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哀家的反击
这般犀利的话语让阎烈频频皱眉,可又抓不住她什么错。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应对,便道:“堂堂王子……”
“堂堂王子,肩负护国重任,怎可能为一个女子随便付出自己性命。对么?”韦钰抢白道,笑嘻嘻的看着他。
“正是。”阎烈也不拐弯,坦诚道。
“或许你认为他愚不可耐,但我却为他的真诚所感动。试问人的一生有几人愿意为你送命?”韦钰眸中笑意越来越深,继续说道:“九王子,你为什么娶我?”
这问题很是尖酸,若按这妮子的思路,无论怎么答都是错,这句话竟让阎烈哑口无言,无奈的苦笑摇头。韦钰却直勾勾的看着他,上前一步,追问道:“是为了两国交好?还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阎烈垂眉一瞬,笑道:“都有。”
“呵……”韦钰笑了,她偷瞄了眼风望国王和韦钦的神色,笑得阴谋得逞,她说:“若纯粹是为了两国交好,你大可不必在意我的夫侍,我与你成这个婚便是;若是为了一己私欲——”说到这,韦钰顿了顿,再继续说道:“九王子殿下,你的坦诚让我欣赏,但你的自负亦让我不敢苟同!若身为一名平常女子,我绝不嫁你这般只爱国不爱家的男子;身为王室儿女,我更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恕我直言:钰儿不愿与你完婚。”
四周顿时哗然,有赞赏的,有不苟同的,有松口气的,但所有人统统不解。韦钦瞄了眼怒喜交加的风望国王,心中一乐,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专心做她的雍容王后。
“哦?”阎烈来了兴致,也不恼,反笑道:“我愿洗耳恭听。”
“呵……”韦钰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问:“你觉得他们不如你么?”
阎烈挑眉,依旧直白道:“自是不如。”
“可我认为他们比你强许多!”韦钰面带笑容,说得不咸不淡:“六岁以后,我便与他们生活在一起,无论大小事务,他们都能帮我处理妥当,我只需安心做我想做的事情。十年,不说朝夕相处,却也是心心相印,他们已如同我生活的一部分,就如同我的亲人般存在着。试问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动机不单纯的外人,而放弃他们?换句话说,他们生是我韦钰的人,死了亦会是我韦钰的魂。”韦钰顿了顿,最后再来个总结说:“尊贵的九王子殿下,若您不能接受我的夫侍们,就请您另觅良缘吧!钰儿只怕是无福消受了。”
说了一堆,无非只为了表达一句话:哀家宁可与他们白头偕老,也不愿执你沙猪之手,共结连理。
“好!说得太好了!”离幽忍不住叫出声,眸中闪着感动的泪花,拼命鼓掌道:“不愧是我们的钰儿!”
韦钰吓了一跳,忙瞪过去,又好气又好笑,终是低声笑骂道:“父王母后在上,岂容你这般无礼?!坐下!”
“是!”离幽没有半点尴尬、不喜,还貌似很喜欢她命令他……其他四人同样心情大好,看着韦钰又是欢喜又是欣慰,闵睿传来一道赞赏的目光,韦钰朝他抿嘴一笑,转身朝风望国王跪道:“父王,两国交好不一定非要和亲,九王子眼界甚高,不是钰儿能匹配的,还请父王收回成命。”心中忍不住暗骂:瞄的,非要和亲你不会找你儿子去?二十多个儿子,随便拉一个都愿意,干嘛拖我下水?
风望国王摸着胡子打量钰儿,一边欣赏她的思维新颖,一边又抗拒她的独立。眼望众多儿子,怕根本找不出能这般大胆,创新思考的人,可自己却偏偏不能与王后争这苗子,还得违背风望王室,按她花安国的传统来,娶了这般多的夫侍。这女儿,真正让他又爱又恨。无奈摇摇头,国王笑道:“烈儿啊,朕这望钰公主是朕都没法子驾驭的,你恐怕要重新考虑了。”
谁知那阎烈竟笑道:“陛下多虑了,儿臣并不想取消婚事。”
神马?!韦钰这下笑不出来了。这厮!是贱皮子么?!自己都这般拉他脸面了,居然还能凑上来!真正站在牛角尖上!
阎烈灼热的目光朝韦钰望过去,眸子里像燃烧的火球,他道:“三个月,儿臣必能让钰儿心服口服!”
这梁子结大了!不等风望国王答应,韦钰火道:“好!父王,咱们就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儿臣也想看看这护国大将军究竟有几分颜色!”
两个时时散发这王者之气的孩子这般杠上,做父亲的也只有无奈默许。都是有分寸的人,无论什么结局也断不会伤害两国和气,看看他们如何斗下去也无伤大雅。
原本该是平静的晚宴,就在这不平静中精彩闭幕了。韦钦频频朝韦钰投去赞赏的目光,还忍不住遣人来耳语,说自己明早就过来,让她安心完成及第之礼。又嘱咐闵睿好好照顾钰儿,帮她打理宴会后事。
好容易送走所有“大神”,韦钰迫不及待的回房,自行撤掉那些个华服装饰,大大的松了口气。遣开所有人,莫伊伊关上房门后亦是松了口气,边朝韦钰走来边叹道:“我的好公主!你可吓死伊伊了!”
韦钰一边胡乱的拆头发,一边莫名问道:“吓什么?”
“那个九王子,一个眼神都不知道吓死多少人了,可公主却这样公然掉他面子,您不怕他一气之下挑起两国战端么?”莫伊伊拍开她胡乱的手,示意自己来,边忙活儿边说:“也奇怪陛下怎么任由你胡来。那个幽公子也真正沉不住气,也不怕大祭司罚他。”
“那阎烈自负也是有道理的,他确实有两把刷子负得起来。人虽张狂跋扈了些,但他却不是个自大的人,行事也是个稳重顾大局的主。你以为他真就那么不可一世?一夫一妻不过是他使的计谋!这婚事根本就只有政治!谁知道他跟他娘安的什么心思。”韦钰“哼哼”两声,说道:“我原本是想逼他解除婚姻,谁知道竟挑起他不服输的个性!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