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柔情随水莺声碎 红衣脱尽芳心苦

    1.话说小花扑倒在地，肚子一阵剧痛，鲜血染红了裤腿，糟糕。而此时经理去找阿丽还没有回到。经理找不着阿丽是巧，可是更巧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此时门口响起了两声汽车的喇叭声，是货到了，但最要命的是经理夫人也到了；司机还是以前的司机，认得路，他们敲了敲门，门虚掩着。“是这里，不会错的，进去啊。”司机告诉经理夫人。
    “黄喜 黄喜…”经理夫人叫了几声，不应，便推门进去。
    “真糊涂，出去连门都不锁。”
    经理夫人自语，把手提袋放在沙发上，环顾四周---瓷片瓷砖的摆放很有规则，好；再往深度看，经过隔心门就是楼梯，再过就是天井，再进就是一个大货仓了。
    司机开了灯，见货仓叠着不多的瓷砖，经理夫人转了一圈。
    “有死尸，墙角有…”夫人大叫。
    惊魂未定的经理夫人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墙角。司机壮胆往里面看，慢慢的靠近…
    角落里，一个人抱着一个大袋，面露疼苦之状，再靠近，是个女人，脸上全部是玉米大的汗珠 ，可能还有泪珠。
    司机见状蹲下，摸了女人的额头，冰冷冰冷的。
    “你怎么在这里？”
    “我肚子疼，刚才在下楼时摔了一跤。”
    司机认得小花，但不敢向经理夫人透露。
    司机扶起小花，叫经理夫人到外面找了辆三轮车，先送去医院再说。经理夫人不明就里，糊糊涂涂的跟了去医院……
    再说司机和经理夫人把小花送了去医院，经理回来，见门口停着一辆装着瓷砖的货车，门锁着，便开门进去，先到楼上把小花的衣服杂物集中藏起， 再到楼下等着。
    突然一个人飞也似的跑到大厅：“经理 经理…”
    “是石师傅，有话慢慢说。”
    “慢不得，你快去看，你的那个小老婆小产了，你的大老婆在医院看着她呢，你快去，快去啊。” 经理锁了门，和石师傅匆匆的去了医院。
    “她怎么样了？老婆。”
    “她下楼梯时踩断了梯板，摔了一跤，可能小产了，现在在产房，你去通知她的家人啊。”夫人催着经理去报话。
    她哪里知道，小花的亲人就在眼前。经理出去了，叮嘱老婆要等住病人出来。
    一袋烟功夫，经理转了回来：“我已经打电话到她所在农场的家了，她老公三天就到。”
    “那么长时间？”
    “是啊，是广东英德农场。”
    “哦。”
    经理搪塞了过去，叫夫人守着小花，和石师傅回去卸了瓷砖。
    瓷砖很快卸完，经理不敢耽搁时间，别过司机：“石师傅，大恩不言谢，下次来我一定留你喝上三天三夜，现在我有事要处理，没空请你吃饭，多多包涵，你先回去。”
    ……
    两天后，阿丽进货回来，陈香把小花的情况做了说明，阿丽嘘嘘不已。对还蒙在鼓里的经理夫人声声叹息：一个多好的女人。
    晚上，阿丽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招待经理和夫人，并邀请夫人明天出国，去越南龙哥市场看看。夫人同意了，她就是给经理能有更多的时间去陪着小花，经理内心感激。
    晚饭后，阿丽留经理夫人在家多聊一会，说是因为上次去佛山得到夫人的款待，现在想把经理在江北的情况说说，不让经理听。其实不全是，而是叫夫人一边听故事一边帮忙把衣服分门别类，陈香、阿娴帮打包，一干就是半夜。
    阿丽，你不该忽略的一个大人的问题----就是人家大老远跑来找老公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阿丽带经理夫人去了龙哥，经理又有时间看望了小花，小花问了夫人什么时候回去，经理一脸无奈：“不知道啊。”
    小花暗自流泪：“为什么我那么命苦？好端端的大肚子，说瘪就瘪了，以后就不敢指望经理了。”经理安慰小花，要静心疗养，等待出院。
    阿丽带经理夫人去了龙哥邮电局，说要打个电话给客户，其实是打给阿翠，告诉了小花的情况，也说经理现在很可怜，是不是考虑一下，把钱还给他？阿翠也不是很坏的女人，只是不想被人家横刀夺爱，她明确告诉阿丽：“你回去告诉经理，如果和小花分开，就还钱。”这招就叫以毒还毒，我吃不得，你也不想睡。
    阿丽带经理夫人去买大包小包的越南特产，说难得来一次，送给她带回佛山权作等手的礼物。
    前晚经理就把给越南人欠帐的情况慌告了夫人，没有说是给人家骗了，夫人没有责怪经理，而是给经理加气，不管能不能把钱追回，都要回家和家人欢度春节。
    一星期后，经理的夫人回佛山了，是阿丽送她到花城搭车的。经理去医院办理了小花的出院手续，又在一起了。阿丽送来一笼的行鸡，经理悉心照料着，不几天小花的脸庞又恢复了红润，可以做些日常的小工作了。
    这车货卖光了，经理带着两千块钱来到阿丽家，交给阿丽，这是当初说好的每箱货要给两块钱。
    “我已经找到阿翠了。”
    “真的？”经理两眼放光，满脸堆笑，把脸上的“乌云”掩盖了许多。
    阿丽把阿翠的原话转告了经理，经理是个多情人，沉默良久。
    原配知书达理，阿翠生意有道，小花心地善良，都是前世的未了姻缘，经理都不想割舍。但几十万的欠款，应该是二十多万（有一半是他自己的钱）何时能还清？
    “经理，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阿翠说，如果你能保证离开小花，她一定在到年的前一天还钱还给你，叫我监督，这几天你就把你所欠我的钱开单列表，到时在总数扣除。”经理又欢喜也忧虑，喜的是钱，忧的是小花。
    经理回到档口，把存仓的瓷片瓷砖清点、分类，小花旁边指挥，“到年了，把货物清点才能算出今年的利润。”
    “这也是，老公你慢慢点，我在大厅看看是不是还有客。”
    晚餐，经理喝了酒：“仓库里共十多个品种，都分好了，货单在床头抽屉里，一共三万来块钱的货。”
    “老公，好好的你说这个干嘛？”
    “昨天我打电话到厂里，厂长要我回去开会。”
    “开会？不会是给开除吧。”
    “很难说。”
    “怎么办好啊？”
    经理再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花花，我如果不回去开会，厂里就证明我把货款搞丢了，开除是小事，如果进监仓，没有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
    “那你回去了，也还不了钱啊。”
    “是啊，不回去就是逃避，罪不可赦，如果回去了，是叫面对，可能得到原谅。”
    这话中听，小花无言。经理也没有把给人家骗走的几十万有一半是他自己的告诉小花。
    ……
    还有两天就到年了，小花把档口搞了大清洁，经理则出去溜达溜达。
    阿丽本想回家过年了，但和经理有约在先，只好在档口等着经理的到来。
    经理把账单带来了，扣除经理所欠，就差四十三万多。在银行转账时，经理叫阿丽把五万元留着，等过了年帮忙交给小花。不知是给小花新年的红包还是肉债钱还？经理真的有情有义。他还告诉阿丽，如果还想做瓷片生意的，就打个电话给他，但不要把佛山厂里的和我家的电话告诉小花。阿丽一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