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心碎的婚礼

    某高级俱乐部的豪华套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满桌狼籍，昂贵的酒瓶酒杯歪歪斜斜地倒在桌面上。一阵阵令人发毛的呕吐声从洗手间那边传来。
    “阿澈，你没事吧？你是喝酒呢，还是在玩命！”李骏轻声抱怨着，给龙澈递去第一百零一张纸巾。
    张少琪同样满面担忧，一边拍着龙澈的后背，一边关切的问：“好点了没？还想吐吗？”
    夹在他俩中间的龙澈，二话不说，继续用动作回答他们的问题，俯身对着马桶又是狂吐一番，最后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情况总算稍微好转，在李骏和张少琪的搀扶下回到房内的大堂。
    “阿澈，你今晚到底怎么了？说话啊！”大家一坐稳，李骏忍不住再问。
    “你急忙把我们叫出来，莫非就是为了看着你喝酒，帮你收拾残局？”张少琪也叹息一声，“你爸和你妈又吵架了？或者，是公司发生了问题？”
    面对好友的一轮问候，龙澈半生不吭，开始点着了一支烟。适才，龙浩离后，他一直对自己的跑车又捶又打，怒气仍旧无法泄去，最后他索性连家门也不进，驱车来到这里，还叫上张少琪和李骏。
    在这一个小时，他不停地喝，任两位好友如何追问、如何劝慰阻止都无动于衷，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次，反正每次都是喝完就吐，吐完又回来喝。
    发现龙澈又要举杯自饮，张少琪和李骏齐齐截止：“阿澈，真的不能再喝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龙澈推了推他们的手，仰头，一杯干净。
    张少琪和李骏相视而叹，他们很想强制阻止，可一想到龙澈的脾性，便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引来更激的场面。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程嘉雯和ella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李骏首先发问。
    原来，ella通过男朋友张少琪得知龙澈在这喝的酩酊大醉，马上跟程嘉雯爆料，两人携手赶来。
    看着程嘉雯缓缓走近，张少琪稍微挪移一下，把位置让给她。
    程嘉雯先是默默注视了龙澈一会儿，才柔声低唤：“阿澈——”
    龙澈抬起迷惘的黑眸，眉头微蹙，由于不停打酒嗝而发出阵阵酒气。
    程嘉雯没有丝毫厌恶和生气，纤纤玉手拿着一张纸巾，温柔而细心地替他拭去嘴角的残渣。
    不久，ella估计找个借口要张少琪送她离去。而李骏，不想和程嘉雯这般相处，在程嘉雯的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龙澈之后，便也独自离开。
    室内开始安静冷清下来，龙澈继续喝酒，程嘉雯静坐一旁，默然望住他，偶尔还体贴地替他拭去酒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龙澈总算主动停止，整个人像只软趴趴的螃蟹，歪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着眼。
    程嘉雯缓缓抬起手，爬上他微红的脸庞，顺着他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来回抚摸和摩挲。
    龙澈睁开泛红的双眼，正好对上她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将里面的柔情爱意尽收眼里。
    “澈，忘记她，别再想她了，好吗？”略带恳求和心疼的话语从程嘉雯嘴里发出，“我深深明白，要忘记一个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然而一日不忘，痛苦便不会结束。时间是治疗情伤的最好药物，请你配合他，让它治好你心中的伤痕！”
    龙澈满眼复杂的神色，漫不经心地问：“那你呢？你不是说过永远忘不了我吗？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伤痛交给时间？”
    “那不同。你对我好，我没理由忘记你！而童小姐，她不值得你再去想！你在这里伤害自己，她知道吗？知道之后会心痛吗？说不定她现在正策划着如何去找下一个金龟婿！”
    程嘉雯还真了解龙澈，单凭最后一句，足够让龙澈又喝了几杯！
    然后，她又佯装体贴和心疼地安慰：“澈，求求你别喝了。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很痛，比我当年想念你的时候还心痛！”
    “你走吧！回去吧！”龙澈突然下逐客令。
    程嘉雯当然不会失去这个好时机，她神情瞬时变得更惨切，泪眼婆娑，柔柔的嗓音充满无尽的痛苦：“我不走！你这样子，我怎么可能走！澈，求你，别赶我走！”
    说罢，她竟然搂住他，“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陪你好吗？现在只有我了解你心中的苦，所以，别赶我走！”
    龙澈醉意熏熏地望住她，不再言语，只是不停喘着粗气，不停打着酒嗝，眉头皱得很紧，幽邃的黑眸一片迷蒙，显得深不见底，看不透底，隐隐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程嘉雯见他并没推开自己，心中不由一喜，更加肆意地抱紧他，整个身体朝他贴得很近，把头埋在他健硕的xiong膛上，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发出的淡淡薄荷香气。
    龙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自顾喝酒，直到最后醉烂如泥地昏睡过去……
    看着熟睡的他，程嘉雯既欢欣又困惑。自己和他交往的六年里，他一直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很少喝酒，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酩酊大醉。
    那个童雨菱，到底用了什么魔法，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能把冰山般稳固的他改变了？到底是自己低估了童雨菱，还是太高估了龙澈？
    不过，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少精力，她程嘉雯都在所不辞，务必要把他变回到以前那个冷静孤傲却不失浪漫与柔情的龙澈；心中只有程嘉雯，对任何女人——包括那贱人童雨菱——都不屑一顾的龙澈！
    龙浩一如既往地探望童雨菱，这天中午，他还留在童家用餐。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童凯剑夫妇对他的态度已由先前的偏见和敌意逐渐转成折服和好感，慢慢被他的真诚感动。
    “阿浩，家常便饭没什么好菜，你将就吃！”童母腼腆地笑看着龙浩。
    龙浩回她一个微笑，嗓音清醇如旧：“伯母千万别这么讲，伯母手艺这么好，这些菜单是卖相就足以让人直流口水！”
    “我这不明白，同一个家庭出来的孩子，性格为什么会是天渊之别，如果那混蛋有阿浩十分之一的懂事，我们小菱也不至被伤的这么惨！”童凯剑赞扬龙浩的同时，不忘又对龙澈谩骂一顿。
    龙浩继续淡淡的笑，沉吟数秒后，突然问出：“伯父，听说你准备辞去银行的工作？”
    “那混蛋这般对小菱，我岂会再替他打工！”
    “小菱她爸每天回到公司，便想起阿澈的坏，根本无法做事。我们商量，索性辞职，也费事让那龙太太瞧不起。”童母跟着解释。
    龙浩笑容逐渐隐退，又是思忖了片刻，严肃的道：“大哥对雨菱做过的事情，确实罪大恶极。但我个人觉得，伯父不必辞职。不错，人活着都要争口气，然而在这现实的社会，有时还得量力而为。目前来说，童家的主要经济来源都落在伯父身上。伯父没了这份工，你们的生计定会受到极大影响。除非，你们肯接受那张支票！”
    原来，龙啸天为了表达歉意，曾经开过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让龙浩带给童家，算是一点点补偿。但童家人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最多我辍学去找工作，反正无论如何爸也不要在帮那衰人打工了！”童雨菱的弟弟童宇哲，义愤填膺。当他得知龙澈竟然如此可恶地伤害姐姐，早就将对龙澈的称呼由“姐夫”改成“衰人”，且对龙澈恨得牙痒痒，若不是父母劝住，他早就跑去找龙澈算账了。
    “我很明白、很理解您们的想法，但有时冲动并非一件好事。伯父讨厌大哥的话，大可看成自己是为银行做事，为广大市民做事，又或者，是替我爸做事，说到底，银行是我爸开的，大哥只不过负责管理而已！再者，伯父还有两年就退休了，到时会一次性获得30万的退休金，假如现在因一时意气而白白损失这原本属于自己的30万，那多可惜！”龙浩认真分析，说得条条是道。
    发现他们似乎有点动容，龙浩继续分析利害，甚至把中国和日本的某些关系也搬出来讲评，最后，童家人终于妥协，童凯剑暂时继续去银行上班。
    整个过程，大家都在发表，唯有童雨菱，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说，吃饱后径直离席。龙浩见状，也匆匆放下碗筷，跟在她的后面。
    望着他们，童凯剑夫妇齐齐叹气，都在无声感慨女儿如果爱上的人是龙浩那该多好；都在惋惜女儿明明认识龙浩在先，老天爷却作弄人，让女儿错过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孩！！且有一次怒骂龙澈那混蛋，把女儿害的这般惨切……
    回到卧室，龙浩扶童雨菱到床上，自己也拉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一边看着她一边道：“菱，还记得我那些英国回来的校友吗？我们今晚第二次聚会，我准备带你去！”
    “不了，你自己去吧！”童雨菱拒绝，双眼依然一片呆滞。
    “他们都很想见你，还特意提醒我一定要你去的！”见她还是不肯，龙浩不由使出他一贯的杀手锏，可怜兮兮地哀求：“菱，答应我嘛，看在他们那么友好的份上，你就去去嘛，你不出现，他们肯定失望！”
    童雨菱想了想，如实回答：“我现在这个模样，恐怕会扫他们的兴！”
    “不会，不会的！你忘了有我在吗？而且，正因为你这样，你更要去！”
    望着他，童雨菱百般感慨。尽管这些日子她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但她还是知道，龙浩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怨言、不离不弃！因此，她最终答应了他！
    接下来，在龙浩的开解和劝慰下，童雨菱睡了一个午觉。龙浩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回家换件衣服，顺便陪母亲聊聊天，向她汇报一下童雨菱的情况，晚饭过后，他才来接雨菱，一起抵达聚会地点。
    果然，龙浩那些朋友感情依旧，友善依旧，他们从龙浩那得知童雨菱“病了”，纷纷对童雨菱表示问候和关切。这，让童雨菱感到格外温馨和温暖，在他们的鼓舞之下，低落的心情雀跃了少许。
    龙浩一直与她形影不离，看到她苍白的面颊稍微恢复些许红润，他很欣慰，再次庆幸自己带她出来，且暗暗决定，将来要多点制造这种亲切热闹的场合给她！
    整个过程，童雨菱的心情算是近段日子以来最好的，直至她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无意中听到某段对话，看到某两个人！！
    “程小姐，求您告诉我，罗拔他到底在哪，两天了，他不接我电话已经两天了！”是余晓玲的声音，充满焦急与哀求！
    “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你这样问我，不是很奇怪吗？”接着回答的嗓音透着哧哼和厌烦，是程嘉雯的！
    “他什么都听您的，您一定知道他在哪！程小姐，您就行行好，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叫他见见我吧！我真的很想念他！”余晓玲继续哀求，不惜重提了某件事。
    果然，程嘉雯顿了顿，拨通了一宗电话，挂机之后对余晓玲道：“他现在【玩玩吧】，你赶紧过去吧！”
    “好，谢谢程小姐，谢谢您！”余晓玲说完，立时打开洗手间的大门，当她看到门外的人影时，赫然呆住。
    童雨菱面色惨白，眼里尽是悲哀和伤痛，她直直站着，难以置信地盯着余晓玲！忽然之间，她仿佛明白了很多事！
    “雨菱，我……”余晓玲面带羞愧内疚，不知如何解释。
    程嘉雯已经从镜子里面看到童雨菱，稍感意外和惊讶，接着走了过来“提醒”余晓玲：“还愣着干嘛，不是要找罗拔吗？他说过只在那逗留半个小时，你到时看不到他，别再来烦我！”
    望着童雨菱布满伤痛的苍白容颜，又看看程嘉雯那充满警告的眼神，余晓玲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选择了爱情：“雨菱对不起，这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我再给你电话！”
    余晓玲已匆忙离去，童雨菱却仍雕像般地站立着，纹丝不动。
    程嘉雯见状，内心无比的痛快，身体稍微趋近童雨菱，在童雨菱耳边低哼：“知道吗，第一次被人出卖是天真；但第二次再被人出卖就是愚蠢！童雨菱，你是个蠢货，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如果我是你，应该打个地洞钻进土里，永远也别出来现世！”
    童雨菱有说不出的悲愤，她狠狠地瞪着程嘉雯，最后，连小解也不解决，掉头便走。
    程嘉雯唇角逸出一丝得意的笑，脑里一道灵光，尾随跟上，当她看到房内的龙浩时，计上心头，拨通ella的电话，低语交代了一番，然后才回到另一个房间。
    里面还坐着龙澈、张少琪和李骏。程嘉雯坐下后，时而看着龙澈，时而看向房门，双眼闪烁不断，丝丝诡异浮现。
    不久，房门被推开，ella冲了进来，一把抢过龙澈手中的酒杯，气咻咻地吼：“阿澈，你醒醒吧！你在这里喝酒，在这里痛苦，那女人却在别处风流，和别的男人一起快活！！”
    李骏见状，已经忍不住责备出来：“ella你没事吧，你疯了？”
    “ella，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女人，什么风流？你干嘛无端端抢了阿澈的酒杯！”张少琪赶紧拉住女友。
    “我看不惯他这么窝囊！我刚才去洗手间，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童雨菱！那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她现在和龙浩一起，还有一大帮男人！”ella继续愤怒地咆哮，动作甚是夸张。
    顿时，所有人变了脸色，程嘉雯也开始加入问话：“ella，你说真的吗？你有没有看错？”
    “我一点五的视力怎么会看错！她就在318那间房，里面还有龙浩。妈的，那女人真够贱了，整个无骨妖精似的靠在龙浩身上，如果不是担心打不过他们，我真想进去踹死她！”ella依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所有人都看向龙澈，发现他竟是出奇的镇静，难以猜测的平静，最好，只好劝住ella别再说下去，且转开话题。
    大约十分钟后，龙澈突然走出房间，程嘉雯悄悄跟上。318号房内，热闹依然，童雨菱的心境却已经前后大大不同！
    龙浩心里很是忐忑，他留意到自从她去次所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无论他怎么追问，她也不搭理，只是神思恍惚的看着某个地方。
    “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求求你告诉小浩子好吗？”龙浩锲而不舍，第10次追问，还开始摇晃她的手臂。
    终于，童雨菱收回视线，转移到他的温润无害的脸上，定定注视了许久，忽然问：“阿浩，你能不能告诉我，好朋友到底是怎样？好朋友会出卖对方吗？”
    龙浩一头雾水，甚是困惑。
    “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出卖我？背叛我？”童雨菱又问。
    这次，龙浩知道如何回答：“不会！绝对不会！”
    “是吗？即便关系到你的幸福，你也不会？”童雨菱苦涩地笑，似乎不信。
    “即便关系到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菱，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要告诉你，就算全世界人都遗弃你、不要你、甚至伤害你，但我龙浩不会！绝对不会！”
    看着他诚恳认真的表情，听着他坚决果断的语气，童雨菱喉咙一紧，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冲上眼眶。
    龙浩忍不住伸臂，心疼地把她拥进怀中，让她偎在自己xiong前尽情痛哭！
    这亲昵的一幕，被玻璃门外的龙澈看入眼里，他额暴青筋、怒发冲冠、气的浑身发抖。
    跟随过来的程嘉雯，在他发飙之前做出劝阻：“澈，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这样进去，岂不是让她知道你还在乎她，让她更加得意？”
    “回去吧！你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自己别在沉迷就是了！走，我们去喝酒！”程嘉雯一边说，一边牢牢拽住他，拖着他离开……
    这天傍晚，龙澈下班回家，经过大厅的时候被邱雪莲喊住。
    邱雪莲一边逗着怀里的小麒麟，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龙澈：“你什么时候跟嘉雯结婚？”
    龙澈一听，愕了愕。
    “我知道，你上次说跟嘉雯结婚只是撵那贱丫头走的一个理由，可既然话都说出去了，你如果一点动静也没有，万一那丫头不死心又来纠缠怎么办？我可不想小麒麟跟着一个满身诡计、水性杨花的贱女人长大！”
    龙澈还是不语，开始加入逗弄儿子。
    “还有，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嘉雯想想，妈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像嘉雯这般优秀美好的女子，先不说她对你一心如旧，就说最近，你不争气，整天为那贱人喝的酩酊大醉，哪次不是嘉雯陪伴在旁，不辞劳苦且锲而不舍安慰开解你！”邱雪莲叹了一口气，“嘉雯或许错过一次，但她只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已，她对你的爱从不改变，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她一次吗？”
    “你也看到，她对小麒麟视如己出，我想将来有她教育，有她陪伴，麒麟的未来会一片光明。阿澈，想想你自己，你当年的自己！难道你希望小麒麟跟你一样，度过一段不愉快的童年？趁着他还小，不谙世事，让他早日拥有一个母亲！”邱雪莲说出要害，“如果你暂时没有另一个人选，那就和嘉雯结婚吧，你毕竟与她一起6年，感情还是有的！”
    龙澈又是沉默了一阵子，终于淡淡道出：“你做主吧，选好了日子告诉我一声就是了！”说罢，他在儿子肥嫩的小手掌上亲了一下，拿起公文包，上楼去。
    邱雪莲喜出望外，立刻拿起电话，准备告诉程嘉雯这个天大的喜讯！
    程嘉雯千算万算，总算如愿以偿，以免夜长梦多，她和邱雪莲把婚礼选定在半个月后，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不用担心时间仓促而办不好。
    她还故意放出消息告诉媒体，虽然她已推出娱乐圈，但媒体对她这个过气的奥斯卡影后候选人还是很感兴趣，况且新郎又是闻名全国的菲利斯欧亚银行主席，故媒体对这桩王子公主般的浪漫婚姻进行了着力渲染。
    因此，她和龙澈的婚讯近乎轰动了整个g市，很多市民都知晓，童雨菱也不例外！
    娱乐新闻报道员的每一句话，娱乐杂志上的每一个字，就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中童雨菱的心窝，刺在她身上每一处。
    原以为，自己对他已然绝望，直至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然保存着对他的爱，听到他即将与别的女人白头偕老，她痛得几乎窒息，几乎休克。
    接下来的童雨菱，变得更加沉默了。她的容颜变得更加憔悴，她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消瘦了！
    童家人心知肚明，个个忧心如焚，却无可奈何，不知所措。特别是龙浩，不但心疼，而且愤怒，他恨不得找龙澈揍打一顿，对邱雪莲痛骂一顿！可最后，在母亲苦苦哀求和劝慰之下，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每天看着痴呆的童雨菱，黯然伤神。
    深秋的某一日，天高气爽，是程氏集团千金程嘉雯与菲利斯欧亚银行主席龙澈的大婚日子！
    世纪大婚礼在素有高贵与浪漫的g市碧华园举行。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婚礼，整个现场布置处处显示了高贵尊荣和典雅浪漫。
    观礼宾客都是两家的朋友和亲戚，非富即贵，个个谈笑自若，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踏正吉时，行礼仪式正式开始。
    “龙澈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程嘉雯小姐为妻，从此遵守婚姻圣约，照顾她，爱护她，尊重她，无论疾病、健康，祸福、贫富，都对她不离不弃，直至永远？”婚礼司仪开始宣颂。
    “我愿意！”一身黑色的龙澈，嗓音不大不小，听不出任何表情，俊美无铸的面容并无新郎该有的喜悦，还是那般冷硬和刚毅。
    司仪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新郎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不过他很快忽略，继续宣读：“程嘉雯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龙澈先生为妻，从此遵守婚姻圣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祸福贫富，都对他不离不弃，做他妻子直至永远？”
    “我愿意！”程嘉雯一身洁白美丽的婚纱，经过特别装饰的外表此时更加艳光四射，一手紧紧抓住龙澈的手，回答得无比坚定而大声，语气难掩兴奋和激动。
    同一时间，距离礼台大约五十米远的某个柱子后面，隐匿着一个纤细娇弱、摇摇欲坠的人影，清丽的容颜格外苍白，视线定定盯着前方的礼台，盯在那个高大伟岸的黑色身影上，空洞无神的眼眸透着浓浓的爱意，干涸脱皮、有点发紫的嘴唇微微启动，低声反复发出三个字：“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回忆着往日的一幕幕，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她的脸颊。曾经的柔情和愿望瞬间好像只是一场梦，是一厢情愿的游戏。原来所谓的“无欲则刚”还是很难。即使到现在，即使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五脏俱裂，她的心里仍然爱着他，还想继续去爱他，还想披上纯白嫁衣、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与携手未来，永远相伴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