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 ) 再写一首?锦娘有些诧异王爷的提议,不过,心里倒是对那个没见过面的丈夫有点小小的期待,一个身患残疾的贵族公子,会不会很忧郁呢,他会吧自己的感情寄托在诗词里?所以才会对自己写的诗词感兴趣?
"锦娘,王爷让你再作一首诗,你能作么?"老太爷见锦娘低头沉思,也没回王爷的话,以为她在为难,心里隐隐就有些担心,忙问道。 。
"哦,回爷爷话,能的,只是孙女才疏学浅,写的东西怕是入不了王爷的眼。"锦娘错愕了下,低头老实地答道。不能写也得写啊,开弓没有回头箭,谁让自己那天发神经抄了一首呢,反正也能背不少,最多再抄一首就是,只是这回要想仔细了,得选首不太出名的诗来写。
老太爷听了便笑了,忙吩咐下人去备纸墨,锦娘便移步去桌案前。
冷华堂静静地坐在厅里,这个女子从进门起就并未向自己投过一个目光,难道只是太守规矩所以目不斜视?
他自认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不管去何处,有他的地方就是风景,尤其是遇到女孩子,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含羞带怯地暗送秋波?
今天竟然被这小小的女子无视了,这种感觉还真不习惯……
要写诗吗?那就来个命题的吧……
"老相爷,四小姐的诗小侄前次也听小庭说起过,说是用词优美简练,意境深远,今日小侄有幸正好见识一二。"
锦娘听了这才抬头,才发现厅里还坐了一们容貌俊朗的世家公子呢,怎么刚才爷爷也没让自己行礼?不过只看一眼,便触到那公子一双柒黑如墨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若不是知道自已的未婚夫会是个残疾人,她还会误以为这一位就是呢。
不过,长得还真帅,修长挺拔的身材,俊美精致的五官,硬朗中透着淡淡的儒雅气质,若不是他的眼底那一抹略带侵略的眼神,还有那丝难掩的自傲,锦娘还真会为他芳心摇动。
锦娘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眼帘,她可不敢在老太爷和简亲王爷面前对着帅哥作花痴状,不然就是失礼无状了。
老太爷听了便是微怔,锦娘可是世子爷未来的弟媳,说是见识,就有相较的意识,世子爷怎么会要和一位闺中女儿相较诗词?不过,看王爷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就只好笑道:"锦娘不过是写着好玩,她那点子学识,哪里能和世子相提并论,世子太抬举她了。"
简亲王却不以为然,笑道:"堂儿,说起来,你在诗词上的造诣不如庭儿,四小姐的诗词连庭儿都很看重,不如你也在此赋上一首,给老相爷较考较考?"
简亲王如此说无非是想借冷华堂的诗来衬托冷华庭的才华而已,自家儿子身有残疾,做父母的,还是想把他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尤其是亲家,他希望华庭以后来相府能得到相府的尊重。
有了王爷的应允,老太爷自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为孙女揪着心,既不愿意孙女写的东西太好,把世子爷比了下去让世子爷没脸,又不能太差,会入不得王爷的眼,唉,这全凭孙女自己掌握了:"锦娘,你……"老太爷还是想提醒一二。
但冷华堂已经起身,"老相爷,上次四小姐乃是咏梅,今天不如就以竹为题,小侄与四小姐各作一首如何?"
老相爷见世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是他自己命的题,料想他心里早有成诗,反而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冷华堂便潇洒地走到了桌案前,提起笔,刷刷几下,写下一首五言绝句。
花厅外,孙玉娘蹑手蹑脚地躲到一大树后,透过开启的一扇窗向里望去,只听得爷爷在与人谈话,没看到人影,正要走开,一个俊朗的身姿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人面如冠玉,气质轩昂,一身绛紫色锦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尊贵与优雅,他……他是何人?不会是与那个死丫头议亲的吧。
正胡思乱想,那人突然转过头来看向窗外,孙玉娘的心头一颤,人也被定格了一般,他的眼睛深邃如潭,像要将她吸进潭底一般,她的脸刹时便红透了,明知偷看有违礼数,可她就是挪不开眼。
冷华堂自信地拿起写好的诗恭敬地递给孙相爷看,锦娘静静地站在一边,见他写完了,便微微对他福了福,等他走开,自己也走到桌案边,提笔想了想,才下笔。
简亲王见她写完,也不去看自家儿子的诗,让人拿了锦娘的诗给他看,嗯,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能写得这样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呢。
诗当然是不错的,锦娘是:"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
王爷看着便不停地点头,比之前日的咏梅来,这首小诗虽然差色一点,却显出写诗人随遇而安的心境来,由诗要见,锦娘是一个心境平和,淡漠权势的女子,看来,王妃的眼光果然不错,很好,这样的性子正好符合庭儿的身份,怕就怕那心境儿高的,进了王府就想要得更多。
这时,孙老相爷看了世子的诗也是赞不绝口,世子果然不愧是王位的承袭者,文采真的不同凡响。
王爷听了只是微笑,拿了锦娘的诗给老相爷看,冷华堂听老相爷不住口的夸他,自是不好意思的谦虚几句,但看王爷拿了锦娘的诗在点头,他就有点着急,很想看看这个不把他看在眼里的女子会写出什么样的好诗来。
孙相爷看了锦娘的诗后,虽然震惊于锦娘的才华,不过,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锦娘的诗虽好,但不如冷华堂的诗有气魄,世子的诗一看便知胸有沟壑,将来怕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孙相在朝堂权势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自是一眼便看出世子的胸怀,嗯,男人麻,本身又生得高贵,会有野心是正常的。
一抬头,见世子正眼怀期待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纸卷,老太爷不由笑了起来,年轻人啊,还是不够沉稳,锦娘不过是个女孩子,何必与她争高下,争赢了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很好心地把锦娘写的诗递给了冷华堂。
孙芸娘正在屋里绣着自己的嫁妆,再过一个月,她就要嫁进宁王世子了,宁王世子她也见过一两次,长得一表人才,年纪又轻,正是她梦中的良配。
她身边的大丫头玉容走了进来,"大姑娘,二姑娘说是有事请您到前面去呢?"
"作什么?二妹妹她不是被罚抄女戒么?又在闹什么?"孙芸娘头都没抬,仍绣着。
"大姑娘,二姑娘说这事很重要,非要奴婢把您请了去,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要是您不去,二姑娘必定会责骂奴婢的。"红儿听孙芸娘不肯去,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唉,她又想做什么。"孙芸娘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
红儿一喜,忙作辑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听二姑娘说很重要,求您快去吧。"
孙芸娘也知道自家妹妹对下面的人很是严苛,经常打骂,算了,看这小丫头可怜,就走一遭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