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
雪宝山笔会收获最大的还不是吴晓晓,是另一个叫罗波的女人,因为她得到了省作协副主席柯四明的点头,一是同意她加入省作协,二是同意她明年进省文学院做专业作家,一步登天哟,很多人写了一辈子也没有加入省作协呢。 进文学院作专业作家,更是梦想了。
此时,她还躺在省柯四明的被窝里呢。其实这句话并不准确,因为天太热,他们并没有盖什么,两人赤条条地躺在床上。那条遮羞的空调被,早蹬到了床下。
罗波她相信领导不会骗她,好孬人家是处级干部。省作协是副厅级单位,副职是正处级,相当于县长呢。那个蓝色的省作协会员证,是她梦寐以求的东东。所以,她付出了,相信会有回报。
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付出。
罗波出生于一个职工家庭,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因此家里并不宽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当然,比起农民来,这种生活又是不知好多少倍。
罗波读书成绩差,所以参加1987年的高考,别说大学,连中专线也没有上。那时的高中生还可能兼报中专,全国的大学招得太少了,那年不过400000左右。好在罗波同志有个好爸爸,她爸爸是农业银行的老职工,据说,在他们那个营业点,他数钱的速度第一,几十年下来,居然没有错过帐,这就太不容易了。虽然没有被提拔,但属于劳动模范式的人物。那年代有个政策,就是父母提前退休,儿女可以接班。如果现在“被就业”的大学生知道当年还有这么个政策,真恨生得太晚了呵。说社会进步了,现在的大学生连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还进步个铲铲哟。
成绩好不如爸爸好,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学文多不如钱多,则是被无数事实证明了的真理。
那年,还不到50的罗波爸爸为了女儿接班,不得不提前退休。罗波对爸爸的感谢,化成一瓶本地的竹叶青蛇胆酒。她知道,爸爸没有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这年,罗波17岁。但是,爸爸只是个单位的普通职工,不是领导,罗波作为新职工,不得不接受分配,来到本县很偏远的菁溪镇工作,离县城有100多公里。那时的人们很单纯,只要有份工作就行了,何况这是银行,饭碗的含金量高。在中国还没有听说银行破产的事,也许将来有,但至少在100年后。
那时经济还不繁荣,一个镇上的营业所,和庙子一般,平时很少有人光顾。人们没有钱存,贷款更是难上难。因此,几个营业员,闲得无聊。除了日白(吹牛)还是日白。
那是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除了一天两趟客车,回个城,千难万难。哪像现在呵,有私家车,有大客车,有小中巴,有摩托车。罗波还有些晕车,因此她除非有事,一般是不回城里的。
好在她小,没有成家,还难不到她。在乡镇,长夜难熬,那时虽然有了黑白电视,但节目很少。所以,有远见的罗波,把这些大好的夜晚用于读书。那是个知识复兴的时代,把知识无用论彻底推翻了,人们都如饥似渴地学习。当时也没有打麻将、斗地主一说。文化娱乐还处于一片空白之中。
罗波读书还真有一套,她从《诗经》开始,《楚辞》,汉赋,南北朝的民歌,到唐诗宋词元曲明清散文,一直读到刘心武的《班主任》,当然其中很多她读不懂的书,比如《文心雕龙》《沧浪诗话》《二十四诗品》《艺概》《人间词话》什么的,那就不读吧。她心里暗骂,这些古代的死文人,真讨厌,咋不用白话文写呢?
你看人家胡适写得真好——
两个黄蝴蝶
双双天上飞
不知为什么
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
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
天上太孤单
这样的东西谁读不懂呵?诗人,就是喜欢故作高深。当然,想做诗人的罗波确实读了大量的诗集,比如李钢的,付天琳的,唐大同的,周纲的,流沙河的,孙敬轩的,廖亦武的,杨然的,马及时的,梁平的,柏铭久的,这些人的诗,她是每本必卖,好在那年代诗集特便宜,一般就是几角钱一册。连鲁迅先生的散文诗集《野草》,也才3角多钱一本。
她每次回家,就到新华书店买书,当然爱情最受她的欢迎。特别是香港亦舒的作品,成了她的最爱。还有那本普希金的《黑桃皇后》,成了罗波爱不释手的珍品。那时的好书真的太少了,特别是外国文学作品,还没有大量译介到中国。
有一天,罗波同志拿起笔,写出一首诗,这是她的处女作,诗的题目叫《爷爷》——
爷爷
你坚实的头颅是沉甸甸的麦穗
夏野的风吹不动雏纹
爷爷,您深深地呼吸一口
清新,如呼吸一口艰难的回忆
整个梦里有一株麦
一株霜雪里挺直背脊的麦
粒粒饱满金黄
碾开的粉飞扬
麦香笼罩您的后半生
呵呵,不错吧?现在早不是诗歌的年代,写诗的比读诗的人还多呵。年轻的女诗人,终于展露头角。不得不承认,罗波有些文学天赋的。特别是她的诗比较朴实,有一定的生活气息。
那时,江城市还不叫江城市,叫江城地区,地区就一份党报,叫《江城日报》,这份报纸每周有一个版的副刊。罗波把这首诗寄去,想不到刊登了。
一个月后,她收到了2块钱的稿费。她激动得流下泪来。一个人跑到菁溪镇边的那条叫菁溪的河坝里,大吼三声:我要成为女诗人!我要成为女诗人!我要成为女诗人!
罗波同志在这首诗的激励下,又写了N多首诗出来,给报社寄过N多次。那时代真好,如果你投稿,可以不贴邮票,只须把信封的右上角剪掉就行,由收件方付资。哪像现在,1.2元一封的平信,鬼还来投稿。但是,罗波的稿子再没有发表了。罗波特伤心,为什么为什么?当然,在乡镇的她不知道为什么。
命运就是这样,有时多情,有时无情。
就在她心灰意懒时,上级通知她到《江城日报》参加新闻培训班,时间是3天。单位知道她能写,于是决定培养她。报社呢得在大的部门和系统找些通讯员,扩大信息资源。有人说,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罗波就是样的人。
当然,罗波去了。在那里,她认识了副刊编辑熊友铭。
熊友铭给培训班上课,课后罗波主动去认识。这年,她20岁。
这时的熊友铭正在闹离婚,他老婆在机关工作,是位女强人。很看不起这个编辑。她的口头禅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真正的原因是熊友铭喜欢女人,绯闻不少。那年代人们的思想不那么开放,即使是你情我愿,也认为是大逆不道。/>
熊友铭听烦了,就和老婆打冷战。知识分子都有一颗尊严的心。这时的熊友铭正是人生风华正茂的岁月,才30来岁,已是本地文坛的一面旗帜,他的《崩溪河上的孩子》,上了《月报》,如果你写,或爱读,就知道《月报》的份量有多重了。它和中国作协的《选刊》,和福建海峡出版社编的《中篇选刊》并称三大选刊,只要你在这三家的任何一家刊上两三次,就全国出名了。
罗波虽然形象一般,但有个好身段,特别的清瘦,个头也有1.6米以上,因为瘦,她的**就显得特别的大,又是豆蔻年华。因此,熊友铭编辑约她晚上去他家,给她修改诗稿。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么负责的编辑了哟。
那晚,熊友铭说好的是给罗波改诗,却为她准备了菜和酒。虽然罗波从来没有喝过酒,但是,还是在熊友铭的诱劝下喝了。还好,这是红酒,那年月,红酒是绝对的奢侈品。酒精含量为11%。
喝着喝着,熊友铭把女诗人的裤子脱了,来了个**艺术展出。熊编正在“中华憋精”呢,辅导工作没有进行到半个小时,他再也忍受不住。把罗波按倒在沙发上,罗波没有反对,而是用嘴一噜道:“床上,床上。”
因为熊友铭老师的沙发是早年很流行的木条子沙发,硬得很。罗波又没有多少肉,硬得背脊生痛。到了床上,罗波展示了她在**方面的天赋,让有过性经验的熊友铭过后感叹:让老婆见鬼去吧!
女人**最受男人欢迎的是腰腹有力,**两壁紧。罗波就有这方面的优点,**细而长,肌肉瘦而紧。女怕阴深,男怕阳短。罗波这种女人,就是叫男人怕的,因为你的枪永远打不到底。
痛,毕竟是第一次呵,但她从艳情早知道这个情节。“欢迎来稿,用与不用,日后再说”。
这样,罗波成了副刊的名作者。只不过她写了N多年,还是没有多少长进。一直没有机会加入省作协,这次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她起床时,省作协领导还在睡,罗波用手握住领导的鸟,然后说:“老大,就看你了!”
但是领导的鸟并没有昂起来,蔫蔫的像下锅的面条,看来,真是岁月不饶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