮都不约而同地来找王师爷商量这件事情。她们一个握着他的手求他:“先生,救救世子吧,要不然王爷就再也没有后代了!”一个大哭着哀求:“先生,快救救我哥吧,要不然,谁来照顾我呢?”
王师爷知道这两个姑娘内心的苦痛,于是便将她们搀扶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她们说:“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件事情万不可让外人知道,就是王爷回来了也只能让王爷一人知道。一定要保守好这个秘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知道不?”
“唉,也只有这样了!”为了王府的面子和哥哥的健康,云儿和那拉芮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这一夜,樊郡王府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凄凄惨惨,哀哀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