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我想吐。
    车子每次转弯摇晃都像是要把我胃里的东西摇出来。四肢麻痹的感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难耐的燥热。
    我不断跟菲力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嗯……聂唯阳给你打的电话?”
    “嗯,”菲力一边开车一边不住转头看我,“我本来在附近等你给我打电话去接你们,接到聂的电话就急忙过来了。”
    “唔……”我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就好像发高烧一样,肌肤热烫,脑筋混沌,只想要什么来碰触我才好。
    我说:“菲力,我不能回家……妈妈会担心,唔……带我去酒店,我要冲冷水。”
    菲力说:“好。苏苏,你别拽我的胳膊,我在开车,很危险的。”
    咦?我什么时候靠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了?我急忙退开,可是坐直了身子,手却像有意志一样死死地抓着菲力的衣袖不松开,如果过去抱住他……不,我不能。我低着头,开始大口喘气,在推开他和靠过去之间挣扎。
    菲力的声音满是焦虑和担忧:“苏苏,很难过吗?”
    “唔……还好……”我晕沉沉地抬头看着他,说起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菲力很好看呢?他有西方人的立体轮廓和粉白面色,又有东方人的紧滑皮肤,蓝眼睛像六月的晴空,漂亮得让人心动。
    我晕乎乎地笑:“菲力,你很漂亮。”
    菲力的脸上浮起红晕来:“苏苏,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
    “嗯……谢谢……”火苗一簇簇在我身体里烧起来,我在座椅上不适地扭动,把脸贴到冰凉的车窗玻璃上。
    菲力说:“不行,你这样子,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吧!”
    我摇头:“不行……嗯……传出去聂叔叔会很难作……没关系,我泡冷水就好了……”
    静默片刻,我又听见菲力说:“苏苏……我……我可以帮你。”
    我胡乱点头,帮我,好啊,我真的很需要人帮。咦?不对,菲力说帮我?怎么帮……我清醒一点,连忙又摇头:“不不不不不……我很好,我没事。”
    菲力还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喂,聂,嗯,她还好,我去的及时,啊,好的。”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差点拿不稳,唔,凉凉的机身贴在脸上好舒服。
    聂唯阳的声音听起来紧绷绷的:“苏苏,你还好吗?”
    我突然有想哭的感觉,吸吸鼻子:“不好,一点也不好,我被好朋友骗,被下药,我好热,好难过……我要撑不住了……”
    那头静了片刻,我听到聂唯阳似乎在咬牙,然后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小野猫,你给我记着,我不管你怎样也好,给我先撑着,你要是敢让别人动你的身子,你要么就立刻自杀,要么就来给我收尸吧!”
    我扁扁嘴:“我这么难过……嗯……你还这么凶……”头好沉,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的,聂唯阳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说:“我听不清了……不说了……”挂掉了电话。
    偏偏正是下班高峰,车子几乎寸步难行,等我们终于到了酒店,我的后背衣服已经全被冷汗浸透了。
    倚着菲力的胳膊,我努力作出正常的样子跟他去开房间,好不容易进了屋子,我立刻冲到浴室去,翻躺在冰凉的浴缸里,打开凉水冲在身体上。
    菲力着急地跟进来:“不行,苏苏,这样你会生病的!”
    生病就生吧,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凉水压制了燥热,身体的欲望稍稍减退,舒服了一点,我吁了一口气。
    菲力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浴缸拉起来:“来,好点了就赶紧出来,泡冷水会得肺炎的!”
    我被他拉起来,刚走了两步,立即惊叫一声,蜷起身子来,天,就好像冬天玩过冰冷的雪之后,手掌会特别燥热一样,离开了冷水的身体,如同被点燃一样燃烧起来,欲望来势汹汹,我忍不住抱紧了自己,轻声呻吟。
    “苏苏!”菲力焦急地蹲下身子,扶住我的肩,“怎么样?”
    啊,肩膀上这双手,我想让它向下,再向下,抚摸我的全身,爱抚我燃烧的欲望所在,熄灭我的火焰……
    我咬紧牙关,双手狠狠捏拧自己的胳膊,对菲力说:“把我放回浴缸里,然后你不要进来,快……”
    菲力把我放回冷水里去,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我喘息:“菲力,你出去吧,我没什么自制力,你不要进来,否则我会恨你的。”
    菲力无言,片刻后他走出去,关上了浴室的门。
    原来被下春药是这么痛苦的事。我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张大嘴喘息,浑身的肌肤被欲望灼烧,先痒后麻,最后狠狠地刺痛起来,就好像有极大的力量在身体里膨胀,皮肤变得薄而且敏感,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破裂开一样。身体里的火在烧,xiongru和私处胀痛难忍,我是着自己去抚慰自己,然而不得抒解,反而令欲望燃烧得更烈,只好乖乖地一动不动冲冷水。
    度秒如年。
    不知道昏沉沉地忍耐了多久,菲力将门打开一条缝,露出脸来:“苏苏,你好点没有?”
    我无力地轻轻摇头。
    菲力迟疑一下,说:“苏苏,我可以……用手……帮你……”
    要不是身子太过难受我几乎要笑出来。菲力是好人,但是,尽管欲望已经烧得我神志模糊,我的心底深处还是抗拒其他人来碰我。
    我微弱地说:“谢谢你菲力,你出去吧。”
    时间慢慢过去,冷水的效力似乎减退,而药效却丝毫不减,反而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我无力地靠着浴缸,痛苦地扭动身子,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走进来,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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