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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门,我才后悔自己的没出息,居然不知所措成那样,简直丢尽了自己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自言自语道“有所谓的真相吗?”
但我仍不明白为什么罗蓝会忽然对他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她的头脑一向比较清楚,不容易迷乱,说是一见钟情未免也太牵强了。所以这样蹊跷的事情由不得我不揣测,不胡思乱想!
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本不该有的过度反应和过剩的心情。虽然我一直把自己的感情锁在心房的最底层,但是还是不能做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一切。毕竟肉做的心总是会痛的,我只有趁它没腐烂之前小心地警惕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远离泥沼。又或许我该让自己避开他们,看不见,听不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一切。
我一回到了家,便看见餐桌上摆了几样小菜。我好奇地凑近,发现桌子边上还压了张纸,上面写了大大的四个字‘我回公司’
菜还是温的,显然他没走多久。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环视着这几样我平常爱吃的小菜,蓦地觉得心情霎时变得很愉快,xiong中有股无法言喻的感情,饱涨到几乎氾滥出来。
没有迟疑地,我默默地为自己添上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他的心意,吃得非常痛快,直到盘中见底才停住手。
这一晚我失眠了,辗转反侧地像是在等候着什么。而这个失眠的夜显得那样漫长,许许多多我刻意遗忘的事情一下子跳进了我的脑海中,逼使我不得不去想,去面对。
几近天明,我总算閤上了眼,但是睡得不深,纷纷扰扰的梦反反复复地如扭曲的镜头一闪而过,我躲避不及,被裹入所有的扭曲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极突然地转醒过来,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像是蚊子叫,又像是耳鸣。定了定神后,才听出是阵阵急促的拍门声。
我甩着昏沉的头,踉蹌着打开了门,在开门的同时,还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呵欠。
门口出现的陌生女人让我始料未及,我收起微微的惊讶,打量了她一番,霎时明白了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眼前这个风姿绰约、养尊处优的女人,和段逸风有着相似的五官和眼神。咋看一下就知道他们同属于那种高傲得让人难以靠近的人。
她看了我良久,才用平淡有礼的语气询问道“是李小曼小姐吗?”
拜昨夜失眠所赐,现下的我两眼无神,脸色也憔悴,战斗力也下降了一大半。不过我仍强打起精神和她打了声招呼。“你好,段夫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她的眼里闪过微微的惊讶,但仅一闪而逝,很快就被眼中的锐利所取代“还是逸风有提到我?”
“都有。”我淡淡一笑,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
女人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咳一声“不请我进去坐会儿吗?”
“真是不好意思。”我端出客套的笑容,欠了欠身体让她进去。
她优雅地坐到了沙发上,眼神打量了客厅一圈后,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们在交往。”
“这好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皱皱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他昨天不是还在这儿吗?”她一动不动地睨着我,语气中肯得不像问句。
我摇摇头,否认她的笃定之词“段夫人,他只是偶尔来这里睡觉罢了。”
她略略感到诧异,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咀嚼、思量我的话。半晌后,她才带着疑惑问“只是光睡觉?”
闻言我轻笑出声,以玩味的口吻对她说“您不会以为您的儿子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她略微颦眉,随后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笑吟吟地说“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应该被称作性伴侣吧。”
她的眉头蹙得更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但是他说要娶你!”
我莞尔一笑,摇头以对“段夫人,这点您请放心,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像是在捍卫自己儿子的权利般,她急急地冲出口“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肩一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打算嫁给任何男人。”
“但是他的态度却非常坚决!”她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他对你的态度比对你妹妹有着天壤之别。”
我偏头细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令我好奇的问题,张嘴便问“难道您当初就没有反对他和李源源订婚吗?”
“当然反对,可是那时和现在不一样。”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虽然有门户偏见,但至少你妹妹还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不像你……”她蓦地止住话,刹那间空气中流窜着丝丝尴尬。
我不痛不痒地笑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像我那么自私,难以管束是吧?”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让吸引他,让他整天像着了魔似的。”她张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我轻叹一声,眼神慢慢转为淡然“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啊。”
“你真的一点不爱他?”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也在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我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理会我的推脱之词,她一言道出“我想没有女人会傻得不爱他这样的男人!”
“或许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等我想清楚了再联系您吧,现在我想我是没办法回答你的。”
她直直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的眼神中有着迷离。”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她则露出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对我说“李小曼小姐,后会有期。”
我跟着站了起来,拉出完美的微笑道“再见。”
她最后瞥了我一眼后,径自拉开门走了出去,接着只听见‘喀嚓’一声,门再度被阖上。
这是个什么状况?我忽然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他的母亲会找上门来,但是更加想不到我们居然在一种莫名的气氛中结束了首次的谈话。
我就这样站了原地干笑了两分钟,然后才移动着脚步缓缓往卧室走去,跳上床,疲倦地闭上眼眸,让所有的愁绪烦恼慢慢地沉澱。
今天决计不去公司了,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实在是太倦了,需要好好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