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篇江南忆,最忆是河水拐弯处...
——刘国宗春天日记之四十二
那是深秋的黄昏,我沿着一条长满杂草的河岸,向前走着。虽说是深秋,但河里和岸边的草,还是青青的。遥望远处那隐隐约约的山,河边青青的草,我想起了古人“青山隐隐水遥遥,秋近江南草未凋”的诗句。
但,我从千里遥遥的北方来到江南,绝不是来看“秋近江南草”的。我来是想,听一听南方麻雀的叫声和北方是不是一样的。
在南方朋友的指点下,我在那长满青水草的河湾处,止住了脚步。河湾对面是铁路,眼前那长满水草的小河,在铁路下面,拐了一个弯,从铁路下穿越过去了。
在小河的拐弯处,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停船的地方水草也稀少了。并能看到水草下水的模样。
那水,很清。但,细观又很蓝。青蓝的水面上,生长着青青的草。
河弯处,是浅浅的水滩。
水滩上,长着稀疏的芦苇。
芦花正开着,白白的花穗,在风中轻轻地摇晃。
眼前这河,这水,水面上这大大小小的船只,及这青青的草,在那风中摇晃的是白白的芦花,我似乎明白了“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包容的含意。
河面上的微风,把淡淡的草香,或花香,送入我的鼻息,我的心肺。但,我不知道,微风中那淡淡的草香,或花香,是不是从河边那些摇晃的芦花穗上飘来。
在河水的拐弯处浅浅的河滩上,那摇晃的芦花穗子间,有很多麻雀穿行其间。我很纳闷:这些麻雀为什么不叫呢?莫非南方的麻雀怕人,胆怯?还是羞于启齿?不对吧?
正在疑虑重重时,从那稀疏的芦苇丛里,飞起一群麻雀,遮天盖日,那叫声也遮天盖日。
那遮天盖日的麻雀及那遮天盖日的叫声,似乎在嘲笑的我愚痴:天下那有不叫的麻雀!
那群麻雀,并不远走高飞,从我头顶飞过去,只在河边绕了一圈子,仍旧落在河弯处那浅浅的河滩上。不过,当它从天空飞行一圈又落回原地后,就和刚才的情景不一样了:刚才它们来回穿行其间,并不叫;现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凝听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南方的麻雀的叫声和叫法和我居住的北方,没有什么两样:它们都是只满足于口中食物的弱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