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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过,启草草同志虽然是个混货,可,她做起坏事那从来都是胆大心细。这孩子,心理素质好。
    土匪草天天搁霜阳床边像读博士一样读那些心脏学的书,哦,还有法律书籍,那都是在想后路咧,嘎巴子虽然土匪,可确实也不是浆糊的有勇无谋的混账玩意,或者,这孩子身上确有股敢作敢当的气儿!
    她心里确实有数,那一刀刺下去自己是要负责人的!
    手术刀刺下去,一来位置很重要,她确信自己当时刺得地方偏的很到位,最接近心脏,可绝对不会危及生命,因为抢救绝对及时,这就是她执意要苏漾锦意爱兵他们也在场的原因,他们会给他最快最好的救治。二,为什么用手术刀。很简单,土匪草觉得符合以牙还牙的基本规律,他毁了咱们的柳叶刀,就让他也尝尝柳叶刀的疼痛感,再来,土匪草确实没想要他的命,手术刀短小,插进去伤口不深,可不还叫手下留情了?
    所以,综上所述,土匪草还细细的研读了法律文件,她这却属故意伤人,依据伤者受伤的程度,会判个三到十年,这下,草草同志就要想点心思了,庄虫他们家首长这个时候就要用上了,能走关系少判几年谁又不是傻蛋,这时候还不为自己想想?咳,瞧瞧她这逻辑!这就是土匪草,嘎巴子混蛋土匪草!!
    反正,物有所值!这就是草草的逻辑!哪怕是做他几年牢呢,总比心里一直憋屈着无处发泄的要好,霜阳这个仇草草再三衡量过,她忍不住。所以,就做了。
    这做凶手的------启草草同志真的相当冷静。
    那天她开车回来,山山上晚自习去了,她满平静的把衣服换了,身上的血洗了,然后打电话给他们家阿姨让她赶紧过来一趟,阿姨来后,她交代,说她这段时间有些事不能在家,请阿姨照顾好山山就行了,她取了三万块钱给阿姨,暂时是说,照顾山山的费用,她是这样想的,因为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判几年,等一切落地,她会打电话告诉裘起,让他来看怎么安排山山,至于阿姨的报酬,到时候在一起算给她。
    这边交代清楚,她又开车去了医院,那见着霜阳------草草同志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有种快意恩仇过后的宣泄感吧,
    哭够了,鼻子一耸,眼睛一抹,又开始打电话,韩东他们都下部队了,霜阳还有亲人嘛,给和诺阿姨打电话-------咳,那又是眼泪颤颤,韩东他们一直都瞒着和诺阿姨呢,这一得知------总之,草草又心酸的安慰了好半天好半天,和诺阿姨明天就回到,霜阳,也有人照顾了。
    两件事下地,最后,就是自己的事了。
    草草嘎巴子想了半天-----确切的讲,是想了整整一晚啊------这一晚,她就靠在霜阳的床边抱着他思来想去搞了一晚上都没合眼,想什么呢------嘎巴子要面子呗,以前,她是在庄虫他们家首长的跟前嚷过的,我再也不依靠任何人,章衍含当时是被伤透了心------她现在又去找他-----咳,几没面子诺,可,比起那多做的几年牢------土匪草辗转反侧硬是一晚上啊,最后,第二天,还是给庄虫打了个电话。
    “草草!”庄虫牵着一蛋进来,他们就约在北医三院下面的一个咖啡馆里见面。不能走远,因为草草还交代了霜阳的护工如果有人找她就直接到下面的咖啡馆找她,一,她怕是和诺阿姨来了,二是或许是***直接来提人了,她可不像照成潜逃的又一重罪。
    草草看见一蛋,‘咳,你怎们把他也带来了?’嘴上这么说,手已经伸过去把一蛋抓过来又亲又揪的,‘我的个娘诶,这小胖子咋还这肉,’一蛋在她怀里直扭,几不耐烦喏,两只胖爪子直往他妈妈怀里钻,“妈妈,妈妈,”他烦死草草,草草见着他就喜欢这样揪他!
    儿子的小肥爪子直接抓她的衣服,庄虫同志也不管,她也一脸不耐烦咧,“我不把他带来谁带他?今天他们那个鬼幼儿园搞什么亲子日要求家长把孩子带在身边一天,我这还要开会,不照样要把他衔进衔出,咳,要不,我把它放你这一天?”
    草草同志一听,立马松手,小胖子直往她怀里推,“拉倒吧,我今天都不知道会被带到哪去------”
    小胖子一回到他妈妈怀里就粘着个紧啊,‘妈妈,妈妈,我要奥特曼,’庄虫同志不理他儿子,她听出的是草草的言外之意,哎?她这一大早火急火燎把自己叫出来,还非说电话里说不清楚,非要见面说-------
    “草草,你会被带哪去?”
    嘎巴子撇撇嘴,眼神不自在的往旁边瞄了下,
    庄虫多了解她!嘎巴子竟然出现这种神色?!
    “草草!你真惹了大祸了?--------”
    “妈妈,妈妈,我要奥特曼,我要奥特曼,”
    小胖子像念经一样纠缠着他的妈妈叫,庄虫同志为这嘎巴子正急的不得了,被儿子这一念更烦,瞪向儿子,“1-------”只一个数字,小胖子不叫了,撅了撅嘴,那嘴翘的老高哦,低下头玩他的妈妈的扣子,咳,一蛋同志好像被他妈妈这样的训狗法训练的相当熟练咯,
    草草把小胖子拉过来,笑,“别理你妈,我给你买,左菲奥特曼,赛文奥特曼,杰克奥特曼-------”“我要艾斯奥特曼!”这下,小胖子喜欢她了,几高兴喏,草草把他的小胖爪子往自己的腰间一环,“那你现在一直这样抱着 ,不准说话,我把所有的奥特曼都给你买回来!”小胖子几听话哦,真的抱着她赖在她身上嘴巴闭得紧紧的哦,
    庄虫没法的瞪了眼她儿子,叹了口气,‘咳,还是训练不到位,瞧,多么为富贵所屈-------草草,你到底惹啥事了?’还是不忘逼供,
    草草环着一蛋,状似漫不经心的揪着他的衣领,“你先别问我做了啥,你先听好了,帮我三件事,一,帮我去给你们家首长说说,给我去法院跑跑路子,看能不能判轻点,当然,我自己也会找个好律师-----”
    庄虫这一听,那还得了!!人都站起来,“启草草,你到底做了啥作死的事了?!”
    草草连忙把她拉着坐下,“哎哎哎,你先听我把话交代完好不好,你儿子比你听话!看,让他闭嘴就闭嘴,”怀里的一蛋还蛮骄傲的扭头看他妈妈,那意思就是,看,我多听话,
    庄虫真是------咳,又气又急啊!她到底咋的了?搞得判?听得多慎得慌!不过,还是坐了下来,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说,结果------越听越急!她越说越不像话!你看她说什么撒!
    “二,就是,麻烦你每年二月份去我妈妈的坟上烧个纸,多烧点,你知道,我妈奢侈呢,三,时不时带着一蛋来看看我,我也没啥亲人------”
    ‘启草草!!你今天是不是存心要我哭给你看!!’
    忍无可忍!庄虫怒了,又站起来!
    庄虫那眼通红的模样,把一蛋都吓着了,反过身去抱住他妈妈,‘妈妈,妈妈------’
    启草草同志也有点吓着了,她别真在这哭了啊!
    正此时,突然!
    ‘庄虫?!!’
    一个男人冲进来瞪着庄虫,
    只见那胖小子一下几兴奋喏,冲过去就抱住那男人的腿,‘爸爸!!’
    接着,
    咖啡馆里接二连三停下几辆高级轿,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冲了进来,
    ‘草草!!’
    “松离!别,草草她------”
    郑显、苏漾、锦意、爱兵------
    这什么状况?!
    两个女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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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离!别!草草她———”郑显就要过来拉住韩松离,却发现韩松离也是惊疑地愣在那里,他的腿上还缠着个兴奋的小胖子,“爸爸!!”这下,郑显也搞糊涂了!他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
    何止郑显,苏漾、锦意、爱兵,哪个不被搞糊了?韩松离有个儿子?
    这四九城里的“纨绔”圈儿里,可不只他们这些部队上的“正黄旗”咧,朝堂上有文有武,————韩松离绝对是“龙头”人物。要说这个圈儿里能“震”得住各方势力各方派系的,韩松离绝对有这个范儿。首先,家世背景压得死人,你说开国以来,连着两辈人入主中央政治局还真没有吧,他们家,韩松离的叔祖韩平以及他的父亲韩晓阳。外界也一致看好韩松离本人,他现如今在中组部,这可是个“养官儿”的地方,韩松离学历、能力均没话儿说,要说欠缺的只差“基层政绩”,所以,有人就猜啊,中央下一批“援藏官员”的大名单里第一个只怕就是他,如果真是,那对韩松离的“培养方向”就非常明确了。
    其次,此人确有“领袖气质”。 游刃有余的交际手段,豁达自信的精英气量,果断沉稳的决策方式————能服众!所以,不得不承认,“正黄旗”里值得人“仰望”的,此人当属其一。
    当然人无完人,这样的人物天生再“豁达”,那也毕竟是权力圈儿里骄纵长大的,心性儿张狂在所难免。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韩松离作为家中长子,对自己的一弟一妹那是相当维护。现下,你把他弟弟伤了,管你是谁,韩松离总要“追究”一下吧。这对郑显苏漾他们而言就是最麻烦的地方。
    当时,韩松落“惹了事儿”不想通过他自己的哥哥,说实话,那还真是他有点“怕”他哥!他哥虽说对自己维护至极,可也没到“护短”的地步,事儿肯定会摆平,可是,自己恐怕也要受点“罪”。所以,韩松落直接找上郑显他们,想着的就是部队上的事儿哪有郑显苏漾他们摆不平的?
    可,就有想不到的!事儿,最后不闹到这个地步了吗?人现在躺在医院,你说,韩松离,可能还瞒得住?了解了前因后果,韩松离当时是一声不吭,当着郑显他们的面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关心他弟弟的伤势。可,郑显苏漾那和韩松离是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他的心性儿?别的什么都好说,你现在是伤了他们家的人了————
    “松离,人是我带去的,出了事儿,你要算,就算在我头上吧,”郑显这样跟他说,
    “松离,这事儿,当时我们都在场,都跑不了干系,”苏漾这样跟他说,韩松离还是一句话不说,可是,心里确实有点兴味儿了,他们这是都争着抢着在保那女的?郑显苏漾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这两位?什么人值得这两位眼高于他是时下的“儿子奴”可一点儿也不委屈他!更让人看直眼儿的是,接下来,————
    “1——”就见草草对面儿那女人板着脸只轻轻一个数字,韩松离怀里抱着的那胖小子马上闭嘴,还“噗通”一下象个小油桶从韩松离怀里挣脱“滚”下来,跑向那女人紧紧抱着她的腿,仰着小脑袋,几可怜的样子喏,“妈妈———”真是———真是“训练有素”!
    韩松离那怀里突然落空了怅然若失的样儿还没平定就听见————咱草草呵呵笑的几得意样儿的坐下来哦,
    “一蛋儿,还是快过来抱你草草姨,只有我才能‘合法’给你买奥特曼哦,”说着,你就看那小胖子又小疯子一样过来抱住草草的腰,只在她怀里蹭啊跳啊,“佐菲奥特曼,赛文奥特曼,杰克奥特曼,还有艾斯奥特曼!”草草抱着他笑得几得意哦!
    “草草?”眼危险的眯起来,韩松离这时————你别说,真还有些压不住火儿了!这个女人,“祸害”了自己的弟弟,现在又要来“祸害”自己的老婆儿子了?————你别说男人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蛮幼稚,那你也要看他“最重视”的是什么!“搞不定”的老婆带着“疼不够”的儿子象别人家的站在“别人”旁边,关键是,这个“别人”还伤了自己的弟弟?!!————你就是再冷静的人也容易头脑发热呀,
    “松离!!”
    郑显他们都紧张地喊起来,看见韩松离眼神不善地走过去,他们以为他是要对草草————可,咳,现在确实都不正常了!瞧这意思误会的,他这是要过去把他儿子捞过来,————可,也是要人命好不好!草草小祸害就是不放手!!!
    “妈妈!妈妈!”一蛋儿小朋友像个小沙包被“拉锯”着了,直喊他妈妈救命,庄虫同志也是个神人,象“两耳不闻窗外事儿”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您儿还坐下来了,还就看着他们“抢”,
    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啊,韩松离是真怕把自己家胖儿子拉疼了,马上松了手!可这气啊!————几气地指着庄虫!
    “你把我儿子就紧着这样个坏东西玩儿?!!迟早被她带坏了!!”庄虫同志理都不理他,这把个韩松离同志气的———
    “你知不知道她敢动刀子把松落的胸口戳了这么大个洞!!”这下,庄虫同志终于有反应了!她不可置信地一下站起来瞪着启草草!然后,———简直要让在场每个男人都想昏!“死了没?”她首先急忙问韩松离,你要个韩松离同志————这世上,自已一辈子也“搞不赢”的女人啊———
    “说撒!到底死了没?!”庄虫才不管你韩松离有几“没办法”喏,只急的不得了地问!韩松离气儿都没法儿出的,“没死!”
    他这一“没死”,气是气死自己了,可,旁边的男人们,算是真真正正放下一颗心了!都不是瞎子好不好,这个“庄虫”对韩松离有几重要,草草同志又和这个庄虫————没事儿了!咳,这颗毒草确实是个祸害好不好,搞得他们几个死心塌地的,她还这能把在他们眼里也算“怪种”的庄虫搞的这样————“死忠”?你看撒——那个女人一听到“没死”,立即象松了口大气,然后,———
    “启草草?!”喊她的声音都变了,“难怪,难怪———”气地手都在颤,指着她,“你真敢做这种作死的事儿啊!!”
    咱启草草就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就见她一手摸着怀里她“抢”过来的“战利品”一蛋儿小同志,傲气、倔强、冷酷的盯着庄虫,“谁让他伤了我的霜阳,霜阳现在躺在医院里还没醒呢!”说着,眼睛,泪意点点!好,好,好,
    这下,庄虫服了她了,这你搞不赢她的,说过,她对霜阳那bt的“占有欲”———庄虫不是不知道撒!她的霜阳是没死,这要死了,她还不非整几条人命出来陪葬?
    庄虫双手一按撑在桌子上,几“不解气”地咬着牙盯着草草,“好,他伤了霜阳,你个嘎巴子就不能灵活点儿,‘阴’他一把,非要把你自个儿也搭进去?”
    呵呵,这下,除了韩松离真气得要爆咯,其余的男人都想笑了:看来,韩松离看上的,确实也不是个“俗”物啊,也“足够”不让人“省心”的咧,
    当然,土匪草更“横”!你看她嘴一撇,还不晓得几“嫌恶”的样子,“老子才不象他们那样九道肠子八道湾咧,‘阴谋诡计’不是老子的风格!再说,这一刀下去才解恨,要不,怎么着儿我都憋屈!”“所以说你嘎!嘎的不听见!”庄虫气死了!一下坐下去,气呼呼的样子,半天不说话,这下,真正男人们都不知道咋个样好了,却,突然,————你就见庄虫脚一撑过去,踢了下她儿子的小屁股蛋儿,还象蛮气的嚷,
    “庄一!你爸爸要把草草姨抓进公安局里关着,她就再也不能给你买奥特曼了,反正我是跟你说啊,除了草草姨的奥特曼,你谁的也别想收!”
    咳!这招儿狠!!这下,就连郑显苏漾都想去感谢她了!你看撒,就见那小胖子象颗“无敌小炮弹”立即“撞”向他爸爸,(这时,土匪草放手了,嘿嘿,她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了啊), 马上把他爸“炸”地“满身碎片”“不留全尸”!“不准你抓草草姨!不准你抓草草姨!”连咬带踹啊!男人们不得不感叹:这“十二孝老爸”当得够屈够背咧!土匪草“奸笑”:***一蛋儿同志果然“深得”他妈妈“真传”!果然,够“狼心狗肺”!
    96章
    你说,“一人惹祸,众人善后”的景况搁启草草这儿也不算稀奇了,不过,土匪草是个知好歹的。郑显苏漾他们也真是贼,这一看那小胖子把他老爸“成功拿下”,立即上前框住韩松离,
    “松离,这事儿真是对不住了,我们做东好不好,北京饭店,————”这是马上要行“豁捧之势”!韩松离抱着他们家还嘟着嘴的胖儿子板着个脸,却是看向庄虫,庄虫同志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我儿子一直想吃北京饭店的蟹黄鱼肚,”韩松离简直想把这个女人掐死!!!你儿子一直想吃北京饭店的蟹黄鱼肚?!他知道“蟹黄鱼肚”个屁!!
    还北京饭店的,————好,就算他知道,那我每次把你拖到北京饭店去吃饭,你怎么每次都要要死要活地在门口跟我闹什么你和你儿子都是素食主义者,不稀罕“资本主义”那一套————韩松离现在看到北京饭店就是一“痛”,这个女人每次在门口跟他那“惨烈”的一闹,都会让他“心酸”小半月,他不就想一家人吃顿好的吗,咋这难呢————庄虫一开口,锦意几灵光喏,
    “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正好吃饭儿的点儿嘛,走走走,”硬象“要抓紧时间”巩固“战果”,庄虫同志站起身,只瞄着她儿子,“一蛋儿,”真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立竿见影”呐,就见那小胖子几“训练有素”地又把他爸爸一推从他爸爸身上“滚”下来跑到他妈妈腿边抱着,“妈妈,”叫的几zhe喏。庄虫也不理她“谄媚”的儿子,只是看向草草,“我坐草草的车去,”韩松离同志还愣着呢,每次————每次都这样?!!
    儿子还没抱暖和————这胖儿子也有我的一半“功劳”好不好?!!可,每次心里再这样“刮心刮肺”地想,也是没用的,因为,庄虫同志曾经一句话就让他永远不敢跟她“争”:我再要一个儿子的时候,还要去“物色”一个更好的!不敢跟她“争功劳”啊,赶明儿,她真把“这份儿功劳”不“赐予”他了————韩松离同志从来想到这儿就立即打住,不能往下想————郑显他们“拥”着心神恍惚的韩松离走了,庄虫这才抱起自己的胖儿子,笑得象朵花儿,“哎呦喂,我的大胖儿子,你咋这‘缺德’咧,‘杀人案’都被你整没了,”那胖小子懂个啥,跟着他妈妈疯着傻笑,母子俩亲来亲去,草草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又拍了下庄虫的胳膊,“谢了啊,”庄虫耸了耸他们家大胖小子,“谢我干嘛,谢我儿子!”草草个嘎巴子真又去拍了拍那大胖小子的小胖胳膊,“谢了啊,你的奥特曼明天就到位,”这把个胖小子高兴的!“哦哦哦,佐菲奥特曼,赛文奥特曼,杰克奥特曼,艾斯奥特曼!”又疯了!两个女人抱着个小疯子“庆祝”似的也走了。车上,草草开车,庄虫抱着她儿子坐在一旁,慢慢摸着她儿子软软的发,
    “恩,你家那口子————不像他把你‘蹬’了,”草草个直肠子,想啥说啥,“就是他把我‘蹬’了!”庄虫哼一声,好像———有点不自在,草草瞪她一眼,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她总说自己嘎,草草今天这一看啊,她才“嘎”得不听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啊,她儿子那爸爸就差跪她跟前喊她“姑奶奶”了,还敢“蹬”她?肯定是这不得了的小娘子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草草识人准着呢,她从来就不觉得庄虫是个“好货儿”,嘿嘿,和自己一个样儿,要不,自己咋跟她一好好上这么多年?草草当然不傻,庄虫今天帮了自己多大个忙,那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谢谢,庄虫,说真的,不开玩笑,今天,真的谢谢你,”草草还开着车,心头一阵感慨,本来自己也觉着“大恩不言谢”只要记在心头,一定要报!可是,忍不住啊,庄虫对自己的好,也不就只这一件儿,她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从自己还只有十几岁————
    “草草,你再说这,诶,我跟你翻脸了啊,”庄虫紧紧抱了抱庄一,极不自在又象蛮生气地动了身子撇向一边。草草这么跟她说“谢”,突然让她觉得蛮心酸,特别是一想起草草之前跟她笑着交代什么“每年帮着给我妈上坟,多带着一蛋儿来看看我,我也没啥亲人————”她说这些干啥!!不是存着心让她———庄虫从来都知道,从来都知道,别看草草外表的那些光鲜,这个孩子有几孤独,甚至孤寂,这种“独”不是有多少人陪在她身边就能消失的,那是种骨子里的“寂”————尽管如此,她还是陪着这孩子这些年了啊———
    “好,不说这,———呵呵,你说老子这也算和‘牢里’打了个擦边球吧,要不要进门跨个火盆什么的,”庄虫看见草草掩饰性的擦了擦眼睛的,也装作没事儿人的,“跨一个吧,去去灾也好,”草草笑,眼睛还红红的,“哦,对了,这事儿就别跟你们家首长提起了,也用不上他帮忙了,”“恩,”庄虫应了声,其实,庄虫明白,草草不到“万不得已”真不会想去“劳烦”章衍含,章衍含,对草草而言,毕竟是个特殊的存在吧,他虽然没有正式收养草草,可是为了草草————毕竟一生未婚。说起来,草草现在的“财政”都是他在操持,咳,草草的那些“家产”要是按她这从小到大的“挥霍”法儿早一穷二白了,要不是章衍含在背后帮着她料理持管————虽然草草成年后,每半年都会“查”一道自己的各个产业的“投资”,她就怕用的不是自己的钱,她就怕章衍含会“贴”钱给她用,可,庄虫还是觉得,章衍含每次给草草看的“帐”绝对不是真的,这样一个几乎把自己一辈子都要搭进去照顾一个孩子的人————庄虫看向草草,————也许,草草是知道这些的吧,所以,她从来“不喜欢”“劳烦”他们家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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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饭店,锦意订了最豪华的一个私人厅。草草从坐下来就没有说过话,你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庄虫话也简洁。可以看出,他们家胖儿子“餐桌礼仪”训练的相当好。你说一个那小的男孩子,刚才看着几任性喏,可,一上桌坐着,象个小绅士,独自一人,“坚决”不让人照顾的,自己餐巾、杯碗瓢羹搞地清清白白!看得出,韩松离瞧着几得意喏。当然,这个时候,韩松离已经“缓”过来许多了,人淡淡地笑,敬酒、谈吐都是平平常常,大大方方。
    也是,这精的人可不会马上“转”好心思?你说,摆明着被自己家儿子这一“闹”,怎么着这事儿也就这样了,何必把什么都摆在脸上得罪人?这人啊,脑子都动的快着呢。所以,桌上,也就男人们互相应酬着,可,心思,都在女人身上喏。韩松离不谈,那哪儿也就他们家庄虫一蛋儿。其余这几个呢,自然,那哪儿也就草草祸害了。可,明显,现在“祸害”有心思。草草同志心情还湿润着呢。毕竟,已经做了那长时间“要坐牢”的思想准备,搞的象“交代后事”的连“妈妈上坟”的事儿都嘱咐出来了,现在一下————事情解决了?你也要她感慨啊!知足了,知足了,可不一下都“心想事成”了,草草啊,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每段时光都是最好的时光。环肥燕瘦,胸大的茁壮,胸小的跌宕,每个女人都是最美的美人。
    知足了,知足了,可不一下都“心想事成”了————她现在心情是好,该她满足。可难得,土匪草会“埋着”偷着乐。所以,不说话。“嫂子,来尝尝这,”爱兵几殷情的要给庄虫小碗里递上甜虾刺身,谁知,庄虫几规矩礼貌地竟然站起来,双手拿碗接过来,“谢谢首长,”这下,你把个爱兵搞的————本身能让人侯少给人亲自递菜的就少之又少,这一递过去竟然这反应的————爱兵拿着筷子一时都不知道咋反应了!庄虫没事人儿样的坐下来。韩松离没法儿地看了看自己家这位,又看向爱兵,无奈地笑,“庄虫以前在总政呆过,”“哦,哦,搞半天都是一家人呐,那现在在哪儿呢,”爱兵关心地问,这时,郑显,苏漾,锦意也都看着她,心里想的恐怕都一样,这位可要招呼好!韩松离这时没做声了,庄虫蛮规矩的一本正经的答,
    “我现在是章衍含司令员的二级秘书。”明显,这四位眼睛中都有东西一闪而过,不过,面儿上,如常。章衍含,南京军区司令员。此人,不好说啊。南京内部关系复杂,千丝万缕,动一根,它不知道能牵扯出几多东西出来。现在,郑显这里最难啃的不就是南京这一块?好几年了,匿名信是一封一封地往中央递啊,什么军资挪用、军款开支不明————你中央派下去多少个“工作组”,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所以,这下,只能太子爷这一系去“折它的桂”“压它的枝”了,因为,谁大大得过“太子党”,谁横又横得过“太子党”?只有这只“嫡系”下去,才会“平衡”各方派系,把事情摆平。于是,“小太子”不亲自下地方了?还带了个得力“助手”,习中铭。这个庄虫竟然是章衍含的秘书,关键是,明显草草跟她关系不是一般的铁,————这一关系草草了,————事儿,就————咳,————咳,现在,他们当然是想什么事儿都离草草远远儿的,一来,她安全平安最重要。
    再来,这位,现在就“种”在每个人骨血里,一扯就疼的主儿,你说,有了“致命伤”可不做啥都不方便了?咳,但愿,跟她没关系,跟她没关系————可,什么事儿是“但愿”的了的?土匪草的人生注定与“血雨腥风”,“撕心裂肺的混乱”紧密联系!这不————心思,虽各有各的,可面儿上,这饭吃的还是蛮“和谐”的,正这时,郑显的电话响了,“对不起,”郑显有礼的起身出去接电话了,屋里,饭桌上还是“和谐”一片,
    “草草,”锦意还在“默默”不晓得几疼地给她拈菜,爱兵给她递了杯水过去,苏漾不时看看她———这时,看见郑显进来了,他站在门口,并没有往里走,而是,就那样,看着草草———他这个样子———谁都看得出不对劲!“怎么了,郑显,”爱兵甚至都站了起来,问。
    苏漾眉头也微蹙了起来。锦意看一下郑显又看一下草草,也是一脸疑惑,郑显抿了抿唇,显然在克制自己的某种情绪,还是淡淡地说出口,“小翡在军演现场出事儿了,地面跟他们失去联络前最后听见的是,是,小翡在喊,在喊,‘草草’,”只怕这时只除了韩松离面儿上没露出来,苏漾表情意喻难明,其余人,都“震惊”地看向草草!当然,土匪草筷子一放人已经站了起来,她的“震惊”不必任何人少!(从明天开始我“痛苦”的学习生涯又开始了,我保证每天都更,努力更,挤出一切时间更,可有可能还是比不上假期,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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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谁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庄虫那是一清二楚啊,面儿上,还是很镇定地站起来,“草草,你刚才不说要上我家去一趟——”这明显打下场的话儿,且,说着就要去牵草草,
    可草草,抬起手摆了摆手,人还像愣着样儿,坐了下来,想了想,又抬起头看向庄虫,这时,眼里已经很冷静了,
    “庄虫,你先带一蛋儿回去吧,我没事儿,”
    “可草草——”庄虫其实心里很着急,桌子上坐着的这些,此时,在她眼里都是不折不扣的“狼”,他们“护”着草草是一回事儿,可,如果,牵及到他们之间的“利益”——大小太子失和,这也不是秘密。
    草草望着她轻轻摇摇头,“说清楚也好,”
    她这句“说清楚也好”到把几个男人听了心一跳,什么说清楚也好?!说清楚她和郑翡?还是————就此,说清楚她和他们之间————摊派后一刀两断?————
    想到这儿,男人们,心,都沉得厉害。
    庄虫望着她,实在也是没有办法,这孩子十几岁开始,什么事儿她听过别人的?好也好,坏也好,她总是独自担当,这点,你是改变不了她的。
    庄虫只是沉了口气,“一蛋儿,”小胖子跳下椅子过来被他妈妈牵着,庄虫说了句,这话儿,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出路还是蛮多的,天无绝人之路是不是,”然后微笑着捏了捏自己儿子的手,“一蛋儿,谢谢叔叔们啊,他们今天请咱们吃了饭是不是,”小胖子几有礼貌哦,“谢谢叔叔们,草草姨再见,”小胖手对着草草直摇。草草笑着撑过身子过去又轻轻揪了下他的小胖脸蛋儿,“东西明天就给你送过去啊”小胖子笑着直点头。
    庄虫最后又深深看了眼草草,草草了然让她放心地轻轻点点头,庄虫牵着孩子走了。
    这时,韩松离也站起来,“松离,——”锦意稍微恢复常态招呼他,他轻轻摆摆手,“没事儿,我正好送送我们家那两个,平时还没这机会,”这下,看的出来了,韩松离和他们是真感情!你说一目了然的事儿,他先前被“坑”了也丝毫没“落井下石”之意,还拿自己开玩笑样儿打个圆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点儿“强颜欢笑”地 他打过招呼,韩松离匆匆走了,当然,他肯定赶着追他们家那两个了——
    好了,“外人”一走,华丽的餐桌旁————
    谁都没说话,
    就见草草站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上,又掏出荷包里一包烟,点燃一根,吸了几口,小指甲又习惯性地去摸了摸自己的额角,看向郑显,
    “郑翡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都看着她,
    郑显望着她,————好半天,还是沉声说,
    “联合军演还没有正式展开,小翡只是前期随同空中侦察深入沂蒙山区,————”很明显,郑翡出了事儿,郑显很惊犹,当然,这是装不出来的,毕竟是兄弟————再加上,草草这一茬————可见,这个时候,郑显承受着多少——他还是说了出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只是在失去联系前,最后听见的是小翡在喊你的名字,————”这让他说出来,多难受啊,忍不住,郑显也掏出一根烟,点烟的手都在轻颤,他吸了一口,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微弯着腰,狠狠吸了几口,又抬起眼,看向草草,“搜救那边希望你能过去,因为——如果出了意外,你是他————希望你能帮上忙————”
    很明显,搜救那边的人是用很专业的眼光在尽力尽责,郑翡最后呼喊的人肯定对他十分重要,这是人在无助时本能反应出来的东西。所以,万一到时候搜救到人,那时候受到巨大“刺激伤害”的人最脆弱的时刻是需要他最重要的人陪在身边————
    说实话,说实话,是的。草草和郑翡竟然————而且关系如此深刻————郑显一时很难————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啊!外面都说他们兄弟不和,可是,,谁真正了解————当真说出“搜救”这个词,————郑显显然有些承受不住!小翡不能出事儿!是他把他调到基层,是的,小翡在他眼里一直很浮躁,他真的是想好好“打磨大漠”他,爸爸把小翡交给自己,他说,他相信他这个做大哥的能培养好这个弟弟,————小翡一直不理解,一直不理解,他总以为自己在“排挤”他啊,他哪里又知道,你想真正立于,这样的女人怎能让人放得下?!!
    她一句话也没说,可她的姿态,她的心意————土匪草身上的草莽坦荡————毕竟,她是已经“刻”进他们每个人心里的啊,————怎会不懂,怎会不懂————所以,你看着他们眼神开始变软,变的无奈,变的——
    默默低下头的草草,这时又转过头去,看向郑显,
    看着他,眼神坦荡真诚,
    “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要帮助郑翡,答应过人的事儿,不能反悔。”
    爱兵这时走过去蹲在她跟前,手放在她膝盖上使劲摇了摇,“草草啊,你真是!——”草草还看着郑显,那股拗劲执着气儿!她想,反正今天总也是捅破窗户纸了,“忠人之事”,总要完成的!
    “草草!!!”爱兵捏着她的膝盖更紧了!她知道吗,她这样————是在迟郑显的心呐!
    草草依然不动,
    这时,郑显抬起头,看向她,眼通红,
    “你还是想看那保险柜,”
    草草看着他,————点头,————
    郑显一下站了起来,“好,看看也好,看看也好,”
    眼通红,人象失了魂的走了出去,
    草草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草草!!”爱兵就要追上去拉住她,
    “爱兵!让她去,让她一个人去,”
    苏漾突然喊住他,锦意也上去拉住了爱兵直摇头,爱兵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那关上的门,叹了口气———
    是啊,郑显需要和她单独呆一会儿。
    100
    草草这个家伙儿啊!车上,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就一直扭着头望着开车的郑显,郑显眼睛通红,开着车,伤心,隐隐还有些象赌气的模样————啧啧啧,人家正儿八经太子爷啊,万人之上,千人宠万人捧的爷儿,平时那人情世故,韬光养晦,精细筹谋,进退有度,跟个修了千年的神皇!现在被她搞的————硬象被她欺负了的孩子!
    气儿不顺!伤心伤肝!在她那儿怎么都讨不到好!————郑显也不说话,也不看她,就是开着车,遇红灯了,停了,人也扭头看着车外。草草呢,她也不嫌脖子扭着难受啊,就盯着你,遇红灯了,停了,她您儿还要稍微够着脖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哭了————其实,草草同志这时是真有些“讨好”之意,她也不是不通世故,你是把人伤了撒!可是他不跟她讲话,土匪草也不是个轻易“低得下”头的人,说过,她嘎得不听见撒!
    !牵着就走了进去!看清楚没有?哨兵,那紧紧扣住的十指,———哨兵看清楚了!那是看得相当清楚!否则,“处惊不变”的警卫战士能出现那样的表情?———人都被拉进去了,还微惊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上楼的时候,郑显松开了她的手,草草个嘎巴子依然如上次被山山“十指相扣”牵住一样无知无觉,放了就放了呗,她还跟着后面,“领导人”住的地方虽大,哨儿也多,规矩也大,可说实在话的,还是讲个“素”字,没什么看头————此时,郑显同志真是被“伤”透了心啊,一心只想让她看个究竟,你说,象不象赌气?太子爷哪次招呼人,不会先“平易近人”地招呼你坐一下啊,要不喝点儿茶————这次不!
    硬象个孩子直接就把她带进书房“重地”!“毫不避讳”她,直接走到里间,蹲下去就打开一个小隔间,扭保险柜啊,————恩,咱草草倒还知道“避嫌”,远远站在门口靠在门框边,就看他拿东西————说实话,土匪草这个时候有点“不厚道”了啊,她心里有点在想:这事儿终于要下地了,上海————可,又一想,郑翡还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又微皱起眉头,替郑翡担起心来————这时,就见蹲着的郑显扭过身来,抬头望着她,草草疑惑样儿地把头微伸出去一点儿,郑显站起来,“在里面,你自己看,”草草同志本来还觉得不妥,那是你们家的保险柜,可是,又一想,做作个什么!他要你看你就看!身子一直,走了过去,也蹲下来,保险柜里还有些东西,她抬起头,“哪一个?”郑显看她一眼,这一眼,几“冤”喏!弯下腰拿出最上面一个文件袋“塞”她怀里,自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解着军装领口的扣子,明显蛮用劲嘛,恩,就是赌气!草草无觉。她站起来,几“正经”地真的就把文件袋打开拿出来看————看了第一张————第二张————第三张————“这是你们俩的出生证明?你们都军总生的?”
    “而且都是秦婷生的!!你看清楚父母栏没有!!”郑显同志都在小吼了!咱草草同志咬着唇,眼睛还看着那几页都有点发黄的纸————她的出生证她也见过,和他们的一模一样,因为,她也是军总出生的,只是“父母栏”比他们少个“父亲签名”,她只有“母亲栏”洋洋洒洒“启明艳”————草草还拿着那些纸,眼睛看着,向郑显走过去,————直到他跟前才抬起眼,人,顺带,过去抱住他的头,她的下巴就磕在他的头,草草拉着他走到一个背走廊,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郑显狠狠吻着她,分开了,又吻上,分开了,又吻上,
    “只能让你一个人先去了,我多想跟你一起去,小翡还生死不明———”这一刻,草草能感觉的到他不掩饰的惊怕,他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小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草草捧着他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下他的唇,又一下,看着他,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自己也有些心酸,可是,你是要去救人!怎么能还没开始就灰了心丧了气?还有,你要告诉这个真的担心自己弟弟的男人,不能这样悲观!有希望就要保持希望!“郑显,”草草额头,这样的女人,你怎能不对她死心塌地!当草草牵着还眼微红的郑显走进去时———“寒叔,”看见一人,变成郑显连忙牵着草草走过去,“草草,这是寒叔,寒叔是空军司令员,小翡出了事儿,寒叔非要亲自去看看————”草草微愣,苏徽寒?!
    102
    外国文人夸女人到过,嘎巴子才迷信。
    没老婆,能揣想的可能就太多了,也相当迤逦,在这无聊的飞行时间里,这下胡天胡地的漫想,到让草草打发掉不少时间。
    飞行期间,二人一语未发。操持本分。
    山区真冷!
    这是一下飞机,启草草唯一的感觉。即使临行时,郑显再三嘱咐她,要多穿,注意保暖,她也算穿了不少,可,依然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下来了,还是一哆嗦,冷!
    男人们,而且都是军人,肯定比她耐寒,再加上,又都不熟,她又没刻意表现出冷,所以,都没在意,直到————
    “韩叔,”
    天空还飘着小雨,迎上来一行人,打头儿————习中鸣!
    上来和苏微寒握手,
    “辛苦了,您还非要亲自来一趟,”
    苏微寒握着他的手微笑,
    “改来看看的,中铭,这儿冷,那女孩可能会受不了,”他转身看了看后面,习中铭顺着看过去————都是一愣!草草?!却,随即一笑。“我没想到她会这趟跟您一起来,我以为她下趟机呢,”说着,竟然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走向草草,给她披上,“快穿上,他们没让你多穿点儿?————”
    他还说了些什么,草草也没听完全,只快点穿上大衣,她已经有点扛不住了,太tm冷!
    捂在军大衣里,草草还在想,这可能要感冒了。只跟着在他们身后走。她是冷地不听见,完全不知道,前面走着的习中铭虽然领着苏微寒一边寒暄,心思,可都在她这儿呢:完了,这东西可定要感冒!
    103
    这启草草要病了啊,还真和一般人有点不一样,她难受的会似醉酒,而恰恰,人之砒霜,她之良药,要“医”好她的病,首先给她灌酒!喝了酒,她就会乖乖老实下来任你折腾,吃药啊,打针啊,她听话着呢。习中铭不知道啊,这样“病”了的启草草真是让人百般纠结!她不说话,人怏怏的窝成一团,眼睛半闭着,让你即使明知她只是感冒这样的“小病”。却硬象有人祸了她一半的魂走了,剩下一半魂她攒着就是专门来折腾你的!
    “草草,草草,你哪里不舒服撒,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说实话习中铭真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再又,和草草接触最短,几乎就是第一次和苏漾锦意爱兵搞过她那次后,人就和郑裴来南京了,所以,一开始,“很一般”地就是问她啊,她不理。习中铭问了几次还有点烦了的,语气重了些,她还不理。懒得理她,外面事儿那么多,这还招了佛来养着?习中铭其间还出去了,可,真不让人安心好不好,不一会儿,又回来,又好好儿问她,她还是不理,习中铭吼了她几句,还气着说马上要把她送回去,人,还是不理,你说邪不邪!
    这次,习中铭没有气的出去了,他也知道就是出去,心里还是搁着她这儿,干脆,沉着个脸就坐她对面,望着她,看她到底要怎样!!
    启草草同志就一直那样半死不活地窝那儿,像睡又没象睡。习中铭只能那样看着她撒,啥办法都没有,你说,带医生坐来看她,她头一侧,窝进军大衣里就是不露脸。哄她吃点药吧,她话都不跟你说,更别说张嘴吃药。————这是要咋搞撒?!!硬把个习中铭裹疯了!
    其实,草草是蛮不舒服,她的“不舒服“主要还是集中在病症上,就像前面所说,那就是要不得怪毛病好不好,她要喝酒!!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实在要不得好不好,你说人家来救人的,哪儿给她去搞酒?她还非要喝白的————
    习中铭对面坐着望着她,————这样紧望着也没法儿啊!
    又走过去,倾身抱起她,自己走下来,把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低下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要不可不让人急死!
    只能哄,再不要哄也要哄,
    “草草,草草,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说好不好,————刚才吼你,还不是担心你,我错了好不好,哪里不舒服撒,草草,恩————”
    她软软的一团,真像没有骨头的,这下一抱进怀里————真是不会哄得人心里都要软下一大截,你语气想硬都硬不可能!
    “草草,草草,————”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时候别扭的土匪草终于忍不住想说说了,
    “我想————”
    哎呦,这只两个字一开口可把习中铭心痛死了,声音咋哑成这样?草草更是难受!刚才不开口一直隐隐吞唾沫还没这大反应,一说话,靠,喉咙里吞了火的!!
    “好好好,不说不说,——”习中铭连忙像拍小孩子的拍她,这下,啥气啥怨都没了撒,难怪她不做声!
    可现在,土匪草非想说了!咳,别说她别扭,历来,“生了病”的启草草都是特别难搞的!!
    “我想搞点酒喝——”
    声音又哑的厉害,也不大,习中铭还没听清楚,“什么?”
    “我想——”草草个哑公喉咙又大了点声儿,
    这时,却没说完,们被推开了————
    “寒叔!”
    苏微寒是进来找习中铭的,却没想,草草也在里面,而且,习中铭正这样抱着她————
    却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很有礼貌的,“对不起,”说着,就要走出去,
    “寒叔!您有什么事儿?!”习中铭还抱着草草,微抬起身喊,
    人家亲自都找上门了,肯定有事儿。他们这个从小就特崇拜苏微寒,该有的尊重从来不马虎。当然,即使这样抱着草草,其实习中铭也未觉得有何不妥,是这样啊,草草也不是外人,况且,她现在正病着,病着让人揪心————
    苏微寒转过身,很如常,
    “是关于飞机————算了,等会儿,你来一下我房间,”
    微笑。有种很洒脱的理解感在里面,不像常人撞见这样的景象那种刻意的掩饰什么,就是一种很潇洒的“平常感”,
    “好,咳,她现在病的————”习中铭蛮无奈地看了看怀里的草草,草草还皱着眉头盯着他呢,她还有些恼,他怎么听不清楚她说什么呢,她想喝酒!这个时候的启草草“馋”酒“馋”的有点魔怔了,
    “现在这里有不少医生吧,”
    苏微寒站在门口,也没走进,说,
    是啊,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医生,为了郑翡他们,军总可专门下来了一只最好的医疗小分队(野战)。
    “是,医生多得是,可她死活不看,————”习中铭几没办法地又低头看了看她,————你到底要什么撒,我的小祖宗————草草还像犯魔怔样儿看着他,
    就见苏微寒看了眼他怀里的启草草,突然淡淡笑了笑,
    “去给她弄瓶白酒试试吧,”
    说着,转身轻轻关门走了。
    门里,
    习中铭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白酒?!!!
    他是没发现,虽然还望着自己的草草,这是,眼神———— 一抹亮光滑过————
    草草是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向门口!
    他知道自己想喝酒?!!
    104
    习中铭看着这个女人对着酒瓶口就是灌清雅而不轻薄,浓郁而不了一口酒,然后咕嘟吞下去,然后,几满足的手一抹嘴,他妈,彻底回魂!
    她还把瓶子往上提了提,眯着眼瞧了瞧,“清雅而不淡薄,浓郁而不酽腻,甘润挺爽,西凤酒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鬼!她还品上了?!
    习中铭药在手里放着呢,睨着她,也不做声,
    看见她仰头又灌了一口,嘴里包着,伸手从他手心里把药都拿过去,吞了酒后,大咧咧地药全倒进嘴里,又一口酒,全下去了。
    习中铭直摇头,一指过去狠狠点了她的额角,“你这要死人的!”
    草草才不在乎,酒瓶封好,往沙发下一放,人平躺下来,闭上眼睛,象尸体说,“没事儿,死不了人,”
    习中铭看着此女人,想,
    这真是个怪种!世上,最不适合下药的就是酒,她却把这一切搞得理所当然,————突然又想起,古龙有言道:会喝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若要向快醉,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酒来下酒,用黄酒来下白干。估计,这女人做这事儿也常有。
    以酒下酒,以暴制暴,不是若想快醉,就是但求速死————
    习中铭想这儿突然心就一软,古龙也说了,这种以酒下酒虽然人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用,因为一份人心里肉没有很深的痛苦,总是希望自己醉得越慢越好的————她有什么说不出的苦,竟然习惯这样激烈的方式————
    倾身拉过一床被子给她盖好,让她睡睡吧。这个突然让自己很疼女人现在还是少呆会儿好,小翡现在下落不明,不能分心————
    习中铭轻轻出去了
    沙发上闭着眼“挺尸”的启草草睁开眼,却没动,双手向后 一交叠枕在脑后,她皱起了眉头。
    他们家启明艳就是个“千杯不醉”的老酒鬼,那个嗜酒如命,所以这个根本不会养孩子的,就把自己唯一这命根子完全瞎养,土匪草还是只咪咪小时,病了,声嘶力竭的哭啊,启明艳完全手足无措,咋哄都没法儿,保姆说马上去医院吧,启明艳还是抱着她丫头去了医院了哦,不过,走之前,就不信邪的用筷子沾了点酒在草草 的小嘴巴里一舔,————
    唉!邪了邪了!就是邪了咋样!土匪草不哭了!保姆再喂她吃药啊,甚至带她去医院打针啊,几乖哦。启明艳爱死哦,就说这是遗传几根喏!
    好了,草草同志从此以后,凡生病必先给她灌口酒,七岁那年,她和霜阳玩滑轮,从楼梯上那高的地方摔下来,腿膝盖上磕了那么打个口子,吓死个人!她哭,霜阳也哭,大人们慌张抱着她直接去医院,土匪草哭的那个可怜,她在医疗室里面哭,霜阳被大人们抱着在外面哭,两个孩子的哭声简直能把医院掀了!那次,正好启明艳去了日本,不再跟前,这下,谁也治不了她,大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上来抱着哄啊豁啊,啥愿都跟她许了,你说她那时动嘴巴想摘月亮,只怕都有人给她应了,可,没一点作用,土匪草哭的大人们都想跟着她哭!
    这时,还是外面哭的话都说的哆嗦的霜阳哽哽咽咽,“酒————草草想喝酒——草草————喝酒————”大人们这才马上想起来,赶紧儿地啊,当即一瓶茅台就买上来,
    喝了,
    好了,
    不哭了,
    你看这小魔王几听话,给她缝那么多针她咬着牙硬是一声没做,一磊不滴,就是这有性格!后来,把趴在门口的霜阳放进来,霜阳红通通个大眼睛还抽噎的问她,“疼不疼,疼不疼,”她还笑,“不疼,我看见那个大夫把针穿进我肉里————”两个人嘀嘀咕咕,
    大人们松了口气哦,可都算看见人生一大奇景了:你说,哪有这小的孩子生了病就要酒喝的?
    咋样,人启明艳养孩子就养的这惊心动魄!后来,她回来了,抱着她的土匪草还笑着说,我们家草草跟我一样一身死肉咧,她就是想喝酒是不是,病了,酒一喝就好了,呵呵,我的小乖乖草草哦,真是我的小命根子哦————草草被她妈妈抱着亲着呵呵直笑————
    你想,这怪毛病有几个知道,她也遗传了这要不得的习惯,除了启明艳的几个密友,霜阳他们几个,哦,庄虫————没多少人知道啊,————不过,启明艳嗜酒肯定不少人知道————苏微寒————他说不准还真的和启明艳有关系!!
    启草草一下子坐起来!怕什么!直接去问问不得了!
    土匪草个行动派,弯腰酒瓶一提,开门出去了,
    说实话,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好不好,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草草还凭着先前上来时晕沉沉的印象记得苏微寒好像在这间房————
    刚抬手准备敲门,咦,门是开的————草草推门进去了——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浴室里有声音,草草刚准备出声,可能里面的人听见有人进来了,
    “袁岳,文件在桌子上放着呢,你拿去顺便儿把门给我拴上,”
    看来他是特意留着门等人来去东西的,草草看来看桌上,是有一打文件,
    “袁岳?”
    可能外面人一直不出声,里面的人疑惑地开门走出来,这一下————
    两人都一愣!
    苏微寒是没想到房间里竟然站着的是她!
    房间里有暖气,女孩儿没穿外套,衬衫扎在有形的西裤里,长发没扎起来,披散着,手里拎着一瓶酒,也愣愣地望着自己,
    苏微寒军旅生生涯,常年在外演练,有时甚至和战士同吃同住,不拘小节惯了,刚才有个文件签过他才打电话让他的二级秘书袁岳过来取,想着也就几步路,也没注意,他以为是袁岳呢,谁知————
    草草同志那愣着的程度更大好不好!当然,主要是想不到——突然的这么“养眼”————
    可不要把人的心都抠出来!!
    眼前的男人,上身赤裸,下面军裤皮带完整,却松松垮在腰间,————啧,说不出,说不出的————性感————那完美的腹肌————还有————这是要启草草命哦!
    他脖子上真的框着个银链子,有坠子有坠子!!而且————草草呼吸都要搁住了!!银色翅膀!!!
    灵!灵!简直太灵了好不好!!
    不过,咱土匪草也是有范儿人,心里激动地跟个“猴急要强上”的,面儿上,她真的很会装精!维持“楞”地状态,————
    一时,两人都还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两个人都“楞”,都“楞”过后,还蛮会平淡掩饰过去,
    这时,门口又有人敲门,
    “首长,首长,”
    恩,这才是袁岳,
    这————这咋好,人要进来了,看见启草草这晚在这儿————不好说撒————
    启草草也懂事儿,就见她,这时几平静地象自己家里的,拎着酒瓶子直大直地就进了卫生间,还关了门,
    两个人象商量好儿的,几配合哦,她门才一关,苏微寒说,“进来,”
    “首长,”
    “喏,在那儿,拿去吧,明天————”
    “是,不要我给北京————”
    “不用,你只需要————”
    简单说了几句,完全公式化,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是,首长,您休息,”
    “恩,”
    听见关门声音的同时,那边,草草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了。
    105
    启草草,有时候,真的很有一种“范儿”。
    有一部电影叫《幕德家的一夜》,年轻的天主教徒在大雪天留在一个风情万种的离异美妇家过夜,但两人一直讨论帕斯卡的神学,直到东方朔白————你能想象那些晦涩的言语下涌动的欲望和克制,法国中产阶级错综复杂的情感在此显露无遗,一种“无法忍受的轻盈”。
    启草草,有时候,就很能掌握这个度。一种“无法忍受的轻盈”,她拿捏正好。
    卫生间的门打开,苏徽寒看见女孩儿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插在裤子荷包里,先微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然后,优雅走出来,
    白色衬衣,深蓝色阔腿裤,高跟鞋,披散下来的长发,酒瓶,美丽的眼睛————女孩儿诠释着一种“世界清澈的空虚”:美而让人很难捉住。
    苏徽寒淡笑自然地走向床边,捡起自己放在上面的军装衬衣,穿上。这是礼貌。
    可,启草草“不礼貌”!她走过去一句话不说,插在荷包里的手拿出来就去“抓”人家脖子上框着的“银翼”———
    但,苏徽寒,“很礼貌”地绝对比她快一步,“正好”侧身弯腰下去继续捡起军装外套——————“很巧妙”地避开了她————草草一手抓了个空!
    土匪草有一霎那的愣!
    不过,马上恢复常态,微笑,伸出的手也变成随意地一指,“坠子很漂亮,”
    男人一样淡定的笑,继续穿好外套,“谢谢,”甚至平常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然后走过来,“请坐,找我有什么事儿,”不远不近,不疏不密,分寸感拿捏正好!
    草草在心里啧啧称赞呐,这个男人“应对”她这样“夜闯”的女人,甚至可能“更过分”行为的————绝对不再少数!“应对”里自有气度,不让你尴尬,又适时保持最好的距离。
    草草也大方,随意看了看,看见桌上放着一只绿色军队上的瓷杯子,走过去拿了起来,又走过来,双腿微分开,蛮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缘,又笑着抬头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就要喝酒,”
    直奔主题!
    实际上,一开始,土匪草已经足够“奔主题”咯,你以为她一上去就去“抓”人家的银链子那是为啥,她目标相当明确:多些废话干嘛,直接看看那坠子是不是相框性质的,如果是相框性质,通常,人们会把“最重要”的人放在里面————能看见里面是谁,如果是启明艳,还要后面这些“废话”干嘛!可惜,人家“不让”看!土匪草只能跟他“废话”咯。
    其实,怎么说,这种情状————真是被两个这样性子的人处着呢,
    土匪草不必说,那就是个直肠子阎王,想啥就啥,不讲“脸皮”!
    苏徽寒呢,这位————启草草的感觉可没错!这确是个豪爽大气的男子,不拘小节,可,精明蕴藏在枝枝节节中,人家这种洒脱是历练沉淀后的自然挥发,他的“范儿”比起草草来,更成熟更丰润,所以,他能包容草草的“冲动匪气”,不惊不疑,淡定自然。
    于是,这种其实常人看来多“奇怪”的景地————两个陌生人,之前一句交流都没有,如今,深夜,面对面,—————眸子里,却都涌动着坦然的荡气,再自然不过!反而,象多年的老朋友————
    就见他笑着也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和草草差不多的姿势,腿微分开,很潇洒的不拘束,
    “只是随嘴说说,我以前有个朋友————”
    草草一边倒着酒,给他递过去,他礼貌接过来,也没喝,
    草草微弯下身体,眯着眼,“朋友?”又直起身体,一手举起酒瓶,土匪草就是土匪草,语不惊人死不休!
    “您的朋友是启明艳吗,您的坠子里是不是她,我想敬您一杯,可是不知道如何称呼您,是叫寒叔还是———爸爸,”
    土匪草,有时候,就是这样把“放纵”和“克制”,“急躁”和“坦率”处理的相当模糊!她用“您”,她直接说“想敬他”,从而,引出“大炸弹”:我该叫你爸爸吗?
    你说,苏徽寒没有吃惊那是假的,可,这样的人,“惊”从来不是他的主旋律,就见他,眼神看着放柔下来,犹如遇故友,看来,确和启明艳有关,可是,———出人意料的,他此时,———就见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在脚旁的地上,抬起双手,微低下头,竟然———取下了脖子上的银链子!
    递给草草
    “你看看吧,里面不是你妈妈,我和她只是朋友,”
    原来,他明白了她先前一上来就抓他链子的用意,他也了解,这样的孩子,你不亲眼给她看个分明,她永远不会相信!
    草草忙放下酒瓶,接过来,银链子上的坠子银翼果然是个小相框,打开一看,里面也有一张照片,是个女人,却不是启明艳。
    草草咬上唇,还看着那张照片,照片其实看上去蛮旧,上面的女人倒是很漂亮,
    “能问问她是谁吗,”眼睛还看着照片,
    苏徽寒笑,满足她,实话实说,“是我妈妈,”
    你看着还盯着照片的草草就笑了起来,抬起头望着他,
    “谢谢你,寒叔,”
    苏徽寒微笑着点点头,
    草草这个时候把链子递还给他,他抬手去接,这时,她却又一手握住,“我能给您戴上吗,”
    咳,这个女人呐!
    苏徽寒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许是知道了这是故人的女儿,心思也跟着些许柔软下来了吧,
    土匪草呢,跟着过去就跪在他跟前,完全无拘无束,直起身体,双手捏着链子两头向他颈项环去————
    “您和我妈上过床吗,”
    你说,这几要命喏!她一边够着脑袋象贴着他的脸颊看后面的小勾子,一边就问,咳,苏徽寒这时只想摇头:这确是启明艳的孩子。
    “没有,”
    笑着,却绝对包含着无奈,
    “接过吻没有,”
    苏徽寒这时没有做声,
    草草勾好了后面的小勾子,手,却没缩回来,她两手放在他肩头,微皱着眉头推开他一些看着他,
    “亲过?”
    苏徽寒很坦率地点点头,然后,身体又想“很巧妙”地往后靠,意思很明显,要跟她分开,
    土匪草这时却突然双手把他脖子一环,“我能吻一下您吗?”
    她还“您”?!
    真是“棋逢对手”,这时,人家也没见多不自在!
    就见苏徽寒这次直接拿下她的手,身体舒适的往后靠,靠在椅背上,
    “真是明艳的孩子———”望着她,象感慨象琢磨象————就见他突然微笑着从外套荷包里掏出一包烟,“玩过这吧,里面有两种烟,知道是哪两种?”
    “骆驼和hope,”草草答。都是很冲的烟。这时,草草确实有些愣了,启明艳只抽这两个牌子的烟,而且,也象这样常把两个牌子的烟混在一起放,而且————启明艳遇到无法做决定的事情时,常用“摸烟”的方式下决定,她更信赖“骆驼”,如果闭着眼睛抽出一根,是“骆驼”,她就毫不犹豫做决定了————
    这个苏徽寒一定和她老娘关系匪浅!!!
    果然,————
    “抽中‘骆驼’,就让你吻,”
    几犟的草草哦,
    盯着他的烟盒,伸出手就去抽!
    一拿出来————
    草草几懊恼哦,
    苏徽寒笑着轻轻推开她,站起来,
    “早点去休息吧,”
    草草还跪在那儿捏着那根烟!
    土匪草这时候是“正直”得有些傻咯,她也是后来出来后才想起来:他那烟盒里就一定是两种烟?!!!
    她是没看到,她走后,苏徽寒微笑着随手丢在桌上的烟盒里————确实真的只有一种烟!全是hope!!
    嘿嘿,土匪草还远远没有想到的是————这啊————还就真出现了这么个————能把她制住的咧!!
    106
    启明艳爱抽骆驼、hope,她闺女相中大前门。而且一边抽一边吊儿郎当:你离开时候我的门前排放着七支大前门,不同时间点上不同心情下体会你的七种缠绵,烟丝燃烧是你的丝丝呻吟你的尖声高叫,我抽尽七支大前门就是做你的七次--------
    其实,静静一人坐在那里抽烟的草草,真的很有味道。
    修长秀气的中指夹着细长的香烟,用很柔和的动作,把烟放到嘴边,轻轻地吸一口,再轻轻地吐出很薄的很淡的烟圈,轻烟飘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睛------机看着她轻轻地、静静地吸着烟,突然就会觉得周围原本嘈杂的世界开始静得出奇,唯一可以听到的,只有烟缓缓升起的声音,心,沉浸在这种升腾之中-------
    独自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草草确实心事重重。你如果这时扒开她的脑袋瓜子一定会再次惊异她的脑里的剽悍!不停止的思考,仿佛大酒之后,点炮之后,死了爹之后-------可她没有死爹,她就是搞不清楚爹是谁!!
    烟丝熏眯了她的眼,却丝毫不紊乱她离奇的鬼想法。启草草善于按照爱因斯坦的《科学思考方法论》,收集信息、总结、比较、权衡、分析、提升,思考之后,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结论,就像她一直认为的,佛祖当初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众生皆苦,也就是说在任何状态下,人都有不满,在这个意义上,婊子和烈女,国王和乞丐,没有区别。佛祖终于有一天烦了,一屁股坐在菩提树下,耍赖说,想不明白,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对于结果,正史的记录是,佛祖顿悟成佛。如今,启草草就有这个气势!她一定要想明白这苏微寒和她老娘的关系!
    窗外的老屋檐,仙人清秀,神兽狰狞,草草右手大拇指掌指关节痛如针扎,这是烟抽狠后的老病症,可她依然一根接一根,-------生死纠缠,仙丹在哪儿?-----启明艳啊启明艳,苏微寒--------
    她要一个人这样往死里想啊,还是想得明白的。他觉得啊,启明艳和苏微寒的关系可能就是由短暂的想好和漫长的暧昧构成的!惺惺相惜更甚于性交的持久。
    也许,
    她现在直接过去找到苏微寒把自己探究的结论与他对质-------她心中的诱人的寒叔会允许奖励性质的让她亲他一下,呵呵,土匪草判断很准!
    可不,如今是苏漾他们更年轻人的天下,可并不意味着,玩家的段数就由年龄来统治,事实上,搞清楚!天下是谁打下来的!!想想,佛歌那个魔窟是谁的?付凯。付凯那一排,谁是他们的领头龙-------对,他们的这位寒叔是也。
    酒愈沉愈香,玩家的段数同理,草草一开始就高看这位寒叔,把他绝对归结到裘起一个段数,那是启草草看人的准。丝毫不差!
    这男人啊,到了一定阶段,都有个隐地过程,复杂而不可琢磨。那种既经典又平实,既智慧又不拘一格,既禁欲又放浪,既轻盈又严肃,既敏感又高尚------搞清楚!这样的男人才是毒药!
    事实证明,毒药性质的东西常常都能成为启明艳的知己,譬如,烟、酒,伤身伤体伤心------却,都是启明艳的至爱!
    当然,启明艳一生的最至爱就是从她骨血里分离出的这块小毒药,启草草,她揣摩着她,继承着她,超越着她------
    谁能忽视这块小毒药?
    事实上,启草草离开后,苏微寒的思绪里确实回想了想启明艳,
    原来她是启明艳的孩子,
    苏微寒记得,他见过她两次。一次,在北京军区总部大楼,她和锦意在一起,锦意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呢喃像珍宝-------一次,就是来时,郑显明显依恋的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他跟前,“寒叔,这是草草”恍惚,他在把自己的命捧在手里--------当然,加上第三次,习中铭机场一见到她毫不避讳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以及,抱着病着的她--------
    在苏微寒的眼里,这个女孩确有把这些孩子们捏在手里的资本。干净无畏。漂不漂亮已经无所谓,这样个阶层的孩子他们心灵缺乏的已经不再需要空洞的外表来取乐,什么更能刺激他们------这个叫草草女孩,眼睛告诉了他:她有一种复杂的灵气。而,这才是亿里挑一,可说,数年难遇。
    原来,她是启明艳的孩子。如此复杂的骨血衍生出来的孩子------
    也许,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启明艳了,------混合着朴素与淫荡、伤感与冷静、执着与脆弱-------启明艳的骨子里更多的沉淀着的是------疼吧-------那纠结了她一生一世的炙痛孽情------她说过,那是一种“堪比某次不小心订书机订疼了嘴唇的疼痛”---------可她就像个疯魔了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疼上加疼-------
    这种疼痛感留给了她这个唯一的骨血了吗?
    肯定吧,因为-------这个孩子生来,本就是一种疼!一种撕心裂肺的毁灭的疼------
    这个世上,让人有疼痛感的东西才是最致命的吧,这个启草草------咳,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107
    草草吃完一颗药;喉咙还有点哑,鼻子还点塞。穿起外套往外走,她听说搜救工作指挥部正在开会,她想去听听,到底怎么回事,老这么等着真是心焦。
    一个简陋的会议室,已经是这里最好的条件了。这里是预计郑翡他们飞机失事地域最近的一个小县城的小旅馆,部队临时征用。草草走到门口时,门口站着的在外等候的各个领导的各级秘书还有不少人。
    草草要进去,门口站岗的战士把她拦着了。这确实还不能往里面硬闯,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是谁,草草正踌躇时,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友善的看了她一眼,跟门口的战士打了个招呼进去了,过了一会,就见习中铭亲自出来,过来拉住草草的手,牵进去,还低头小声的在她耳边问,“好些了吗,”草草点头,“嗯,我想听听怎么回事,”进去了。草草朝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礼貌的点点头感谢,估计他是习中铭的秘书。
    里面都是当官的,而且,官还都不小,瞧肩头那些杠星,也都在上校以上军衔。也是,这事可不小,失踪的是一把手的小儿子,万一这有闪失,都不好交代。首先,南京军区、广州军区领导及军演的负责人,再来,空军、陆军领导,总后总政都来了人。
    草草进来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她,因为,好像大家在蛮热烈的讨论一个什么问题。
    草草仔细听了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基本上已经确定郑翡他们大致的所在具体位置,这当然值得振奋人心!有了目标才好去救撒,也就是,搜的步骤已经基本走进尾声。
    而坏消息-------让人不得不又要揪起一颗心!他们失落的位置相当的凶险,基本上在两座山峰之间的缝隙,这就要求实施营救的飞行员有绝对的飞行技术,试想,就像空中技巧,要从两座山峰之间插进去--------领导们现在讨论的就是飞行技术人员的人选问题。
    空军一流飞行员确实不计其数,可这个节骨眼上,在此地待命的不多啊,这样重要的任务,既要能营救出人,又要保证自身的安全-------确实,可以马上调集人手过来,可是,救人肯定是越快越好,再说在,这就是雪上加霜的消息了,据对当地的天气估计,还就今天是个最好的天气,今天晚间就有连夜大雨,无疑,非常不利于营救,而且,人在里面困着,又是雨------所以,事不宜迟,最好今天中午就能行动,可飞行人选------这要有个足够飞行经验,且技术过硬的,心理素质也要扎实--------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啊,领导们都极其慎重,可又要当机立断------
    “要不,我去吧,”
    苏微寒突然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下来,
    就见他烟往烟缸里一按,人已经站起身,
    “微寒-------”他身边坐着的一个将军这时人震惊的坐起身拉住他的手腕,“你不行-------”
    苏微寒豪爽的笑了笑,“我怎么不行,我的飞行技术你们信不过?”说着,跟门口的战士打了个响指,“唉,小同志,把门口我那秘书叫进来------”洒脱气势不在话下,说干就干!
    这里,说不知道苏微寒的秉性,他这个三星上将可绝非浪得虚名!全军都听过他的一次著名的汇报演示,斩钉截铁而又收放有度,绝对给人震撼的感觉,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空军的魂魄。有人问过苏微寒,什么是蓝军的性格,他回答说:是狼性!
    是的,这位将军言出必行,行出必果!若谈到当下的空军王牌,从经验到技术,这位,虽出生八旗,可,那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打下的头牌,扎扎实实,不走虚步!
    “微寒,微寒------”看来旁边的那位有点急了,他来真的?这下,在场的都站了起来,不是不相信他的技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呐!折里面的已经是个了不得的了,要是,去救的这位万一再有个啥-----这事可不是普通的大了咧!
    苏微寒却一派洒脱的淡然,一边招呼自己的秘书过来,一边直轻轻摆手跟他们说,“事不宜迟,这事再讨论下去也是耽误时间,放心吧各位,我保证完成任务好不好,再说,小翡也跟我熟悉------”他真的轻松得不得了,还开玩笑样安慰别人,
    这时,习中铭也站起来了。苏微寒决定亲自出马着实让人意外,同理,不是担心他的技术,也是这个责任问题,担不起啊!用一个三星上将亲自去参与一次救援-------虽然,习中铭很清楚,于公于私,你改变不了苏微寒的决定,苏家和郑家的私交,他本身又是空军司令员,小翡确切讲是在空军范畴内出的事------
    咳,习中铭正愁着,这事还没下地,更让他着急上火的就来了------可不,土匪草能让人安生?
    就这时,习中铭突然感觉一直做那不做声的草草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弯下腰去听她说,却,这一听--------人要青筋直冒!
    土匪草蛮镇定的,“我和他一块去,”
    “胡闹!”习中铭当即就支起身体不打算理她,她这绝对是“鬼打闹”!!
    可,人启草草,真不是鬼打闹好不好!
    就见她也不急,站起身,人就要走向苏微寒,习中铭这下急了,连忙把她拉过来,
    “你干吗去?!”
    草草微皱起眉头,“我直接去跟他说,我要跟他一块上去,他要对自己这样自信,就绝对不怕把我也带上去,”
    咳!她还真是有理啊!
    习中铭紧紧捁着她的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低吼,“你这绝对是胡闹!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能让你上去?启草草!你老实点好不好,小翡现在封死不明,你来是帮他的,不是搁这添乱的!”
    草草望他一眼,平淡,可疏离的厉害,“我当然不是来添乱的,我来的作用我自己很清楚,郑翡在最脆弱的时刻需要我的支持,如果他在第一时刻见到我-------相信我,比你们把他拖出来后再让我上去假惺惺的喊要好,”她那双冷静的眼睛-------习中铭错过了挥刀向韩松落的土匪草,这样的启草草-----他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有惊愣,可是,理智依然!再怎么说,也绝对不能让她去冒险吧!
    坚决握着她的手腕,并,开始使劲拽着往外走,咬着牙,‘你现在就给我回去!-------’习中铭的回去,很明确,送她回北京!他甚至已经一边掏出手机,恨不得出去了直接就把她塞进飞机,越早走越好!
    草草被他强硬的拉着,又挣脱不开,几犟哦,土匪草终将不得了哇,就见她突然回头,
    “苏微寒!!”
    这一喊,本都看着苏微寒的,可全瞧见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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