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风尘女

    护士很麻利的为皮裙女人输上液，对她说了声：“一会我过来给你拔针。”
    “恩。”皮群女人躺在床上，慢慢的合上了那双眼皮上涂满紫色眼影的眼睛。
    他们四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皮衣女人，黄头发，黑色超短皮裙，一脸疲惫的神态，林卿一下就猜出了她的职业，她把嘴凑到苏剑波的耳边悄悄的说：“她是个卖的。”苏剑波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对中年夫妇也在悄悄议论着，八成也是在说皮裙女人的。
    “哎呀！”皮裙女人咋呼着坐了起来，“我说这么疼呢，原来是鼓针了！”
    “你等一会，我去给你叫护士。”不管这女人是什么职业，此时，林卿感觉应该帮助她。
    护士给皮裙女人换上针后又走了，皮裙女人不再躺下闭目养神了，而是脸上路出感激的笑容与林卿侃侃聊了起来。
    “谢谢你啊。”
    “不用谢，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你是钢厂的吧？一看你的穿着和气质就不是小镇上的。”皮裙女人笑着说道。
    “是的。”林卿不知与她聊什么，只是微微笑着回答她的问话。
    “你们钢厂办公室副主任是不是叫张红利？小眼小鼻子小嘴，他的脸一看就像是多捏了几下的包子一样可笑。我与他很熟悉的。”皮裙女人搜肠刮肚的找着能与林卿聊天的话题，她不喜欢冷场。
    “张红利？”苏剑波随即接过话题，“是有个叫张红利的，你说的摸样也很符合，但他不是办公室副主任，而是采购员。”
    “这小子嘴里可真没有实话，我陪他在一起都吃过不下十次饭了，他竟然还骗我，真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那女人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家伙很好色，见了女人眼睛就发直。他是那种‘挖到蓝里就是菜’的男人，我们饭店里的姐妹们与他都很熟。但他是我见过的出手最大方的年轻男人。”
    “喔。”苏剑波没有接她的话，他知道张红利喜欢去这些风月场所找小姐。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音乐响了起来，皮衣女人骂了句：“他妈的，谁这时候打电话啊，真烦人！”她嘟哝着掏出了手机，懒怏怏的问：“谁啊？”
    “袄。小雪啊。怎么想起你姐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皮衣女人的口气变的温和起来，“听说，你在城里混的不错啊，成了歌厅里的红小姐了？现在出场费很高了吧？我们都两年没见面了。”电话那边的女人也与她娓娓的说着话，看皮衣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聊男人。
    “什么？你要到乡镇来？我没听错吧？”皮衣女人的嘴张成了“o”型。在电话那头得到了肯定答复后，她顿时笑面如花的大声笑起来，她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兴奋，嘴里不干不净的带出些脏话，“男人他妈的都一样，乡镇上也很多男人喜欢我们，只要有钱挣，管他是乡镇还是城里。再说，钢厂里也有很多喜欢我们的青工，他们的钱很好赚的。小雪，你很聪明，知道避风头。我们这里一般不检查，你先到这里来做一阵，等城里检查的松懈了，我跟你一起回城换换环境。你明天到饭店找我，我领你去见老板。”她的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房间里的人都清楚了她的身份。皮衣女人我行我素，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因为在这个镇上，人人皆知很多饭店美容院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店，人们似乎见怪不怪了。
    “我在顺发饭店做服务员。”皮裙女人笑着与林卿点了点头，“以后，你们去吃饭就找我，老板是我的表哥，让他给你们打折。”
    “喔。”林卿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着。
    “我做这个也是没办法，孩子上学需要钱，我老公又有病，一家子全靠我。哎！我他妈的命就是苦！”皮裙女人愤愤的发着牢骚。
    “你的孩子多大啊？”林卿问道。
    “9岁了。看到别人的孩子我就想自己的孩子，等过几年挣够了钱，我就回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皮裙女人眼里露出忧伤的目光长吁短叹道。“我认命了。现在也不多想什么，只要是能挣到钱，我什么也愿做。”
    林卿突然感觉到皮裙女人很可怜，她随即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应该尽早回去，孩子需要妈妈的关怀。”
    “是啊。我上次从家里回来时，孩子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一想那情景我就心酸。”皮裙女人眼睛湿润了。她快速用手擦了擦眼睛，极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最多再干两年我就回家。”
    她的话音刚落，她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皮裙又恢复到风尘女的放浪形骸的状态了。此时，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与电话里的男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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