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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21)
唐钰从喜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阿东将喝得摇摇晃晃的池田扶进车里。
他仰头看了一下金碧辉煌的香格里拉大酒店一眼,闷声一笑。
今晚姜芷琪想与池田洞房花烛的美梦算是彻底泡汤了。不过,他给她准备的洞房花烛夜一定会让她快活得死去活来。
她不是喜欢耍yin招,喜欢一边欣赏*一边评价吗?等她明天拿到那录有她和耿乐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光盘,不晓得她会如何评价自己的表演?
唐钰吹了声口哨,暗爽!
他开着车,一路哼着小曲回到栾家。
下了车,他没有直接进院子里,而是站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吸着。
夜静得很,偶尔能听得见远处田园里传出的一两声蛙鸣声。
自打栾萌萌出事那天他在医院的走道上抢了朱大炮手里的烟后,他就发现,烟这东西对男人来讲,真*的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在你对某件事情还举棋不定的时候,它是一极好的安抚剂。
他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那张光盘,考虑要不要将今天这事儿告诉栾萌萌。
或许,她早已忘记了光盘这档子事儿;或许,她以为他早就将这光盘销毁了。可由于他一时的大意,光盘落到了姜芷琪的手里,而池田为了这光盘不得不和这蛇蝎女人结婚。
他心里一阵发慌,觉得握在手里的这张光盘一下子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他抬起头,有些患得患失的瞧了一眼那还亮着灯的窗户,不晓得那屋子里的女人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会怎样?
他很清楚,那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更何况人的心就拳头那么大点,能容得下几个人呢?
搞不好,他会被她判出局。
他在车前来回的走动,活像一只被圈起来待宰的羊。
院落的门忽然开了。
栾萌萌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板着脸看着唐钰,语气有点撒娇:“姓唐,你怎么还不进来?一会儿抬头望明月,一会儿低头思故乡的,难道今天是李白先生过生日吗?”
唐钰愣愣的看着栾萌萌,她娇责的口气像极了妻子教训晚归的丈夫。他眉头一动,决定缄口。迅即宠溺地一笑,拖着栾萌萌的手,“我正等你出来接我呢,老婆!”
“谁是你老婆?”栾萌萌白了他一眼,微翘嘴角。
“可不就是你嘛!”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房间,栾萌萌踢掉鞋子,抽过一个软枕抱在怀里,盘腿坐在沙发上,探询的眸光落到唐钰的脸上,轻声问道:“今天的婚礼热闹吗?”
唐钰挑了挑眉,神色略见惊讶。“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说后面的话了,那得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栾萌萌唇边轻含一点笑,“我听麦迪说的。”那笑容转瞬即逝。
唐钰微微一怔,心间酸涩涨满,她等到这么晚不睡,就是想问这个吧。他唇边掠过淡不能见的笑痕:“很热闹,新娘子也很漂亮!”
栾萌萌身形微微一晃,面色不期然微微有点发白,抱着掌心的软枕不自觉的捏起了细拳,轻笑道:“是吗?”往后飘来的声音里带着凉薄的恨意。“我今天在医院碰到他,还祝他早生贵子呢!”
她是真的恨他了!
这薄情寡义的男人,差点让她流产不说,转头竟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她祝他,一辈子不幸福!
唐钰垂眸凝视她。
他喜欢玩,还是热衷于不疯魔不成活的那种玩法。
就算被她判三振出局,大不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抿薄的唇沿动了动,无声,过了半响,才艰难道:“暖暖,其实……其实池田会和姜芷琪结婚……他从口袋里掏出光盘递给栾萌萌。“是因为这盘光碟。”然后,双手习惯性闲散地半插在裤袋里,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的面容挂着浅浅的笑,带上了几分懒洋洋的意味。
“光盘?”栾萌萌狐疑的看了唐钰一眼,视线在他微垂的眼睫上停顿了一会儿,随即她微带惊讶判研的眯细双眸,“你没毁掉?”
“没有。”他不偏不倚对*墨漆的深瞳毫无半分退让意味。“对不起……”他细而绵长地了吸口气,以图镇住混乱心绪。
没想到真相原来如此!
一眨眼,已经柳暗花明,轻淡的欢喜浮上栾萌萌的嘴角。
她的这丝欢喜让唐钰心骤然一沉,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也不问她是否介意,从中抽取一根,把烟盒子随手轻扔在桌面,打火机清脆地嘀的一声,就着蓝色跳跃的火苗燃亮懒懒叼在嘴角的香烟,轻轻一吸一呼之间,薄雾一样的缭绕烟气便在眼前飘散开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淡淡呈现,让她愈发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他吸了两口就把烟掐灭了,然后拿起光盘,双手一折,变成了两片,四片,六片……
栾萌萌忽而仰首看他,“钰,我困了,你抱我去床上吧。”
唐钰猛地侧过身来,垂下密睫,微澜泛起的眸波投在她猫儿眼似的瞳仁中,“你不怪我?”
他的凝视带给她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仿佛他是在用目光爱抚她一般。她低下头,将下巴搁在膝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就这样静默良久,他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待,心跳如雷。
“怪……”她终于慢慢开口,眸波柔如水,朝他伸出双臂,“罚你一辈子帮我斟茶送水,做我的奴仆。”
“暖暖……”唐钰一把将她箍入怀内,手掌扣在她的脑后把她压进xiong膛,不允许她看见他脸上哪怕最细微的一丝表情。
她紧闭双眼把脸伏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听着它蓬*有力的颤动,呼吸之间全是他纯男性的味道,而他吹拂在她耳垂下方薄肤上的气息不但炽热,还微为急促紊乱。
“你不要和我分开……”
“嗯。不分开,厮混一辈子……”
两个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栾萌萌抬起她那双狐狸眼,冷不丁的问道:“姓唐的,你没采取什么补救措施吗?”
唐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一脸得色的亲了栾萌萌一口:“你男人我是那么没风度的人吗?礼尚往来,我怎么也得给那女人整了个艳照门吧。”——
谢谢支持!周一是我工作最忙的一天,抱歉,今天只能够更一章,不过明天我会更两章的哦*《艳照门》及《你别不服气》
正文(122)
姜芷琪素有千杯不醉的称号,但大喜之日还是没能抵过唐钰派过来的淑女们甜言蜜语的轰炸,喝倒了。
在床*把耿乐当成池田,很是卖力的表现。
是啊,她有什么理由不表现呢?为了这个日子,她费尽了多年的心思。但结局还是美好的,她终于拥有了这个男人。
耿乐当然愿意配合,两个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那就叫个痛快!
几个回合下来,姜芷琪汗流多了,人渐渐清醒过来,一看躺在床上的人是耿乐,她当场就当机了。
“怎么是你?”
耿乐唇角一抿,床沿的围杆在昏暗灯光下,倒映的影子遮去了他的半张脸上的恨意。被池家关了这么久,这女人居然连半眼都没去瞧过他,真真是验证了那句老话,最毒妇人心!
男人一旦变得狠心,做事就变得冷静,有分寸了。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只烟,对着她汗流浃背的脸吐了一口青烟,用一双充满了离情别意的眼睛看着姜芷琪:“想你了呗。”
姜芷琪喝了点酒,加上大婚,人也变得浪漫了,盯着耿乐健壮的(裸)影有点小感动,她还当是耿舍不得她,跑来抢婚来了,浑身暖洋洋的。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之前一直为她出生入死的男人此刻正在为她设暗井局。所以说,有些事情,当时做的时候,没想到后果,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
耿乐的一双大手像一条灵蛇在姜芷琪的肌肤上肆意滑动,像闲挺散步,又像是一直有目的的在寻找,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穷追猛打,什么时候该晾一晾这女人。
姜芷琪被耿乐撩拨得有些难受了,天人交战了片刻后,她的欲望还是战胜了她的理智,瘫软的靠在耿乐的肩膀上。
两个人又是一阵疯狂的厮杀……
极乐之后,姜芷琪心里还惦记着和池田的新婚之夜。
耿乐完成了任务,也不留她。
姜芷琪出了酒店的门,夜风卷着初秋的微凉袭来,因纵欲过度、全身发热的她打了个冷颤,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
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躺在她精心布置的婚房里,天已大亮。她的心中懊悔不已,费尽心思营造的新婚之夜,怎么竟白白的睡过去了呢?
房间外传来池田和阿东说话的声音。姜芷琪心中一阵狂跳,急急忙忙的冲进浴室泡了个香薰浴,然后挑了一件很性感的睡衣,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将她的新婚之夜来个晨补。
门很配合她的心思的被推开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走了进来。
米色丝质衬衣勾出他比例完美的身肌线条,领带随意地斜斜拉松,整个人显得素雅、冷静而高贵。
“池田……”
姜芷琪双目含情,魂魄被勾,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上来。
池田推开她的手,扔给她一个白色的信封,一改冷峻的面容,唇边倏忽掠过虚无缥缈的笑,仿若一抹星辉。“自己看吧。”
姜芷琪陶醉在池田难得一见的笑容里,心中一阵狂跳,这信封中难道是池家送给自己的新婚礼物吗?
池幕阳曾说过,她和池田结婚以后,会将池氏在同城最大的两个商场的产权转到她的名下。
她要的是人财两得。
她的唇沿迅速牵成一丝不语的微笑,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白色信封。
却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耿乐翻雨覆云的各式姿势,拍得清晰异常!照片的右下角日期也很清晰,她的大喜之日。
姜芷琪的xiong口象被人打了一记重拳,脸色瞬间变得灰白,拿着照片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池田……”她的额头开始冒冷汗,“这……这是栽赃……陷害……”她下意识的急着辩解。“陷害……”脑子里一片空白。
“栽赃……陷害?”池田淡淡一笑,侧头直视她眼眸。“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照片是有人故意合成的?”他又扔给她一个u盘。“那这上面的呢?”
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极具耐心,然而姜芷琪却感觉有如烈焰灼肤,像被一把毫不留情的利剑在逼迫着,她扭头避开他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紧张得十指交握,尔后迅速解开,不自觉拔高音量,“池田……”
她的嗓音控制不住地发颤。“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是吗?”池田密睫微敛。冷笑一声。“用你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的翻雨覆云?”说罢,扬长而去……
姜芷琪象风干的石像一样坐在床上,无法动弹。
上天布施给苍生的际遇,总是有意无意地出错。她费尽心思营造的美丽世界,尽管充满变数和不确定,可她还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但她知道对池家的家长池幕阳而言,她胜在在他的眼里,她是个端庄的淑女,如今出了这样的艳照门,她很明白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池家扫地出门。
姜芷琪冷笑一声,她的错,错在不该还有憧憬。现实世界里,自私和无情才是现代人最切实际的品性。
她现在无暇顾及是谁给她拍了这艳照,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能挽救这段婚姻的唯一方法就是,池幕阳死。
他死了,起码池田不会马上和她离婚,只要有时间,她就还有机会。
她总不能输得两手空空,像个乞丐一样吧。
她想起了耿乐,那个肯为她卖命的男人。
耀眼的阳光透过香车的挡风玻璃映照在她微低的额头,垂肩长发因风撩起,发端轻拂唇面,幽瞳玉颊黑丝缭绕,神色似凄楚迷离,还带些呆滞,仿佛魂魄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轻逝,此间徒遗一樽玉塑空躯……
眉目分明年轻如*春花,却似徘徊在一抹遍寻不得的困苦绝望中……
正文(123)
栾老爷子打算带池茵去‘私语’吃晚饭,这一举动可把栾家一家大小紧张坏了。
栾鹏飞碍于他老婆庞飞燕的面子不便于亲自出马,只好私下里拜托他的女儿栾萌萌跟着一块儿去照应一下。
就算栾鹏飞不说,栾萌萌也会跟着去的,她可是张赫的妈,搞不好还是她肚子里的宝宝的大姨。
万一孩子是池田的,宝宝该怎么称呼张赫呢?对于这种可能会出现的混乱关系,栾萌萌很是纠结。
阿东完全是个双面间谍,将池茵要出行的消息很及时的报告给了池田。下午3点刚过,池田就开着车在栾家大院外候着。
栾萌萌站在窗户前,向那屋檐下的身影瞟了好几眼。月白色时尚休闲的单西外套,柳杏色修长型裤子,身形说不出的雅致挺拔,足下素锦色的鳄鱼皮鞋面洁不染一尘。
栾萌萌心里很有些不服气。哼!他不是新婚吗?不去陪他的新婚妻子,跑到我们栾家的大门口来站岗算咋回事啊?
从某种程度上讲,池田娶姜芷茹其实是为她做出的一种牺牲。可他忽略了栾萌萌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小气的女人,她并不领他的这份情,因为他把妻子的头衔轻而易举的就给了个另外一个女人。
她甚至认为,姜芷茹在池田的心里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不然他为什么不用强硬或是卑鄙的手段去对付那个女人呢?
他不是用强硬和卑鄙的手段对付过一个叫栾萌萌的女人吗?她越想越气,忍不住跑到书房把正在忙碌的唐钰拉了出来,让他去赶走池田。
唐钰这人说办事都比较邪乎,嗤笑道:“要赶走他还不容易?只要把姜芷茹的艳照传到网上,搞个艳照门,我保准他立刻开车打道回府。”
栾萌萌撇撇嘴,横了唐钰一眼,细声说道:“姜芷茹毕竟是他老婆,这么做,太伤他的面子了吧。”
唐钰揽住栾萌萌,语气有点发酸。“舍不得啊?”其实太伤池田面子的事儿,他自己也做不出来。他差人将弄好的照片和u盘送给了池田,就是让他自个儿看着办。他瞟了一眼窗外的那个身影,这人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也许是一夜好睡眠,栾萌萌面色红润,口齿伶俐。“池家现在可是同城医院的第二大股东,万一因为这件事儿造成池氏股价大跌,我栾家不是跟着倒霉吗?”
唐钰懒得和她再说,钻进洗手间里撒尿。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总是口是心非,外加胡言乱语。
栾萌萌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装挽着唐钰的手从院里走出来,不经意却迎上两道深静如海的眸光,她迅速一低头,立在院子门口不再看那人一眼。
她打算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个人,再肥沃的桑田也会有慢慢变成一堆荒土的时候。
池茵在她的极品儿子张赫的搀扶下,从隔壁的院子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愉表情,让人很难相信几个月前那个在香山河畔的疯女人就是眼前这个柔细腰肢的如玉美人。
栾萌萌不得不承认,她老母庞飞燕私下里喊池茵做狐狸精是有道理的。这样美的女人,不是狐狸精变得是什么?
池田冷冽的眸光闪着难以言表的惊喜,走上前,轻唤一声:“姐。”
栾萌萌嘴角轻轻一扯,这也是只狐狸精,公的。
池茵嘴角含笑,不似多年暮色下的萎靡,晴空白日里的她,恬淡而带着微微朝气,柔软的叫了一声:“池田。”将这个为她伤心了18年的弟弟抱住了。
栾萌萌心中一颤,背对着阳光的他,面如冠玉,从他眼角滑落出的晶莹剔透的东西叫,眼泪。
栾老爷子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将‘私语’包场,而是定了一个包房。
他带池茵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多与人接触,多了解这个世界。他相信,在亲情的温补下,假以时日,她会变回一个正常人的。
豪华大桌至少可以容纳二十人,缀满流苏如意结的金色餐布摆着清一色景德镇上好的瓷餐具,洁净柔软的餐巾摺出仿佛无人能解的繁复花样,而位与位的间隔甚至摆下几把缎面扶手精雕餐椅还绰绰有余……
训练有素的侍应背手静立墙角,站在客人侧后方恭候点菜的是饭店经理,高档西装熨得笔挺,皮鞋锃亮照人,耳廓上戴着摩托罗拉蓝牙对讲耳机,把餐牌分别向贵客呈上……
唐钰将芒果皮一瓣一瓣撕剥,他那样专心致志,仿佛把手上在做的事当成了一项忘我的工作。
“来,张口。”
栾萌萌眯着眼睛,很听话的张开口,她唇色嫣红,气色很好,场面很温馨。
池田瞬间注视,目光随即无波掠去……
唐钰转过头对饭店经理道:“点一道冰镇芥兰,让厨房把芥兰的皮全部去掉。”他用手挠了挠栾萌萌的头发,一脸宠爱的表情。“这女人嘴刁得很,只吃脆嫩的菜芯。”
“没问题。”经理忙应允,即刻对着耳机吩咐下去。
他对她的呵护真的是无微不至。
池田看着桌上那淡淡的碍眼的黄色,心里划过的痕迹,很深,如那芒果的芒刺一样。
仿佛感到从侧后方传来幽深注视,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形气场的压力,让栾萌萌心里莫名地涌起一丝烦躁,觉得那口芒果肉堵在了喉咙口,堵得厉害,她站起身。
“去哪儿?”
“洗手间。”
唐钰跟着她出了包房,见她大步流星的向前直冲,他急了:“姑奶奶,你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从厕所出来,栾萌萌低着头,边走边低嗤,某年某月在某时某地与谁来去遇见,都不过是无关的陌生人。撒泡尿,按一下马桶上的按钮,水一冲,不就*的完了吗?干嘛这么闹心?
手臂突然被人一拽,人就被拉进了一个僻静的过道里。
“为什么骗我说孩子没有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贯的磁性。
栾萌萌低着头,有些埋怨酒店为什么总是将卫生间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让别有用心的男人有机可乘。
池田握住她的手,掌心抱住:“为什么不说话?”
栾萌萌抬起头,想到他已经是有妻子的人,她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轻笑道:“池先生,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有关系吗?”她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面色无虞。“想要孩子很简单,让你老婆给你生一个不就行了。”
“你……”池田气得有些咬牙切齿,他扳过她的肩,要她正视,语气从未有过的郑重。“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
“……”
“生、不、如、死。”镶刻在心里的四个字,他说得深而缓。
栾萌萌一顿,呵呵一笑:“没关系!”她涂着寇丹的指甲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双眼全眯起来,像只小狐狸。‘生不如死之后,很快就是死去活来。”
池田气结,霍然松手,豁然转身,却又猛地回过身面贴面搂住她的腰。
她顿时有些慌,将眼一瞪,作势要推他:“别乱来啊!这可是公共场合……”话音未落,他已将她吻住。
他似要把一切都融在这个吻里,他吻得细致而认真。
整个过程栾萌萌没有闭上眼睛,她知道他想证明什么,可她无法安抚他,因为她发现她的心跳并没有预期的快。
池田终于停止了动作,有些狐疑她过于平静的态度,低眸看她。“你怎么啦?”
唇舌的交缠,有时候是很能证明一些本质性的东西的。
栾萌萌长睫复垂,沉默了片刻,猛地抬起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某年某月在某时某地与谁来去遇见,都不过是无关的陌生人。”她突然对池田温婉的一笑,碎在他眼中的光,真是醉人。“池田,放手吧。”
“放手?你让我放手?!”池田面色煞白,双臂一松。“因为唐钰?”想到刚才那温馨的场面,他没来由地觉得心脏骤然僵冷,一点点收紧,有种被人勒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栾萌萌轻笑,不语,侧身闪出过道,抬眼便看见唐钰立在过道口。
玉色面容如洗月华,他的眼神隐隐透出一抹奇异,眼波深处既含一种初相见的隔陌,又仿佛漾着浓浓的深情和少有的沉静……
他的身边站着姜芷琪,一身玫红的短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脸上带着冷笑。
“哟!这么亲热的场面演给谁看呢!”
正文(124)斗嘴
栾萌萌本想说演给你看的,可瞥见池田僵硬的面孔,她忍住了,绕过姜芷琪身侧。
池田像怕她逃走似的,伸手拽住她的手臂。
不等池田开口,姜芷琪粉饰极佳的脸面淡出一抹笑:“你一个怀着孩子的老女人,不安心给孩子找个爸,跑这儿勾引我的男人,你要不要脸?”
栾萌萌一听这话,脸色变了,脚下一顿,“你的男人?”她指着拽住她手臂的池田,“你说的是他吗?”她看着姜芷琪,嘴角微微翘起,不痛不痒的说了句:“他承认你是他的女人了吗?”
栾萌萌这话等于是往姜芷琪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不过,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会因为栾萌萌稍有力度的一句话就乱了分寸。她吸了口气,将鬓角的发拨到耳后,微笑的弧度几近完美,“栾小姐,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他的妻子。”
栾萌萌眉头蹙了一下。
姜芷琪一看得意了,媚眼瞟看了眸色正紧的池田一眼,用一副池家当家人的口气对栾萌萌继续说道:“万一你肚子里怀的真是池家的种,我们池家肯定不会放着自己的骨肉在外头不闻不问的。栾小姐你男朋友多,等孩子生下来后,你要是实在没有时间照顾的话,我们夫妇可以替你照顾。”
唐钰见池田拉着栾萌萌的手臂不放,姜芷琪这婆娘又像个疯子似的在这儿胡搅蛮缠,他早就不耐烦了,眉心横成一条线,正想施展功夫去拉栾萌萌,就听栾萌萌语气似怒非怒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对姜芷琪说道:“看姜小姐今天这架势是非得和我说道说道不可了。我要是不配合你一下,你一肚子想说的话瘪在肠子里,万一瘪坏了你的(子)`宫,造成终身不育,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唐钰一听,停止了动作,他知道这女人要发飙了。
他不禁莞尔一笑,这女人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发火,可待到能发火的时候,是绝不会嘴软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不点火的放在嘴上含着,很识趣的立在一旁观战。
唐钰和姜芷琪突然冒出来,池田正恼火的不行,一听蒋芷琪还胡说八道,他恨不得甩她一个嘴巴子。
栾萌萌身上冒出了一股狠劲儿,用力甩池田拽着她手臂的胳膊。
池田愣了一下,但撇见唐钰原本愤怒的表情突然换成了一脸优哉游哉的表情,他像是悟出了点什么,立刻松开拽着栾萌萌的手臂。
他可以完全不考虑姜芷琪的感受,将她轰出‘私语’了事,但他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招惹已眯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发飙在即的女人。
这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对他被迫娶了姜芷琪一事儿正窝着一肚子的火。这会儿他要把姜芷琪轰走了,她只会是认为他是在护着姜芷琪,那后果只有一个,她把他恨到骨头里,他与她之间也就真的彻底玩玩完了。
但池田还是有点紧张,生怕栾萌萌会吃亏。他虽知道她是个悍妇,可姜芷琪iq300,从小到大,在斗嘴上,从来都是她气别人的份儿。
他看眼唐钰,见某人气闲神定,他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干看着。
两个女人各后退一步,是方便各怀鬼胎的距离。
“请你叫我池太太!”姜芷琪先发制人。
“池太太?我看只是个虚名吧!”栾萌萌甩了甩被池田捏得有些生疼的手臂,淡笑的盯着姜芷琪,接着她刚才的话题说道:“你这么有爱心,干嘛不自己生一个?”她眨了眨眼睛,状似恍然大悟的呵呵大笑道:“啊!该不会是池先生不让池太太爬他的床吧!”
姜芷琪瞳孔一缩,她没想到栾萌萌说话如此泼辣,脸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她马上就反击:“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睡在一起?我们可是夫妻!”
“夫妻又怎么样?”栾萌萌淡淡一笑:“现在很多夫妻都是同床异梦外加貌合神离!”
碍于池田在场,姜芷琪一时无法正常发挥她胡诌的本领,只能悻悻的说道:“我们是青梅竹马!感情好着呢!”
“青梅竹马?!”栾萌萌鄙夷的一笑。“那你也太没本事了,让你的竹马瘪到三十多岁还是个处男!呵,居然让老娘捡了个便宜!”
这话说得有点太露骨!
唐钰扫了池田一眼,某人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yin妇!”
“呵呵,没本事守住自己男人的女人才会骂另外一个女人是yin妇!”栾萌萌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和她紧扯,她小嘴一撇,话锋一转,。“当然了,你想要保住池太太这个名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她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我想起来,母凭子贵!”她上嘴皮答下着嘴皮,继续嚣张。“我好歹是学医的,看在你这么有爱心的份上,就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可以到医院去弄个试管婴儿什么的,不过……”她露出8颗牙的笑。“这还是得池先生配合才行啊,是不是,池太太?”
“你……”姜芷琪被她气得太阳穴一阵狂跳,但随即她就对她说的话忽略,摆出一副很淑女的姿态,轻声说道:“哼!我才不会和一个*妇一般见识!”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拿着一盘破光碟逼着人和她结婚,活该守活寡!”
“哼!我那叫有智慧!”姜芷琪蔑视的看了栾萌萌一眼,觉得自己抢了个风头。“不过,我得感谢有像你这么没脑子的人,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啊!”栾萌萌不骄不躁的点点,态度显得很诚恳。“我得承认我脑子有时候的确没你好使,这不,刚才那句话我就说错了,”她看着姜芷琪,哑然失笑道。“像你这样有智慧的女人怎么会守活寡呢……”她话一顿,竟顿得极其恶劣,“呵呵,你当然会出去偷了!不过……”她不怀好意的看了池田一眼。“既然池太太出去偷,就应该偷得有品味一点,好歹偷个档次高一点的男人,起码让池先生这八道。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子扁你!”
不等姜芷琪开口,栾萌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池太太,你也未免太往自个脸上贴金了吧,虽然我很体谅你想向池先生证明一下你爬墙得本领,可就凭你也想爬我们家小唐的床?我们家小唐是那么没品的男人吗?”她手臂勾住唐钰的手臂,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那晚的事儿,我们家小唐早就老老实实给我做了交代呢!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么烂的主意挑拨不了我们的关系,要不再好好想想,想个好点的,再说。”
她一口一个我们家小唐,听得唐钰一脸小花,连连点头。
见姜芷琪半天不吭声,栾萌萌叹了口气。“不过,我得谢谢你!”她淡淡的扫了姜芷琪一眼。“是你让我知道还有个男人甘愿为我做出了一份牺牲,尽管这份牺牲我并不十分领情……”她转过头看着池田,神情柔和了许多,声音很低,不自觉带着蛊惑似的。“所以,我决定原谅他的过失……”她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笑容已近明媚。“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有点痛,但快乐居多。”她看着姜芷琪眉眼一挑,“有些事情,像你这样有着一副蛇蝎心肠的女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说罢,她摇摇头:“和你在这里浪费我这么多的口水,真是不值得!”
“小唐!”她拉了拉正一脸痴笑看着她的唐钰,低声说道:“我们走。”走了一段距离,见四下里已无人,她使劲儿揪了唐钰胳膊上的肉一下,恶狠狠的说道:“哼!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暖暖……”唐钰苦着一张俊脸看着她,“那恶女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哼!……”栾萌萌又使劲儿揪了她的手臂一下。
“泼妇啊……”
“说我泼妇?好啊!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把那朵那立在那儿的红玫瑰给你叫过来?”
“……”
“怎么不说话?”
“我不敢了……”
池田柔和的目光盯着栾萌萌的背影,身形僵硬,她的跋扈,她的柔顺,她的每一面,都恰到好处,让他气,却恨不起来。让他恼,却离不开,真要命——
对面,张赫扶着池茵走了过来,看到姜芷琪,原本挂着淡笑的池茵突然尖叫起来。“是她!是她害死了小茹!”
正文(125)
姜芷琪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神智清醒的池茵,她原本是去酒店找耿乐,却没有找到他的人。没想到在酒店偶然碰到了池氏法律顾问沈先生的秘书小田,得知沈先生在‘私语’吃饭,她便赶了过来,本想套一下池暮阳遗嘱的口风,不曾想却看到池田与栾萌萌的这一幕。
“是她,是她给小如打了好多针,还有个男人……”池茵脸上发白,眼神涣散,“血,小茹流了好多血……”
原本还在嬉笑的唐钰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冲上去抓住脸色煞白的姜芷琪,用力扇了她两个嘴巴子,“你这个疯子,你还小茹的命来!”倘若不是一旁的池田拉着,唐钰一定会将姜芷琪就地打死!
因为池茵情绪突然变得很不稳定,栾家的人没有再在‘私语’呆下去,带着池茵急速返回了栾家。
唐钰没有跟着一块儿回来,他和池田带姜芷琪去找耿乐了。池茵断断续续说出她杀姜茹的事情,令人震惊,他们需要找另一个当事人耿乐进行核实。
安顿好池茵,栾萌萌回到家斜倚在贵妃椅中,百无聊赖的眸光打量着屋里充满艺术氛围的装饰和摆设,喀什米尔羊毛地毯上钢琴烤漆的茶几流光暗盈,入目生辉,她定睛看着钢琴抬架上造型特别的七个玻璃杯子。
这七个杯子里放着彩色的液体,水位尽皆不一,有的离杯口几厘米,有的却是离杯底几厘米,截水位下方的杯形比上方略小一圈,看上去就象两个大小差一号的杯子在截水的圆环处无缝结合,错落有致,完美一体。
栾萌萌从窝着的贵妃软椅里撑起身,走到钢琴旁,拿起横放在玻璃杯上面的象牙棒敲了几下,玻璃杯发出“多、勒、密、法、索、拉、斯、多”的清脆的音乐声。
栾萌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有些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去和姜芷琪斗嘴?虽然当时逞了一时之快,可现在想想,却是一件恭喜呢,还是表示遗憾。”
“萌萌……”池田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因为怀孕了,栾萌萌这些日子滴酒不沾,此时喝了几口低度的红酒,面色嫣红的光,碎在池田的眼里,越发的亮丽。
她笑着举举杯子:“我发现我真的不恨你了。我敬你一杯,喝完这杯,过去的一切我们一笔购销,以后我们还是朋友,祝友谊万岁!”
不爱,所以不恨了……
池田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表情瞬间凝结,眉峰蹙起,如刺刀,将伤痕倒影在她的眼里。他将酒杯推倒一边,声线冰冷。“我以为你会说我们是陌生人。”
像他们这样,分手后是不可以做朋友的,因为彼此伤害过,更因为,还爱着……
栾萌萌将酒杯放到一边,她已经有些头昏脑胀了,轻笑道:“说陌生人多假!你姐说不定很快就会变成我的后母,那样,你就变成我叔叔了!”
“叔叔?”池田面色僵硬,握着刀叉的手死紧。“那你肚子的孩子出生后管我叫什么?爷爷?”
栾萌萌嘴角一撇。“反正不是叫爸。”她顺手拉了个当箭牌。“唐钰说了,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是孩子的爸。”
池田身体往椅背上重重的一靠,有些恼火的说道:“我的孩子凭什么管他叫爸?”
池田顿了顿,池田波澜不惊的说道。“他有自己的孩子。耿乐交代说,3年前,姜茹给唐钰生了个孩子,被姜芷琪丢弃在香山的一个孤儿院里,他去找她了。”
“你说什么?”栾萌萌一激动,“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右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眼睛一闭,手里的刀叉“咣当”一声跌落到桌面上。
池田察觉出了她的异样。“你怎么了?”说着他从对面走了进来。
栾萌萌不理他,此刻她右腿抽筋,身体无法动弹,她只能用手撑着身体。
“你是不是脚抽筋了?”他已走近她,蹲*。
栾萌萌气极了,要不是腿不能动,她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他踢开。可这会儿,她只能任由他按捏她的小腿。
池田的指法很轻柔,力道也合适,渐渐的,栾萌萌感觉小腿恢复了些知觉。
“《妈咪宝贝》这本书上是这么教的。”他磁性的声音像病毒一样侵蚀着她的神经。
《妈咪宝贝》?
栾萌萌看了池田一眼,他怎么会看这样的书?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沦陷,她仰起头,大脑里开始搜罗他这么做的目的。
讨好呢……想我以后对他姐好点……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中迅速泛起不屑,成功盖过了心底里的触动,冷言冷语道。“姓池的,你别以为……”
“感觉好点了吗?”他揉揉的打断她,抬起头,一脸诚恳询问的表情。
栾萌萌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垂下眼咬住唇,狠狠的咬。
池田又让侍应生打来一盆热水,亲自帮她做了热敷。热的不止是她的腿,还有她的心——栾萌萌抗拒着这份暖流,手捏得死紧。
池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直接挂断,继续给栾萌萌敷腿。
栾萌萌有种错觉,好像此刻,在他的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
见栾萌萌的小腿完全恢复了知觉,池田将她腿上的水迹擦干,然后将她拦腰抱起,直接将她抱进了电梯里。
“你干什么?”
“天都黑了,还不打算回家?”
“天黑了吗?”栾萌萌左顾右盼了一下。“谁让你们商场的灯这么亮的?扰人视线!”
“你总有理!”池田绷着一张冷脸,眼里却满是宠爱的光芒。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池田又把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走。”
池田置若罔闻,直接将她塞进她的车里。
“喂!我自己可以开车!”
“万一路上腿再抽筋怎么办?”池田直接发动了车子,横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我是你叔叔吗?现在我就履行做叔叔的职责。”
“那好吧,谢谢池叔叔。”栾萌萌把身体往椅座里一窝,闭上了眼睛,不再理池田。脑子开始盘旋唐钰孩子的问题?
介意吗?不介意,介意,不介意……介意……
反正要去加拿大,这些事儿和我无关。
远远的,就看见张赫站在院门外朝车这边探望。
池田将车开到院子门口停了下来,熄了火,自顾自的下了车。
张赫走过来,拉开车门,锁眉的表情。“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手机也关机,害我一顿好找。”
栾萌萌回眸看他,有点失落,去了加拿大,就不能像这样经常见到张赫了。
见他姐不知在想什么,亮亮的眼杏儿,渐渐黯淡了下去,张赫心疼了。“姐,你怎么啦?”
栾萌萌敛了敛心神,掏出手机,伸手拍了拍张赫的脸,笑道:“你看,手机没电了。”
张赫漂亮的脑袋微斜,不受控制的想靠近她。“来,我抱你下来。”他伸手就将她从车上抱到了地上,笑问道:“今天出去是不是吃了冰欺凌了?”
“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你身上有股奶香味儿。”张赫唇边上挑,暮色渐渐偏离了角度,在他俊美的面部轮廓上镀上了一层残阳的光,愈发显得他俊美无比。
“狗鼻子。”栾萌萌一边说,一边打开后备箱的门,指着里面的大包小包对张赫说道:“帮姐把这些搬到楼上去。”
张赫被后备箱里堆积如山的大大小小的袋子给吓着了。“姐,你干嘛?搬家啊?
“嗯。”栾萌萌眉眼微垂,眼角嘴角是淡淡的弧度,答得很诚实。
张赫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拧起大包小包跟在他姐的身后朝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