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去当民工
钟瑟瑟一头瀑布汗，她说的坐608路公交车是指如果他是现代人在曲江住，当然能够坐到。可如果他家在唐睿宗时期的长安曲江，那是坐人造飞船也到不了的啊！科技发展到现在，也还没听说过有人发明了时光机，就是穿越这种事也是只在小说上看过，真的见到就跟做梦一样。
“赵明达，你知道这是什么时代吗？”钟瑟瑟难得一次非常认真地叫赵明达名字跟他说话。
赵明达摇摇头。
“这是21世纪，唐以后一千多年，这里依然是长安城，只不过改名叫西安了。你依然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但是已经不是那个时空。”
赵明达虽然不太听得懂钟瑟瑟说的是什么，但他也算听明白了自己到了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是长安，但是一千多年以后的长安。这位小娘子是比自己晚生了一千多年的人。难怪看这里不论是人还是东西都奇奇怪怪，这一千多年里难道改变了这么多吗？
赵明达心情有些灰暗，毕竟背井离乡是件惆怅的事情，更不要说这么远的背井离乡了。但内心的新奇之感马上大过了灰暗，他琢磨了半天，认定得先闹清楚这个时代的一些情况，不然就果真会让别人像这小娘子一样几天来将自己当作犯了疯病的人了。
“那么现在是哪朝哪代？是哪位皇帝坐着江山呢？”
钟瑟瑟差点笑喷，“什么呀，早都把皇帝赶下龙椅宝座了，这是现代新中国，是全民选举制，国家主席五年换一届，不过一般都能当两届。”
赵明达的眼睛瞪成了个00，把皇帝赶下龙椅宝座了？没有皇帝还叫国家吗？不过看钟瑟瑟优越感很强的样子，便没有与她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继续问：“难道是没有皇尊律法约束，这里的女子便都抛头露面，与男子共乘一车都不知害羞吗？”
汗，不共乘一车怎么办？不得上班么！钟瑟瑟摸摸肚子说：“现在的女子都要出去工作赚钱的，啊，饿死了，你吃饭吗？”
赵明达一听吃饭眼睛发亮，除了把钟瑟瑟放在厨房的牛奶和饼干凑合着吃了，被那个电视机折腾了一整天还没吃一顿饭呢，他也找不到东西可以吃。于是使劲点头。钟瑟瑟带着奇异的心情走进厨房系上围裙，淘米煮粥，一边将榨菜倒出来浇上香油，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给一个唐朝人做饭吃。
要不是钟瑟瑟誓死捍卫了最后一个**翅，刮了锅底的最后一碗粥，所有的东西就都要被赵明达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钟瑟瑟很是悲愤地说：“哎，你也太能吃了，如果继续这样我可请不起你了，你必须出去做点什么挣钱养活自己才行！”
赵明达发了会儿愣点点头，“大丈夫自当安身立命，可是我初来此地，不知有何事可以做？”
钟瑟瑟思索了一下问：“你会干什么？”可是她问完后就后悔了，一个从古代穿来的人能会干什么，他也不像有绝世武功能够带学生的样子，也不像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样子，除了有一副好身板外还能有什么？于是钟瑟瑟就犹豫地说：“你去当民工吧，正好西北大学里面不是扩建新宿舍楼呢么，你去搬个砖砌隔墙什么的。现在民工工资也不低了，一个月能挣两三千呢！”
赵明达一听能挣两三千就问：“那样是不是就可以重换一道电视机了？”
“嗯，差不多吧！”钟瑟瑟点头赞同。
“好！”赵明达欣然同意，“我明天就去当民工！”
“有志气！”钟瑟瑟翘起大拇指，平时就最欣赏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男人了，而且他穿来现代本身就变成了弱势群体不说，还老想着给自己赔一台电视机，敢于直面异常的人生，敢把错误一肩挑的男人是个好人！到这里，钟瑟瑟对赵明达充满了好印象：盛世长安来的人精神风貌就是不一样！
***
赵明达在钟瑟瑟严密的封锁下，又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天都差不多亮了，赵明达醒过来已经好久了，还不见钟瑟瑟起来，紧闭的卧室门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得还正香呢！这小娘子昨天那么早就出门了，怎么今天还在睡？赵明达在客厅里溜达了几圈，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很恐怖，不敢随意乱动，生怕再出现电视机的情况。
钟瑟瑟正在做梦呢，被一阵时断时续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她迷糊着声音问：“谁呀？干什么？”
赵明达在外面弱弱地问：“阿姨，赵某想问一下，茅厕在什么地方？”
啊？哦！“就在前天你洗澡的那个地方！”钟瑟瑟翻了个身继续睡。
“阿姨，你不要耍戏赵某了，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坑啊！”赵明达在外面都急得快哭了，说实话他从前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上过厕所呢。
“那里不是有个马桶吗？坐在上面就可以啦，记得开抽风扇啊！”钟瑟瑟用被子蒙住头嗡嗡地说：“别吵我，才6点，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敲门声变成了抓门声，以显示赵明达此时有多么抓狂，“阿姨，天下人哪有坐着拉屎的？你若再不给在下指明道路，赵某就要在你门外解决了！”
钟瑟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砰地就开了门，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你敢！”
赵明达比她高出半个头，以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展露无遗地看见钟瑟瑟低xiong睡衣下面的一部分内容。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就被钟瑟瑟一拳打在肚子上，骂道：“色狼，乱看什么！”
结果赵明达立刻就忍不住了，钟瑟瑟隐约闻到空气中飘起一股臭味，立刻捂住鼻子喊叫：“快去快去！要是敢解决在这儿，叫你当太监！”
赵明达什么话都没说就进去了，这小娘子的彪悍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坐着拉屎虽然格外难受了些，总比当太监强得多了。
钟瑟瑟抓狂地跑去把所有的窗户都开开，又挥舞着床单斗了半天，才把那股臭味赶了出去，刚刚坐下消停一会儿，就听见赵明达在里面叫：“阿姨——”
钟瑟瑟又紧张起来，“干吗？”
“请问有没有细麻纸？”
“不是有卫生纸吗？”钟瑟瑟快气晕过去了，最受不了一个大男人一边拉屎一边跟自己说话。
“什么是卫生纸呀阿姨？你这里好生奇怪！”
“你面前不是有一个铁盒子吗？翻上去那卷白色的就是卫生纸了！”钟瑟瑟耐心地给他解释，谁叫他是唐朝人呢？算了，就不要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哦！”听见赵明达不自信的答应声，钟瑟瑟就预感要出事，果然听见赵明达喊了声啊——淋浴的哗哗水声就响了起来，这个猪头竟然错把淋浴开开了。
“啊啊——”
“啊什么啊，向下一按就关掉了啊！”钟瑟瑟紧张地说：“向下按，找到没有！”
水声停了，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找到了！”
钟瑟瑟总算松了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郁闷地翻江倒海。不料里面又十分沮丧地说：“这个卫生纸全都湿了，恐怕用不成了！”
钟瑟瑟这下当真昏了过去，用不成了？这是什么意思？纠结了半晌，钟瑟瑟终于认定让他这样就出来显然是更恶劣的一种后果，所以只能给他送纸进去了。钟瑟瑟拿了一卷纸，用枕巾捂着鼻子，将门推开一道缝塞了进去，一股想象中的味道马上扑鼻而来。赵明达接了纸尴尬地道了声多谢，迅速解决了。
过了一会儿，赵明达出来了，看到钟瑟瑟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明所以地问：“为何这般神色？”
“为什么不开抽风扇？而且为什么不冲——马桶？”
“怎样冲？”赵明达傻了，“赵某一会儿将那马桶中的秽物倒掉就好了！”
真以为是在唐朝了！钟瑟瑟无力地说：“赵明达你听我说，马桶上面有一个小按钮，轻轻按下去，秽物就顺着水冲下去了。墙壁上有一根小绳子，轻轻拉一下！快去快去，乖噢，不然我用菜刀砍死你……”
赵明达被钟瑟瑟温柔的声调和血腥的内容指挥着，竟然真的冲掉了马桶而且打开了抽风扇，一会儿屋里的味道就消失了，原来是这般神奇的！赵明达一直以为唐是天下最富庶最强大的国土了，很多异国之人来到唐长安都对很多发明赞叹不已，但此时此地遇到的这些事物，却比自己那时不知高明了多少倍，看来这一千年真是发生了不少变化啊！
“对了，你为何还不出门？不是天天出去挣钱吗？”赵明达问。
钟瑟瑟伸了个懒腰，“八点上班，现在才六点半，我要吃了早餐再走！”
“为了报答阿姨收留之恩，赵某愿亲自cāo勺为阿姨烹饪一道早餐！”
啊？钟瑟瑟眼睛一亮，“古代来的男人也会做饭？好啊好啊！”钟瑟瑟最喜欢坐享其成了，连忙将他引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