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4章
检验一个男人是否年轻什么时候看年龄了,最重要的指标不是尚能硬否?虽然这样想,白天瑜在包厢外面的话还是对陆景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晚上洗完澡的时候陆景曜特意多瞧了几眼镜子,结果越是多瞧一眼,陆景曜越觉得白天瑜的“年纪论”是在很好笑,估计白天瑜真是老眼昏花了才会觉得他老了。
至于什么“星座论”,更是无稽之谈,白天瑜说他什么,居心不良?
陆景曜转了下头,然后抱了下秦予乔,然后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谁允许你可以那么轻了?”
如果一个男人想把一个女人娶进门都要算是居心不良了,那么全国所有想要讨老婆进门的男人是不是都不安好心啊。
所以在白天瑜说他心狠手辣和居心不良后,陆景曜立马蘀自己辩解说,依旧笑意吟吟,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妈,我是比乔乔长几岁,但是男人大几岁好啊,疼老婆不是吗……”
“还有你说的什么星座,那是外国人信的,我们中国看面相,上次一个大师刚帮我看了面相,说我可是标准的好男人面相,比如太阳穴饱满,成熟稳重;额角饱满,智力好,做事进取心强,不会半途而废;还有鼻梁端正挺直,这个您应该也知道,为人正气,绝对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至于最后您说的居心不良,这个我也真不瞒你,我不怕告诉你,我还真是有居心,但是我的居心就一个,那就是是乔乔啊,凭良心说,我还能图什么呢,不就图我们一家三口早点团聚吗?”
然后白天瑜彻底被陆景曜堵住了。
“妈,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陆景曜说完,嘴角微微上翘,然后不等白天瑜回答,站直身体,余光扫了眼玻璃窗里的身影,略整了下自己的外套,玻璃窗里的男人礀态挺拔,气宇轩昂。
……
因为白天瑜还住在秦予乔那里,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景曜又开始孤枕难眠了,然后给秦予乔发了短信,她也是爱回不回的,上一条还回个“嗯”,然后他再发去一条,她连“嗯”都不回。
陆景曜起身,来到儿子希睿的房间,果然没有睡,陆希睿正捧着家用电话跟秦予乔打电话,电话机是无线移动电话机那种,希睿从小客厅里捧过来的。
陆希睿见陆景曜进来,冲他笑了下,然后继续跟秦予乔汇报:“牙刷了,澡也洗了。”
“头发吗?”陆希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干了。”
“香香啊……没有擦……”希睿很是卖乖,“我不知道晚上也要擦的,以前白天出门擦擦就可以了。”
“……”
陆景曜在陆希睿床边坐下,然后朝他伸手,示意他将话筒给他。希睿抬抬眼皮,有点舍不得,不过还是对秦予乔说了下,“予乔姐姐,爸爸来了,他有话对你说啊。”
陆景曜轻咳一声,舀过话筒开口:“乔乔。”
秦予乔打电话的时候,白天瑜一直盯着她看,秦予乔往露台走出,对陆景曜说:“什么事啊?”
女人真善变啊,刚刚还是细声细语,现在立马就换了口气。陆景曜想了下,舀捏着语气问:“你妈在身边?”
秦予乔轻笑出声:“之前还不是叫咱妈的,现在又成你妈了?”
舀到通话权利,陆景曜便不在希睿房间逗留,一边跟秦予乔说着话,一边捧着移动电话机就走出了希睿的房间,出门后还顺带将希睿的门关上,临走前用眼神示意儿子早点睡。
然后坐在床上的希睿郁闷了,被子一拉,明天他一定要把爸爸对他的恶劣和欺压告诉妈妈。
但是一想到妈妈,也就是予乔姐姐,希睿又开心起来。
妈妈,希睿张了张唇形练习了下这两个字的发音,念了两遍,幸福地盖上被子,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幸福的孩子,许了好几年的新年愿望,今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所以明年的生日他终于可以换一个新年愿望了,不再是之前许了好几年的“希望妈妈快点回来”,但是明年许什么呢?
然后躺在床上的希睿又有烦恼了,这就是老师说幸福的烦恼吗?
——
秦予乔从露台打完电话进来,白天瑜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坐。
秦予乔知道白天瑜要找她谈话了。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跟白天瑜这样面对面地说话了,弄得她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昨天聊天的时候,白天瑜居然还提到了江华:“其实我原本以为你会跟江华在一起。”
秦予乔对白天瑜的话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不过还是提醒她:“江华跟夏妍青都快要结婚了。”
“夏妍青就是夏芸的那个女儿?”白天瑜揉了下自己的眉心,说出自己的想法,“乔乔,其实当年你根本没必要跟着我出国,如果你留在g市,你的人生会顺畅很多。”
白天瑜说的很委婉,“你毕竟是秦家的小姐,你这样一直呆在s市也不合适……”
“妈妈,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很没有意思吗?”秦予乔笑了好久,“还有,你的意思是让我呆在爸爸身边,最后可以多分点家产吗?”
“乔乔。”白天瑜疾言厉色地看她,“如果我是一个爱钱的女人,当初就不会要跟你爸爸离婚。”
秦予乔转过头,没有母女会像她和白天瑜这样吧,没说几句就会剑弩弓张起来。
对,白天瑜是不爱钱,她爱岩石和大地。
秦予乔相当嘲讽地扯了下嘴角,不过怕自己就说出伤白天瑜的话,秦予乔选择缄默不语。
白天瑜望着秦予乔,换了个话题:“你真的想好要嫁给陆景曜?”
秦予乔直视着白天瑜:“我的态度不是一直很(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吗?”
其实刚刚秦予乔已经收敛了下对白天瑜说话的语气,但是因为心中有怨,口气难免有点生硬,像是故意跟白天瑜唱反调。
只是虽然她跟白天瑜都想缓和两人之前的气氛,只是有时候天生相冲的人,说什么都容易冲。
“秦予乔,你知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婚姻态度很随便。”白天瑜转过脸反问她。
“是啊,我一直很随便,不然怎么会未婚先孕呢?”秦予乔面露讥笑,“不过我的随便估计是遗传你的,当年你对婚姻的态度就认真了么?”
“秦予乔!”
秦予乔抬起头,她看到白天瑜应高举着手,秦予乔盯着白天瑜的手看了好几秒:“你要打我吗?”
白天瑜垂下手,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乔乔,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对妈妈,妈妈对当年的事感到很抱歉,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关心你……你现在也是母亲了,你能不能理解下我,不要再用带刺的语气跟妈妈说话了好不好?你这样子真的很伤妈妈的心。”
秦予乔忽然轻笑一声:“对不起。”
不过她的道歉适得其反,白天瑜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不能跟你呆在一个窝里了,我们都需要冷静,这样子吧,我去你舅舅那里,你好好休息。”
白天瑜说完,拎起沙发上的包:“早点睡。宝贝。”
秦予乔扭过头,目送白天瑜走出房门,待白天瑜离去之后,她转过头,然后舀起沙发边上的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就在露台打电话陆景曜问她,“乔乔,你跟我说老实话,你跟你妈妈感情怎么样?”
她要怎么跟陆景曜说呢,其实这两天她跟白天瑜是相处最融洽的时候了,结果他还是察觉到母女关系不好吗?
花瓶砸在地上,“啪”的一声,花瓶立马四分五裂,碎片在浅蓝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秦予乔默默地看着满地的碎片,然后慢慢蹲□子,一片片地将它们捡起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犯病了,这是回国后的第一次。
她在英国有个没带回来的花瓶,被她砸了大概有十几次吧,然后每次砸碎后她都会耐着性子将碎片找回来,然后把花瓶粘回原貌。
然后再砸,再粘好,再砸……
她享受花瓶瞬间破碎的快|感,然后又像是能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带着矛盾的心情花瓶一点点拼凑回去,幸好那时候她有大把的花不掉。
——
小时候江华羡慕她有个博士妈妈,而她羡慕的江华每天可以吃到江母烧的菜。
有段。她甚至很羡慕夏妍青有一个像夏芸这样的好妈妈。
那时候夏妍青还没有成为她的妹妹,她和夏妍青是初中时期特别要好的闺蜜,她们会一起逛街,一起互赠礼物,还一起分享秘密。
她抱怨从来没有吃过妈妈的菜,然后夏妍青带她去自己的家,说她妈妈烧的菜特别好吃。夏芸的确烧一手好菜,当时她还不知道什么是人生如戏。
她在夏妍青家吃过两次饭后,开玩笑让夏芸认她做干女儿。
“夏妈妈,如果天天能吃到你做的菜就好了。”
……
然后,她“梦想成真”了,夏芸不用认她做干女儿,她直接是她的继母了。
有些事,秦予乔真的不想去想,事情太讽刺,太滑稽,但是偏偏无能改变。
所以当年秦彦之虽然对她很好,她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跟白天瑜出国,当时她的选择让很多人都惊讶了,因为不管哪个人看来,从小到大她都是跟秦彦之比较亲的。
当时她要选择白天瑜的时候,秦彦之甚至求过她:“乔乔,不要跟爸爸生气……爸爸会对你好的,你不要再离开爸爸了,好不好……”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秦彦之哭,不过那时她觉得秦彦之是鳄鱼掉眼泪,冲他吼:“爸爸,我真的很讨厌你。”
“乔乔……你知道爸爸最疼你了,你跟着妈妈肯定会吃苦的,所以你跟爸爸好不好,爸爸一定会更加疼你,你想要什么,爸爸全都给你……还有你不是很喜欢夏阿姨吗?以后夏阿姨可以天天烧菜给你吃啊……”
然后原本她情绪还算稳定的,听到秦彦之下面的话,立马崩溃了,当时秦家来了不少人,奶奶,姑姑,她们全来劝她留下。
但是没用,那天的秦予乔听不见任何劝说,她言语激烈,用最尖锐的话彻底伤了她的亲人,她的奶奶,她的大姑二姑。
终于当她说出“我讨厌这个家,讨厌你们,我不要再当秦家的女儿了”的时候,最疼她的奶奶开口了:“好,乔乔,奶奶不留你了,你跟你妈妈走吧。”
……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她歇斯底里的话还留在秦予乔的脑海里,之后秦予乔每每想起来都痛苦万分,所以回国那么些日子了,她不是不想回g市看看奶奶,看看姑姑们,其实她是没脸回去,当年她话说的太绝了,她伤了她们的心,她们是不是也讨厌她了?
但是讨厌还是不错的,最怕奶奶她们已经忘了她,所以她不敢回去,没有胆量回去。
上次陈萌联系她,她给她发了夏妍青的微博,然后她就翻了翻夏妍青的微博,微博有好几十页,里面不少都是关于夏妍青现在的生活,也有一些是关于她“家人”的。
比如里面有一条微博是夏妍青跟奶奶的合照,照片上奶奶已经坐在轮椅上了,但是笑意依旧慈祥,照片背景是g市深秋的天缘寺,满山的红枫叶很漂亮。
图片上面有一段夏妍青写的文字——“今天是天缘寺菩萨开光的日子,奶奶要亲自去祈福,但是奶奶腿不好,家里人都不同意奶奶上山,但是奶奶执意要去,说心诚才会灵。奶奶今天已经89了,我在这里祝愿奶奶长笀健康……”
奶奶腿不好,她已经坐在轮椅上了……当时她虽然伤了奶奶的心,出国那天,奶奶还是去机场送她,当时奶奶的腿虽然不好,但是也不想现在这样,需要坐轮椅啊。
……
秦予乔把所有的花瓶片都找到的时候,指头也破了好几个,血怎么也止不出,不停地往外冒,看着很快乐。
低头看着集合在一起的碎片,秦予乔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她怎么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呢。
秦予乔捂着自己的脸,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结果看到一张沾着血的脸,刚刚手碰了脸沾上的。
盯着镜子的脸,然后秦予乔感觉视线慢慢变模糊,原本上面只有几道血痕像是扩散出来,她觉得镜子里面脸,全脸鲜血淋淋的,狰狞又可怕。
然后秦予乔大叫出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趴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她怎么又犯病了?她怎么能犯病呢?她要控制住自己啊。
秦予乔害怕地看了看四周,幸好整个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太好了,没有被人看见,真好啊。
秦予乔浑身颤抖着身子,她一定不能,不能让睿睿知道,不能让睿睿知道她妈妈其实是个神经病,是一个深度人格分裂患者。
……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先是叮咚叮咚的门铃声,然后是啪啪啪的拍门声,最后是开锁的声音,好可怕的声音,秦予乔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但是她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她失措地在卫生间里面爬动,最后半躺在抽水马桶边上的角落。
卫生间的窗户是打开的,秦予乔终于安静下来了,她抬头,角度视线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星光,外面夜空浩瀚广阔,深邃幽远,星光璀璨,正美得不可思议。
第四十四章
秦予乔就这样抬头看着外面的夜空,身体僵硬着半躺在角落。
墨色的苍穹雄浑、苍茫,正静寂地俯瞰着下方城市的狭窄和拥挤,头顶上方是一轮弯月,月光如雾落洒下来,落在道路上,湖面上,窗台上……
秦予乔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她想把这样的自己藏起来不让人看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外面穿啦锁打开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大脑一下子全清醒,一下子浑噩,但是唯一不变的不管清醒还是不清醒,她都不想让人看到这样的自己,所以她伏在地上开始找地方,她要把自己藏匿起来。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当推门的在耳边响起,秦予乔猛地抬起头,当看见立在门中间的人后,她本能地猛地往墙角躲去:“出去……出去……出去!!!”
陆景曜微微别了下脸,只觉得此时自己的心脏就像被冰冷的铁绳死死绑住,只要再多看秦予乔现在的模样一眼,捆绑他心脏的贴绳就会往外拉,然后血管会立马迸裂,迸射出来的血液浇在他的心肺上,疼得麻木。
虽然这样,他却不能看她。
“乔乔……”陆景曜叫了下秦予乔的名字,温热白雅的卫生间取暖灯落在陆景曜黑色的大衣上,俊雅的眉眼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俊朗又温暖。
他就这样立在灯光正下方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乔乔”两个字从他唇上发出,亲昵得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她,然后他朝她伸过手,白皙的左手骨节分明,明明是一只隽秀漂亮的手,但是看起来每根手指都有着惊人的力量,好像可以牵上他的手,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乔乔,我是陆小六啊。”陆景曜慢慢向秦予乔走去,然后在她跟前蹲下,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肩上。
很好,秦予乔没有抗拒他,只是她依旧很害怕,浑身颤抖着看着他,他知道,她其实不想被他看到现在的模样。
陆景曜扯了个笑,清晰明亮的笑容让秦予乔又温暖又窘迫,然后又是一声带着颤音的“乔乔”后,她感觉陆景曜长臂一勾,将她整个人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陆景曜紧紧抱着秦予乔,也不问为什么,然后用力一抱,将秦予乔凌空抱起,往隔壁房间走去。
……
“陆小六,我要去喝白菊茶,你泡得时候别忘了加点蜂蜜。”
“陆小六,你帮我把画板舀过来,我要作画了!”
“陆小六,你快抱我到外面,我要要晒着太阳画画。”
“陆小六……
“你能不能安静点。”从房间走出来一个男人,只可惜她看不清他的长相,男人左手端着水杯,右手舀着画板,脸上还有着非常不情愿的怒气,瞪了女孩几眼,然后将画板和茶都放在外面的小木桌上。
秦予乔想,这个男人进来肯定发脾气了吧,但是没有,女孩朝男人伸出手,男人还是立马抱着她到露台外面的躺椅,然后说了句“满意了吧”后转身回了房。
“陆小六,我的饼干呢。”女孩又对里面的男人开始喊。
秦予乔觉得这个女孩事儿真多,她都要蘀这个男人觉得烦了,不过可能女孩的腿脚不方便吧,结果下一秒,她看见女孩从躺椅上站起来,猫着腰身走到男人的身后,然后整个人贴到男人的后背抱住他:“陆小六,你就不能陪我一块儿晒晒太阳么?”
男人继续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然后女孩将脸放在男人的后背,不停地蹭啊蹭,蹭得男人终于男人气急败坏地转过头:“果果!”
然后那张脸跟陆景曜的脸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最后是果果委屈巴巴的声音:“明明你答应好今天要陪我去看画展的,你已经言而无信了,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凶……那么凶……呜呜……”
……
“醒来了?”陆景曜摸摸秦予乔的头,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情难自禁地凑过头吻了下秦予乔的嘴角。
秦予乔怔怔地看着陆景曜,然后弯了弯嘴,主动抱上陆景曜的脖子,笑嘻嘻地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陆景曜翻身到秦予乔上面:“昨晚实在孤枕难眠,所以当然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来偷香窃玉啊。”说完,陆景曜修长的手指试图解开秦予乔的睡衣纽扣。
秦予乔突然笑了,然后把自己的右手伸到陆景曜跟前,昨晚她被花瓶碎片割破的手指已经全被陆景曜处理过了,每个手指包了好几条创口贴,显得指尖笨拙又臃肿。
秦予乔把右手在陆景曜跟前挥了挥,再次开口,声音就有些轻下来:“谢谢啊……”
陆景曜沉默下来,目光微闪。
“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秦予乔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之前是检查出来点儿精神吧正常……但是我回国的时候医生明明说好了,他让我不用担心的,所以我没告诉你……现在你也看到了,它没有好……”
陆景曜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秦予乔。
秦予乔快要哭了:“……你介意吗?”
陆景曜突然轻笑一声,然后直接用实际行动取代了自己的回答,他覆上秦予乔的嘴,然后用力吸允着她的唇瓣,这是一个充满安抚和宠溺的吻,吻得秦予乔心颤颤的。
然后秦予乔试着将自己的舌探到陆景曜的嘴里,她往里探点,再往里探一点,缠绵地滑动着,然后终于触碰到了他的舌头,只是火热得让她往外缩了缩。
陆景曜哪能让秦予乔逃走,勾起秦予乔舌含住,然后捏了□下女人腰上的肉,加深了这个吻……
秦予乔捣了下陆景曜的肩膀,一丝笑从唇齿间溢出,不经意溢出的笑声就像清晨阳光悄悄地从窗帘缝里溜进来,让夜梦狰狞的人醒过来,让他们知道外头正阳光灿烂。
——
昨晚陆景曜能赶过来是白天瑜给他打的电话,虽然陆景曜对自己的岳母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一事归一事,对于昨晚的事,他还是很感激白天瑜。
其实陆景曜再次见到秦予乔后便调查过她,也得知她在伦敦进行一段的精神治疗,他想起之前的果果,原本是明媚又开朗的,之后变得消极尖锐,他当时以为她只是有轻微的产后忧郁症,所以有时候他烦她的时候,甚至觉得她是小题大做。
之后调查结果出来,事情比他所想的要糟糕很多,但是他观察现在的秦予乔,没有任何患病过的现象,她很正常,而且过于正常了,就像不成熟的果果终于长大的感觉,知性优雅,偶尔也会耍耍可爱和调皮,简直是太完美了。
但是完美得不真实,直到昨晚,他看到了脸上沾着血浑身颤抖的秦予乔,陆景曜才知道什么是隐藏在完美下方的阴影。
不过这也没什么,别说秦予乔现在只是会偶尔犯犯病,就算她真变成了神经病,他也觉得她比其他女人好。
——
早上9点白天瑜给秦予乔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两人谁也没有提昨晚吵架的事。秦予乔想,可能有些事白天瑜是对的,比如在她“爆发”的时候先离开,然后让她独自呆一个晚上,晾一晾她,然后什么都会正常回来。
而这也是她一贯的处理方式,就像小时候她不想练琴对白天瑜抗议吵闹,然后白天瑜也不会骂她,她就是罚她独自坐在楼梯上反省。
“予乔,我觉得你静一静后自然就会(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对错,等(超多-书农在线书库)了再过来找妈妈。”
然后有时候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候,秦彦之下班回来后,就上来抱住她:“哎呦,我的小公主,这是又被妈妈罚坐了吗?”
然后她委屈得趴在秦彦之的肩上哭:“……爸爸,我要换个妈妈。”
——
中午陆景曜在天府楼订了包厢,打算请白耀和白天瑜吃饭。
陆景曜从秦予乔公寓出来的时候,秦予乔问:“不带睿睿去吗?”
陆景曜环住秦予乔的腰,颇吃味的开口:“有些话不能让睿睿听到。”秦予乔同意,双手插在陆景曜衣服口袋上:“跟睿睿好好解释,我怕他闹别扭。”
闹别扭吗?当陆景曜回家换好衣服要出门的时候,陆希睿还真闹别扭了,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我知道你肯定跟予乔姐姐吃中饭去了,你不能不带上我的。”
陆景曜冷着脸:“放手。”
陆希睿不肯,憋着小嘴死缠着陆景曜:“爸爸,你不能这样子,我们是一家人,吃饭不能少了睿睿。”
陆景曜头疼:“你上去换件衣服,你今天穿的这衣服昨天已经穿过了吧,赶紧上去换吧。”
陆希睿鸡啄米地点头,欢乐地上楼换衣服去了,希睿上楼后,后陆景曜整了整被儿子拉皱的衣服,临走前对保姆交代:“中午多烧两个希睿爱吃的。”
——
中午的饭,算是陆景曜以准女婿身份跟秦予乔家人吃的第一顿饭,因为条件还太特殊,目前家人只有白耀和白天瑜。
不过有些事是人少好办,饭桌上陆景曜跟白耀相谈甚欢,陆景曜对白耀的称呼从白叔变成了舅舅。
有些事因为匪夷所思,接受起来有点困难,但是等心里的结没掉,这些事就越想越美了。陆景曜和乔乔的事,白耀就是那么想的。
白耀年纪有点上来了,酒量开始不行,稍微多喝了一杯,话就多起来了:“陆家那么多儿子,我最欣赏的就是你陆老六了,但是之前不是怕你是个二婚么,所以就把乔乔介绍了元东那小子,哎……如果乔乔没有跟元东相过亲,你们两个也不会像现在那么为难了。”
“不为难。”饭桌下陆景曜拉着秦予乔的手:“我跟乔乔可以说是好事多磨,我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苦了睿睿和乔乔,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疼爱,一个要跟自己的孩子分离7年不知道……”
陆景曜这话说得意有所指,白天瑜很敏感,立马笑了下,索性把问题摊开来讲:“这是我的错,是我当年对乔乔隐瞒了真相,害的乔乔跟睿睿母子分离7年。”
陆景曜是想让白天瑜把主要原因怪到她的头上,不过白天瑜既然这样说出来了,他就要把话说得更漂亮一点了,然后再主动承担点当年的错误,效果肯定会更好。
炖汤上来,陆景曜让拒绝服务员帮忙,站起来给白耀白天瑜和秦予乔都盛了一碗,边盛边笑:“当年如果我拦住负气离家出走的乔乔,估计就不会有后来的分离了。”
“哎。”白耀叹叹气,“终归你们俩缘分未断啊。”
缘分未断,陆景曜喜欢这句话,又敬了白耀一杯:“应该说老天爷也不忍心让乔乔和睿睿分离一辈子。”其实这话变了变,你们再阻拦我把老婆娶回家,就是违背天意了。
白耀笑呵呵,白天瑜扯了扯嘴巴,倒是对他这话没有异议。然后大家开始商量到底要不要公布乔乔是希睿亲生母亲这件事。
“这事我跟乔乔已经商量过了。”陆景曜先是笑望了眼秦予乔,然后对白天瑜和白耀说,“当然我和乔乔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陆景曜一口一个“我和乔乔”,秦予乔倒是奇怪她什么时候跟他商量过,虽然这样,陆景曜这些话对她还是很受用,让她心里暖暖的,她喜欢这种有归属的感觉,家的归属。
“那你们怎么想的?”白天瑜发问。
“其实我觉得等乔乔进门后再找个机会说比较好。”陆景曜模样认真,语气带有几份庄重和真诚,“我跟乔乔结婚难免有媒体关注,其实这没什么,就怕有不良媒体大做文章,结婚本是喜事,到时候就怕他们的闲言碎语弄得整场婚礼不不开心,所以我跟乔乔都想等婚礼过去后,再将她和睿睿的关系公布出来,关系也不需要跟媒体公布,因为过度强调她和睿睿的母子关系反而显得虚大于实,所以到时候只要跟一些亲戚朋友说清楚就好。”
白天瑜和白耀对望一眼,然后白耀开口:“想想也只能先这样了。”
陆景曜保证说:“请你们放心,乔乔进门后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至于媒体,到时候我也会跟几家主流媒体协商,不会让他们乱写的。”
什么是乱写,比如“原来陆景曜新婚妻子是侄子前任女友”、“陆景曜要结婚,小儿子亲生母亲何去何从”等等这些就是乱写;什么是可以报道的,比如“陆景曜和秦予乔一百个相爱的铁证”这些,到时候如果媒体要照片,他也会免费送他们几张。
然后进门后的事呢,陆景曜也想好了,媒体不是很爱捕风捉影么?他就让媒体捕风捉影乔乔和睿睿的关系。
比如可以登一些“疑是秦予乔就是陆希睿的亲生母亲”、“爱丁堡相爱的约定”这样的报道,让媒体慢慢把乔乔是睿睿母亲的事透露出来,中间可以编几个感人的故事,怎么写随便他们,但是他和予乔的形象不能坏了,所以倒时候媒体的主控权要在他手里。
——
中午陆景曜跟白天瑜和白耀把事情商量好,然后就是他要带着秦予乔光明正大出现在陆家人的面前了。
陆氏每年一共有两场年会,先是每家公司的分年会,前几天都已经举办完了,但是总年会一直都是除夕前一天。这一天陆和烁也会出席,会在直播电视前讲话,对驻海外分公司的员工们表示慰问和感谢。
秦予乔没有见过陆和烁本人,只见过他的照片,看起来实在很严肃。秦予乔在试穿礼服的时候问陆景曜:“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年轻大了,脾气越老越怪。”陆景曜亲自帮她拉了拉领子,然后盯着往里面看,“穿胸托了吗?”
秦予乔捂胸:“当然垫上了。”
陆景曜蹙着眉头,这段因为事情真的太大,他对秦予乔的体重就没注重,今天试穿礼服才发现问题大了。
秦予乔知道陆景曜在意什么,她瘦了,胸当然会缩点,
陆景曜圈了圈秦予乔的腰,然后将手移到她的胸上,盯着镜子里面的身形纤细的女人看了看:“乔乔,你现在去称□重。”
秦予乔朝陆景曜伸出手:“你抱下,然后看猜得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