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几度风雨春归时 千金散尽始复回

    1：丽妈收得几块泥钱回来，也责怪阿丽不会看风使舵。阿丽叫妈和唐鹂在家，自己要去趟街。
    旁晚，饭热菜香之时，阿丽回来了，叫三轮车夫搬了两箱啤酒、几扎干鱿鱼到家。
    “把蜡烛点了，今晚喝酒。”山里没有电，只能点蜡烛。
    “妈，你会看像吗？”
    “你问这个干嘛？”
    “人不可貌相啊，今天我到街上，看到小凤，她也见到我，我刚想和她打招呼，可她就像刘翔跨栏，连头都不回，亏我以前对她那么好，但今天为什么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呢？”
    “人情似纸世事如棋，患难见真情啊，丽姐。”唐鹂一旁回答。
    “还是阿鹂好，在劳改场如果不是得到你的照顾，我不死也得残了。”
    “这个不说了，你现在不是在报恩吗？好，干一杯。”这晚，三个女人两个醉，丽妈一夜给她俩换了几次蜡烛。
    清早，丽妈早早就起来煮了早餐，叫醒了两个醉鬼。外面已经有两台拖拉机运泥了，丽妈出去收钱。
    正如阿丽说的一样，是福不是祸，福来错不过。昨天那个黑脸大叔又来了，和丽妈小道相遇：
    “咦，你们不就是昨天来过的两位老板吗？”
    “大姐记性真好，是啊，来找你们老板的。”
    丽妈飞似的往家跑：“丽啊，丽啊，有老板找你。”
    “知道了。”
    “看你高兴得像拣到手表一样，没出息。”阿丽心里在说老妈。
    阿丽没有出门迎接，只是在小圆台漫不经心的泡着茶。
    “老板早，来喝茶。”这下阿丽不说生意，只请喝茶。
    “阿丽老板，我们昨晚回去商量了一夜，决定跟你买这个山头了。”
    “哦，你买后面那个行吗？”
    “我昨天是跟你说是前面这个的。”
    “真不巧，昨天你们刚走，圆湖村的砖老板又过来了，说好今天成交，是二十八万。”阿丽进去拿出昨天去街上打印回来的合同。
    “这是合同，今天中午就签。”黑脸人看了合同，这下不是唱黑脸了，想着如果买不到，砖厂就得停工。
    “我昨天就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以为我说假话，买后山吧。”
    “我们昨天看过了，后山多沙，做砖不够硬，如果两个山头都在开工，会阻住我们的泥车出入的，这样好不好？我多给你一万，让给我。”阿丽喝着茶，故作沉思。
    其实也不是多不多沙的问题，关键问题就是有路可走，不像在其他地方，找到石场了，一样要和人家签合同、还要修路，在这里方便多了，现成的。
    “好吧，我决定给你，但你们要看准合同啊，是两年之内，两年后你们不把泥土运走我们要再卖哦。”两个黑脸老板很高兴。
    “我们现在就去银行转款，迟了怕给圆湖村的老板碰到，到账后我就签个名字盖个手指印给你就行，你也签个名字盖个手指印给我。”
    “好的。”
    “妈，我和阿鹂跟老板去银行转帐，如果见到昨天下午来的两个人，你就说前面的卖了，如果不嫌弃，就买后山。”丽妈说听明白了。阿丽和唐鹂跟了黑脸老板去了银行…
    阿丽和唐鹂去银行回来，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头盖得严严实实的，就像刚刚去偷牛回来一样。丽妈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阿丽：“人家没有追过来，出来透透气。”阿丽起来，抱着丽妈又哭又笑。
    “妈，我暂时不回家，你回去告诉爸，叫他有时间出来喝酒。”
    “我明天就回去，带他过来。”
    “现在我还要去找人来把进入后山的路修好，阿鹂，你去买点好菜，煮饭要早，我们祝贺一下。”
    ……
    丽爸来了，看着工人卖力的修路，忍不住也上阵帮忙，工人说：“这路是我们承修的，是谁叫你来的？”以为丽爸要分工钱。
    “没有谁叫我来，我看着你们辛苦，是免费帮忙的。”
    “哦，那就不用了，你看着就行。”工人撵走丽爸。
    丽爸又转回，问了阿丽打算怎么运作？
    “这间石棉瓦屋，太寒酸了，明天我去建设局申请建一间临时办公楼，一层就够，有一百多平米就好，然后去买台小车，装扮面门。”丽爸当然支持。
    丽妈把阿丽是怎样赚到卖泥钱的“事迹”告诉了丽爸，“我们的女儿简直就是女诸葛，看她办事的效率我就问自己，到底阿丽是不是我生的。”
    “是啊，跟丽姐办事，你只要说‘是’就行，一个问号就可能穿帮了。”唐鹂附和。丽爸在一旁幸福的傻笑。
    又过了一段时间，阿丽的暂建房得到了建设局的批准， 马上开工，一层的办公楼，不用打桩，直接用后山的毛石做基础，几天就可以砌墙体，又几天就封顶了，再十天半月，又拆了支撑，批荡、装窗、刮腻子。一个月后，一栋涂着粉红色外墙、落地玻璃大门的一层小楼展现在东盟大道旁。
    进去看看：一个五十来平米的大厅，一边摆放着一张办公台，台上放着电脑之类的办公用品；一边是丽爸从家里拉来的阿翠以前送的黄花梨沙发、茶几；墙边一台三十五吋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本地新闻，经过小门，就是二十平米的餐厅兼厨房；再往里走，就是三间房间了；这里暂时是阿丽的家，也是阿丽招商引资的地方。
    也说说门外：出了玻璃大门，就是用水泥铺得光洁四正的私人停车场了，停车场里停着阿丽新的国产“奥拓”，“奥拓”虽然排量不大，但名气不小，因为它是奥迪的弟弟。场边立着阿丽“招商引资”的大型广告灯箱。
    丽爸很少回婆弯岛了，因为阿丽很缺人手，后山的毛石卖给了筑路公司，按立方收钱，丽爸负责。
    唐鹂是司机兼保镖，也不很辛苦，只是早上搭着阿丽一家出酒店喝喝茶，中午陪丽妈买买菜，其他时间都泡在电脑傍，耍几盘斗地主游戏，有客人来就泡过茶，很悠闲。
    人在走运时，连小便也会把地上的金元宝撞出来，你看，阿丽那个做公安的堂叔来了，是丽爸告诉他地址的。唐鹂泡得茶来，出去通知了丽爸。
    “叔，吃过午饭了吗？今天那么有空来看我，我们本想到年的时候，去给你拜年的。”
    “侄女啊，我今天来找你，是你三年前那档事，当时我帮不了你，你会怪叔吗？”
    “我命中带劫，怪不了谁。
    “细佬，什么时候来啊？”
    “刚到，来找哥有点事。”
    “先喝茶，慢慢说。”丽爸人还在门外，声就到了。
    阿丽叫唐鹂带个砂锅开车去买几斤羊肉干锅和几斤生菜回来，不用煮，马上就可以吃。
    “哥啊，前年你把当年阿丽和黄氏妙签的那份租房合同给我，我马上到市局报了案，市局很重视，根据阿丽当时提供的信息，通知越南方面，昨天越南公安带来黄氏妙的照片，现在拿相片给阿丽证实，如果是的，我们马上通知越南公安抓人。”堂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阿丽。
    “烧成灰我也认得出，但现在我已经自由了，不想再理这档伤心事了。”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当时你爸来找我，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现在找到了，如果你撤案，就对不住我们大家了，况且你还得到平反，这对你今后的前途很有意义。”阿丽点头以示应允。
    法院判案错对以否，你都得接受，不可能给你平反的，这就是游戏规则，可阿丽这桩案子，里面会不会是老叔“周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