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相遇

    莎莎很明白，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有些龌龊，但为了爸爸，她还是硬者头皮，昧着良心做了。她是爸爸的宝贝女儿，理所当然的要为爸爸分忧。
    张卓初中一毕业，就被抱着“社会就是一所最好的综合大学”观念的爸爸劝退了，他早早的进了爸爸的公司。张卓的爸爸经常出差，他一忙起来，有时竟然忘记了儿子的存在。爸爸把张卓先安排在了销售科，让他先从销售学起，以后再慢慢学习管理。因为张卓的年龄太小，公司里的人都把他当作孩子看待，所以，公司的许多事情的内幕，张卓都蒙在鼓里，他坐在办公桌边的他只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他自己呢，也不想操心，也来了个依小卖小，从不去不耻下问的问什么销售的问题。
    销售科有十几个年轻人，他们的嘴皮子个顶个的厉害，性格都属外向型的。他们在空闲时间一聚起来，不是谈论女人就是谈论打牌，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两个话题，天天都有新内容，天天乐此不疲的老声长谈。耳熏目染下的张卓也慢慢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偶尔也插上几句话。每天，科长一出门，他们便如自由涣散的散兵一样自由起来，有的竟然坐在桌上玩起了输钱赢钱的牌。不过，这种散漫的机会不多，因为销售科长不一会就会回来安排出发的任务，那几个是赌钱上瘾的年轻人只是抓紧时间玩几把而已。
    一开始，张卓有些看不惯，几次想把看到的情况告诉爸爸，但他观察到他们一开始工作起来还算认真负责，也就把到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算了，只要他们不耽误工作，玩玩也未尝不可，毕竟，跑销售是件枯燥无味，陪着笑脸去求人的工作。”
    时间一长，张卓也兴冲冲的与他们打成了一片。办公室里的十几个人轮流去外地出长差，留在销售科里的一半年轻人一下班就象约好了似的，一起去一个叫春红饭店的炒鸡店里集合。先吃饭，后赌博，一晚的包间费是十元。张卓也跟着他们跑顺了腿，上班的时候，他变得心不在焉起来，急切的盼望下班后去春红饭店打牌，他打牌开始上瘾了。春红饭店是路边上那种最不起眼的小饭店，陈旧的有些发污的灰白色牌子，街面上只有一个小门脸，但后面却带着一个大院子和五间隐蔽的包间；一个常年不亮的破旧灯箱闲置在门口，任凭风吹日晒没人理会。春红饭店是销售科长的表弟开的，小饭店的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来自于这些天天光顾的销售科的人手中，科长对他们不光不管，有时，为了照顾表弟的生意，他也会过来与他们一起玩。
    近红者赤，近墨者黑。张卓慢慢的学会了与妈妈撒谎，晚上不回家，就打电话告诉妈妈自己跟着别人出差在外地了，妈妈从没怀疑过他的话。有时，他打牌上瘾了，就通宵达旦的玩，第二天一上班，索性趴在桌上就打起呼噜来。销售科里的人对这种情景都习以为常了。但这一切，张卓的爸爸都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