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9
正文(62)
周海平的日子过得就没栾萌萌淡定了。
他站在阳台上,一个劲儿的猛抽烟,觉得隐藏在他身体里的那块脓包终于化脓出血了,他感到了痛苦中的一种极致的快乐。
这脓包就是栾萌萌的不洁之身。说白了,就是男人的*情结。
大学四年,栾萌萌在周海平的眼里就是一个修女,手都不让男生碰一下的修女。罗美薇把他甩了之后,他就愿意找这个修女诉苦,因为她纯洁。
后来,他的父亲周博士让他娶栾萌萌为妻,他心里其实蛮高兴的。栾萌萌这么洁身自好,是个好姑娘,娶这样的好姑娘做妻子永远不会让他的头道:“她今天在菜市场和人打了一架,她……”阿东停顿了一下,见他老板握着刀叉的手停住了,他接着说道:“她用砖头拍了一男人的脑袋。”
池田一听,胃口转淡了,将打叉放在餐桌上,拿起栾萌萌手拿砖头拍人脑门的照片。
这女人可真是孙二娘转世!
他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起了身。阿东和以往一样跟紧池田的脚步。“是唐少去局子里把她给捞出来的,那挨砖头的小子让唐少发了狠。”
“为什么?”池田的脚步放缓,唐钰那小子一向不为女人用气。他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听尹律师说,挨砖头的那小子当着唐钰的面骂了栾小姐。”阿东没料到池田的脚步会突然放缓,要不是他抽得快,差点就踩到他老板的脚后跟了。
池田眉头拧了一下,难道唐钰那小子喜欢她?!他眼中有一丝闪烁,但很快恢复。喜欢也没办法,无论如何他非动他这件衣服不可,哪怕他为此动他这个手足。
回到住所,池田换了一身黑色的睡衣,推开一扇窗,花架上的龟背竹的叶片被窗缝里透进来的风吹得微微晃动,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将高大的身躯倚靠在沙发上,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打照片。
他虽说是个有范儿的男人,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女人缺乏研究,31岁了,还没尝过女人是个啥滋味儿。但这不能怪他,因为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研究各式各样的鱼身上了。
在成为池家的掌门人之前,他是一名海洋生物学家,所以唐钰常笑称他是一只潜在海底里的怪物。
他抽出了一张照片,仔细的观看起来,栾萌萌此刻在池田的眼里变成了一条鱼。
池田眨了眨眼睛,她侧脸微笑的样子,像一条在水里快活的摆动着的国粹金鱼——清水出芙蓉,双眸醉心魄。
他又抽出一张照片,她低着头沉思的样子?
池田吸了口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星光没有变薄,灯光也没有变淡,只是夜晚突然间变得更黑暗了。
是的,她低头沉声的样子像极了他一直在研究的魟鱼。
这是一种产于亚马逊原始水下丛林,拥有古老花纹的淡水生物,有着五彩斑斓的外表,还藏匿着致命的毒刺,当遇到攻击时,它会先假装向敌人示弱,当敌人放松警惕后,她会乘其不备,释放出致命的毒刺,将敌人杀死在微笑里。
她奇特的个性,吸引着全球水族爱好者和生物学家的兴趣。有生物学家说,魟鱼是住在海底的高级动物,像一个狡猾的女人。
池田有点彷徨,他没有研究过女人,对女人完全没有经验。但作为一个严谨的学者,他知道要研究感兴趣的物种,首先要和这个物种近距离的接触,观察她的习性,了解她的爱好,然后才能着手进行人工配种。
“阿东,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栾小姐,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他打开对讲机对在隔壁的阿东冷声说道。“还有预约好明天去栾小姐诊所的时间。”
“是。”阿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控制的兴奋。呵呵,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让池先生脑子开了窍,晓得追女人了!
正文(64)
“你说你不能怀孕?”周海平母亲的脸上好像涂了层灰色的油彩拉得老长,瞅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周博士,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流行试管婴儿吗?”周博士人很开通。“萌萌,你要不也和海平去试试?”
“爸,我去检查过了,我的体质不行。”栾萌萌垂下头,轻声说道:“所以,我想和海平离婚。”
“离婚?!”
周博士深深看了栾萌萌一眼。“萌萌,和爸说实话,是不是海平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没有!”栾萌萌抬起头,对周博士笑了笑。“我只是不想周家绝后,和海平离婚后,我还是你们的女儿。”
从周家出来,栾萌萌靠在电梯里,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离婚和结婚一样,不单单是她和周海平两个人的事儿,还涉及到周、栾两个家庭。
周家二老一直对她挺好。周海平在*的眼里,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儿子。所以,她不想在周海平的母亲面前说他的不好,伤她老人家的心。所以,她把责任揽到自个身上,说自己不能怀孕,连试管婴儿都不能做。周母报孙心切,这样,在离婚这件事儿*就会偏向周海平。至于周海平如何向他的父母解释,那是他的事儿,起码她给他铺了个台阶。
从周家出来后她直奔栾家,这个点,她的父母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爷爷栾逸。
她特意抽这个时间过来,就是不想当着父母的面儿谈她和周海平的事儿,在周家她可以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可栾家是她自己的家,她没打算让自己受委屈,所以,她打算实话实说。
她晓得她母亲的个性,要是知道周海平精神一直在出轨,现在肉体出轨了不说,还得了性病,她一定会采取极端的方式去对付周海平的。
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家里的人为她的事儿伤筋动骨。该做的,她已经做了,现在最明智的方法是用和平的方式处理她和周海平离婚的问题。
栾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萌萌啊,都是爷爷害了你呀!”
“爷爷!”栾萌萌轻笑了一下。“这事儿哪能怪您呢!当初又不是您绑着我嫁给周海平的,是我自个愿意的。”
出了栾家,栾萌萌开着车向诊所的方向弛去。她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再错误的婚姻,也曾让自己快乐过。所以她来找老爷子心平气和的谈她和周海平离婚的事儿。她知道,就算周海平千错万错,老爷子看在她说的那句:“我自个愿意”的份上,是不会对周海平赶尽杀绝的,除非是他自个想找死。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离开栾家后不久,栾老爷子接了一个电话,竟愤怒的抬手将他手边最喜欢的古董青花瓷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因为拜会周、栾两家的长辈,栾萌萌今天的着装比较正式,一袭黑色欧版长裙,外套一件白色小西服,西服上憋着一颗璀璨的镶钻xiong针,像一个坐在高档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
推开诊所的门,只见池田也穿着一身黑,外套一件白色的西服,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好像两个人事先商量好了今天穿情侣装似的。
池田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倒是阿东很意外的对栾萌萌笑道:“栾医生,你今天真漂亮!”近墨者黑,他和他的老板一样不言苟笑。他今天这么高兴是因为他发现他的老板居然和栾小姐心有灵犀一点通,早上他给他准备的衣服本来是一套蓝色的正装,可池先生却偏偏挑了身上穿的这身。
“谢谢!”栾萌萌很勉强的对阿东笑笑。
她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有哪个女人在和家人谈完离婚这件事情后心情会好呢?除非她在外面已经有了相好的人,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可惜,栾萌萌没有,她有点自伤。
“栾小姐,你比预约的时间晚到了半个小时。”池田的声音很冷,俊脸绷得紧紧的,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这人一向不守信,你看着办吧。”栾萌萌心情正恶劣中,对池田自然没什么好脸色。“隔壁是银行,要不我们转款去。”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病人的?”池田有点冒火,他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小部分时候是这样的。”栾萌萌语气一改往日的那种不淡定。“池先生要是适应不了,可以不勉强。”她一条修长浑圆的*在池田的眼前晃来晃去,她的两只眼睛很媚,下巴尖尖的,黑色的短发将她的一张脸遮住了两侧,只露出中间刀锋一般的一条。望一眼,凉嗖嗖的,她美得有些杀气腾腾的。
池田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一闪即逝,冷冷的说道:“有点意思。”然后他站起身,直接向vip诊室走去,轻车熟路的,好像他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一样。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灰沉沉的,有些凄楚,像一张空荡荡没有男人的大床。
栾萌萌套上白大褂,照例三步曲:洗手、摸珍珠霜、泡蜂蜜水,然后从容的走进vip诊室。
正文(65)亲爱的,准备好了吗?
vip诊室很安静,池田靠在躺椅上像是在闭目养神,他有些惊讶她的诊所里没有诊所该有的药味,有的是淡淡的幽香。
栾萌萌手里拿着银针,走到他的身边习惯性的靠着他的身体。他身上的味道很独特,特清晰,特干净,像早上散步在田野里小草散发出的那种清清的味道。
一个男人长得好看,不光只是看他的外表的。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男人,躺在那儿闭着眼睛,脸半侧着对着窗外,你看不清他的五官,可你依然觉得他是个好看的男人。
他的睫毛很长,斜睨着看人的时候就更漂亮了,他像天外来客一样对栾萌萌轻声说道:“我怕扎针。”
栾萌萌有点想笑。你不是很酷吗?很酷你还怕扎针?!
但她忍住了,咳嗽了两声,抿嘴说道:“放心吧,不疼的。”
池田看着她半晌,仿佛若有所思。他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没有温度,如同捕猎时的猛禽,让人觉得他像是一只孤独的豹子。
“真的不疼。”栾萌萌将手中的银针轻轻转了一下,冷色调。
池田看着栾萌萌手里拿着的长长的银针,他抬起身,双手按住她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狼狈,就好像突然被人踩了他的小尾巴一样,很难得的轻笑了一下:“我长这么大还没扎过针。”那笑容像三月的卷帘花。
“真的不疼。”栾萌萌看着他,又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说话的口气软软的。她轻轻拉开他的手,然后用手轻轻*了几下他的额头,像是安抚一个怕打针的孩子。“你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象你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大海……”一股沁心的清香串入池田的鼻孔,他仿佛像催眠了一样闭上了眼睛。
栾萌萌的银针很准确地扎入穴位,然后莞尔一笑道:“你看,是不是一点都不疼?”她的声音柔得像静夜的海水声,没有一丝杂质。
池田睁开眼看了栾萌萌一眼。
“想睡一会儿吗?”她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圈有点发黑,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
池田微闭了一下眼睛,像一头疲惫的倦兽,看着她素净的脸,想要伸手触碰,忍住了,有些烦躁的说道:“我要是能睡着,上你这儿来干什么?”他最近由于睡眠严重不足,咖啡喝得很凶,一直头疼。他重重的往椅背上一靠,额头上汗水涔涔。
蒙眬中,感觉额头上一阵清凉。
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栾着萌萌手拿了一个白色的药袋子,用两个手指压在他的额头上,另外两个手指软软的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着,那感觉真舒服!
慢慢的,他迎着灰暗的天空,轻轻合上了眼睛。
漫天雪花在飞舞,白了整个草原,更蓝了整个海……
因为这样的情景实在太过美丽,不属于俗世的喧嚣,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池田睁开眼,抬手看表,已经是中午11点半了,也就是说,他竟然睡着了,还足足睡了2个半小时!
他从躺椅上站起身,环顾了一下房间,那个会施展巫术的女人没影子了。出了vip诊所,他听见隔壁诊所传来一阵女人的争吵声。
“哼!想不到你一把年纪,勾搭男人的本事还不小!”是白冰冰跋扈的声音,池田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你没听说过姜是老得辣吗?”栾萌萌的声音波澜不惊,像一阵细小的微风,直往人的心里钻。
“我告诉你,我就快和唐钰订婚了!”白冰冰到底年轻,有些沉不住气。
“那是你和唐钰的事儿,跑我这儿来干什么。”她字字铿锵,说得十分有理。
“我警告你,离他远点!”白冰冰对身边穿着十二公分高跟鞋,一身白衣,她恨不能立刻掐死的女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警告你,让他离我远点。”栾萌萌额头上垂下了三条黑线,恶狠狠的盯了白冰冰一眼,那一眼有点像狼的目光,盯在白冰冰身上,她有被咬了一口的感觉。
该死的唐钰,他以为他是谁啊?当这诊所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了?他的女人随便跑这儿推门进来就拉屎?!
“亲爱的,准备好了吗?”池田突然推门进来,他当然是故意的。但简单的几个字,却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正文(66)天使的缺点
亲爱的?
栾萌萌嘴角一撇,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看不出这白冰冰男人缘还蛮好的。
“池……池先生……”白冰冰有点受惊过度,脸红得有点像水煮鱼。
池田嘴角挂着浅笑看着栾萌萌,走过来大手直接揽*的腰肢,不由分说的,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她半抱出诊所的大门,塞进他的大奔车里。
“你干什么?”栾萌萌气急败坏推开池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如看恐怖大片。
池田脸上晃过一丝局促,这女人太知道自己的优势了,透亮的眼仁儿盯着他,控诉一般。
他冷声说道:“我只是想带你出去吃饭,感谢你让我睡着了两个多小时。是你警惕性一贯这么高,还是我看上去很像色狼?”
栾萌萌很虚伪的笑道:“我只是不习惯空间造成的亲密感。”她暗地里悄无声息掰开了他还握着她的手。
吃饭就吃饭!她决定接招,早上吃得少,这会儿肚子正饿得咕咕叫!一会儿找个贵点的地方,宰死他!
池田手心突然空落,觉得少了什么,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似有某种情绪哽在那里。
“池先生……”白冰冰突然从诊所里奔了出来。“我父亲想抽个时间和你一起吃个饭,你看……”她璀璨的大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热情的火焰,仿佛能融化一切冰冷。
她今天的风格和栾萌萌那天在酒店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不再是清纯的大学生打扮,虽然依旧展示她长长的*,直发却变成了卷发,火红的性感衣裙,散发出一种别样浓烈的美丽,像个热情的吉普赛女郎。
栾萌萌坐在车里看着白冰冰轻轻一笑,心想,她这身打扮原本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却派上了真正的用场,这小气的男人该感谢我才对!想到这儿,她不计前嫌的对白冰冰说道:“白小姐,上车吧。”
“让你父亲和我的秘书约时间。”池田很生硬的打断她。“我现在要和我女朋友出去吃饭!”然后跳上了车。
他不是多话的人,他之所以会加上后面那句,是想让白冰冰给唐钰带个话,这样开场他就站着优势了。
“女朋友?”车开出老远,栾萌萌反应过来了。“谁是你女朋友?你拉一已婚妇女谎称你的女朋友,你也太逊了吧。”
“已婚妇女?”池田看了她一眼。他开车的姿势很特别,目视前方,腰杆挺直,握着放心盘的样子,像是端着一:“尝尝,我每次来都喝的,酒精含量不多。”
栾萌萌端起水晶杯尝了一口。淡淡的,混着薄荷的清香,夹着着樱桃和火龙果的酸甜清凉味,其他的味道她尝不出来,但真的很好喝,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池田接着说道:“这酒的名字叫:‘天使的缺点。’他抿着嘴角的样子很迷人。“我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才爱上这款**尾酒的,谁知越喝越喜欢。”他说这话的时候气定神闲,像和煦的春风拂面。
然后,他举起杯。
栾萌萌矜持地笑了笑,举杯与他相碰。流年以外的烦恼,暂时拒之门外。
中餐吃得颇为简单,一盘扬州蛋炒饭。因为这杯‘天使的缺点’,栾萌萌放弃了痛宰池田的念头。
两个人没怎么说话。偶尔,她会抬头看一下池田,见他总是凝视自己,栾萌萌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一种复杂的气质,客气中夹杂着疏离,不动声色地拒人于千里,但对她,却好像在刻意缩短这个距离。
但,她并不打算缩短这种距离,因为,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够乱的了。
在酒吧的门口,意外的碰到了周海平的父亲周博士,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女人,这是栾萌萌的第一印象。她的眼睛虽然已有些很深的皱纹,但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归为美女类的。
“爸!”栾萌萌走上前主动和周博士打了声招呼。
“萌萌,和朋友过来吃饭?”周博士刻意看了栾萌萌身边气度不凡的池田好几眼。
“嗯,一个病人。”栾萌萌神情自若的对周博士笑道。
周博士暗暗松了口气,拉着栾萌萌的手很温和的说道:“萌萌,晚上抽空回家吃顿饭吧,我让海平*给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正文(67)她不行
栾萌萌坐在车里默不作声,眼睛盯着窗外。
池田很配合,安静的开车。
她决定爽约。
现在去周家吃饭,那就是拖泥带水,没任何意义。再说,如其花时间去见周海平那头猪,还不如去街上逛逛淘点换季打折的名牌衣服。
远远的就看见那辆骚包的布加迪,真是车人俱骚,唐钰将手肘撑在车这女人每周一到周五常领着不同的男人往那小楼里钻,周六就搀挽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在夕阳下散步。
很显然,这年轻的女子是那老头子养在外面的小蜜。只是他那个年纪又怎么能满足如此年轻女子的欲望呢?
所以,对于她(偷)男人的行为,连吴楠都说可以理解……
多日不见的麦迪风尘仆仆的冲到诊所,栾萌萌给她泡了两大杯菊花凉茶,似乎都没有化解她身上隐藏着的戾气。
“怎么啦?”栾萌萌用手推了推她,笑道:“是不是你们家老刘那儿又不行了?”
“哼!”麦迪冷笑一声。“他现在哪里是不行?他是太行了,行得都在外面打野食了。”她一路用的都是陈述句,面色平静,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儿。
见栾萌萌瞪着杏眼看着自己,麦迪淡定的一笑:“人之初,性本善,老刘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能撑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在床上死弄,我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呢?死去活来这种事儿,他现在是做一次少一次,就让他爽个痛快吧。”
麦迪当这是闲事儿。她要对栾萌萌说的正事是,下周在香格里拉饭店有个大学同学会,发起人是朱大炮。
正文(68)二更求票啦!
周家的晚餐因为栾萌萌的缺席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周博士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钻进了书房。
周母立刻表现出婆婆的本质:“哼!这地球离了谁还不是照转!海平,她不来拉倒,咱们吃咱们的!”
周海平是个孝子,他不忍心*独自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辛辛苦苦做出的菜唉声叹气,勉强吃完一碗饭,带着郁闷的心情低着头走进书房。
他原以为今天在饭桌上能见到栾萌萌,还特意买了两张电影票……
周海平长得很像他的父亲,尤其是额头,很宽,由于头发生得高,印堂发亮,相术上说,这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周博士坐在摇椅上,看着周海平,痛心疾首的说道:“唉!我这么多年辛苦的经营还是功亏一篑!”
“爸,不会的,当年你还不是让曼丽阿姨出面找栾老爷子,他才同意了我和萌萌的婚事的。”周海平颇为自信的说道。
周博士一听周海平这话,一改平日温和的态度,从摇椅上跳起来,对着他劈头盖脸的就咆哮起来。“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以为你去找你曼丽阿姨出面,栾老爷子就不会让栾萌萌和你离婚了?”他眼睛里迸射出的犀利的刀光,像出膛的子弹,不容周海平躲闪,直接就穿过了他的xiong膛。
周海平从没见他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他的腿肚子有点转筋。“爸……我……我……”
周博士看着周海平连声冷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亏你还是个拿手术刀的,栾老爷子当年会同意,你真以为他是受了胁迫?那是因为他知道栾萌萌喜欢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还我们周家一个人情而已。”
周海平一听,脑袋立刻就大了,大成了最大个的西瓜。“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萌萌坚持离婚,我不就没希望进董事会了?”
周博士恶狠狠的挖了周海平一眼,“你现在才知道?早干什么去了?”他躺回摇椅,一边摇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儿子,像背诵一篇课文,不紧不慢的。“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像栾萌萌这样的女人你上哪儿找?家世好,人又漂亮,又聪明,你以为你拿把破手术刀就比她有本事了?屁!栾老爷子把真本事传给她,却不让她进医院主事儿,是不想她过早的受累,顺便看看你将来是不是真的能帮他。哼!你可到好,为了一个甩了你的女人,挥霍掉了你的前程!”
周海平的脑袋跟裂开似的生疼,他急忙摆手叫道:“爸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他何尝愿意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只是没想到栾萌萌真的会和他彻底决裂到离婚的地步。
周博士清了清嗓子。“萌萌身边有男人围着转了。”他老人家上辈子肯定是条仙狗,鼻子不是一般的灵,比他
儿子强多了。“我看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哄哄萌萌,最好能让她怀个孩子,女人有了孩子就会变得死心塌地。”
他挥了挥手示意周海平出去。
18年前那个夜晚就像今晚一样没有月光,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晚上凌晨1点,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突然跌跌撞撞地来到同城医院,女人肚子里怀了个野种,不知因何羊水提早破了,血快流干了才到医院就诊,当时值班的医生叫栾鹏飞,护士叫吕曼丽……
原本只是一尸两命,却平白无故多出一条命来。栾鹏飞不知为何,竟给一个正在打针的病人下错了药。
周博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哼!当年要不是他劝说吕曼丽出来:“姜茹,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姜茹,姜茹!这该死的家伙干嘛一直张口闭口叫这个鬼名字?
栾萌萌有点冒火。
她用力甩开唐钰的手:“姜茹,姜茹,叫得这么亲热,你干嘛不去找她,跑我这儿耍什么酒疯!”她直起身就往外走。
唐钰一把抓住她,红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她:“我知道你又想去吸那该死的白面儿了!”他像发疯了一样,三下两下扯撕烂她的衣服。
“你放手!”栾萌萌拼死抵抗。
她知道他喝醉了,可是他喝醉了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感觉到她的抗拒,唐钰大力的扣住她莲藕一样脆白的手腕,随手扯过被他撕烂的衣服,迷迷糊糊地将那纤细的手腕绑在床头,双手一拉,打了个死结,又疼又紧,嘴里像蹦豆子似的:“我让你吸,我让你吸……”
栾萌萌感到自己像被人装在猪笼里沉到了水里,身上很重,想挣扎却用不上一点力气。她头抵着柔软的真丝枕被,朦朦胧胧地看着扭曲的天花板,如同看着另一个世界。
她听到自己在他身下尖叫,叫得支离破碎,声嘶力竭。可任凭她疼得银牙咬碎,他就是听不到。
他不断重复的只有一句话,他说:“姜茹,不要死,不要死……”
替代品,只是替代品而已。
栾萌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煎熬!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整个过程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疼……疼得那么鲜明,那么刻骨,那么撕心裂肺。
她泪眼蒙眬地望着在自己身上承欢的男人,她从来没有这样怯弱过,小声嗫嚅着,尖细的啜泣说明她此刻有多难过。本以为他会顾及她的身体,可身上的人吻着她的眼泪,咀嚼着她的痛苦,依旧兴动如狂,不管不顾,疯狂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她身上,平定了呼吸,借着月光痴痴地望着她凝玉般的脸,轻叹一声,细致缠绵的啄吻,似乎暗示着他的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老天爷有时候待人特不厚道,全然不顾俗人的感受,第二天居然骄阳似火,一片阳光灿烂。
张赫静静的瞧着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的栾萌萌,轻声问道:“姐,你还好吗?”昨夜,他听见她在房间里高低起伏的叫喊声和男人粗重的*。
栾萌萌有些苍白的脸泛起一片*,那不是幸福的写照而是羞耻的独白,她把一个喝醉了酒的*带回了家,强暴了自己不说,还*了自己弟弟的耳朵。
“姐没事儿。”她喝了一口张赫煮得白粥,鼻子有点酸。“赫,还有两天就考试了,复习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百分之百没有问题。”张赫看了栾萌萌一眼,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像皎洁的月牙。
唐钰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单上殷红的血迹。
他的手心冒汗,昨夜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他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外,拉住正要踏上电梯的栾萌萌,一脸垂败。
“暖暖,我们谈谈……”
“谈什么?”栾萌萌淡然一笑。“谈我昨晚是如何作为一个叫姜茹的替代品,像一个慰安妇一样被你再次强暴的细节?”
唐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栾萌萌甩开他的手,声音像幽深洞口传来的冷风:“唐钰,我们两清了,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