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出大事了
“人鱼之泪项链?”六皇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悠漫淡笑在聂清然唇梢绽扬:“澈兄弟好见识,竟一眼就认出此物,没错,这的确是人鱼之泪项链。不过凑不齐整套神圣套剑,此物也不过是比较珍贵的装饰品而已,还望宁王妃莫嫌弃。”
卫凌风眸光深沉,正欲出口拒绝,但是苏悉却快一步挡在前面,单手环胸,另只手支额似做思考,半晌,她唇畔浅浅而笑:“如果不收下,似乎显得本王妃心胸狭窄?”
“是啊,还请宁王妃千万收下,切莫推辞了。”聂清然言辞恳垦。
“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项链又确实合本王妃的眼,算了,本王妃就勉为其难收下吧。唉,本王妃怎么就这么心胸豁达呢?真让人忧愁。”苏悉似有若无地叹口气。
安亚和六皇子对视一眼,皆是一叹,听苏悉说话怎么会有种没天良的感觉?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的,她怎么就能如此信手拈来?
聂清然告辞后,卫凌风问她为何这么做,苏悉便将她从安亚那里得来的贤者手链取出来献宝,得意洋洋:“还以为有多难呢,一日之内就被得了两样,另外三样想必也不会远。”
若能集齐自然是好,不过……卫凌风低垂的眉宇带着一抹专凝,缓缓叹了口气:“如今东云国尚不是我可以做主的,天下大统太过遥远了。”
“东云国由不由你做主还不是你一念之间的事?无影楼的实力是摆设吗?”苏悉不以为然道。
“当日母妃离世时,父皇母后都在场,当时母妃曾要我立下毒誓,要我有生之年决不可觊觎太子之位,如有违背,所有的毒誓都会应验到她身上,让她死后永远不得安息。”
平时的卫凌风俊美面容,邪魅的眉,幽冷中总爱勾起唇畔,绽出魅惑天成的笑容,深邃眸瞳是谁也无法取代的睥睨之态。但是这一刻,谈起故去的母妃,他眸中黯淡无光,如孩童般脆弱,让人心疼怜惜。
苏悉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放在他削瘦肩膀,无声安慰。
他抬起头,俊雅的面容绽出一抹凄凉苦笑:“当时我只有五岁,没有丝毫自保能力,天赋能力却偏偏强到每一个人都诧异,母后以为她逼我表态就能将危险化为无形,可她怎会想到……”
看到这样的卫凌风,苏悉心底最深处微微一动,安抚地在他肩上摩挲:“皇后这个变态当年对你做了什么?当时是不是很痛?”
卫凌风俊美的面容带着一丝邪恶的冷笑,和难以捉摸的嘲讽,淡淡的月光从稀疏枝桠间斜漏进来,给他身上蒙上了层淡淡光辉,邪魅的面容更显魅惑。
“当年她害得母后死无葬身之地,害得外祖父一脉永绝,害得我……能够忘记的仇不叫仇,能被时间带走的恨不叫恨,真正的仇恨,即使再多千百年,依旧像烙印一样清晰!这个皇位我本没兴趣,但是既然他们这么想要,我又岂能如他们所愿?母妃当年要我不要觊觎太子之位,如若我直接抢皇位,就不算违背誓言。”卫凌风抬起头,血红的眸底阴沉、森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而张狂的邪气。
苏悉用轻柔的手轻轻抚摸卫凌风俊美的面容,浅浅一笑:“相信我,这一日不远了。”
因为自己的出现给了皇后和太子太大的震撼,他们如今已经坐不住了。只要他们敢动手,自己这方就有绝佳的理由将他们连根拔起。
自那日半路被叫到军中后,卫凌风每日都很忙碌,早出晚归,有时候还留宿在军营中。
所以,当苏悉看到卫凌风的贴身侍卫严指挥着下人抬着一箩筐东西进来时,她微微有些好奇。
卫严伟岸俊朗的身形朝苏悉行礼:“王妃,这是王爷特意吩咐人从西南找回来的车厘子,请您笑纳。”
车厘子?原只是聊天的时候和卫凌风随意提到自己最喜欢吃这果子,没想到竟真的在这个世界找着了?苏悉惊异地上前一看,果然满满一箩筐深红暗黑的小果子,颗颗色泽鲜亮,果肉饱满。
“你说,这是从西南运回来的?西南到这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路程吧?”能保持这样的新鲜程度?
卫严不卑不亢,吐字清晰:“回王妃,李将军一路上不眠不休地快马加鞭换马而骑,所用的马匹都是百里加急送紧急军情才会动用的汗血宝马,所以李将军才能在五日之日将果子送到,再加上这些果子一路上被冰霜包裹着,所以比较新鲜。”
运个果子还要动用送紧急军情的阵势,这个卫凌风还真会公无私用。不过想到他的用心,苏悉心中也有些动容,吃着洗过的车厘子,味道酸酸甜甜的,不知是否心情使然,她竟觉得这是难得的美味。
一箩筐的车厘子吃完,也不知道是几日之后了,但是卫凌风依旧每日忙碌,甚至有时候夜不归宿。
这一日,安亚嫌在府里住久了憋得慌,伸伸懒腰就要出去溜达,苏悉也正有此意,于是两人女扮男装,一人一把折扇,恣意潇洒地走在街上。
街上很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繁华而嘈杂,食物的香味从酒楼中溢出,引人口水。
苏悉和安亚正欲往一旁的醉仙楼去,还未踏进,就见里面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被凶神恶煞的小二打了出来,小二一边打还一边叫嚷:“醉仙楼是你们这些人乞丐能进来的吗?浑身脏兮兮的,谁知道有没有病?快滚快滚。”
安亚一把夺过小二手中的棍棒,正义感十足地反抽回去:“你们醉仙楼打开门做生意,还规定谁能进谁不能进啊?要银子姑娘我有的是,我告你,本姑娘今天就非让他进了,你预备怎么着啊?”
安亚忙着与小二哥抬杠,苏悉的注意力却被那乞丐吸引住了。
乞丐虽然蒙头垢面脏兮兮的,但是看得出来他此刻正病着,裸露的皮肤出现瘀斑,伤口化脓,破溃,此刻的他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墙角,不住地咳嗽,咳嗽出的痰由少量迅速转为大量鲜红色——
“哪里有大夫?再不救他,他就死了!”安亚奋不顾身抢上去就要背乞丐去就医。
“等等!你不要冲动!”苏悉一把将安亚拉住,目光似冰川般毫无感情,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难道你能见死不救吗?乞丐也是人,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你见死不救就算了,还拦我?”
“你冷静点,免得惹祸上身。我去给他把脉。”苏悉瞪了她一眼,谨慎地走到乞丐面前,想了想,最终还是私下衣衫一角覆盖住乞丐的手腕。
周围人都露出一抹了然,唉,少年郎谁不嫌弃乞丐的脏?他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大家都对苏悉的行为表示理解,但是安亚却不悦地瞥眉,没人猜得到苏悉此刻的顾虑。
越是把脉,苏悉的眼底就越沉重,她的心底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即便沉稳如她,也经不住微微颤抖。
沉寂空气中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忽然,李管家急急朝苏悉跑来,气喘吁吁地对她道:
“王妃,大事不好!刚才宫里有人传话说,王爷被陛下捉起来关进刑部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