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焦虑的在急诊室外来回踱步,玄炜心中盛满了担忧和恐惧。
他害怕着。
没事,她会没事的!
在里头为她急救的都是院里最优秀的医师,她会没事的!
原本他也要跟进急诊室会诊的,但是,他发现他居然在发抖。
诊疗过无数病患,向来冷静自制的他,竟然会恐惧得双手颤抖。
他害怕会失去她!
这一刻,他才发现蝶音在他的心中,已然占有着重要的地位了。
是的,项明珠说的没错,他爱上了蝶音。
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寸光yin里他的心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痛苦难当。
两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
「院长,请问她的情况如何?」出来的人是医院里最资深的脑科医师,同时也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玄炜着急地追问道。
「目前还不能确定她脑部受伤程度,除了右手轻微骨折,其它并无严重的伤势。」老医师深深的看了玄炜一眼,瞬间明白了伤患在他心中占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她清醒了吗?」他想看看她。
「还没,暂时让她住在加护病房里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你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你就可以进去探望她、照顾她。」老院长清楚着要玄炜一直在病房外苦候是不可能的事,若不是他还存有一丝理智的话,恐怕他早就在急救当中冲进去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失去的冷静逐渐回来,玄炜坚定的点点头。
慌张于事无补,此刻受伤的她,所需要的是他专业的知识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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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疼痛不断地袭向她的四肢百骸,教她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谁来帮帮她?
她想要大声的喊出她好痛,却只能发出细若游丝的呻吟。
闪烁的车头大灯刺痛她的眼,冰冷的水流冻结了她的血脉,有一对寒霜似的黑瞳在她心中来回穿梭,她寻寻觅觅着其中的温柔,渴求能长伴左右,于愿足矣。
一幕幕画面像是快速播放着的影片,在她脑中闪动翻转,真实得彷佛她亲身经历过一切似的。
直到一层又一层的阶梯险象环生地映在她的眼底冲断的记忆终于又串连了起来。
睁开眼,她想起一切了……想起了她叫褚蝶音,不叫丝丝。
她根本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名叫花音的妹妹。
他欺骗了她!
玄炜,那个占有了她的身体,甚至让她连一颗真心都奉上的男人,恶劣的欺骗了她!更荒谬的是,他居然就是她梦里的爱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又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他为什么要对她撒谎?为什么要告诉她虚构的人物,害她怎么也想不起过去的事!
两百万?为了替弟弟偿还债务!天晓得她哪儿来的弟弟!难怪她丝毫没有印象……更可恶的是,她还傻傻的任由他对她予取予求,身心全都给了他,他却连一句爱的表示都没有,难道就真的打算这么当她是他的免费情妇般使用下去?
不能原谅,她要反击!
虚弱的黑暗再次包围之前,她愤恨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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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睁开眼时,蝶音看见了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俊颜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双人沙发上闭眼休息着。
她静静的打量着他,将梦境中对他的感觉、失忆时对他的感觉逐一相互比较着,发现自己的心里居然仍是爱他居多,真是太没用了。
玄炜。蝶音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怪异。
像是她的灵魂被一分为二,以着不同的角度在分析自己对他的感觉。
梦境中的他,温柔而深情,总是教她在醒来之后想念不已,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见到真实的他。
然而,她却在落海失忆之后才遇着了他。
真实世界的他,冷淡而无情,总是教她爱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只敢偷偷地希冀他能接受她、爱着她。
她甚至没志气到只求能留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褚蝶音,你怎么会失去了记忆,就连同尊严和个性也都给遗忘了呢?这太不像你了!
转头凝望着间可说是总统级的单人病房,蝶音思索着接下来她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好疼……我的头好疼……」
将左手按在额头缠绕着的绷带上,她故意发出痛苦的低呼。
蝶音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到他几乎是在听到她一发出声就马上跳起来的反应。
「丝丝,你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玄炜冲到病床旁,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却又有着欣喜的握住蝶音的右手。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昏迷,终于见到她再次清醒睁开了眼睛,那块压在他心口上的大石才终于放了下来。
「你现在感觉如何?头很疼吗?我马上找你的主治医师过来帮你看看。」
没有注意到蝶音不寻常的静默,玄炜焦急的拿起病床旁的无线电话,直拨院长室的分机号码。
躺在病床上的蝶音则被他脸上忧心忡忡的情所撼动,他是真的为她担心着。
但是,她可不会因此就心软,轻易原谅他的欺骗。
「院长,醒了,她醒过来了,可否麻烦你现在马上过来看看她。」
蝶音听到他这么说着。
她记得玄炜似乎是个医生,这里是他所任职的医院吗?
院长很快就赶过来,专业而认真的对她做了几项检查,然后问着:「你还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吗?」
蝶音心中一想,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一旁的玄炜看到蝶音冷淡的反应,紧张的追问道。
「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竭力忍住纵声大笑的欲望,蝶音蹙眉、语调掺杂着恐惧地说。
「怎么会这样?!院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失去了冷静和理智,玄炜愤怒的吼叫。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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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客房的大床上,蝶音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她再也受不了跳下床便冲往书房,对着正低头在写一份医学报告的他大声喊着。
「够了,我不想再继续依赖你过日子了,我决定搬出去住,找份工作养活我自己。」
受够了玄炜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的盯梢,蝶音开始。
后悔自己所谓的「反击」。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假装忘了他、忘了失忆时两人相处的一切后,玄炜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他成天守候着她,在医院里如此,接她回到他的住处后,他更是随时跟前跟后,试图要诱导她回想起她和他共同生活时的点点滴滴,彷佛她是否记得那段记忆对他非常重要。
她不明白。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抬起头,玄炜像个专制的暴君命令道。
「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没有资格管我要去哪儿、要做什么。」
蝶音气呼呼地喊,他凭什么命令她,她再也不是他的情妇了,为什么还得听他的。
「就凭我是你的男人!」玄炜揪住她纤细的皓腕,独裁的说着。
他受不了她说出要离开他的话,她不能,他更不允许。
这几天,他一直没碰她,为的是要让她自己想起他,然而事实证明这么做效果不彰,他决定换个刺激性较重的方法!
美丽的丝质睡衣在玄炜粗暴的撕扯下,很快就变成了瘫在地上的一堆破布。
「你好过分,为什么要撕破我的睡衣!」
双手交抱在xiong前,蝶音很后悔没在睡衣底下穿xiong罩。
「大不了我买十件赔你。」
玄炜灼热的目光一再地熨烫着蝶音姣美的身段,手心麻痒得几乎迫不及待想要触摸她那蚕丝般细致滑腻的肌肤。
「我只要这一件!」
蝶音好讨厌自己,他连一根手指头都还没碰到她,她就已经浑身战栗得几乎尖叫。
「再说一次,你就连半件睡衣都没有了,反正我也比较喜欢不穿睡衣的你。」
他不怀好意的眼眸邪气地扫过她xiong前圆融的xiong线、迷人的ru沟,最后停留在粉红色的小裤裤上,以灼热的线燃烧着那丝一般的薄纱布料。
「我……我要回房睡觉了。」
与他对峙,蝶音发现自己蓄势待发的勇气转眼全失,只想快快躲回房间里去。
「现在时间还早,睡觉大浪费时间了。」
他大手扯住她护在xiong部的手臂,押往她的背后揪紧,这暖昧的姿势让她一对浑圆饱满的xiongru更是挺耸凸出在他的眼前。
「放……放开我,我想休息了!」
蝶音紧张地扭转着身子,不想靠他太近,那会让她失去理智。
「等我确定你真的累了,我自然会放你休息。」
「你不可以强迫我……」
「我可以,而你,将会非常配合的证实我所的话。」
玄炜不顾蝶音激烈的挣扎以及高分贝的尖叫声,硬是抱起了她,将她扛在肩膀上径自往二楼主卧室走。
粗暴的用脚踢开房门,他霸道的硬是将她压抵在他和衣柜之间,连一丁点逃走的机会都不给她。
那白袖木衣柜上镶着面长镜,他从她的背后推挤着她,将她一双圆润的ru球硬是往冰冷平滑的镜面挤去,炽热的身躯服贴着她动人的曲线,不留一丝空隙。
「放开我!」
蝶音紧张得手心冒汗,背部炽热的男性身躯紧密地贴抵着她,而身前的镜面却是冰凉得令她频频颤抖。
轻易就看穿她虚张声势的娇斥,玄炜懒洋洋地拒绝她的命令。
「我偏不!」
他狡猾的手掌很是恶劣的钻入了她几乎可说是黏贴在镜子上的xiongru,捧握住她饱满腴白的丰盈,徐徐搓揉了起来,一会儿温柔的捏弄着,一会儿又肆无忌惮地以拇指摩挚着浑圆的,整个人都吓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居然向她求婚了?!
她都还没真正对他欺骗她的行为「还以颜色」,他却开口要她嫁给她!这样她要怎么反击,要怎么管自己「讨回公道」?
蝶音的心顿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