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终南捷径

    司长的谈话只是个开始，他详细了解了情况，语气转为轻龘松道：“对于这种新鲜事物，我们计委是持着欢迎态度的。但是，如何规范外籍人龘士在华工作，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资料，最好是现场观察，当面询问以后，我们再制订相应的政龘策，否则不是要变成拍脑袋的决策了。”
    他自觉有趣，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道：“苏董，我想派一个工作组到大华实业去，专门考察此事，你看如何？”
    苏城哪能说不行啊，说起来，人家已经够客气了，不光是当面说明，而且是闻讯的语气。要是计委一个电龘话打过来，同时派遣工作组考察情况，大华实业也不可能拒绝的。
    所谓礼多人不怪，苏城只得苦笑道：“计委考察自然是好的。不知道具体的考察时间和人数？我好让人安排。其实，要了解我们的雇工情况，我可以让公龘司送文件到委里来。”
    “苏董不用担心，这是先期了解。
    现在已经11月了，咱们争取到明年能出一个暂行条例。咱们国龘家还没有系统的外籍人龘士的雇龘佣政龘策，大华又走在了前头。”司长笑笑，拿起电龘话，按键前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组，只有三个人，都是计委年轻有为的知识干龘部。”
    接着，他就在电龘话里叫人进来。不用说，人家已经是准备好全龘套了。
    苏城即使不在乎部委，也不能完全无视人家，只好等着。
    副省长常国立在旁好奇的问道：“大华雇龘佣了很多外国工龘人？”
    苏城坐直说：“我们上个月有报告，挖角了巴斯夫的十几个技术员，然后又从德国、捷克和匈牙利招募了一些技工，总计60多人，既做技术维护也做培训。司长说的就是这些人。”
    常国立拍拍脑门：“哦，我记得了。不过，你们挖角了巴斯夫公龘司的人，会不会影响你们的设备安装？人家万一生气了，闹起来就不好了。”
    “各是各的，巴斯夫公龘司也大的很，而且，他们是康采恩，就是控股的财团。我们只是挖了巴斯夫几百个分公龘司中的几个公龘司里的人，他们的乙烯设备公龘司和总公龘司说不定都不知道。再者说几十亿美元的设备，都不附送维修工，这个是他们的错吧。太黑了。”
    常国立呵呵的笑了出来又问：“外国技术员的工龘资高吗？”
    国外工龘人的工龘资是个敏龘感的话题，尤其当着计委司长的面。苏城犹豫间回答：“挖角来的工龘人是我们同级别工龘人的5倍吧。匈牙利和捷克的工龘人更便宜一点，三倍到四倍的样子。”苏城自然是以大华的薪水做比较。挖角来的多是五级六龘级以上的工龘人，有的还是工程师。这样的工龘人在大华的薪水也很高，拿到月薪四千元人龘民币的不在少数，外国工龘人等于把这个数字换成了美元。
    只是从工龘人效率来讲，外国工龘人的性价比其实是比不上中龘国工龘人的，尤其是设备不同的时候。否则中龘国也无法成为世界工厂了。
    但是，外国技工往往能够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因为没有，所以巴斯夫的培训费用要用百万美元做单位。70万吨的大乙烯设备在中龘国是个新鲜的东西，只有中龘石化才有一些30万吨大乙烯的技术工龘人的储备。苏城用挖角来的工龘人兼龘职培训能给大华省下非常多的钱，是他们薪水的上百倍。
    管中窥豹，也能知道国际巨头的暴利。可以说如巴斯夫这样的康采恩，每年的收入超过了许多国龘家的国库收入，它的资本甚至比一些小国龘家的全卖了都值钱，是真正的富可敌国。不论是大华还是其他国龘家的企业，在晋升为巨无霸之前，总是免不了要受到他们的影响。
    苏城倒是不介意花钱，但他不想让这些钱变成不得不付给巴斯夫的钱。可付可不付的钱，能够最大限度的利龘用这种恐龙级选手的影响力。
    常国立却是饶有兴趣的算了算，道：“我记得大华的工龘资是从0开始的，多的有一千的这么算，巴斯夫公龘司的员工月薪是10美元？”
    苏城委婉的道：“大华施行的阶梯工龘资，跨度比较大。”
    “阶梯工龘资……”常国立重复了一遍才搞明白这个意思。国内虽然正在解决大锅饭问题，但毕竟有多年的影响存留，至少在公龘务员和事业单位中工龘资的差距并不大，同年的职员即使有极大的职务差距薪水也很少有超过两倍差距的，更多的不同体现在福利待遇上。例如配车配司机，以及更大面积的房屋……
    却是计委的司长做了功课，笑道：“大华的阶梯工龘资，高的有三五千的，是吗？”
    苏城老老实实的说“是”，马上解释道：“我们邀请来的技术员在国外的水平也是不错的。除了维护乙烯设备而挖角来的巴斯夫公龘司的技术员以外，匈牙利和捷克的技术员就便宜多了。而且，人家千里迢迢的到中龘国来，不能拿的更少了吧。”
    “市场经济，来去自龘由。”常省长倒是很开明的样子，同时也感慨道：“你们这个石化基龘地，还真是不便宜。”
    “现在的石化基龘地投资越来越多了。1年以后，各国就要上马0万吨乙烯了，120万吨乙烯估计也不远了。”苏城说着摇摇头，道：“如果不是原油价龘格上涨的厉害，石油化工估计要快三四倍。”
    “原油价龘格似乎没有多少上涨吧。”说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城转身一看，果然是计委的三人组。居中的居然是个美龘女，卷发长裙，年轻知性，颇有些民国女学龘生的范儿。
    “我来介绍一下。谢薇薇，英国留学回来的研究生，这可是我们计委冉冉升起的新星。”司长指了一下说话的卷发美龘女，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也是女性公龘务员的优势和劣势，上司会常常鼓励和褒奖但在竞争职位的时候，却往往很难得到鼓励和褒奖。
    苏城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没有主动握手，人家毕竟是漂亮美龘女，估计没少遇到期望握手的男人。
    司长继续介绍了下去：“王绍，也是英国留龘学生，和谢薇薇一样，去年参加工作，何涛是中科大的毕业生，好像也是87年的毕业生是吧？”
    “是，87年就进入计委了。”在三个人中，何涛看起来老成一些似乎也是三人组的带队人。
    他能进入国龘家计委，自然是同届学龘生中的佼佼者。不过，看着苏城与司长平起平坐的样子，何涛一时[破晓小荡提供]间也有些怪异的心情。
    苏城向两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谢薇薇颇有些风风火火的性格，仔仔细细的看着苏城道：“我读过苏董的所有文章，您对国际形势的判断令人惊讶的准确，怪不得能闯下偌大的家业。”
    “客气。”苏城心想，能不准确吗？正常人也许不记得细节了国际大事总是忘不了的。要是0年龘前，许多人也许不知道如何利龘用国际大事，但自从有金融衍生品的存在，就连一场飓风都可以用来赌橘子橘汁和白糖的价龘格
    谢薇薇没有继续问下去，宛然一笑，道：“我还读过苏董写的诗很有艺术家的情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会当作家呢。”
    苏城愕然，须臾才想到，自己穿越前的苏城可是个北大中文系的才子。80年代的才子，不写诗又能做什么呢？
    一首小诗一个姑娘的大学，就是80年代的大学。那个时候的诗人，就像是后世大学的运龘动员，是能让女生们惊声尖龘叫的角色，而且是个人都能充当只是好坏有别罢了。
    苏城不知道自己曾经写过什么样的诗，只能尴尬的一笑。
    这种笑容却让气氛变的轻龘松许多。谢薇薇继而笑道：“苏董最新的判断，是苏联会在年内解龘体。现在已经是11月了，不过，戈尔巴乔夫还在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斡旋如能签订新的联龘盟条约，解龘体或许不是必然的。”
    “你这么认为？”苏城微微一笑。他没有在苏联问题上发表长篇大论的意思。他写的文章也是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在高层中的认识。用顺畅的话来说就是刷一下存在感。
    苏联问题可比伊拉克问题敏龘感多了，稍有不慎就会触雷。而且，苏联是否解题又是中龘国无比关心的问题，猜中结局的人实在不少。
    这并不是因为结局好猜，而是因为猜的人实在太多了。就连谢薇薇聊天都用这个。可以说，猜中苏联解题问题的难度绝对低于中50万的大奖，但奖励却是一样要平均分的。
    苏城能刷存在感，还要得益于他的话语权的增强。不是每个人发一篇猜测性的文章就能登上新华社内刊的。谢薇薇看到的也是这一篇。
    她本来想诈苏城一下，被他反问，不由哑然，半晌说道：“我觉得联龘盟条约最终会失败，但再谈几个月也正常。”
    苏城点头。这样的猜测无伤大雅。
    其他几个人的情绪却是有些低落下来。
    同为英国留龘学生的王绍也许是为了引起谢薇薇的瞩目，配合的叹气道：“苏联落幕了，中龘国的国际形势又危险了。”
    何涛轻声道：“我在美国的同学说，他们最近几年的待遇变化很大，其实也和苏联有关系。”
    “国强，留龘学生才不会受欺负。”王绍这次是真的心有所感。
    苏城不喜低沉的话题，笑笑道：“苏联虽然没有了，中龘国却赢来了难得的2龘0年，这2龘0年就可以安心发展经济了。只要苏联的十几个加龘盟国不发生大乱，不要闹出大事来，这就是中龘国崛起的最好时间了。”
    计委的司长听了眼前一亮，问：“怎么说？”
    “不用陈兵于边境，不用再考虑北方的大规模乃至局部战争，不用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无限的武龘器研制和军火生产中。这不是最难得的发展时间吗？”苏城比划了两下，笑道：“这就像是一场游戏的前1分钟，你明知道没有扰没有入侵，还不赶快发展经济……”
    王绍不甘心的道：“要是真的发生战争呢？”
    “这就是核龘武器红利的作用时期了。而且，我们也正处在人口红利的最佳时期。2龘0年时间，过期不候。”苏城突然感慨，道：“这应当是共龘和国第一代留给我们的最后宝藏了。”
    司长和常国立都是坚定的党龘员，听的血脉沸腾，连连点头，道：“这个论点太好了。苏董有空的话，给我们上一堂国际形势的课吧。部委的年轻人，确实需要好好教育一番。”
    此言一出，大家都傻眼了。主要还是苏城的年龄，要是在部委讲课，着实称得上有碍观瞻。
    谢薇薇脑袋转的飞快，在大家不知所措间，笑道：“鲁司长，苏董可是个大忙人。而且，我们工作组需要苏董的支持，没有他给我们压阵，我们出了京龘城就玩不转了。”
    常国立也笑呵呵的道：“说的也是，苏城可是我们省里的宝贝，不能给你们计委白用了。正好我有个项目，鲁司长赶紧考虑考虑。”
    他们算是把上课的事给岔开了。
    苏城正要抹一把冷汗，准备回去三省其身去，计委的鲁司长摇摇头，道：“西方国龘家占龘据着舆龘论的高点，中龘国的年轻一代盲从的多，清龘醒的少。苏城是年轻了一些，但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就应该让年轻站出来，鼓励年轻人，看清世界，多做实事。苏董，我想你以年轻人的角度，年轻的大华实业集龘团的董事长的身份，给我们计委做一场报告。这是个正式邀请。”
    苏城还真有些动心了。
    他发表文章在内参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拔高自己的地位吗？
    仅仅是大华实业的光环，那就太弱了。苏城也不想从政，这种状况下，刷存在感刷成国龘家智囊，可以说是一条终南捷径。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条捷径在有人帮忙的情况下，竟然这么短，难道真的要走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