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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4浮云暗涌

    “姑娘,你舍不得聂公子?”碧翠走到床边,小声问道。
    一句话提醒阮梨容,拿帕子胡乱拭了拭泪,低声道:“没的事,快打水来给我洗脸,别告诉老爷太太。”
    爹娘怕自己伤心,退亲的理由都不敢说,可别给他们误会,以为自己舍不得聂远臻,又横生枝节。
    洗脸换了衣裳,重梳了发髻,本来聂梅贞与甄崇望生嫌隙,自己得去探望开慰,可如今刚和聂远臻退亲,过去了会不会两下里尴尬?
    不去,委实放心不下聂梅贞。
    心中翻覆难定,阮梨容干脆不去想了,让碧翠备轿子。
    即便退亲,也不必老死不相往来。
    县衙内院院子左侧的梅树开了满树淡黄的腊梅,素净清幽,聂梅贞粉藕色纹锦长裙,披着洋红羓丝鹤氅站在树下,正使丫环折梅枝。
    “梨容,你来了。”聂梅贞拉住阮梨容的手,嘴唇蠕动,有些难以启齿。
    “今年梅花开得早。”阮梨容笑着伸手要了一枝梅花嗅了嗅,道:“这浅黄配白窑美人瓶最是合适,你这里有么?”
    “应是有的。”聂梅贞对丫鬟道:“拿屋里去,找了瓶子插上。”
    把人支开了,两人一齐沉默了下来。
    半晌,聂梅贞小心地看着阮梨容眼睛道:“我哥不想退亲,在前面和我爹闹着。”
    阮梨容有些茫然,思绪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聂远臻退亲一事稍一停留又滑了开去。
    “梅贞,回来前,我便想着要退亲的。”
    “啊?”聂梅贞惊讶地看阮梨容。
    “你那时说你不想嫁给甄崇望,心里是有别的人吧?”阮梨容低声问道。
    聂梅贞垂首,轻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眼神飘忽,道:“他不喜欢我,我不嫁去甄家,只是徒增我爹的烦恼。”
    “听说你害喜了?”阮梨容其实更想问,聂梅贞嫁了,又愿意与甄崇望做夫妻,为何孩子都有了,却坚持不肯回甄家。
    她没有问出来,聂梅贞何曾不知她的疑问,阮梨容心里不明白的,也是聂德和与聂远臻想不明白的。
    织锦袖子攥出褶折,聂梅贞低下头,许久,幽然长叹了一声,道:“初始,我不愿,他使强的,后来……梨容,你还没出嫁,不懂那种事。”
    一夜夫妻百日恩!阮梨容何曾不懂,她前世可是做了几年妇人的。
    “这么说,你对甄崇望也并非全无情意,那为何……”
    为何怀了孩子却不回去?
    “我……”聂梅贞突然抓住阮梨容的手,瘦削白.皙的手暗紫的血管清晰地蠕动,“梨容,如果……往后我有什么不测,孩子已经生了盼着你看在咱们今日的情份上,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子……”
    聂梅贞一行喘一行流泪,阮梨容怔住:“你这说的什么话?能有什么不测?便是有什么不测,聂大哥和聂大人也不会不管你的。”
    “我……我就怕拖累了我爹和我哥……”聂梅贞默默垂泪。
    她和甄崇望不过小夫妻之间的矛盾,怎说得像在交待后事?阮梨容暗暗心惊。
    聂梅贞也只说了这些,阮梨容欲问出详情,她却不说了,顾左右而言他。
    问不出什么,阮梨容安慰了几句,嘱咐聂梅贞小心着意身体,便开口告辞。
    “你不去见我哥?”聂梅贞企盼地看阮梨容。
    无情不若多情苦,相见不如不见,阮梨容摇头。问道:“羽衣呢?我听她说要来看你的。”
    “方才我哥和我爹吵架,她听说你们要解除婚约,气恼不平,在前面找我爹碴儿呢。”
    陶羽衣是个热心人,阮梨容喟叹,要向陶羽衣借修七的去甄家打探的,又不想与聂德和见面。
    阮梨容出了县衙,在大门口要上轿子时,遇上一个人,不是别个,却是被沈墨然丢在香檀没带着同行的苻锦。
    苻锦还扮着十五,因在大街上,她也没刻意学着十五,面貌身材是十五,行走的姿态却半点不像。阮梨容上辈子跟沈墨然做了几年夫妻,十五是沈墨然的贴身小厮,极熟悉的,一眼瞟过苻锦时愣住
    了。
    “你是谁?”阮梨容拦住苻锦。
    苻锦偷着见过阮梨容的,斜了阮梨容一眼,嗤笑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扮成十五的样子?”阮梨容厉喝,心里怕假十五潜在沈墨然身边要害他,一时倒忘了自己没有立场喝问十五。
    阮梨容怎么能认出自己不是十五?苻锦上下打量阮梨容,眼珠子溜溜转想着回答的言语,心中暗暗不解,
    微一愣后,苻锦昂头,得意地笑着道:“我为什么要扮成十五的样子?因为,我喜欢沈墨然,我想嫁给他。”
    除了叶薇薇,陶羽衣整日嚷着要嫁沈墨然,想不到暗地里又出来一个,阮梨容咬牙,粉面现了闷怒。
    以前看起来,沈墨然是剃头挑儿——一头热着,想不到今日看来,阮梨容也颇在意他的。苻锦醋意上涌,酸溜溜道:“你别以为自家门第高容色美,有的是比你门第更高容颜更美的。”
    阮梨容挑眉,上下扫视了苻锦一眼,转身欲上轿。
    苻锦被她那一眼扫出火来,霎地捉住阮梨容手臂,道:“想不想看我的真容?”
    阮梨容摇头,见苻锦眼有嘲弄不甘之意,心内苦涩,低声道:“他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的女人不少,远的不说,羽衣活泼可爱,容貌比我美,性情更比我好,家世也远在我之上。”
    苻锦被击败了,松了阮梨容的手,怔忡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可是,我的容貌比陶羽衣更胜一筹,而且,陶羽衣不过商户女儿,我……我却是皇上的嫡亲妹子太后的亲生女儿。”
    她竟是位公主!阮梨容身躯一震,定定看苻锦,好半晌,长叹了一声,转身上轿。
    沈墨然走了许多日,苻锦没精打采,无聊之余便潜入甄府,扮成甄府下人到处晃荡,几日下来,越发觉得甄府暗流汹涌,不是商户人家应有的景象,本来要到县衙找聂德和刺探的,给阮梨容这一打
    岔,心情郁闷,不进县衙了,转身回了沈家。
    沈墨然听苻锦说了甄家的异常,他不知朝堂中还有前朝太子余孽一说,只以为甄崇望要背地里对付阮家,阮莫儒传话说阮家扇只要聂梅贞无事便无妨,他也便放了心。
    修七和聂远臻只是暗中关注着苻锦,怕这位公主脾气大性情彪悍,不敢现身相见。他本来觉得沈墨然不是暗中活动的逆党了,可谁知一个线报,又打翻了他的推断。
    聂远臻和聂德和争执无果,喘着粗气回房,修七在房中等着他。
    “我得到消息,沈墨然在北地大量收购粮食,然后运到南方各处贩卖。”
    “是不是南北米价有差距,他倒卖了赚差价?”聂远臻问道。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可是,他买进卖出的数量实在庞大。”
    “你是说,他明是贩卖粮食,实则是暗中屯粮?”聂远臻面色微变。
    “正是。”
    “这只是猜测,不能做为证据。”聂远臻摇头。
    “我查到一些当年沈墨然出生时沈家的事,蛛丝马迹看来,沈墨然并不是沈千山的亲生儿子。”
    沈墨然真是前朝太子遗腹子?聂远臻看修七:“证据呢?”
    “沈墨然是沈马氏嫁进沈家两年后生的,在他出生之前,沈马氏落过一次胎,当时处死了一个通房,一个失踪,沈马氏发火,卖掉了八个服侍的下人。”
    “这是妻妾之间争宠,和沈墨然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着,沈马氏把沈府里的老人处置完了,都买了新人,方便她暗中行事,沈墨然出生一年后,沈府的下人又有一次很大的变动,据说是沈墨然突发急病,差点死了,沈马氏嫌服侍
    的人不尽心,又卖掉了几个下人。”
    “仅是推测还不够。”聂远臻挣扎着,道:“沈马氏没有理由接受前朝太子遗腹子,沈墨然的生日,比太子遗腹子的预产期迟了一个月。”
    “相差只一个月,沈千山头胎得子,没有发现也不是不可能,且,若是她不知抱来的是前朝太子余孽呢?我找到沈千山失踪的那个通房,她是偷偷逃走的,她说,沈马氏当年根本没有落胎,她假借落
    胎之名处死那个通房的。”
    “如此说来,是沈马氏没有害喜假装害喜又假落胎,借此处置沈千山的身边人,她可能无法怀胎生子,那沈丽妍?”
    “沈丽妍应该也不是沈马氏的女儿,瞒天过海的招数抱回来的。要证实这一点很容易,女人是否生育过,宫里的嬷嬷验身就能验出来,而且沈马氏是否无法怀胎,大夫也能诊断出来。”
    聂远臻愣忡了片刻,道:“别请市井大夫,飞鸽传书,请皇上派经验丰富的嬷嬷和太医来。”
    修七点头,看看聂远臻,挤挤眼睛,道:“太医来了,可以顺便给你的梨容诊脉。”
    “诊什么脉?扯淡。”聂远臻沉下脸,拂袖离开。
    “风影,我是认真的。”修七扯住聂远臻,正式道:“风影,你若是不想放弃阮梨容,这是个机会,太医来了,让太医替阮梨容诊脉,我事先嘱咐一下。”
    聂远臻呆住,看着修七半晌,道:“你的意思是,请太医给梨容诊脉,不管梨容是否能怀胎,跟我爹说的,都是能怀胎,成亲之后,纵是无喜,木已成舟,我爹也不会逼我休妻的。”
    “正是。”修七郑重地点头。
    聂远臻进了后院,聂梅贞正在劝说聂德和。
    “爹,梨容还没和哥成亲,焉知不能怀胎,你这样草率决定,岂不是误了我哥和梨容?”
    “正因为尚未成亲,此时退亲,梨容还是清白之身,可以另嫁他人。”聂德和悲伤不已,道:“你哥不能体谅爹的一片苦心,你也不能理解吗?聂家若是绝后,他日九泉之下,爹有何面目见你们的娘和
    聂家的列祖列宗?”
    聂远臻在聂德和身边坐下,“爹,大夫的话未必可信,不日有太医到香檀来,到时由太医给梨容诊断一下。”
    “也好。”聂德和点头,“梨容是个好姑娘,爹也不舍得这门亲事。”
    聂梅贞还不知聂远臻是暗卫,正想问太医怎么会到香檀来,婆子匆匆走进来,未及禀报,甄崇望进房来了。
    62曲曲柔肠
    聂德和拉起聂远臻回避,甄崇望倚在屏风上,环臂抱胸,表情淡漠地看着聂梅贞,神态高傲,像唯我独尊的天神。
    “我不会和你回去。”聂梅贞攥紧袖子,竭力与他带来的压迫感对抗。
    “不回可以,不过,你得履行妻子的职责。”
    言简意赅,聂梅贞听懂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跑了来,就……就为了……”聂梅贞脸红,手里攥得更紧。
    “你不肯回家,我不跑来怎么解决?”甄崇望反问,慢条斯理脱衣裳。
    腰带松开解下在搭架上挂好,外袍脱掉,他又伸手去扯中衣领口。
    聂梅贞咽了一下口水,眼眶涩涩地想流泪,不得不去面对心底的羞耻,甄崇望脱了衣服的样子——塑像一样勃发性-感。
    大手扶上她的肩膀,灼人的气息占据了整个嗅觉。
    亲密的事做过很多次了,聂梅贞四肢僵硬,泪水无知无觉流出。
    “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告诉我爹,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休书,使我爹和我哥免受牵连?”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甄崇望俯身凑近,轻轻地亲上聂梅贞的唇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聂梅贞悲愤地喊:“你不能给你孩子留条生路吗?一旦事败……”
    她的喊声被吞咽,甄崇望把她推翻在椅子上。
    “你真的要来?”聂梅贞惊恐地抚上肚子。
    “当然。”甄崇望满含浴望的眼眸红果果地扫过聂梅贞因有喜而更加丰满的山峰,“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别想太多。”
    他的膝盖往前一顶分开聂梅贞的腿,炙热发硬的物儿轻轻地辗压。
    聂梅贞默默流泪,身-体熟悉了甄崇望的一切,尝过浓郁甜美的味道,已是不由自主沦陷。
    衣襟拉开了,抹胸带子一扯即落,甄崇望眸色闪了闪,微微一笑:“变了很多了,这里黑红黑红的,是因为我儿子的原因吗?”
    手指夹在上头,恣意搓-揉。
    聂梅贞重喘起来,抽泣着骂道:“放开我,畜牲。”
    “便是请岳父评理,也没有让我放开你的理由。”甄崇望恶狠狠地撞了进去,
    聂梅贞整个人软了,像被鱼网困住的鱼儿,抖动着身躯,艰难地张嘴喘气。
    “你和孩子,还有你爹和兄长,绝不会受牵连。”甄崇望放软了声调。
    聂梅贞眼里满是水雾,他的力道始终恰到好处,落点都是敏-感之处,刺-激得人腰肢酥-麻,身-体发热。
    甄崇望把她抱起来,又换了一种姿势。动作不激-烈,像春风一样四处触弄,却撩起熊能的原始反应。
    事毕,聂梅贞流泪轻喘。
    “孩子还乖吧?有没有闹你?”轻轻地抚着肚子,甄崇望亲亲聂梅贞耳朵,低声问道:“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总让人不安心。”
    “不知道。”这种事情刚过去,男人和女人都没法冷脸的,聂梅贞也不例外,“我哥说,不日有太医要到香檀来,到时让太医再帮我诊治一下。”
    小小的香檀城,聂德和一个县太爷,怎么能召太医到来,甄崇望没问,把聂梅贞抱到床-上,轻轻地亲-吻抚-摸。
    聂梅贞睡着了,甄崇望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轻轻地下床,静悄悄穿衣,蹑手蹑脚离开。
    甄崇望出了县衙,走了两条街道后,双手击掌,片刻,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边。
    “聂远臻从宫里请了太医来香檀,了解一下来的是什么人,来香檀为的什么事。”
    “是。”人影霎地消失。
    暮色幽幽,甄崇望抬头望天,低低地自语道:“梅贞,你放心,我定会成事,给你母仪天下的尊荣,给咱们的孩子天下富贵。”
    ***
    陶胜风没有和沈丽妍订亲,当然更不可能娶她。
    姚伯嘉言辞闪烁,跟陶羽衣说陶胜风要娶沈丽妍,其实是想利用阮梨容对沈丽妍的反感憎恨,引起阮梨容的醋妒,进而重视陶胜风。
    阮梨容确是起了醋妒之心,却不是姚伯嘉想的那样对陶胜风亲密起来,要把陶胜风从沈丽妍身边拉走,她是敬而远之。
    陶胜风到过阮家几回,阮梨容借口闺阁女子要避嫌,连见都不见,只给阮莫儒接待,让阮莫儒备了份礼送陶胜风,谢他一路照拂相送之恩。
    轻易不动心的人,一旦动心便无法抑止,陶胜风明知阮梨容喜欢沈墨然,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看到她。
    姚伯嘉见大冰山更冷了,急得五内如焚,暗思自家爷也算青年才俊,阮梨容纵不动心,不至于如此冷落,也许是让陶羽衣以为陶胜风要娶沈丽妍那个消息坏了事。
    他们在香檀已逗留了半个月,沈墨然很快回来,在沈墨然回来前,陶胜风若是和阮梨容还没什么进展,离开香檀后山高水长,沈墨然近水楼台,一切奢望都没了。
    以后,也不知他家爷要过多久才会遇到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
    姚伯嘉绞尽脑汁没想出办法,沈千山把打破僵局的办法送到他眼前。
    沈家与阮家起了争执,联盟商户怕惹祸上身,一人效仿一人,都解除了合约,沈墨然离家不管家族生意了,甄家扇销售强劲,沈家扇积压仓中一动不动,沈千山日夜苦思,陶胜风的到来给了他机会。
    他想到狐假虎威一计。
    陶氏生意虽不涉及南方,然到底是北地首富,谁听到陶胜风的大名都要身躯一震的,沈千山想在家中设宴,以替陶胜风接风洗尘为名,宴请香檀的大大小小商户,借以挽回沈家的声名。
    都半个月了才想起要办接风宴大肆宣扬沈家和陶氏的交情,姚伯嘉一则嗤笑,一则暗喜,温和地谢了沈千山的好意,替陶胜风应承下来,又笑着隐隐晦晦提道:“未知沈小姐的待客手段如何,在下很
    想见识一番。”
    这是不是在暗示想看女儿的手腕能不能胜任陶氏当家主母之位,沈千山乐得颠儿颠儿,要让女儿施展手段,少不得把香檀的商户眷属也一并请了。
    外院宴男客,内院宴请女客便是。
    沈千山给沈丽妍下了请客命令,又道:“你能不能当上陶家主母,端看你的手段了。”
    别的商眷好说,即便是聂梅贞,只要赔上笑脸,聂梅贞性情温和,也会光临替她增脸的,难的是阮肖氏和阮梨容。
    “爹,阮肖氏和阮梨容只怕请不动。”
    “香檀第一望族的眷属你请不动,其他小虾小鱼你请的再多能顶什么事?”沈千山挥手,在扇上沈丽妍脸颊时又急忙收回,骂道:“你就是跪着求饶求宽恕,也得请到阮梨容母女至少一人,不然,你哪
    来的能力打理首富之家?”
    沈丽妍暗暗咬牙,陶胜风突然出现,从天而降的好姻缘,她不使出手段抓住,只怕贪财爱钱的爹不会再给她慢慢挑夫婿了。
    “表姐,沈家和阮家交恶,说来说去是我和我娘做错了,我替你去求阮梨容来赴宴吧。”叶薇薇体贴地安慰沈丽妍。
    “你去请人?”不会又要使什么坏心肠吧?沈丽妍迟疑。
    “表姐不放心?那我便不去。”
    “你打算怎么请?”
    “还能有什么办法?好话相求罢了。”叶薇薇掸掸衣袖,阴恻恻笑道:“表姐,陶爷是北地首富,沈家设宴请客,阮家不来人,不仅是不给沈家面子,更是不给陶爷面子。”
    叶薇薇说得没错,阮家可以不给沈家面子,却不能不给陶胜风面子。
    沈千山向阮莫儒赔了不少好话,叶薇薇送了请柬到阮家,半屈膝对着阮梨容赔礼道歉,阮莫儒和阮梨容都应下赴宴。
    “梨容,沈家的人三番四次害你,你小心些,过去应个景便回来,不要久留。”肖氏不安地叮嘱。
    “娘,我有数,不会再上当的,你放心好了。”阮梨容笑道,她此番赴宴,除了要给陶胜风面子,还有一件事要做——弄清楚叶薇薇与沈墨然有没有自糼订下婚书,前世那纸婚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赴宴的各家太太由沈马氏招待着在明堂大厅里,姑娘们在园里的揽秀馆里聚集。一个个华衣美裙,娉婷袅娜,像绽放的鲜花般娇媚动人。
    聂梅贞过来打了个照面便走了,众人都知她体虚怯弱,亦不以为意。
    “丽妍,听说陶爷未婚,却没有姬妾通房,是不是?”
    “丽妍,陶爷在你家住了这么久,是不是对你……”
    “你是陶爷的妹子?我叫……”
    ……
    叽叽喳喳的说话和明着暗着的议论一齐响着,热闹非常,陶羽衣和沈丽妍被众人围堵着,再没个脱身的时候。
    阮梨容倚着窗户,静静地看着听着,心中默想着,等下怎么刺探消息。
    鼻端飘渺的梅花香突然加进去清新的檀木香气时,阮梨容怔住了。
    阳光稀稀疏疏,窗外梅树上倚着一个人,黑温润的眼眸在她转身时突兀地视线交接。
    63曲曲柔肠
    聂德和拉起聂远臻回避,甄崇望倚在屏风上,环臂抱胸,表情淡漠地看着聂梅贞,神态高傲,像唯我独尊的天神。
    “我不会和你回去。”聂梅贞攥紧袖子,竭力与他带来的压迫感对抗。
    “不回可以,不过,你得履行妻子的职责。”
    言简意赅,聂梅贞听懂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跑了来,就……就为了……”聂梅贞脸红,手里攥得更紧。
    “你不肯回家,我不跑来怎么解决?”甄崇望反问,慢条斯理脱衣裳。
    腰带松开解下在搭架上挂好,外袍脱掉,他又伸手去扯中衣领口。
    聂梅贞咽了一下口水,眼眶涩涩地想流泪,不得不去面对心底的羞耻,甄崇望脱了衣服的样子——塑像一样勃发性-感。
    大手扶上她的肩膀,灼人的气息占据了整个嗅觉。
    亲密的事做过很多次了,聂梅贞四肢僵硬,泪水无知无觉流出。
    “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告诉我爹,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休书,使我爹和我哥免受牵连?”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甄崇望俯身凑近,轻轻地亲上聂梅贞的唇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聂梅贞悲愤地喊:“你不能给你孩子留条生路吗?一旦事败……”
    她的喊声被吞咽,甄崇望把她推翻在椅子上。
    “你真的要来?”聂梅贞惊恐地抚上肚子。
    “当然。”甄崇望满含浴望的眼眸红果果地扫过聂梅贞因有喜而更加丰满的山峰,“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别想太多。”
    他的膝盖往前一顶分开聂梅贞的腿,炙热发硬的物儿轻轻地辗压。
    聂梅贞默默流泪,身-体熟悉了甄崇望的一切,尝过浓郁甜美的味道,已是不由自主沦陷。
    衣襟拉开了,抹胸带子一扯即落,甄崇望眸色闪了闪,微微一笑:“变了很多了,这里黑红黑红的,是因为我儿子的原因吗?”
    手指夹在上头,恣意搓-揉。
    聂梅贞重喘起来,抽泣着骂道:“放开我,畜牲。”
    “便是请岳父评理,也没有让我放开你的理由。”甄崇望恶狠狠地撞了进去,
    聂梅贞整个人软了,像被鱼网困住的鱼儿,抖动着身躯,艰难地张嘴喘气。
    “你和孩子,还有你爹和兄长,绝不会受牵连。”甄崇望放软了声调。
    聂梅贞眼里满是水雾,他的力道始终恰到好处,落点都是敏-感之处,刺-激得人腰肢酥-麻,身-体发热。
    甄崇望把她抱起来,又换了一种姿势。动作不激-烈,像春风一样四处触弄,却撩起熊能的原始反应。
    事毕,聂梅贞流泪轻喘。
    “孩子还乖吧?有没有闹你?”轻轻地抚着肚子,甄崇望亲亲聂梅贞耳朵,低声问道:“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总让人不安心。”
    “不知道。”这种事情刚过去,男人和女人都没法冷脸的,聂梅贞也不例外,“我哥说,不日有太医要到香檀来,到时让太医再帮我诊治一下。”
    小小的香檀城,聂德和一个县太爷,怎么能召太医到来,甄崇望没问,把聂梅贞抱到床-上,轻轻地亲-吻抚-摸。
    聂梅贞睡着了,甄崇望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轻轻地下床,静悄悄穿衣,蹑手蹑脚离开。
    甄崇望出了县衙,走了两条街道后,双手击掌,片刻,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边。
    “聂远臻从宫里请了太医来香檀,了解一下来的是什么人,来香檀为的什么事。”
    “是。”人影霎地消失。
    暮色幽幽,甄崇望抬头望天,低低地自语道:“梅贞,你放心,我定会成事,给你母仪天下的尊荣,给咱们的孩子天下富贵。”
    ***
    陶胜风没有和沈丽妍订亲,当然更不可能娶她。
    姚伯嘉言辞闪烁,跟陶羽衣说陶胜风要娶沈丽妍,其实是想利用阮梨容对沈丽妍的反感憎恨,引起阮梨容的醋妒,进而重视陶胜风。
    阮梨容确是起了醋妒之心,却不是姚伯嘉想的那样对陶胜风亲密起来,要把陶胜风从沈丽妍身边拉走,她是敬而远之。
    陶胜风到过阮家几回,阮梨容借口闺阁女子要避嫌,连见都不见,只给阮莫儒接待,让阮莫儒备了份礼送陶胜风,谢他一路照拂相送之恩。
    轻易不动心的人,一旦动心便无法抑止,陶胜风明知阮梨容喜欢沈墨然,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看到她。
    姚伯嘉见大冰山更冷了,急得五内如焚,暗思自家爷也算青年才俊,阮梨容纵不动心,不至于如此冷落,也许是让陶羽衣以为陶胜风要娶沈丽妍那个消息坏了事。
    他们在香檀已逗留了半个月,沈墨然很快回来,在沈墨然回来前,陶胜风若是和阮梨容还没什么进展,离开香檀后山高水长,沈墨然近水楼台,一切奢望都没了。
    以后,也不知他家爷要过多久才会遇到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
    姚伯嘉绞尽脑汁没想出办法,沈千山把打破僵局的办法送到他眼前。
    沈家与阮家起了争执,联盟商户怕惹祸上身,一人效仿一人,都解除了合约,沈墨然离家不管家族生意了,甄家扇销售强劲,沈家扇积压仓中一动不动,沈千山日夜苦思,陶胜风的到来给了他机会。
    他想到狐假虎威一计。
    陶氏生意虽不涉及南方,然到底是北地首富,谁听到陶胜风的大名都要身躯一震的,沈千山想在家中设宴,以替陶胜风接风洗尘为名,宴请香檀的大大小小商户,借以挽回沈家的声名。
    都半个月了才想起要办接风宴大肆宣扬沈家和陶氏的交情,姚伯嘉一则嗤笑,一则暗喜,温和地谢了沈千山的好意,替陶胜风应承下来,又笑着隐隐晦晦提道:“未知沈小姐的待客手段如何,在下很
    想见识一番。”
    这是不是在暗示想看女儿的手腕能不能胜任陶氏当家主母之位,沈千山乐得颠儿颠儿,要让女儿施展手段,少不得把香檀的商户眷属也一并请了。
    外院宴男客,内院宴请女客便是。
    沈千山给沈丽妍下了请客命令,又道:“你能不能当上陶家主母,端看你的手段了。”
    别的商眷好说,即便是聂梅贞,只要赔上笑脸,聂梅贞性情温和,也会光临替她增脸的,难的是阮肖氏和阮梨容。
    “爹,阮肖氏和阮梨容只怕请不动。”
    “香檀第一望族的眷属你请不动,其他小虾小鱼你请的再多能顶什么事?”沈千山挥手,在扇上沈丽妍脸颊时又急忙收回,骂道:“你就是跪着求饶求宽恕,也得请到阮梨容母女至少一人,不然,你哪
    来的能力打理首富之家?”
    沈丽妍暗暗咬牙,陶胜风突然出现,从天而降的好姻缘,她不使出手段抓住,只怕贪财爱钱的爹不会再给她慢慢挑夫婿了。
    “表姐,沈家和阮家交恶,说来说去是我和我娘做错了,我替你去求阮梨容来赴宴吧。”叶薇薇体贴地安慰沈丽妍。
    “你去请人?”不会又要使什么坏心肠吧?沈丽妍迟疑。
    “表姐不放心?那我便不去。”
    “你打算怎么请?”
    “还能有什么办法?好话相求罢了。”叶薇薇掸掸衣袖,阴恻恻笑道:“表姐,陶爷是北地首富,沈家设宴请客,阮家不来人,不仅是不给沈家面子,更是不给陶爷面子。”
    叶薇薇说得没错,阮家可以不给沈家面子,却不能不给陶胜风面子。
    沈千山向阮莫儒赔了不少好话,叶薇薇送了请柬到阮家,半屈膝对着阮梨容赔礼道歉,阮莫儒和阮梨容都应下赴宴。
    “梨容,沈家的人三番四次害你,你小心些,过去应个景便回来,不要久留。”肖氏不安地叮嘱。
    “娘,我有数,不会再上当的,你放心好了。”阮梨容笑道,她此番赴宴,除了要给陶胜风面子,还有一件事要做——弄清楚叶薇薇与沈墨然有没有自糼订下婚书,前世那纸婚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赴宴的各家太太由沈马氏招待着在明堂大厅里,姑娘们在园里的揽秀馆里聚集。一个个华衣美裙,娉婷袅娜,像绽放的鲜花般娇媚动人。
    聂梅贞过来打了个照面便走了,众人都知她体虚怯弱,亦不以为意。
    “丽妍,听说陶爷未婚,却没有姬妾通房,是不是?”
    “丽妍,陶爷在你家住了这么久,是不是对你……”
    “你是陶爷的妹子?我叫……”
    ……
    叽叽喳喳的说话和明着暗着的议论一齐响着,热闹非常,陶羽衣和沈丽妍被众人围堵着,再没个脱身的时候。
    阮梨容倚着窗户,静静地看着听着,心中默想着,等下怎么刺探消息。
    鼻端飘渺的梅花香突然加进去清新的檀木香气时,阮梨容怔住了。
    阳光稀稀疏疏,窗外梅树上倚着一个人,黑温润的眼眸在她转身时突兀地视线交接。
    64春丛栖蝶
    沈墨然面有风尘之色,头上束发微乱,肩上的银裘有些歪斜,显然是长途跋涉刚回来。
    像雨点在水面打出涟漪,阮梨容怔忡片刻,急忙调开目光。
    看便没看见,心却乱了,一室的人声鬓影都不存在,心里脑子里只有窗外那个落寞的影子。
    浪潮在胸腔里七上八下翻腾了许久,其实也不过片时,阮梨容熬不住,双脚缓缓朝门边挪,而后闪身走了出去。
    看到她走了出来,沈墨然漆黑的瞳眸瞬间璀璨晶亮,光彩潋滟。
    “刚回来?”
    “嗯,你怎么来了?小心她们又生事害人。”
    原来,前世总叮嘱自己别去他爹娘那边,是怕家人加害自己。阮梨容一双秋水明眸浮起雾气,忧郁迷离。
    那么多日子不见,沈墨然被她意外的柔情浸润得整个人快疯了,左右看了看,拉起阮梨容的手腕疾走。
    “上哪去?”心知他想干什么,阮梨容慌了。
    热气喷进她耳朵里,沈墨然贴到她耳边,“找个没人的地儿……”
    不成的,虽然上辈子他没负自己,然她娘的死因逃不了是沈家人所害,阮梨容竭力想反对,可听着沈墨然喉间压抑的喘.息声,看着他清冷自持不再的模样,身.体也痒将起来。
    沈墨然目光左右扫视了一番,拉起阮梨容闪到园子里假山一侧。
    “你别胡来。”阮梨容无力地撑起手推他,粉嫩的脸颊全是醺红的颜色。
    “不胡来。”沈墨然沉沉一笑,嘴唇擦过阮梨容如羊脂白玉般温润透明的脖颈,凑到她耳边哑声问道:“梨容,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谈什么原谅不原谅,他又没做错什么。阮梨容喉头有些堵,心里有许多疑问,涩声问道:“你……上回中了药物,却不找别的女人,又说那些浑话,是什么意思?”
    “打第一眼看到你,我便觉得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经常会做一些梦,梦见和你在一起,梦见你是我的妻,梦见你一直求医问诊想怀上我的孩子……”
    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不是重生的!
    上辈子自己死了后,他是不是娶了叶薇薇,把自己忘了,阮梨容咬紧嘴唇,心底深处的恨又露了出来。
    “咱们第一次相见的前一天,我与远臻喝酒时突然晕了过去,醒来后周身火烧过似的灼痛。梨容,咱们是不是有个前世,你告诉我咱们前世的一切,好么?”沈墨然也有很多疑问。
    第一次相见的前一日?自己便是那一天重生的,周身火烧过似的灼痛!
    阮梨容魔怔住,难道,真如自己迷梦里看到的那样,前世,沈墨然也投身火海自焚了?
    “梨容,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和你说。”沈墨然两手按住阮梨容肩膀,墨黑的眸子定定看她,“梨容,我爹的确窥觑你家的白檀扇,让我娶你,进而得到白檀扇,但我绝没有这个想法。”
    “我知道。”阮梨容低喃,眼神有些涣散,心中已被沈墨然也随她自焚的猜测震住了。
    “你爹不想你操心,不过这事很容易证实。”沈墨然扳紧阮梨容双肩,扳得很紧,这件事他不想说,但是这事不说开,阮梨容的心结便不能完全解开。“梨容,你家的白檀扇,只是一把普通的檀香扇。”
    “白檀扇是普通的檀香扇?你胡说什么?”阮梨容尖叫,小手攥起拳头朝沈墨然打去。
    “我没胡说,你也不需去问你爹,只悄悄查一下你家的家底,便可知我没有骗你……”沈墨然拉开阮梨容的拳头,把周身颤抖的她紧紧抱进怀里,小声地详尽地把自己的分析讲给她听。
    原来如此,难怪风光无限的香檀第一望族的家底现银只有三万两银子。阮梨容狠命咬着嘴唇,这一刻很想放声大哭,很想对沈墨然说:对不起。
    前世这一年的阮家扇父亲宣布福在阮家,阮家自己留下了,也就是说,前世,从今年到父亲死时的两年半里,阮家的开销,还有那支暗线队伍靠着现有的三万两银子支持。
    父亲是在内外交困中病逝的,沈墨然接手的阮家,别说没有财产,只怕在父亲死前,他还填补了不少银子进去。
    “墨然……”没有哭声,泪水却倾泄不绝。
    “乖,不哭。”沈墨然不停地亲吻,吞吸掉阮梨容酸涩的泪,沉缓地诉说:“梨容,前世我没告诉你真相,一是他们毕竟是我家人,血脉相连,再则是,你爹到死都守着这个秘密,我不想你失去你心中
    阮家的荣耀,相信我,我娶你真的只是因为我爱你……”
    “我相信你……”阮梨容抽泣着,问道:“我的体质极难受孕,你也是知道的?”
    “我没梦到前世知不知道,但是,我绝对没有给你下避子药。”沈墨然有些惊怕地抱紧阮梨容,“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易害喜了?没孩子也没什么要紧。”
    “医馆的大夫说的,聂大人嫌我不能有子,我和聂大哥的亲事取消了。”
    “你和远臻的亲事已取消了!”再没有比听到这个更让人愉悦的消息了,沈墨然情不自禁捧起阮梨容的脸,重重的吻了下去。
    红唇柔腻醇滑,檀口清香弥绕,梦里做过许多回,偷偷摸摸碾压过,今日方把那一点红酥光明正大吮住。
    沈墨然急喘着,舔了舔唇,滚烫的舌尖顶开阮梨容的嘴唇,探进去发狂地扫荡勾弄。
    爱意让人醺然,着火的身.体禁不起挑.弄,阮梨容泄出娇软的一声呻.吟,带着啜泣之音,丝丝袅袅,将断未断,销.魂荡.魄。
    “梨容……”渴望的两情相悦来得突然,让人理智意识俱灭,沈墨然带着阮梨容歪歪倒倒地往山石靠过去,伸手就探进她的衣襟,阮梨容昏昏沉沉,要闪躲,却不由自主地软了身.体任他为所欲为。
    她今日穿着粉紫色的斜襟交领上衫,要撩开很方便,沈墨然修长的手指探过一层层衣料,捻住那突起的一小粒,轻轻辗.磨。
    “墨然……别……”头顶阳光当头照着,身侧藤萝绕蔓,背脊微感粗糙,这是在外面呢,阮梨容挣扎起来。
    “梨容,我想死你了,给我摸摸……”沈墨然用上身压住她一侧肩膀不让她挣脱,手指的捻转更快了。
    麻.酥的颤.栗从樱红窜烧起,阮梨容脚底下轻软站不住,清秀绝雅的小脸上双目半开半阖,黑浓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楚楚可怜脆弱惶恐。
    沈墨然的手探到下面时,阮梨容崩溃地哭出声来:“墨然,别……”
    那里湿透了,沈墨然灵巧的手指隔着衣料细细勾勒着描画着,浅浅的进出带出哧哧的声音来。
    久远的失落许久的感觉再次涌现,阮梨容不受控制地扭动着下.身,低低啜泣:“墨然……墨然……”
    一声声墨然甜软黏腻,沈墨然冰冷的心被炭火温存熨煨般暖洋洋的。空气里阮梨容身.体的幽香更浓郁了,沈墨然贪婪地吸嗅着,肝脏肺腑都被香甜绮昵充盈。
    委实忍不住,沈墨然扯了自己裤子,拉起阮梨容的手按上去。“梨容,你摸摸它……”
    掌心握住的像是烧红的铁棒,阮梨容触电似的缩回手,半闭的眼眸看到沈墨然那物时,不觉奇怪地睁开了。
    前世死前,沈墨然那物壮.硕米且大,这般情状下,紫红色的肉滚上头筋脉突起,贲张吓人像是一把凶器。这时却大不相同,虽然也不小,然色泽鲜嫩,粉艳诱人,模样很漂亮。
    这么一根未经雨露滋润的棒子落在眼里,阮梨容身.体发热,伸了手过去握紧。
    沈墨然吸一口气,腰腹紧绷,棍子在阮梨容手心里微微抽搐,不住地战栗着,狐毛遮掩的脖颈间喉结上下滑动,俊挺的眉眼微有扭曲之意。
    “叶薇薇,你猫在那里做什么?”便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阮梨容手心一紧,沈墨然低低地惨叫一声,腰腹弯弓,浊.液湿了阮梨容一手。
    喷薄后整个人几近虚脱,沈墨然定了定神,把抖颤得双腿站不住的阮梨容搂进怀里,温柔地亲了亲,飞快地替她擦净手理好衣裙,压低声音道:“你从那边走,不要和她们碰面。”
    “白檀扇……”阮梨容小声提醒,不知叶薇薇来了多久,有没有听到白檀扇的秘密。
    “我去处理,放心,没事的。”
    叶薇薇来多久了,听到了多少?阮梨容与聂远臻已退亲,后面的緾绵即便听到了,关系也不大,今日宴罢,他明日便上阮家提亲,把亲事定下来。
    怕的是叶薇薇听到阮家白檀扇是普通檀香扇那一段。
    假山极大,沈墨然拉着阮梨容踩过山脚下的水池来到另一侧的,叶薇薇在假山的另一侧,沈墨然估摸了一下距离,叶薇薇若是来得早,可能听到方才梨容意外之下尖声高叫的那句“白檀扇是普通的檀
    香扇?你胡说什么?”
    “墨然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陶羽衣看到沈墨然,意外地大叫起来,眼珠子在沈墨然和叶薇薇身上转来转去,“墨然哥哥,你不会是和叶薇薇约好在这里偷偷约会吧?”
    沈墨然伸手掸了掸袍袖,轻笑了一声,道:“怎么?小衣吃醋了?”
    说话的同时,沈墨然眼角看向叶薇薇。
    叶薇薇面上现出妒嫉之色,沈墨然接着看向陶羽衣的银鼠坎肩,又笑道:“墨然哥哥从盛州给你买了一幅芙蓉色金银彩线丝绣百蝶穿花羽纱巾,罩这银鼠坎肩上正好,想不想要?”
    “想要想要,墨然哥哥快带我去看。”陶羽衣兴奋地跳了起来。
    看到叶薇薇眼里只有通红的嫉妒没有犹疑不解时,沈墨然松了口气,他确定,叶薇薇没有听到自己与阮梨容的对话。
    陶羽衣拉着沈墨然走远,叶薇薇几欲咬碎一口银牙。
    她确实没有听到沈墨然和阮梨容的对话,她此番亲上阮家作小伏低请阮梨容赴宴,暗中包藏了祸心。
    自己因与初一的丑闻而声名狼籍,她要让阮梨容跟自己一样身败名裂。
    最得用的,莫过于下药,她没安排男人,阮梨容中了药物后,与哪个男人不清不白,不在她考虑之中。
    前厅男客不少,阮梨容若是浴火焚身失了理智进去拉男人,那可比被发现和人苟.合更丢人。
    叶薇薇带着药物去灶房寻找机会下药安排丫鬟上汤菜,阮梨容恰好离开,她下完药回来不见阮梨容,出来寻找,走得累了靠到假山上歇息,遇上陶羽衣。
    上一次沈墨然中了她下的催情香,她娘上阮家堵人,阮梨容妆容严整出现,并没有与沈墨然有苟且之事。
    难道,沈墨然喜欢的真是陶羽衣?
    沈墨然待陶羽衣的亲昵言语使叶薇薇有些迷惑。
    不管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叶薇薇决定,不撤走摆在阮梨容席位上加料的百合莲子羹。
    叶薇薇回到厅里,阮梨容回到厅里了,百合羹在她面前摆着。
    “梨容姐姐,方才不见你,上哪了?”叶薇薇亲热地问道。
    “出去找羽衣了。”阮梨容微微一笑。
    “不用等羽衣,来,大家开席。”沈丽妍面泛粉光,明丽的双眸水光荡漾,招呼众人喝汤吃菜。
    阮梨容拿起勺子,轻搅了一下,舀了百合羹小口小口吃起来。
    中计了,等会儿有好戏看了,叶薇薇暗喜。
    阮梨容小吃几口,便摸出帕子轻轻揩拭嘴唇,看起来是擦嘴,其实是把口里的东西全吐到帕子上。
    方才,她窥着众人不注意,把自己面前的汤碗箸子勺子全与紧挨着的沈丽妍调换了。
    她想和叶薇薇调换的,只是,沈丽妍在她右侧挨着她,而叶薇薇则隔着陶羽衣的位子,不方便。虽是调换过了,还是小心为是。
    “今天的百合羹怎么味道怪怪的?”沈丽妍皱眉。
    “不会啊,闻着清香甜软挺好吃的样子。”叶薇薇紧张得站起来,怕阮梨容怀疑,端起自己那碗递给沈丽妍,“我和你换。”
    为了让阮梨容迷魂失智,叶薇薇下的除了催情药,还有失魂药,菜刚上了三道,她已神智不醒,扯开自己的衣衫大喊好热。
    饱满的一痕雪脯在众人面前颤动,闺秀们齐齐呆住,阮梨容恨得暗暗咬牙,要使叶薇薇作茧自缚丢尽脸,看到沈丽妍面色涨红站起来要拖走叶薇薇,一只脚悄悄伸出踩住沈丽妍裙裾,沈丽妍抬腿间
    ,扑地一声倒到地上,未及爬起来,叶薇薇娇声吟叫着跑了出去。
    “她跑出去了,外面好多男人!”有闺秀惶惑地说话,却被阮梨容的惊叫声掩住。
    “丽妍,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啊!下巴都青淤了,好像还有些歪了,你们看是不是?”
    “好像是。”
    “快,弄冷水来,用布巾冷敷一下。”
    众人七嘴八舌,沈丽妍是未来的首富太太,磕碰不得,叶薇薇一个客居的人,又毁了容貌声名又糟,众人也不在意,一齐关心起沈丽妍。
    沈丽妍急得泪流满面,叶薇薇那么个颠狂样子跑出去,可别跑到前厅去,不然,她是沈家的亲戚,沈家的脸要给她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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