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面试
第二天青翔中学的天台上，有三男两女五个高中生聚在那里，他们都是审判组在青翔的领头成员其中便有狄祁阳。狄祁阳趴在护栏边俯视着学校说道：“昨晚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了，你们死心吧，薛龙是绝对不会加入我们的！”
狄祁阳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颓废青年，一头乱糟糟的油腻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有洗了，一张马脸上还有些许胡渣像个大叔似地，但他长得却没有狄祁阳来得成熟。
徐麟羽，男，十九岁，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五十四公斤，青翔中学高三（二）班学生，审判组成员，并不擅长于搏斗但在情报收集上很有一套，被誉为“隔墙耳”。
此时的隔墙耳徐麟羽拿着一个精致的长筒望远镜，松松垮垮的看着学校的各个角落说道：“原本还想让薛龙那小子加入我们，指着他可以将低年级的小弟招募到我们手里，从而让我们在青翔的影响力更大，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我说铁架子，你也太不中用了吧！”
“臭耳朵放你妈的屁，你能你怎么不去把薛龙那混蛋拉进来，你们怎么都不去，让老子憋一肚子火！”狄祁阳对徐麟羽恨道，又看着坐在天台上的那三个人。
一个打扮成熟的美女补着脸上的妆笑说道：“谁叫你打牌输了呢，这叫愿赌服输懂不！”
孙琪珍，女，十七岁，身高一米六六，体重五十八公斤，青翔中学高一（六）班学生，身材算是童颜**，审判组成员。与同龄人相比清纯中多了三分艳丽，天真中透着些许成熟，日后定是一个绝色的美人胚子。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们几个联手作弊我会输吗？”狄祁阳气道，直吼得孙琪珍耳膜也是疼。
“不服气？那你上来和我比划比划。”孙琪珍身旁一个俊俏男生亲昵的搂住她说道，并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孙琪珍娇笑着把男人推了开去笑骂道：“你这假小子，又来吃老娘豆腐。”却原来刚才亲她的竟然是个女子，只是一头短发和男生的装扮若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
秦冰雨，女，十八岁，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六十公斤，青翔中学高二（四）班学生，身材一马平川，审判组成员。其实秦冰雨的容貌非常不错，却不知为何喜欢男孩子打扮，又因身材等问题所以更加男子气。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身怀绝技，听口气似乎连狄祁阳也不是她的对手。
“哈哈哈，好啦都别闹啦，”她们身边的男生笑着劝说道。
陈旭，男，十八岁，升高一米七八，体重七十四公斤，青翔中学高二（四）班学生，他算的上是一个翩翩公子哥然而谦和的外表下却是一颗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是铁哥指定的青翔审判组第一负责人。
陈旭走到狄祁阳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大家都开玩笑的你也别在意，本来我就没抱什么希望，况且铁哥也根本没把五龙会放在心上，别看他们貌似势力很大风风火火的，根基不稳被灭掉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们最大的敌人始终是在对面啊！”
说着陈旭指向了他们对面的建筑，所有人也都目光冷峻而又厌恶的看向了对面。那是一幢在青翔所有师生心中闪耀着无比光辉的建筑……实在闪耀的令人讨厌，仿佛要把世间所有的爱与光辉都集中在那里才能罢休。
“天使堂，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踩在我陈旭的脚下，审判组也将制霸青翔……”
……
此时在一间空闲的会议室内，正副校长和几位老师正坐在一张长形方桌后仔细看着手中的一份简历，看样子是在面试。而他们对面坐着的男人一副轻松而又自信的样子，一般来面试都会穿上正装而他却是一副不拘小节的休闲打扮，这让几个老师在心里对他扣去了几分映像分。
“崇生先生是吧，”校长看着简历说道，“看您的资料和证书，倒是名牌师范大学毕业的，而且在学校内的表现也相当不错，受过不少嘉奖……唔，不错不错，真是年轻有为啊，而且是本省的人。那么我就来问几个问题吧？请问，您为什么要选择当教师呢？”
崇生微笑着眼神中却回忆着过往：“因为，我有不得不当教师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却是我私人的秘密，我不能告诉大家。”
校长尴尬的点着头笑了笑此时副校长见缝插针道：“我看你的简历也是大学毕业没多久，没什么工作经验，我请问你，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做一个好老师吗？”
崇生看向了副校长反问道：“那我请问，您觉得怎么样才算一个好老师。”
副校长微微愣住了，他没想到面试者会把问题抛给自己，只能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将课业毫不保留的传授给自己的学生们，教他们遵纪守法，让他们好好读书取得好成绩，从而考个好大学，让学生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这就是一个好老师！”
“噢？是嘛！”崇生抬头看着天花板叹出了一口气说道，“副校长，我完全不能赞同你的说法！”
“……什、什么？”副校长惊讶道，他可是副校长哎，在学校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校长，一个来面试的就敢跟自己唱反调？
崇生回答道：“教他们好好读书考出一个好成绩就真的够了吗？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眼里这样做连一个合格的老师都算不上！”
“那么你觉得，怎么做才算是合格呢？”校长好奇道。
“真正的老师应该走进每一个学生的心中，不是叫他们读书，而是教他们学习，学习人生的知识，锻炼他们的身心，让他们自己变得坚强，让他们对生活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而不是生活在痛苦、挣扎、黑暗与抱怨中，这就是我的为师之道。至于美好的前程……快乐是不能用分数、金钱亦或是权利来衡量的，过得快不快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对于崇生的感想，在场所有的面试老师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也很发人深省，但却令人觉得是说大话空话。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走进学生的心里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这个社会学生和老师越来越像一对仇敌，自古以来的尊师重道到底丢到哪里去了，眼前这个半大小伙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话。
“说得非常好听，可是你真的做得到吗？”坐在长桌最外边一位女老师淡淡的说道，却是文竹兰她正冷目盯着对面的崇生，“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在这水泥森林中优越的家庭条件与生活让他们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而他们的心理防线也是一层层的严密无比。就仿佛一扇门，即使你有一条想前进的道路，如果这扇门不对你打开连钥匙都没有，你又该怎么做？”
崇生看着说话的女老师，透过她冷峻的眼神却看到了那紧紧锁住的澎湃之心，“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啊！”崇生想到。
“怎么？无言以对了？你不是说要走进学生们的内心么？那就告诉我，如果他们的心扉之门紧闭而不对你敞开，你该怎么做？”文竹兰质问道。
“那我就一脚把它踹开！”
屋内一片静寂，面对这如此强势而又夸张的言论所有老师不知该怎么应对，“你以为说踹就能踹开的吗？”所有人都会这样想，然而看着崇生那坚定的目光所有人都没有了嘲笑的想法，他们看得出他是认真的而不只是说说，文竹兰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经过老师们的一番决定和商讨，最终决定让崇生留了下来试用期三个月，以往那些听课评分等繁琐过程等被迫放弃，毕竟现在学校确实非常的需要任课老师。也不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能坚持多久，是否真的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又经过了一番无营养的对话和鼓励后，校长请文竹兰带着崇生去校园各个地方走走，介绍一下校内的大概情况。
“在你来之前，是否了解过我们青翔中学！”寂静的走廊上，文竹兰领头走在崇生之前，她并不看他只是那么问着。崇生跟在文竹兰身后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摸着后脑勺答道：“了解了个大概吧，也在校门外摆了几天地摊。”
这回答又让文竹兰颇感意外，“你倒是很会下基层嘛，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应该明白这个学校和其他学校有多么不同，想安安生生的在这个学校待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要么放弃自我，要么忍气吞声！”文竹兰又补充道，“这个学校的学生，是非常不得了的。”
“呵呵，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是昨晚有人对我说的！”崇生笑道。
听了这话文竹兰却停下了脚步矗立在窗口，良久她猛地回过身来看向崇生一改往日的冷漠激动道：“你根本就不明白，看看外面看看这个校园吧！”文竹兰指着走廊外的校园，青翔中学教学区一共有两栋教学楼，仿佛两个巨人对峙而立，向阳的一栋外形精致典雅背阳的一栋却略显灰暗。两栋教学楼只有一个甬道将它们相互连接在一起，之间是一个花坛，花坛正前方是一座手拿火炬欲振翅飞翔的天使雕像，天使的目光和火炬正冲着那幢精致的向阳教学楼，就仿佛她无比向往与那里，想飞到那里去。
“看出来什么不对劲了吗？”文竹兰又问道，“这个学校为了培养学生们所谓的危机意识与竞争意识，采取的是残酷的精英教育模式。那一栋精致的教学楼不仅是所有老师的办公室，更配备了一流的教学仪器，每个年级段只有成绩排前六十名的学生才有资格进那栋楼组成班级上课，而那些成绩较次的只能留在那灰暗的连太阳都要被对方遮挡住的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学校还会不定期举行考试，重新排列名次，名次进步的则进入精英班级，而下降的就被踢到所谓的普通班。这样，普通的就要拼命的念书争取进入精英行列，而成绩好的更要死命的努力保住自己的位置……”
“没错，这个学校比外面的社会还要残酷，简直就像丛林的弱肉强食，将伙伴们压在身下踩着同学的头往上爬。一些老师将那边的视作天使，而这边的却变成了垃圾与败类……”文竹兰咬着牙愤恨而又悲哀的说道连眼眶都微微泛红，她稳定心绪转过身去平静道，“你的想法始终是那么天真，要被教育的不仅是这些学生，还有……教师啊！”
文竹兰快步的走开了，崇生没有跟上去，他默默的看着青翔内的建筑感受着那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