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紫衣正准备和朱迪、玛里琳、艾莉森，还有才加入篮球队不久的日本留学生哈鲁一起去旱冰场。
    刚走出教学大楼，他们迎面碰上雷文。
    向他打了招呼後，朱迪问：“有兴趣一起去旱冰场吗？”
    雷文说：“我真想去，可惜还有点事。紫衣，我能和你单独说说话吗？”
    紫衣点点头，随他来到一无人之处。
    雷文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和杰伊吵架了吗？”
    紫衣摇摇头。
    雷文一脸质疑地说：“那就奇怪了！他有两天没来上课了。他也没来找你，你也不担心吗？”
    “这两天我都在上芭蕾课。”紫衣没把心急的表情显露在脸上。
    “据我得到的消息，他这两天晚上总去s.x.俱乐部，好像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你知道s.x.俱乐部是什麽地方吗？它处在最混乱的街道，到那里的人都不是正经人。”
    “为什麽要告诉我？”
    “因为你是他很重要的人！不管你对他怎样，我希望你去找他回来。除了你，没有人能劝说他离开那个地方。”
    紫衣静默了一会，点头说：“我会去，但我不敢保证他会跟我走。”
    雷文松了口气，说：“只要他看到你，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了。”
    紫衣转身欲走，雷文又唤住她：“无论他对你说出什麽不中听的话，都请你别太介意。因为他的心情糟透了！”
    “我知道。”
    紫衣向朱迪说理由後，又打电话给迪恩，最後才乘计程车到a街。
    她下车後，发现沿街都充斥著酒馆和赌场。路边的男男女女都在调情，女的衣著暴露，放荡不羁。
    紫衣深吸口气，装著没看见四处一双双惊奇而又不怀好意的目光，迈步直向尽头的s.x.俱乐部，内心对处在这种环境的杰伊担心不已。
    渐渐听到刺耳的音乐声和吵杂的喧哗声。
    霓虹闪烁，紫衣推开门口聚集的人群，不理他们的窃窃私语，笔直地走进俱乐部。
    刺鼻的酒酸、汗臭、廉价的脂粉香水味立即扑面而来。
    墙边立著一个服务台，一名浓妆豔抹的女人唤住她：“这儿不接待未成年者！”
    “我是来找人的。”
    那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说：“进入本俱乐部必须持有会员卡，而且也不接待你这种小女孩！快走吧！”
    紫衣连忙说：“杰伊.布兰登你认识吧？我是他朋友。”
    “快点出去！否则我叫保安了。”
    无论紫衣说多少好话，那个女人都不让她进去。没办法，她只好运用她的异能让那女人睡了过去。
    霓虹灯光闪烁不止，映在那些疯狂跳舞的男男女女身上。
    紫衣从他们中间走过去，环视四周，费了一些力，才终於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杰伊。
    他像猫似的卷缩在沙发上，旁边还坐著三个风骚的女人。她们不停的试著和他套近乎，挑逗著他。杰伊却不为所动，一脸的忧郁和落寞。
    紫衣心中一酸，走到他面前，轻声唤道：“杰伊，我们回家。”
    杰伊听到她的声音一震，抬起头，没想到真的是她。
    但他也不愿紫衣看到他现在这样子，故作冷淡地说：“这儿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吧。”
    他眸中冷酷的神情使她害怕，但她设法挺直肩膀，留在原地。“到这种地方，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喝酒当然也不会。”
    他举了举酒瓶，以大人对顽皮小孩的耐心的口吻说：“这使我觉得***好多了。所以──”
    “是啊！我看得出你觉得有多好。”紫衣尖酸的打断他。
    “你什麽也不明白，不够资格站在那里审判我。”
    “我的确什麽也不明白，但是我却不会抛下关心我的人，独自跑到这种地方与这些女人混在一堆。”
    “小妹妹，说话干嘛那麽难听。你男朋友的烦恼只有我们才能解除。”穿红色低xiong短裙的女人开口说。
    紫衣不理她，继续劝著杰伊：“杰伊，大家都很担心你。你已两天没去上课了。”
    “担心？你会担心我吗？”
    “我……当然担心你。跟我离开这儿好吗？”说著，伸手来拉他。
    “哎呦，亲爱的……”穿黑色、露出半边豪ru的金发女郎挥开紫衣的手，偎到杰伊身上，嗲声说：“这种小女孩能做什麽？难道她的床上技巧比我们好？”
    “下流！”紫衣红著脸喝骂，对杰伊说：“如果你还清醒自己在做什麽的话，就马上跟我走。”
    另一个穿蓝色短裙的女人站起身，推开紫衣。“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果你能令他开心，他就不会到这儿来找乐子了。还是快走吧，让保安发现，你就不好过了。”
    红色短裙的女人说：“像你这种清纯女孩，我看正有一大群男人等著扯掉你的裤子！快走吧，好女孩！”
    金发女郎说：“你长得如此漂亮，又是东方人，那些男人一定喜欢你这种有异国风味的女孩。不如留下来赚点零用钱吧，你的生意一定比我们强！”
    紫衣按耐住心中蠢动的怒火，轻蔑地说：“自甘堕落的女人最让我瞧不起！”
    “小贱──”
    紫衣不等她们把脏话说完，抢著对她们说：“我原谅你们对我的无礼！”眼神转向杰伊。“看来你是无意跟我走了，好，我们的协议取消，以後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她转身就走。
    杰伊正待起身跟出去，不料紫衣忽然又转回身，眼中满是气愤和失望。“很抱歉打扰你宝贵的时间，布兰登先生！”这次她是真的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杰伊连忙站起身，推开那些女人，却见俱乐部的经理和两个保安拦住了紫衣。
    怕她吃亏，他急走两步，却看见紫衣不知怎麽就把那三个大男人撞飞在桌子旁，她连手都没动。
    杰伊现在无暇仔细推敲，他必须追上她，向她道歉，向她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人。
    他追出门口，见紫衣快步向前疾走，根本不顾後面有好几个男人跟在她身後。
    杰伊扯开嗓门喊著她的名字，以便惊走那几个人，也希望她能等他。但紫衣回头後，不知是见著他，还是那帮人，回头就跑了起来。
    “紫衣，等等！”他喊道。
    她不理，依然向前跑。
    而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子转身拦住了他。他们必须解决掉面前这青年，才能成全好事。
    等杰伊将他们打到在地时，再抬头已不见了紫衣的踪影……
    紫衣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背靠著後面的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原本只是想劝杰伊回去的，既然他不愿意，自己为什麽要生气呢？而且看到他对那些女人笑容满面，心里难受之极。
    “你在嫉妒！”这个念头吓坏了她。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吁口气，安慰自己：“不会的，怎麽会呢？这才不是嫉妒，只是出於朋友的立场才生气的……”
    想到这，紫衣不由点点头，直起身准备回去。
    刚走到巷口，一个黑影突然冒了出来。
    “不，你不可以！”声音就在她耳边，她的手腕被一只铁爪箍住，迫使她抬起头，跟杰伊打了个照面。
    想起刚才在俱乐部看到的，很快用空著的那只手推他的xiong，想要挣开掌握。“放开我！”
    “你需要一个保护者！”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你是在干什麽？”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不需要保护者！”她怒目相视。
    杰伊原本严厉的神情突然出乎意料的露出一丝微笑。“你有一双美得惊人的黑色眼睛，当你生气时，它们──”
    “省省吧！”紫衣嘶声说，极力要挣出他的掌握。
    杰伊仍然抓住她的手腕，说：“我把这条街所有的小巷都找了一遍，而你竟然会逃到这没有退路的巷子。”
    紫衣闻言不由转头向後看，黑漆漆一片，似乎真是死路，但她仍硬声说：“我没有逃，也不期望你来找我。我想那个地方对你来说很适应！那些女人也很适合你！”
    他半晌没有作答，而後轻声说：“我知道刚才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不必抱歉。那种情形根本对我没什麽，那是你自己的事。”
    “我和那些女人没什麽，她们只是陪陪酒而已。”
    “我都看见了。一个个浓妆豔抹，眼睛发绿的看著你，好像要当场拉掉你的裤子似的。”
    紫衣也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说出这麽粗鲁的话。杰伊瞪著她，扬起一道眉。他缓缓笑开的时候，她面如红烧。
    “你不用吃醋，紫衣。”他的口气带著一丝恶意的满足。
    “我才不是吃醋！”她嚷了起来。“我觉得恶心！随便和女人上床的……”看到他脸上仍然保持著那种洋洋得意的笑容，令紫衣怎麽也说不下去。
    “老实告诉你，这些日子我不是没接到和其他女孩上床的邀请，只是很不巧，最近我变得很挑剔了。”
    紫衣低头看著自己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她的怒气已有一部分转变成尴尬、挫败，还有，是的，无可否认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