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最是伤人心

    第三十三章最是伤人心
    “暖珏，”我望向他，轻露出一个笑容，“那么你对我呢？我很喜欢你。”我很直白地向他道出了心声，此刻的我，外表虽然沉静，内心却是坎坷不安。
    “湮儿，”他向前走了一步，离我更近，眼中大都是温柔，“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只是你忘记了罢。”
    “是么？”我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他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么？也罢，总之，我想，我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明明爱着夜，却也希望能得到我的心，这种爱，只是占有，我不稀罕。
    “我为什么会失忆，你可知否？”我迅速转移了话题。
    “我只知如今的你，只是一半的你。”暖珏温柔的眸光，泛着些许疼惜之意。
    “只是一半的我么？这是何意？”我听了他的话，有些不解。
    “你的灵魂，只是一半。”暖珏的眼眸瞬时深邃起来，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似的。
    “一半，一半……”我喃喃自语着，“为何我只是一半呢？”我想，我与暖珏的回忆大概都在那半个灵魂中吧。
    “你那剩余的灵魂，”暖珏突然背过我，“在苍穹帝的手中。”
    又是苍穹帝，当初我因爱他而杀人，致使他失去至爱，如今却又因他，我忆不起前尘往事，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来得真快。
    “湮儿，”他给我的感觉霎时一变，英武起来，“知道么？逸国亡了。”
    啊？这么快？
    “怎会如此，我原以为，他还可撑些时日的。”我伸手抚这眼前的香水百合，轻轻感受它的香甜气息。
    “逸国……”暖珏轻叹口气，“那是一个极其黑暗极其龌龊的时代，除了匍匐于王权靴下的草芥，任何生命都不能生长。”
    “暖珏？你在说什么？”我听了有些诧异，虽然说慕潋并不是什么真正好的帝王，可治理国家，他还是分得清孰重孰轻的，暖珏的这番话，倒像是在说他是昏君。
    “其实，慕潋，根本不配做皇帝，”他的眼中突然泛起泪光，“百姓在他的手中，受尽痛苦折磨。”
    “怎么会？”我不敢相信，“慕潋不是一直勤政爱民的么？”
    “他已经彻底癫狂了，为了永生神印，他不顾国家了。”暖珏说着，“他的百姓，叫苦连天。然而，恰恰是窒息生命的统治，使自由成为一种焦灼的渴望；恰恰是腐殖土的堆积，迫使一种名叫崇高的生物直立起来，以流血的方式，不顾一切地生长。”
    “他被推翻了是么？”我依旧静静抚摸着眼前的花，心中黯然神伤，悉，你在何处，若你愿意，地下城的大门和宫殿，永远为你敞开。
    “你还在想念你的悉么？”暖珏对我太了解了，从我黯然的眼神中，猜出了一切。
    “什么都瞒不了你。”我轻笑，却感觉有某种炙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我好爱他，可他却不愿陪伴着我，我只要他一人，他为何不能也只要我一人呢？”其实，我原来是更爱你的，我也不知为何，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让我心中的爱爆发了，这种爱应该已经存在很久了吧，只是我忘记它是如何存在于我心间的了。
    “他是帝王的后嗣，”暖珏叹了口气，“他的思想，你根本无法了解，你于他，只是让人永生的工具罢了，最多也只是把你看成是他孩子的母亲，你又何必……又何必如此放不下呢？”他的语气有些焦灼，深深地刺在我的心中。
    原以为，我已经放下了。
    原以为，我可以和暖珏在一起，即使没有回忆。
    可是，当听到逸国亡了的消息时，心中依旧是一种强烈的震撼，心如刀割，悉，你当真只是如此待我么？我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你我之间早已没有了情爱，我为何还如此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