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没看黄历
四姑娘,好好的,吓成这样?”站在惜春身后的正是嫔,还有她们身边侍候的宫女们。
惜春红了脸,忙福了福:“惜春见过娴贵妃娘娘,娘娘吉祥!见过卓嫔娘娘,娘娘吉祥!”
卓嫔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撇撇嘴,冷漠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呀?要进不进的,林姑娘可没错待你吧。”
惜春知道这两个人来着不善,也没想她们能口下留情,不客气的说:“本想进去约林姐姐出来玩儿,可姐姐这会儿不大方便,只好自己独自欣赏这院子里的美景。”
娴妃微愕,不大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一个人偷偷的在里面耍什么花活,这惜春在外头分明是别有用心,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想到此,冲着卓嫔示意一下。
卓嫔二话不说,抽冷子就推开大门,闯进去,正好乾隆听到动静,打断了他正兴致勃勃侃侃而谈的兴头,没好气的骂着:“大胆,这也是你想进就进的?滚!”
黛玉忙起身迎着卓嫔招呼着:“卓嫔娘娘来了,快请进!”看见外面走也是,留也不是的娴妃,莞尔。劝着乾隆:“娴贵妃娘娘来了,快请进来吧,才皇上还念叨你来着。多谢娘娘们过来关照黛玉,皇上,没吓着你吧?”
乾隆也觉着自己过了些,看了卓嫔一眼,没好气的:“好好的,不能让人禀报一声的。”又翻过味儿来,笑骂着:“玉儿,你怎么说话的?你当朕是什么人?还吓着,亏你想得出。”
卓嫔缓了口气,知道这个坎儿过去了。惊惧的看着乾隆,这主儿一向是翻脸无情,一句话不受听就能毁了咱们的命运。这尊神对这林姑娘还不是一般的宠着,才到这儿,就凑过来,也不顾自己累不累。心里更加嫉恨,又不能表示出来,怎么说人家也是帮了自己一把。
娇笑着与娴妃忙给乾隆行礼:“都是臣妾性急,知道姑娘是头一回来,人生地不熟的,过来看看有什么要我帮着地,要说是咱们的缘分好,这不,也沾上姑娘的光,得见圣颜。”
乾隆哼了一声。心说。别当朕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还不是闻着什么。过来找事来地。
娴妃也忙紧走几步。凑到乾隆身前。忙拍着乾隆地后背。唠叨着:“这不是。想着妹妹初来乍到。特意做了几样可口菜。请妹妹和令妹妹过去赏光。正好皇上也在。就一起过到臣妾那儿。热闹热闹。”
黛玉和令贵人忙拜见:“黛玉见过娴贵妃娘娘、卓嫔娘娘。娘娘们吉祥!”“魏佳氏见过娴贵妃娘娘、卓嫔娘娘。娘娘们吉祥!”
“快起来吧。别这么见外。妹妹们走吧。皇上。求您赏个光。”娴妃真诚地邀请着。又想起什么。忙说:“才见着宁国府地四姑娘在外头风凉。也一块儿叫上过去。人多热闹些。”
娴妃有这样地兴致。也让乾隆心里一扫烦忧。先犒劳犒劳自己。明儿再说什么朝廷上地事儿。于是。带上黛玉、令贵人、惜春跟着她们一起去到娴妃地院落里。在当院摆上饭桌。几个人喝酒行令也到有趣儿。直到~时才散了。
日上三竿。黛玉才起身。觉着浑身都疼。懒洋洋地问紫鹃。直到惜春也没起来。就坏笑着:“这四丫头。也有累地时候。算了。别叫醒她。让她好好歇歇地。昨晚上。闹地过了困点儿。让她补补觉。”说完话。翻了个身。又睡了。
紫鹃好笑的看着她,也不打扰,走到外头,让肃立在廊下的宫女们轮换着歇息,一路过来,谁也累得不行。
她们能这样,乾隆可就没这个待遇,早早地起身,在四知书屋接见鄂尔泰和纳亲两位军机处大臣,处理各种事务。直忙到午后,打走一拨人,趁着空档闲暇之余,匆匆用了一些膳食,又接着与下一拨臣子们相见。还有几位亲王、郡王、公侯伯们,不知为何,竟然争执起来,弄的很不愉快。这事儿悄悄传到后面。太后听了很不是味儿,这些人怎么就不知足,咱们已经够宽宏大度的,还要蹬着鼻子上脸,忒不像话。本来想找些人过来聊聊天,再出去逛逛的,这下子没了心气,只是在院子里着急上火。
皇后本来没打算过来,让那个小太子弄的心烦意乱的,又不能跟孩子起急,只有耐着性子和乳母一块儿哄着他。
和敬格格自己去到太后那儿,看出老太太没精神,就溜到黛玉那里玩儿。
惜春见了他,高兴的带着她往外面走,要四处去逛逛。临走,和敬格格跟黛玉小声说了太后地异常变化。“说了不算,净咳声叹气的,像是跟谁制气,看谁都不顺眼。”
“谁在跟前?”黛玉也想不出,才到这儿,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骆吉在那儿。”
骆吉?不是一直跟着乾隆的,这会子在太后那儿,难道说朝堂之上也不平静?风起云涌,针锋相对,暴风雨终于来了,既然注定要来,那就来吧。
太后那儿不能去,这会儿过去,不是找着挨骂。皇后那儿也不行,不如去慧皇贵妃那儿,听说来了就累趴下了,正好过去探望。雪雁跟珈蓝昨晚值夜,才睡下。嘱咐留下的人好好看家,这里比京城凉爽,黛玉让紫鹃取过来羽纱风衣披上,带上惜春、和敬格格及紫鹃、颜芳,还有跟着格格过来地宫女、入画等人出了大门。
行宫里树影婆娑,随风摇曳,带起一片鸟雀飞起,渐渐飞升与蓝蓝的天际融为一体,凝神相望,有一种愿随云雁飞远方地感知,听的身边惜春扯了扯她地衣袖,醒悟到,自己太投入了。歉然一笑,又拉着和敬格格,叫上惜春往前走。
这里的景物以古朴淡雅为基调,让人感到恬淡、虚怀,怀着莫名地情愫走到慧皇贵妃门前,有人从里面看到,忙禀报。就见走出几个宫女,为的人忙向黛玉和和敬格格请安。
随着人家走进去,里面是一片梅林。还有一个大鱼缸,真是个好所在。
进到里面,慧妃正靠在榻上看着她们,忙拦着她们行礼。笑着:“偏我的身子不争气,都别客气,随意些。上茶。”
略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慧妃倒是一片好心相留,黛玉岂是那没眼色的人,一个病泱泱地人,还是躺下的好,这些人在这儿,无是让她受罪。
慧妃想跟黛玉说什么,看到惜春和和敬格格,又止住。
黛玉不想猜测她的心思,只觉着自己就够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
作没留意,走出去。和敬格格小孩儿心性,惜春也,她们手拉着手,闹在一起。黛玉跟在后面,含笑不语。
走出去不远,就碰上娴妃、卓嫔,正说话间,又来了婉嫔、舒嫔、令贵人、新贵人等人,大家一合计,干脆往北走,有娴妃带领,去那边游湖。据说那里汇集了南方、北方各种园林之精华所成,最是好玩儿之处。由北再往东转悠,就能见着各式大小不等地蒙古包,这几日为了迎接北面少数民族政教领,正忙的不可开交。黛玉一听,忙说:“算了,咱们还是安分些,去游湖的好。”
太监们听说娘娘们要游湖,早就派人过去张罗,等她们去到湖边儿,有一艘豪华的船舶停靠在岸边。船上的船娘垂侍立,见到娴妃、黛玉等人,忙跪下拜见。
娴妃挥下手,颜芳率先登上船,又伸手拉着黛玉、和敬格格、惜春上去,其余之人也在各自的宫女服侍下上了船。
船娘拿起划桨,驶离岸边儿。大家忙进到船舱坐下,望着清粼粼地水面,望着水中游曳的鱼儿,还有那时不时跃起湖面的小鱼,开心的笑语连连。有人端过来一盘子香喷喷的菱角,大家拿起来,剥开,放进嘴里,唇齿溢香。
那娴妃是来过地,边欣赏着周围景物,边向大家解说着。
船在行,人在笑,不知不觉的渐渐向湖泊深处驶去。
这时候,迎面驶过来一条大船,且比这艘船还要庞大、华丽。黛玉隐约感觉有异,忙提醒着:“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婉嫔也觉出不对劲儿,说道:“我这会子身上有些冷,娴姐姐,今儿个就到这儿吧。”
船娘忙调转船头,哪还来得及,迎面的船头站着几个人,有人出声相邀:“既然遇上了,就见见的,都不是外人,何必遮遮掩掩的。”
船上的太监喝斥着:“放肆,此乃是贵妃娘娘和几位后宫主子们在此,还不快快退下。”
那边一片沉静,想是也觉着不妥,几个人在小声商议,还有的干脆瞪大眼睛看着这边儿船上地女眷们。
毕竟是初夏,又是临近中午,为了游览湖上景致,船上的窗子、纱帐、绣帘都卷了起来,里面是一览无余。一时弄的人人惊慌。
黛玉忙用羽纱遮面,又一手将和敬格格按在怀里,另一手扬起羽纱一角挡在惜春面部,且背对着那大船。颜芳更是站在黛玉身前,挡住投向黛玉和惜春、和敬格格的目光。紫鹃反应过来,也挡在前头。
惜春偎在黛玉身边低低的问:“他们是什么人?”
和敬更是吓得够呛,趴在黛玉怀里,小声说:“姨娘,你身上好香啊。”这什么孩子?这早晚了,还想着这些。
黛玉强自镇定,心里这叫后悔啊,好好地干嘛出来,躺在屋里多舒服,真是出来没看黄历,敢是今儿个不宜出门。
娴妃自持身份贵重,在这里是第一人,当仁不让的摆开架势,沉着脸,斥责着:“内外有别,这里是宫闱之内,尔等难道不知道?还不退下?我们走。”颇有一宫主位地风范。
那边船上有窃窃私语声,有人着话:“都是骨肉至亲,用得着这么嚣张,不过是个妃子,少在本王面前矫情。就是皇上,也不会这般指责咱们。”
娴妃气的眼睛都红了,除去黛玉、和敬格格,身边俱是比自己身份低地人,这口气怎可咽下去,待要作,又觉着有力使不出,毕竟在船上,跟来的人也不多,心里着急,下意识地看了看黛玉。
黛玉低声说:“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赶紧离了这里再说。”
船上会划船的宫女也援手帮忙,船飞快的离开,朝着来处返回。
那大船上,几双狠戾、贪婪、淫欲的目光还在凝视着走远了的大船。一个身着华贵蒙古贵族服饰的年轻人,不无遗憾的问:“永琛世子,你怎么变了卦,不让咱们截住她们,不过是几个嫔妃、宫女,有什么了不起。何不趁势教训她们。”
“台吉,你是看上哪个女人吧?事成之后,本世子爷成全你。不过有一个人,你别惦记,那是本世子的人。”
果然是理亲王府的世子永琛,这次为了讨好早到的几位蒙古贵族,以求得到人家的支持,悄悄的打着在外湖游玩儿的幌子,带他们进到行在内里观赏。随行的还有几个关外奉京老家的执掌八旗重要人物。
还是跟着他的随从眼尖,远远地看到里面仿佛有黛玉,忙小声告给他。
惊的他忙打圆场,决不能让他们看见黛玉,省的他们惦记着。自己这儿就够乱的,再添上他们,那还了得。再说他也没想到会遇上宫妃们出游,才到了行宫,不好好歇歇的,出来整什么景?别看在朝会上自己阿玛跟乾隆闹的挺厉害,下边儿还不能立马掰了,怎么说,一切还没准备好。要忍!
既然黛玉来了,跟在她身边的必定是贾珍的嫡亲妹妹惜春。想到这儿,冲着身后站着的心腹示意一下。“去查查她们的准确住处。”
还在一旁生气的台吉走过来,问永琛:“皇上的女儿有多大,这次赐婚,不会又拿宗室女孩儿搪塞咱们?”
永琛忙哄着他,拉着他走进舱内,坐下,让带来的王府丫环服侍他。带他平复下来,不紧不慢的告给他:“和敬格格是皇后富察氏的嫡女,聪慧娇美,深得太后宠爱,一直养在身边,也是皇上的最爱,把心放到肚子里,一切有咱们理亲王府。”
偏有那不长眼的凑趣儿,也跟着过来献媚:“要说这宫里还有一个美人,是前巡盐御史的孤女,从小没了父母,是太后养在身边,极得太后宠爱。”正说着,不知哪个小子,把一块儿小圆木疙瘩敲在他的喉结上,疼得他把下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刚要火,正对上永琛的目光,这下子明白,给这主儿捅了祸。
台吉还等着那个人往下说,见他不吭声,催着他:“说呀,好好的,接着说。”
“没了。”还敢说,不要命了。别做不成亲信,成了冤家。
台吉没了兴致,待要问永琛,就见外面匆匆走进来永琛的亲随,手里拿着一个狭小、叠成小圆棒的纸条。“世子爷。”
永琛一看,知道有急事,这是飞鸽传书。忙接过来。打开一看,神色大变。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