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一语定音
过是帮了一把老夫子,也没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帮衬乾隆3o万两银子的事儿,也没见太后有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安排,让她疑惑,胆寒。隐隐觉着里面含有别的什么意味,是罗罗缸的事儿,段数太高,一时也难以琢磨透,算了,做都做了,管他不管的,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以此为界。表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儿,低头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子。“您今儿个赏赐玉儿,也是让我明白这个理儿,人是该积福的。玉儿明白。”停顿一下:“只是各位娘娘们厚爱,玉儿受之有愧。”
“有什么愧?像她们整天的就知道争风吃醋的,那些个有的没的,哀家也烦了,让她们知道些斤两,知道些进退。你只管擎着,有哀家呐。”
退了出来,还要带着和敬格格去探望皇后富察氏,既要给人家分一杯羹,就要亲自送了去,这是太后意思。没奈何,只好领命。
一直腰,差点儿跟一位盛装打扮的丽人相撞,忙收住脚步,却又差点儿做一个**蹲。没人致歉不说,还赚来了狠狠地一个白眼。
“你是谁?”语调生硬,倒也字正腔圆,褐色的一对眸子闪烁着,白晢的肤色,高鼻梁,纱巾拂面,又是一种异域风情。这人的身后,跟着几个也是异域打扮的姑娘,还有中年妇人。这样的阵势,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是谁?黛玉语塞,从未想过怎样回答这样的提问,的确,在这个宫之中,我是谁?既非妃嫔,又非婢女。人家高兴时,你可唤一声四哥哥,皇额娘,要是翻了脸,也只有下跪听训的份儿。正想请问一声,倒是一旁的人解了困。
和敬格格不乐意的瞪了那个女人一眼:“你是谁?这是本格格的姨娘。连这都不懂。没规矩。”又转身催促着:“姨娘,咱们快走啊,咱们得让皇额娘请请咱们。”
“没错儿,这就走。格格,你昨儿个没跟皇后娘娘好好的显摆显摆。”又忙歉意的冲人家笑笑:“有空去紫竹阁坐坐的。”一拉和敬别在这儿耽误工夫。
“紫竹阁?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会去的。你等着啊。”
我等着?这话说的,咱们也就客气客气,还真当真了。等着你去,万一您老不爽,还不把我的那些个好玩意拆了的。不行,我得拉个虎皮过来,铛铛寒气。
看到皇后富察氏的大腹便便,就知道做母亲的不容易,带着慈爱的笑容,让云裳等人招呼着黛玉,又一把拉着和敬,谢着她,说是她让和敬懂的不少东西。至于送来的银票、金叶子、饰件等,一看就笑了。
“这是干什么?真像那什么鼓词里说地。坐地分赃拿一半啊。咱不成了响马了。快别这样。好妹妹。不怕你心里不痛快。姐姐每年地份例高。赏赐也多。送了就送了。这也是我该做地。为皇上分忧。倒是劳烦了妹妹。让我不落忍。也罢。银票、金叶子你带上地。饰件我留下。作个念想。灵儿。收起来。”
灵儿从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捧鲜花。五颜六色地。极水灵鲜艳。让人眼前一亮。
好花儿。不由人赞了一声。
灵儿笑嘻嘻地:“才摘了来。插在瓶子里。摆在这儿。皇后娘娘看着。也是好地。”
有云月拿了几个瓶子过来。
黛玉欣喜。也过去帮着。什么花配什么瓶子。也是有讲究地。让她这么一摆弄。花儿衬着瓶子。瓶子配上花儿。把个屋子装扮地高雅、妩媚、又有着自然地风貌。
“是姑娘选的瓶子好。”灵儿赞美的,由衷的感叹。
黛玉才不掠人家的功劳,忙推辞着:“是灵儿采摘的花儿好。”
“花儿好,瓶子也选的好,各有千秋。”富察氏做着结论,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
有宫女端过来茶水,淡淡的清香,好似南边的云雾茶。
黛玉接过来,谢了,闻了闻,心有感触,慢慢的品着,见灵儿也在,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许诺,忙跟富察氏说了。
富察氏笑着看看灵儿,用帕子沾沾唇边,痛惜着:“妹妹虑的是,好好的一个孩子,竟有着那么多的糟心事,哪日妹妹出去逛,就带了她去散散的。”
灵儿忙过来跪在富察氏面前:“多谢皇后娘娘,灵儿出去玩儿,一定不会给您丢脸。”
“傻丫头,谢我干什么?你该谢谢林姑娘。”
黛玉见灵儿又要过来施礼,忙拦住:“快别这样,咱们都是皇后娘娘的成全。”
富察氏温婉一笑,高傲的仰起脸,不着痕迹的露出满意的神态。
云裳端过来一盘苏州海棠果,富察氏让着她,黛玉起身谢了。
富察氏端详着黛玉,心里暗叹,好个香人家的女孩儿,果然见识不凡,可惜了,宫里有娴妃深受太后信任,难有她施展的机会,怨不得太后要细心笼络她,这样的人,才能做出辅佐皇上的事情,想想自己也不是一样,多了个这样的人儿,又与和敬有些缘分,再费点儿心思笼络住,娴妃要想做大,窥视后位,也要掂量掂量。不由拉住黛玉的手,动情的:“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找我,你我是知己姐妹,我定会帮着你。”
黛玉心里有数,这是皇后在用了心思,岂能不拉住这个机会,忙回应着:“黛玉记住了。”
皇后留了午膳,席间,和敬磨着黛玉,说下了再次游玩的时日。其实,说什么都是白说,都得乾隆点头,自己才能出去。想到这儿,就觉着郁闷,明明自己还是有着些许自由的,怎么弄的像是让人家牵着鼻子走。还得想法子住到外面去,就是去诚亲王府,也是好的。辞了出来,懒懒的回到紫竹阁,一进屋里,就见乾隆稳稳的坐在榻上看着她。
无奈啊,走上前去,一甩帕子待要屈膝行礼,眼里却盯着那人。
“免了,过来坐会儿,走了这一圈儿,乏不乏?”
免了最好,黛玉忙见好就收直起腰,走到榻前,坐下。看着乾隆想起那个回讫贵人,赞叹着:“好个丽人,可惜啊,竟然让人家独守空房,四哥哥,你残忍至极。”白了他一眼。
乾隆看着她,没出声,想着自己的心事,抚慰了乔温升,也安抚下不
臣,又有刘统勋的游说,今日早朝,朝廷平静了,那|也没了对手,自是没了精气神,胡乱的上了几个折子,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老调。让他厌烦,就有了想到京城里逛逛散心的念头。
既然黛玉能在一个小茶馆里,遇上落魄的文人生,朕何不也借机听听那些个人的言论,也好掌握朝廷外的动静。说不定也会像前朝祖辈父辈们那样,有什么奇遇的。不敢说结识张良之辈,就是能打听到贤良人才也是好的。至于回讫女人,那是晚上的劳作。
“你倒是贤妻啊,这会儿就开始管束朕了?”坏坏的一笑,渗人倒怪的。
黛玉满脸无辜的看着他,这跟贤妻扯的上吗?也坏坏的回敬着:“怨不得这几日看四哥哥觉着有点儿怪,敢情想让人管束,那好,去找皇后吧。”说完就跑。却被一把拉住。
“哪儿跑,还有正事跟你说。”盯着她,上下打量着:“朕今儿个有空,陪你出去逛逛的。准备一下,朕等着你。”
黛玉哪能不应允,忙起身到了西厢,换上出去的衣饰,想到要不要告给太后一声的,才跟月眉提起,乾隆就说免了。太后今日的举动,就是表明了对你外出散心的认可。时间不多了,咱们还要早去早回的。
一乘御辇载着乾隆,也少不了黛玉,缓缓行到畅春园门口,换上辇车驶出畅春园。
人嘛,是有什么别有病,撒什么别撒权。贾母此刻深深的体会到,权限失去的困惑。因为有了病,本来少得可怜的一点儿权限也不得不放手给王夫人与凤姐,这阵子好些了,再要取回这份儿权力,就难度忒大了。
大房、二房各行其是,也有着少许的联纵协调。没了林之孝在府里,少了一个有力的臂膀,在林之孝家的四下里打探后,才得知,那贾赦、贾政、贾父子叔侄又在黛玉的矿上动了心思,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才消停会儿,就忍不住了,没点儿记性。
林之孝家的劝着老太太,又悄悄的请过来李纨,说了这事儿。
李纨也为难起来,这府里的人,哪个不是见着点儿好处就往里面钻,想让他们歇手,是比登天还难,叫过来,也不过是平添些闷气罢了,可贾母哪听劝,这是她的唯一领地,再不容别人涉猎。
说起来也不全怨贾,年前跟黛玉说好了,匀给他两个矿,彼此也都满意,回去后,跟贾赦、邢夫人一说,一家子就悄悄的准备银两,够是不够的,倒是凤姐和鸳鸯提了提,从贾母的库存里,提出一箱子珠宝器皿当出去,说好了等周转开了,就还回来。
贾赦也明白,这是老太太暗地里帮衬自己,要说是有了重孙子就是不一样。可不知怎的,贾政与王夫人知道了信儿,这还了得,好处大家分。夫妻联手争取到一个矿。这下子,贾赦心里憋着一股火儿,总觉着不划算。自己的儿子媳妇经营着,别人坐享其成,实在窝火,就撺弄着再从黛玉那边儿划拉一个矿过来,反正黛玉也不知道,悄悄的就办了。谁知道,二房又得着信儿,还是照旧不依,也要得着一份儿。这下子,知道身边有内鬼,一边儿安抚着二房,一咬牙,依了他们,一边儿赶紧清内鬼。
他们满意了,银子又不凑手,只好又在黛玉这边儿打主意。这样一来,傅恒一过去,不用怎么费心,就全弄清了。狠狠地数叨贾一通,警告一番。就把这事儿写在家里,传回京城。
让鸳鸯去把二位老爷、二位太太及李纨、凤姐等叫过来,狠狠地臭骂了一顿,骂的老太太口干舌燥,两眼直,气喘嘘嘘,叹息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不能收敛点儿,非得要巴着人家那个矿不可?”
邢夫人在贾赦的眼神鼓动下,打起精神说:“老太太,这也不能愿咱们府里。早先,咱们也是跟外甥女商议过的。您也得替咱们想想,咱们这家大业大的,哪一样少的了银子?这是个机会,外甥女在深宫内院的,能干什么?还不是靠着咱们忙乱。都是一家子骨肉的,您别自己吓唬自己的。她在宫里有太后、皇上的照应,过的比咱们滋润多了,咱们也不是白占人家的便宜,儿也是日夜操劳。”
贾母气的瞪着她,伸手指点着她的鼻梁骨:“依着你,倒是我的外孙女沾你们的光了?”
贾赦忙说:“母亲息怒,都是一家子人,如今不是都说开了?用得着这样斤斤计较。”
贾母看着王夫人与贾政,寒着脸:“你们也是这个意思不成?”
王夫人思量了一阵,开口说道:“要说外甥女那儿,倒是好意,这万一闹开了,反倒让她为难。前几日,听说又得了太后不少的赏赐,各位娘娘们也跟着给她添箱,金叶子,大把大把的,好着呐。没听说她有什么不如意的,咱们别在这儿瞎磨叽,倒是尽早的把银子补上去,别传扬出去才是。”
贾母心里明白,他们这是连蒙带骗的,欺负自己年迈。心里流着泪,你们啊,就不好好寻思寻思,光是黛玉,我能这么急吗?要看看,她身后站着谁?査启文能这样拉拢她,人家能便宜了你们。“好好的想想吧,别总动这份儿歪脑筋,须知道,作事要凭良心。黛玉对你们也是仁至义尽,好好的惜福吧。别真的凉了人家的心,到那时,什么都晚了。鸳鸯,去,拿一箱子东西出来,去当了,别动林丫头的银子。”闭上眼睛不在搭理他们,她许是没想到,这一开了头,就难以止住,后患无穷。
听得脚步声,知道他们都散去,这才睁开眼,却见贾政还站在榻前未动。
贾政低着头,并不答言,只是看着人家离去,这才上前搭话。“母亲所虑甚是,都是儿子无能,让母亲少了依靠。让外甥女也跟着受委屈。”
“算了,你也是为难的。宝玉那边儿怎么样?来信没有?那个贾雨村,太忽悠,邱光此人没那么简单,他背后是显王府还是简王府?”
贾政看着贾母,心里突突的直翻腾,这两府岂是自家能惹的,眼前一阵晕,忙虚扶了一把,却是一双老迈的枯手。定睛一看是贾母。流下泪:“母亲。”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