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千锤百炼涅盘生

    在外力的催动下，落秋被玄玉包裹起来，好像是玉雕的玲珑人一样美丽。然而美丽的外表下却是备受煎熬的内心。
    第一道天雷劈下，电流直击心脉，要不是水云诀时刻运转，只怕毫无准备落秋就已经交代了性命。锥心剧痛，四肢也一并被劈麻了，落秋还没来的及反应，又是接二连三的落雷，重创之下，一口心血喷出，溅在玄玉之上。
    不能在这里死去。落秋在心里暗暗鼓劲，忍着浑身剧痛催动体内真气疯狂运转，护住这具躯壳。然而事情总是与人的希望背道而驰，不过几十道天雷连击，她就承受不住，只能勉强护住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其他的地方无不被天雷依次击个正着。
    九千八百道天雷，落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过去，只拼着一口气，苦苦支撑。
    这一切站在一旁结界里的小月儿都看在眼里，波澜不惊。
    “不心疼吗？”洛新妇看着面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想要在面纱之外的那双美瞳中看出什么来。
    恢复了一贯冷冽作风的女子看着上方深思，对此妇的话语充耳未闻。
    蜘蛛艳妇还想说些什么，被朱厌制止，“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静观之，勿要多言。”
    烟枪在手背上转了一圈，洛新妇在结界里找了个地方施施然坐下，暗中观察着这位来历不明的高人。
    上一刻落秋几乎昏死过去，下一刻又被一道惊雷打得痛觉全开，简直是生不如死。在水云间落秋有太多的第一次，而今天她总算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九千多道天雷足足劈了三天三夜，这在深秋季节实属罕见。凌霄山上众人也都在议论此事。风思巧见到此情此景，想起了古时一首诗，忍不住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艾香儿敲敲她的脑袋，说：“这是秋天又不是冬天，你胡乱念的什么诗？”
    “有感而发罢了。”风思巧想到远在家乡的青梅竹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信件送来，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五灵山山你是我的一部分？”
    【世人本性善，外力却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人的心性，众生皆有恶，岂是汝不愿承认就可抹杀的了的。】
    “我才不是那样的！”
    【汝可愿与吾约定？】
    “约定什么？”
    【吾借汝力量，但是若汝做下恶事，吾就可从这里抽身而去。】
    “不要。”
    【为何？吾的力量可为天下震撼。】
    “世人难免做错事，难道我做错事了就要把你放走吗？”
    【小儿狡矣吾可立下誓言，若汝借吾之力犯下逆天大罪，今日之约方才有效。】
    落秋思考一二，觉得自己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逆天而行，于是便答应了。
    那金球的表面浮现出复杂的咒纹，一人一球再次立誓。
    【唤吾名。】
    落秋本是不知道金球的名字，然而它一说心中又浮现出这样的字眼，忍不住脱口而出：“蚀月。”
    金光再次暴现，这一次将落秋淹没了。
    “咳咳”
    床上躺着的少女频频咳嗽，表情很是痛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慢慢舒缓表情，睫毛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来。落秋虽然躺了一年半载，醒来时眼中精光熠熠，较之以前更为耀眼夺目，恍惚间还多出来一丝媚态。而整个人的肤色也白皙了许多，个头也长了，美人潜力也越发显露出来。
    “你终于醒了。”落秋循声望去，依旧是一身月白华服，小月儿双手拢在袖中，微笑的看着她。
    “小月儿！”
    落秋想要立刻扑到她身边问个清楚，但是许是很久没有活动，筋骨都有些僵硬的落秋还没走下床，就差点摔着了。
    “勿急。”小月儿走过去让她躺下，并为她掖好被子，“你才刚醒，身体还没完全好过来，当心着凉。”
    落秋这才注意到窗外已经是皑皑白雪了。
    “看来我又睡了很久啊。“落秋感叹道。她心神一动，手上金光乍现，一把白玉为骨，黄金为面的折扇凭空出现。
    小月儿赞赏道：“此物灵气精纯雄浑，大气静雅，果然是绝好的神兵利器。不知落秋可为它取名了？”
    落秋把扇面翻过来，扇骨上用篆书刻着“蚀月”二字。小月儿眼中一动，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这太招摇了。”落秋心想要是朴素点就好扮猪吃老虎了，只是这心念一动，白玉黄金上就覆盖上了一层银色，稍微掩盖住了光华，也遮去了“蚀月”二字。
    “天意。”小月儿自言自语，神情哀伤。落秋抬头看她时，她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落秋睡着的时候小月儿很寂寞，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落秋也很想看看这把小小的扇子到底有什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