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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对主人的报答
“你为什么会来?”当他极克制的结束深吻时,我气喘吁吁地问。
“心灵感应。”他侧过头,似乎不敢看我,“我心里不安,又发觉尼娜行为异常。”
我一听,立即奋力仰起头吻他,不愿意在这个旖旎美妙的时刻听到那个讨厌的名字,尽管这个问题是我挑头问的。
他没说什么,面对我的索吻,只压抑地哼了声,激动地把我捞出了水面,随后又无奈地轻轻放下,大约是在决定哪件事要先做。
而水是导电的。
我干脆打开身体,闭上眼睛,任那一波麻酥酥的触电感席卷我全部的感官。
也不知何时,他咬破了自已的手腕,以血液涂抹那些被灼伤的肌肤,因为是魔法造成的伤害,同一个部位要连续涂抹三次。
微凉的掌心、适度的粗糙、柔润的水波、质感的血液,以及爱怜的抚触,混乱成一种催发欲望与本能的因子,诱惑人一步步沉沦、爆发。
“已经不疼了。”我圈住他的脖子,确实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已经愈合,唯有那空虚仍在,急需他填满。于是,难耐的磨蹭着他,发出无言的邀请。
浴缸里的水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有如和我的身子融为了一体。当他凶猛地侵入时,我的意识近乎涣散,整个身体瞬间瘫痪了似的,耳边只听他絮絮的呢喃,“我爱你,小乙。”
他的力量和动作令水面激烈摇荡,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就好像燃烧不尽的热情把水都熬干了。其实对于热恋中的情人来说,还有什么能表达感情呢?拥抱、亲吻的、彻底的拥有彼此……好在他怜惜我长途跋涉,又激烈打斗一场,不舍得过分索求,在剧烈喘息,尽情释放了两次后,他抱我回到床上,用大浴由把我从肩膀以下紧紧包裹。然后,把我横放在床上,细细为我擦干头发。
“服务不错。”我哑着嗓子又调戏了他一句,还飘了个媚眼,“你把我裹成蚕宝宝一样,到底想干吗?”
“别诱惑我。”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只要是你,我说无法抗拒。惹火了我,到明天晚下你也下不了床。”
“那怎么样?怕你啊。”我挑衅。
“你不是最会怕羞的吗?”他的手指穿过我的黑发,慢慢抚弄。
我身子一缩。
是哦,我现在只管放纵,享受着与情人相聚的甜蜜。可是我差点忘记,倘若我明天不见师兄,地球人都知道我整夜在做什么,太不好意思了啊。
“告诉我,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半晌后,我和里昂依偎在床上,无比温馨、无比放松又无比正经的谈论正经事。
“我灭了金老头儿,端了他的底。”我微微有点得意,“不过,尼娜给了他九条命,还剩下八条够我们杀。不是我不给他一条活路,实在是此人不除,我们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尼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里昂皱了皱眉,“我感觉出了她的神秘,也隐约感觉她不怀好意。但我没兴趣追究,只想着这三年里为她驱使,完成承诺就是了。难道,她有什么阴谋吗?”
“当然有”我往里昂的怀里挤了挤,可惜全身都被包裹着,不能动手动脚。大概,他就是提防我四处点火,才以这种方法限制我的自由的。
“她想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我哼了声。
“她抢不走。没人抢得走。”里昂只说了四个字,淡淡的,但我却深深知道对于重承诺胜于生命的他来说,这是最好的誓言,心里不禁甜意泛滥。
“无论如何,我亲自粉碎了她的第一个诡计。”我念了句咒语,不用手就令手机落在我们的被子上,“看看这视频,你就会明白我不是开玩笑,我给了你自由啊,斯巴达克斯。”
他举起手机看了会儿就眼睛喷火,我知道他看到了尼娜海扁我的画面。很好,只这么一幕,就令尼娜永远丧失了接近里昂心灵的可能。现在在里昂的心里,尼娜就像是仇人的存在。而随后,他唇边又露出一丝微笑,“坏丫头,她不栽在你手里就怪了。”
哈,这是他看到我两度“泼硫酸”的场面了。
“没办法。”我耸耸肩,“你主人我实力不足,只能智取。但你现在应该清楚了,你与她再无瓜葛,我赢回了你,现在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只报答我好了。”
“怎么报答?”他突然笑了一下,酷烈的面容涌上些邪气,性感得让人心痒痒。
“你说呢?”我斜了他一眼睛。答案明摆着的,一生一世对我好,只爱我一个就行了。这要求不高吧?
“愿意为您效劳,我的小姐。”他点了下头,姿态极其优雅,十足贵族。我这心迷迷蒙蒙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受到这种尊贵的待遇,尽管是在床上。
我忍耐着春心荡漾,正色道,“就算你和尼娜再没有关系了,但她夺你之心不死,她的背景又神秘,确实应该提防。不过我想,既然她有所图,必然会再来找我们。只是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里昂想了想,点头嗯了一声。
我以脸颊蹭蹭他的胸膛,诱着他又和我腻乎了一阵,然后才问他,既然尼娜的事解决了,他是否要回到哈德斯岛上去,宣布复活,并且接任那一州的领主之位。
“反正那位置本来就应该你来做,血族长老会上次弄个李斯特来,已经很过分了。他们应该不会过分第二回吧?你不知道,现在的领主听说叫稻村介二,是个日本人,没什么威望和根基的,现在你的州已经失去秩序了。”
其实,我并不希望里昂担任什么领主,也不希望他拿回岛上的财产。我想和他隐居起来,过只有日月星辰、春花秋月、阳春白雪的日子。但我知道他没有中国人的隐世思想,也不想宁静淡泊致远,他是典型的欧洲贵族,讲究的是光荣与承诺。他,放不下血族的手下们。我既然爱他,何必要改变他呢?反正,我在哪儿都一样,只要那地方有他。
“血族对我的指控还没有解除。”里昂摇摇头,“我还不能露面。”
“可你杀p先生是为了解除他的痛苦呀。”我的心阴下来,“真正害p先生的,是李斯特吧?他使p先生深陷于幻术之中,做了许多玷污他骄傲的事。”
里昂,是会为p先生报仇的吧?那是他忠诚的骑士。况且李斯特不死,d先生查出详情后也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么说来,血族内部还是会大乱一场。我只但愿,里昂不会再遇到危险,我可受不了他死第二次了。
“不是p先生。”里昂叹了口气,“也不是那个没人知道的褐发男,而是威廉十六。虽然我们从没成为过朋友,但我确实犯下了罪行,受到惩罚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沉默,这才知道,对于杀死威廉十六,里昂始终也是介怀的,那是他骄傲的污点。只是日行石对他而言太重要了,所以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你可以将功折罪。”我想了想说,“再说,我记起了一条血族法令。那就是一罪不二罚。就算你是有罪的,但既然已经受过阳光之刑,也就清白了。倘若你以后又为血族立下大功,那不但无罪,而且是大大的功臣,可以享有特权的。”
“血族的法规,你知道得很清楚啊。”他歪过头看我。
“书籍是人类的朋友。”我嬉皮笑脸,“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你当我花了几个月时间泡在那个图书馆是白泡的吗?”
“你研究血族干什么?”
“为了对付你呗。”我坏笑,“幸好你从了我,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现在我来吃果子。”他忽然轻抓了我的腰一把。
我痒得大笑,他缠过来,在他的热吻和逗弄下,片刻后就化为诱人的呻吟。不过还没等他解开紧裹在我身上的大浴巾,隔壁就有人用力敲墙,并伴随大声的咒骂,大意是让我们“办事”的动静小一点。
看着他郁闷的神情,想穿墙而过,修理那个讨厌的家伙,可又碍于我在这儿而忍耐,我闷笑得内伤。
“现世报,来得快啊。要你把我裹成木乃伊现在连解开都困难了吧?”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被子也缠在了身上。
他两眼冒火,单膝跪在床上,看样子要来野蛮的,把碍事的都撕碎了事。
“说正事说正事”我连忙讨饶,“我这次跑来,一是想你,二是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与尼娜有关,但比尼娜重要。或者,抓住这条线就能抓住尼娜的秘密。又或者,这个世界要倒大霉了。”
“你的话题是不是太跳脱了点。”他重新躺在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你是不是要说刚才那几个实力强大的吸血鬼?没错,我熟悉血族社会,但确实从没见过那几个人,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觉得他们厉害吗?”我沉下心,问。至于来历,不重要了
“很棘手。”
“那么我要说的是……他们与你交手时,刚被我用鬼牙戒指暗算过。”
因为我正窝在里昂怀里,所以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确定?”
“非常确定。”我点了点头,“我把他们叫超级吸血鬼。”
里昂坐起来,神情很严肃,“立即把你师兄叫来,告诉他这件事,然后我们立即回荆棘镇去。”
37秘会
事实证明,我的消息传递虽然比较及时,却没能阻止相应的后果。
在人类社会,残酷的凶杀案连续出现了很多起,作案地点分散,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受害者甚至连伤痕也没留下,除了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于是,吸血鬼成为了最大的嫌疑犯。普通民众本来就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只是没多少人见过罢了。这样一来,对血族的仇恨和恐惧令他们怒火滔天。
而在异能界,狼人和猎人也受到了无缘无故的侵害。不过他们可不只是被吸干血那么简单,受害者都还遭受了残酷的虐待,还有部分破碎的尸体被故意丢到猎人协会或者狼人聚居地。显然,这是挑衅,这种不是为了食物,而是为了取乐的猎杀更引起了人们的愤怒。
一时之间,血族从了众矢之的,不仅受到了报复性的对待,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
另一方面,血族也有口难言,从那些受害者的样子而为,确实是血族中人做的,他们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但是,这些血案却不是普通血族中的任何一员做的。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们也是被猎杀的对象
超级吸血鬼对他们毫不怜悯的捕杀、狼人和猎人的虎视眈眈、人类的仇恨与厌恶……里外夹击,内忧外患,血族那从未消失过的生存危机在这些日子被无端放大。除了世纪宗教审判的恐怖压力,这一次只怕是最大的了。
血族长老会乱成一团,根本做不出任何理性而有效的决定,每天只是吵嚷不休。于是,为了本族的生死存亡,里昂不得不现身。
他本来不打算露面,只暗中通知了刘易斯,告诉自已的儿子,他还活着。因为,就算他杀害同族中人的罪孽已经被惩罚过,他冒然出现还是不恰当的。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受到阳光之刑还可以活着,为什么现在还能在阳光下行走。他这种状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超级吸血鬼,万一有人怀疑他就是那个新生的可怕物种,那么他不仅帮不上忙,还会令血族内部更加混乱,使自已及身边人的安全受到威胁。 血族,现在是惊弓之鸟,被各方力量威胁着,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里昂的责任感,促使他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不顾自身的安危,自已坐在了火山口上。
对于他之所以逃过刑罚,还获得了日行者的能力,他解释全部归功于巫女的魔法。当然,这好事由我这个东方的巫女到这儿,代表狼族的师兄瞄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丫头,你装得差不多了,让我们谈正事吧。
“超级吸血鬼的力量极其强大,血族中只有生命超过千年的人员才可与之抗衡。”作为血族代表的里昂默契地接过话,“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属于血族。但血族长老会已经做出决定,宣布他们是正宗血族的敌人,血族中的叛徒。”
与会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千年?虽说吸血鬼拥有理论上的永恒生命,但那也只是在理论上。外部的意外、自身的厌倦、种族的威胁、宗教的审判,都令他们的人数锐减,其中活过千年的已经很少了。
里昂只是活了八百多年的血族,他之所以还能与超级吸血鬼战斗,完全是因为他是战士出身,成为吸血鬼之前就是战场上英雄的缘故。
而且,超级吸血鬼猎杀普通吸血鬼,比猎杀其他生物更残酷些,那种绝对的优势,谁都看得到。
“不知他们有多少人?”师兄慢悠悠地开口,眼神并不专注。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心不在焉,但我却深知,当师兄看似处于思想空放的状态,其实脑子却是最清醒的。
“应该不会太多,大约……近千人。”里昂沉声道。
其实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去抢夺夸父之引时,他们派了十几个人,结果全军覆没。对付我这个小夸的主人时,他们派了四个人,折损一员。考虑到太多的超级吸血鬼就算分散到全球各地,也不可能隐藏得这么深,更不可能多年未被血族、狼族和猎人协会发现,再以里昂对战力推算的经验来做标准,这个数目是靠谱的。似乎,为了更好的心理准备,稍稍高估了些。
现场又一片抽气声。
近千?血族中生命超过千年的,不过十几个。猎人协会中的金牌猎人也不过十几个。狼族中狼王级别的仍然不过十几个。就算再加上里昂这样武力强大的异类,总共也不过百来人,如何能在十比一的比例下,与凶残且没有道理、不讲规则的超级吸血鬼斗争?
何况,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清楚。难道,只是为了猎杀?还是,要将这个世界变为他们的牧场?
从地球人口上来说,超级吸血鬼的人数可以忽略不计,存在感几乎为零。但他们只要耐心的把普通血族、猎人、狼人都蚕食干净。再控制几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过个几十上百年,统治全世界并不是童话。
而几十上百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眨眼的时光。
现在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是因为除人类外,那三大族群力量均等,尽管互相厌恶,彼此之间也争斗不断,但没有任何一族的力量能掀起颠覆人类的风浪。但现在超级吸血鬼出现了,纵然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和目的,可他们就像闯进瓷器店里饥饿的野狗,如果不尽快治服它,所有的一切都会破碎成渣,再也无法恢复。
“合则胜,分则败。这个道理,我相信大家都明白。”里昂站起来说,“如果不能放下我们彼此间的诚见来联手,早晚我们都会灭亡,逐一的,谁也不能幸免。”
“要怎样联手?”泰戈尔院长问。
“目前敌暗我明,也弄不清楚他们究竟以何处为据点,我的建议是……”里昂镇静的目光掠过全部与会人员,“我们应该集中在一个地方,把力量也集中在一起,和他们打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屏绝人类社会之外的战争。否则,我们落了单,只会被他们各个击破。因为单论个人实力而言,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我们人多,还可以争取助力。”
“不错。”师兄点了点头,神色懒洋洋的,但目光异常坚定明亮,“若他们敢来,我们拼死一战。若他们不敢直面战斗,我们就有时间和机会摸清他们的底细,做出新的对策。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掌握了主动,谁耐烦提心吊胆的防着他们,还防不胜防?”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暗中点头,赞赏着里昂和师兄的话。对付刺客,最好的办法就是摆出架势让他来,亮剑精神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得用摆在明面上的方法对付。
“泰戈尔院长,你的意思呢?”我看向那个狡猾的老家伙。人家血族提出的建议,人家狼族议了,猎人要做出什么决定,您老倒是给个话儿啊。
“基本上……可行。”好半天后,泰戈尔院长才开口,“但是,要选在何处做基地呢?又如何让我们三方的人员不会起冲突?要知道,我们彼此之间有不少宿仇。还有,各方人员向基地集中的时候,怎么保证不让他们半路上被得知消息的超级吸血鬼劫杀?还有最重要的……”他看了我一眼,“东方教派要如何帮助我们呢?”
38 心痒痒
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吸血鬼猎人、狼人、全体血族成员,加在一起有数千人,哈德斯岛是住不下的。不过里昂在人类世界是亿万富翁,在一个叫飓风城的地方,拥有大片的草原,几乎占了飓风城三分之一的地界。这片土地广豪而偏僻,方圆十几公里内鲜少人烟。
说白了,跟荒原差不多。虽然没有那么多房子,但建成营地的话,别说数千人了,数万人也容得下。
为了避免好奇的人类怀疑和刺探,他对外宣称,在此地举行一个古代战争模拟节,参赛者都是研究古代战争的人,全封闭式的,非经邀请不得加入。最难得的是,这一州的州长是猎人协会的秘密高层,再加上财力可通神,里昂的大笔金元洒下来,这片地方被列为禁区,只要有人踏入一步就是非法闯入,被杀死也没地儿说理去。
随后的安营扎寨、组队巡逻、消息传递、武器装备、敌人来袭时如何对敌应战的事情,里昂安排得井井有条,和其他两方配合协商的也算默契。毕竟他是带兵打仗的出身,在他那个时代、那个地方,还是常胜将军,算是血族的外国赵子龙吧。
于是猎人、狼人、血族,这三个互不相容的群体就这么集中在了一起。里昂依照各族在战斗中的优缺点和互补性,把整个草原分成了三个部分,即不互相打扰,又不会相隔太远,彼此独立又守望相助。这时候我算看明白了,他是个军事奇才,这些东西是他真正擅长的,甚至是喜爱的。也就是他有这个本事,把一场长期的暗中较量,生生逼成了明火执仗的打上一场。
这个,就叫快刀斩乱麻吧。
营地规整好,花费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当然各种情报工作也建立了起来。又由于大敌当前,每个人都被上级下了死命令,不得互相争斗和挑衅,所以这么多日子来,大家居然相安无事。有善于思考的人就在考虑,以后其实也可以这样下去,没必要斗得你死我活的。那时,大家分散在地球的各个角度,比现在隔得远多了,哪那么多矛盾啊。
而在人员集中时,由于是各族自行解决的,所以虽然尽量保密、尽量快速、尽量互相帮助了,却还是有不少后期动身的、落单的人遭了毒手。至此大家终于不再怀疑,超级吸血鬼是对他们所有人宣战,而且绝对不再容他们活下去。于是“同仇敌忾”这个词,在这段时间空前的被得以用行动表达。
“他们杀人,就表示是不会示弱了。”在秘密协商会每日一次的例会上,里昂沉吟道。
因为除了他外,没有人有战争的经验,所以他现在是总指挥官,不过他做任何决定都会征得至少一人的同意。这很民主,总共就三方,少数服从多数。
“那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泰戈尔院长叹了口气,“我们有怎么知道,他们来的人是否是全部?”
“不可能是全部,但绝对是主要力量。至于剩下的残余,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慢慢寻找并除掉就行。”里昂神色平静,“院长大人,只怕猎人协会也隐藏了部分精英,以保存实力吧?”他用了“也”字。
泰戈尔院长笑笑,脸上看不出一点恼意。
想想也是,没有人会把全部的身家都押在这场生死豪赌之中。这样做不是因为胆怯,而是为了保存力量,万一惨败,自巳的一方不会失去传承。其实这种事情中外一理,我知道师兄留下了薪火,里昂也一样。
自然,那些负责潜伏的人全是平时没人注意的神秘人物,这样才不会被超级吸血鬼发现嘛。同理,集中在这里的人是各方人员中的大部分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谁也不会再使奸耍诈。而对于吸血鬼也是一样,他们不会傻到送上一批人被人屠杀,自然认为有胜利的希望才会动手。即来,也就是拼命,不死不休。
不过里昂这抬化被动为主动实在很高明,三方人马聚在一起,只要不出乱子,就可能越来越团结,最后形成在受到威胁时一至对外的、不可撼动的力量和同盟。而且使异能界的力量化零为整,令超级吸血鬼们各个击破、挑拨三方互相厩杀,好渔翁得利的阴谋破产了。
敌人可能是想分化三方的,没想到反而却促成了联合。如果通过几次战斗,大家生死与共过,那更是会不可瓦解的联合!所以,拖的时间越长,对超级吸血鬼们进不利。
他们耗不起。他们肯定不知蛰伏了多少年,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出手,必定认为这是最佳时机。倘若错过了,不知又有什么变数。里昂,正是算准了这州点,这才迫得对方进退两难。
要想袭击三族,就必须到这片草原来。虽然超级吸血鬼中每个人都有着恐怖的实力,但战争和单打独斗是不一样的,不是简单的力量和人数的叠加,说起来也算是一门指挥的艺术,是智力和勇敢的较量,蚂蚁吞像这种事在战场上很平常。何况,我们这边也算是开门揖盗、以逸待劳、准备充分了。
如果他们真的再度隐藏起来,那他们不仅失了先手,还露了底细。而且,师兄派出去的人也不是吃白食的。狼人是追踪高手,早晚会发现超级吸血鬼们的秘密和所在。那时,谁将灭亡的游戏会转向的。
也不是没想过,超级吸血鬼们会到人类世界大闹,掀起腥风血雨,至少迫得猎人协会不得不出手。毕竟,他们是有保护人类的秘密职责的。
可一来协商会决定暂时不管人类的事,就像在大海中救人,必须先保证自已的生命。因为,如果自已死了,被救的人也活不了,所以三方的力量必须保存好,以让敌人投鼠忌器。
二来,协商会认为,超级吸血鬼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直接挑衅人类。普通的人类虽然儒弱、自私而渺小,但当他们决定反抗什么事情,就一定能打倒敌人。哥斯拉就是好榜样……
对付普通人类,引诱比威胁更有效,暗中比明面上更适合。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超级吸血鬼们才会对三方人员下手,杀死人类也是栽赃的手段而已。他们是想慢慢地通过迂回的办法统治世界,而不是要硬碰硬。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无论如何也活不了的时候……人类一拼命,世界会怎样?
地球人都知道答案。
可是他们没有料到,正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袭击,才使三方团结在了一起,最终造成对自已不利的局面。由此着来,对方的幕后推手也不怎么聪明,至少是不明智的,挑拨离间的手法不知轻重,造成了反效果。
所以说,里昂的办法虽然看似冒险,却是一步步挤兑着对方,朝着自已想要的模式来。
“没什么事的话,我去训练战阵了。”师兄话很少,但贡献很大。
排兵布阵自然是里昂拿手,但那个战阵却是师兄发明的,东方的思想加上西方的搭配。他把所有人员分为三人一组,由一个狼人、一个血族和一个措人组成。这三方每天都在研究怎么克制另两方,所以在实力上很是取长补短。当三方联合,力量就增长了不是三倍,而是十数倍,甚至更多。
“师侄,我跟你一起。”说话的,是李佳宗主。
当三方以猎人协会的名义向东方教派求助,刘三刀派了三十来个人过来。虽然人数少,却是各种流派的精英,更有四大宗主之二跟随。一是李佳,另一个是反求诸己。
这一支队伍自然是由两大宗主共同管理和支派,战事一旦打响,他们就会成为机动部队,是打破局势的存在,在战事僵持时,还是决定性的力量。
见师兄要走,泰戈尔院长没什么意见,也跟着出去了。片刻间,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里昂。
来的人太多,大部分惹人在里昂划分的区域内盖了简易木板房居住。但秘密协商会的人和各方的尊长及长老什么的,都住在了零星散布的几所小房子内,营地区域也正是照着房子的走势和位置确定的。而我对于住宿的问题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和里昂住在一起。
本来我是东方教派的人,派中的宗主还在,我应该回归本派。本来师兄在,我好歹要装一下释持,可是……我舍不得里昂。
他最近忙得要死,我们独处的时间已经短到不能再短了,所以睡觉时就恨不得睡在他怀里。那个,是真正意义上的睡觉,不是那层隐含的意思。因为,就算他精力旺盛,可每天他回到房间时,我早就累得睡着了,哪有体力跟他做的事。于是,每天看到彼此,有机会静静相拥是最低底限了。
“过来给我抱抱,顺便再亲亲。”我伸手两只无赖的爪子。
里昂笑了。
我早发现了,他笑的时候有点邪气,是那种挑逗的邪气,不是邪恶的邪气,也不是传说中的邪魅。他的笑,好像总有肉耳听不到的、低沉而性感的笑声发自他的胸膛,伴随着他的笑意,让人心痒痒的,害我总想调戏他。
“好吧,你不过来,我就过去。”我一跳。
39 父子的口味
他准确的伸手抱住,然后斗翻转我的身体,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呢,坐的地方有坚硬的异物。
我是典型的能惹祸,却害帕收拾的人,所以一瞬间我很尴尬,抓起桌上的一杯水喝。那是李佳宗圭的茶,他没动过,可我没想到他的杯子这么保暖,现在还这么烫的.一口水吞下去又喷出来,烫得我直吸气。
“我看看,有没有烫到?”里昂皱眉扳正我的下巴,一脸心疼。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会帮我疗伤嘛。”我含糊着说。哎呀,舌头都木了,疼得很。
他没说话,轻轻捏了我的下颌一下。
我情不自禁的张开嘴,他头一低,微凉的舌头就舔在我发烫的舌头上。瞬间,我全身汗毛紧缩,差点当场叫出声,只是惊叫被他的吻尽数吞掉。
他很小心,很温柔,但那种欲说还休,怕弄疼我的轻浅,遇到纠缠就避开的闪烁,很让我动情。每天身边伴在他却不能亲热,那感觉就好像捧着金碗讨饭吃,相信他也压抑得很辛苦。
而他这样,令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激情的第一次,那时是那么不顾一切,容不得片刻耽误,就在会议室的长桌底下……
“我们在这里好不好?”他好像听到我的心声,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沙哑低沉地说,身子有些微微的发颤。
“上楼。”我果断决定。
在这儿是很刺激,这里也有桌子,而且外面还时常有人来往,但我可没大胆豪放到那个程度。有个房间、有张床,对我来说更放松些。
他打横抱起来,后面的事只用五个字就能概括了……小别胜新婚。多日来,我们相见却不能相处,压抑太久后的爆发就是极其热烈的。
我们爱了一遍又一遍,抵死缠绵、食髓知味、无法餍足……
第二天晚上,我才从沉眠中醒来,看看身边,里昂巳径不在了。
一种软弱的空虚感骤然在心中升起,令我憎恨起超级吸血鬼来。为什么总是有的人要没事找事呢,幸福平静的日子多好哇。这种人,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吧?是……吧?
又休息了会儿,我拖着酸痛但又舒爽的身子去沫浴,然后打算去找师兄。
因为营地有血族成员的关系,我们大家的作息习惯都巳经血族化了,昼伏夜出。算算这个时间,师兄应该还设开始训练他的战阵。
不过我一出门,就先遇到了刘易斯,他似乎等了我一会儿了,虽然看上去像巧遇。
自从到了飓风镇,他忙得和我没说上几句话。里昂交给他的军务很重,再说我觉得他有点躲着我。我们之间,一直有尴尬存在,尽管我极力忽略。我总以为,只要不理会,时间就会抚平一切。
他仍然是那么漂亮,绝望而迷茫的神色也仍然那么魁惑,只我知道的,猎人和猎人中的姑娘,就有很多为他所迷醉。漂亮得惊心动魄的李斯特和温柔热情的d先生没有出现,p先生死了,神秘的排名第五先生继续香元音信,第六、第八和第九先生虽然也是今人无法逼视的类型,但还没有人像刘易斯那样帅到惨绝人寰。而第七是我的里昂,女人,或者包括部分男人无法染指,只能在心里仰慕,于是刘易斯就成了大众情人般的存在。
死亡刺激,在即将到来的大战前,其实爱情也很泛滥,不过各方都遵守严格的纪律,没有把这种情绪发展为就是了。但刘易斯的光芒,却是掩饰不住的。
“嗨!”我打招呼。
刘易斯笑着向我走来,在我还没防备的时候,突然在我唇上一吻,蜻蜓点水般。表面上像是西方人中比较亲密的朋友之间的吻,不带任何超过的感情,但我却感觉它饱含着一种说不出的痛来,于是我楞住。
“里昂不会看到的。”他直呼父亲的名字,又伸出手,以拇指擦过我的唇瓣,似乎想抹去突然发生的一瞬,“他的独占欲很强的。”他微笑,让人心疼。
“今天怎么有空?”我挽着他的手臂,以散步的姿态走着,把刚才的尴尬不留痕迹的忽略过去。对有些伤口来说,还是不要触碰吧?
其实我和里昂对刘易斯都是很内疚的,尽管当时我和刘易斯是伪装的情侣,但他对我的感情却是不掺一点假的。我可能因为我与他的东方巫女身份的初恋情人相似而爱上我,但我确实曾考虑过接受他。只是那时,我对刘易斯的好感抵不过那时我对师兄的暗恋。后来,和里昂相处得太久,渐渐发展出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让我在见到死神的面孔时明白了真爱。
说起来,他们父子对女人的口味很奇怪啊,都喜欢东方巫女。里昂更浪谩和宿命一些,竟然在被刺杀的那一秒,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爱上了刺客。不过,那个刺客真的是我吗?现在还不能确定。
而里昂,他嘴里虽然不说,表面上还是个严厉而冷漠,甚至是对儿子漠不关心的父亲,其实他很爱刘易斯,希望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儿子。不过他也抵不过真正的爱情,所以一直觉得自己抢了儿子喜欢的人。可是,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补偿的,因此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很多的遗憾。也许,这就是人生。
“特意来找你的。”刘易斯淡淡的笑,“向你告个别。”
我吓了一跳,“告别?你要去哪里?有任务?”
“不啊。”他摇摇头,“只是不知道哪天就面临一场残酷的战争,提前对你说而巳。”
我立即拉紧他的手,极其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刘易斯,我要你保证,你会活下来!”
“那当然。”他安慰性的笑笑,却没有承诺。
我知道,超级吸血鬼给大家的压力很大,因为他们连同族也可以猎杀,而且不需要圣器什么的。重要的是,他们有日行的能力,如果他们在白天攻过来,尽管我们已经想出对策,也专门召集好了东方教派中的能人异士,但毕竟,在白天,血族的能力是打折扣的。所以,他们感觉不安是很正常的。可是,我不希望刘易斯有这种提前办好后事的的念头。有时候,必胜的信念能加倍增加战斗力。 “为什么我总是爱上东方姑娘?而且还是有特殊力量的?”他苦笑一下,“我必须跟你告别,小乙。你知道,我第一次爱的那个姑娘……在生死离别的时候……我们甚至没有机会说过一个字。你别怕,我不是未战先怯,我只是……不想再有那样的遗憾。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离开了,却有最真心的话没说,有最想要做的事没做。”
“你最想做的,就是吻我?”我心里一动,笑问。
“我已经做了。”刘易斯耸耸肩,带着点对里昂挑衅的意思。
“可是,我最想做的,是在胜利后,给你一个胜利之吻,你有义务帮我做到。”我追着他的话说。
他看着我,眼神闪闪,好像有些感动。过了好半天,他却又话题一转,“我知道你做了仟么,我保证先不告诉里昂,但是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我心头一凛。
为了防止里昂和师兄他们阻止,我已径很小心了。我知道吸血鬼有着异于常人的感官,所以每回这么做时都设置了屏蔽的结界,还以道法迷惑了相关人员。刘易斯怎么知道?
“里昂不让人随意出入营地,我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你钻进食物车里偷溜,后来就只好跟着你保护。再后来……那个负责采血的女医生爱上了我。”刘易斯叹息着坦白,“你该知道,里昂下那样的命令是为了怕有超级吸血鬼隐藏在附近,落单的话会被袭击。你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而且,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一个月不超过两次是不会损害身体的。”我咬咬牙。喵的,美男计到哪儿都管用,被我模糊过的记忆也能被刘易斯的魅力给引诱的记起来。
打仗嘛,不管是哪种类型的,打的也是钱粮。
钱,里昂不缺,而且血族中人有很多是大富翁,在这种生死存忘的时候都慷慨解囊,猎人协会也哼不少亿万富翁级的赞助人。就算狼族穷点,但去年师兄也弄到了大把银子,这回也没有吝啬。
我见到师兄四处扮烂赌鬼的那次,其实是狼族在以这种方式引一个狼族的世仇上钩,那个仇人是个超级赌徒,而且是最喜欢赌得大的,人称赌疯。师兄已径杀掉了那个人,也正因为他为狼族报了这个仇,他的狼王之位才暂时坐稳的。何况,他还弄到了那个人的大笔遗产,着实改善了下狼族中人的生活。
至于粮,虽然这么多人的嚼用实在庞大,但里昂调度有效,专门负责粮草事宜的泰戈尔院长这时候也表现得极为能干,所以也不成问题。就是血族中人要饮血,操作起来有点困难,好在也一一克服了。
人类的粮食,狼族爱的肉食,血族的血食,在这里都被称为食物,我就是跟着这种所谓的“食物”车跑出营地,去做我秘密的战前准备。
“你一个月内跑出去三次。”刘易斯叹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胜利,所以我没有阻止你。可是,以后再不能这么做了。不然,里昂会心疼,我……也会。”
40 天意
“好吧,我答应你,再这么下去我也撑不住。”我笑得轻松,“不过我并不怕遇到超级吸血鬼,反正隐藏起来搞偷袭的,肯定人数不多。里昂教了我咒语,我现在已经能发挥鬼牙戒指的更大功效了。”
“那只是辅助,没人在你身边是不行的。”刘易斯很郑重的轻轻摇头,“记着,真正打起来时,你一定要听从里昂的吩咐,不要闯到战场上来。”
“没问题。”我答应得爽快,因为我早知道里昂不会让我冲上前,已经准备当阻击手了。我以前拿过业余射击比赛的名次,最近又苦练,很自信自巳目前的水平。当然,道法的修炼我也没停止,这几天我忙碌的程度比所有人都重,至少不比里昂轻。
“真的没问题?”刘易斯又问。
我恍然大悟,“是不是你预知到了什么?战事这几天就会打响吗?”
刘易斯犹豫着点了点头,“我不确定,但是却很有感觉。”
“快去告诉里昂。”我拉住他的手说。
有些吸血鬼是有异能的,比方说预测、短暂的控制时间和空间、瞬移的速度远超于普通吸血鬼,力量格外强悍等等,就像x战警似的。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可刘易斯是沉睡几百年后才当的吸血鬼,说不定感官就有变异。
“已经告诉过他了。”刘易斯反手握住我,“我只是来着看你。然后……就要去做淮备。”
我点点头,不留他。战前唯备充分一点,最后存活的机会就会大一点,无论如何,这是和平时期的隐形战斗,而且是在异能界,肯定会更加残酷。
天幕计划……应该会正常进行吧?
呆站了一会儿,我去找师兄。
“有消息吗?”一进门我就问,脸差点贴上师兄的。
他刚刚结束打座修行,微微张开眼睛看我,在他眼前的、骤然放大的我的脸吓了他一跳。
我笑了起来。师兄就是太闷了,我得让他心情放松些。除了里昂,代表狼族的他是最最不可或缺的力量,要知道狼族彪悍,战斗力那是相当的强大。
“不好好修炼,跑来做什么?”师兄站起来,背对我。
我又绕到他面前去,“我每天都在努力修炼啊,希望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吧。”
师兄沉吟了一下,“希望我的消息不会影响你的注意力和情绪。”他说,“这么多日子来,我的人一直在四处寻找小丁的踪迹,其他狼族我也拜托过了。但是……到现在也没半点蛛丝马迹。我怀疑,他不是还躲在中国,就是被人困住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不禁发凉。今天来,本就是要问小丁的音讯的。我觉得我等得时间够久了,而狼族的追踪能力又是举世公认的,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小丁,而且是身为血族的小丁,那么就更没人能找得到。
小丁虽然聪明,但他一向马虎,就算存心躲我们也会露出马脚。之前他为我漂洋过海地来找师兄,我一个人就找到了他,何况现在几乎运用了全狼族的力量?躲在中国,也不可能,我拜托了刘三刀,那也是个很有本事、很有势力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藏起了他。
可究竟是谁?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小丁本来就有不浅的道术修为,后来又变异成吸血鬼,谁能限制他的自亖由?递级吸血鬼?尼娜?金基男?失去行踪的李斯特?甚至……神秘的排名第五先生?
我低着头,把有可能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越想越后怕,觉得必须好好想出几个方案来做应对。无论如何,只要是控制小丁的人,就一定是不怀好意,我得做好准备。
小丁,绝不会是死了,因为我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尽管师傅为我们师兄弟妹之间所设的心灵感应已经断了,但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小丁的生与死,我一定可以感受得到。
“会找到他的。”我对师兄说,同时也是对自巳说,“但是师兄,刘易斯感觉到战争的临近,你要做好准备。小丁,我们之后继续找。”
师兄点点头,“我也会告诉李佳宗主他们注意。其实,我也发觉了一点点杀意,很远,但很快就会到眼睛前。”他吸了吸鼻子。
我走上前去,拉了拉师兄的袖子,“师兄,没有娘家撑腰的女人很惨,你懂的哈。”
对师兄,我不必对他说,让他一定要在战争中活下来,只要让他想到必须活着保护我,他就会很努力地保护自巳。也许这是讹诈,我移情于里昂,让他的心放空,却还要让他承诺保护我,实在很过份。但如果这能让他加强活下来的力量,我宁愿做卑鄙小人。
来生吧,师兄。来生,请你不要隐藏自己的感情,欺骗自已的所爱,别让别人把我抢走。对不起,这一生一世我给了里昂,再也不会回头。而你,只要活着,就有无数爱的可能,只要你活着,并且把心敞开。
回到住处,我把所有的事细细想了一遍,然后强迫自巳静下心来修行。多突破一分,多学会一种道术也是好的,说不定就是这一丁点,就能左右我的生死。
夏末之际,天气还是很笑热,而且这荒郊野岭的,半夜里草动虫鸣不断。但在这一天的慕明之前,四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一阵阵凉风吹来,风向乱得很,连草叶也是东倒西歪,没有了平时那份安详。
因为这异于往常的气息,令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有相当一部分人还很慌乱紧张,倒是里昂和师兄等人,神态镇静,举止从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做准备,那气度就连平时不服他们的人也不禁低下了头。
法克,天快亮了,果然这群不怕阳光的超级吸血鬼,选在这十时候进攻啊!太卑鄙了,明明是直面的战争,却非搞得像偷袭一样,没出息透了。愿他们物种消失,从地球上毁灭!唉,也不知李佳宗主他们准备得如何了,能织起天幕吗?
我一边诅咒,一边担心,还远远看着里昂、师兄、刘易斯等人一眼睛,知道不能上去儿女情长,只得又细细望了一回他们的背影,就回到整个营地中央的高塔上去。
那是古式的钟楼,按照事先的安排,会有四个女性驻守在里面。身为东方教派代表的我、身为狼人代表的狼女爱薇尔、身为吸血鬼代表的艾玛赫拉和身为吸血鬼猎人代表的东方凌。
这一举动倒不是为了什么权力平衡,而是我们各自有联络自已人的密法。当我们站在高处,看到做为主帅的里昂,或者身为副帅的师兄、泰戈尔院长、李佳宗主的命令,再或者看到敌人不同寻常的动作和变化,就用各自的秘法与各自的领导沟逼,再传达给本方的每一个人。
说到底,我们就类似于战争中敲鼓的、发信号的、打旗语的、还有吹号角的。鉴于女性的战斗力比较弱,就派了四个女性来做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四个是本方中实力最差的,是丢脸的分派,却是重要的职责。
高塔边没有任何人保护,但周围十米内设置了密密麻麻的禁制、法术。其中包括东方的、西方的、血族的和狼族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在这种情况下,外围力量是打不破保护层的,就算是选级吸血鬼亲自攻过来,人少的话攻不破,人多的话,也要用不少时间,令我们可以熬到援兵来到。
当然,如果援兵迟迟不到,那就说明我们这方就是败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在搭里自行了断好了。,敌情必要观察得仔细点才行。
三位美人听我号今,没有一点犹豫,不禁让我很是得意。其实我挺会拉拢妞的,可惜我也是妞,不然定能左拥右抱的。
从没经历过战争场面,虽然只是这么小型的,但我的心里仍然掺杂着恐惧和兴奋两种情绪。我深呼吸了几次,当钟声当当的响起,我抄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据目测,对方不止一千之数,看来不只我们有援兵,人家也有。密密杂杂混在一起,敌人的数量似乎是翻倍了,威胁力看起来也一样。
我心头发紧,视线却不断移动,一边观察一边说,“爱蔽尔,快通知我师兄,敌人那边带了很多只大型猛犬,牙像鳖鱼似的,恨不得嘴里长好几圈。估计是对付狼人的。”
“放心,不管多凶的拘,也没办法威胁我们狼族。”爱薇尔说,但却立即把消息传递了出去。因为她和我一样明白,就算狗打不过狼,但在旁边伺机偷袭也够可怕了。
我点点头,手腕一转,一个人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当场气得我差点暴跳。他太漂亮了,美丽得倾城倾国,但他太任性了,没有任何原则,只要觉得好玩,帮敌人也设关系。上天空给了他一幅好相貌,为什么就不能他一点点人心?
“艾玛赫拉,告诉亲王殿下,李斯特在超级吸血鬼的队伍里。”我咬着牙说。
“他变异了?不,应该说他叛变了!”艾玛赫拉听我这么说,也生气了,马上和里昂通话。
我的目光在李斯特的身上定了一会儿,手都哼点哆嗦了,气的。看他笑眯眯的很是开心,就像一个跑来和朋友玩泥巴、打水仗的小孩子。而他之所以帮着敌人,因为他觉得超级吸血鬼会赢,他喜欢游戏,却没有游戏精神,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输。可是今天,他真的选对了阵营吗?小丁的失踪,跟他有关系吗?小丁不会被用来做人质,或看他的人体盾牌吧?
再者李斯特的面相,我感觉出了他的不同。不知他在超级吸血鬼那里得到了什么,他肯定强大了好几倍。以他的性将来说,他会再找里昂,把上回输的赢回来。里昂,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心念着,却在下一刻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了……尼娜!
她居然骑着一匹马,奇怪了,为什么不开辆越野车呢?是要这个派头吧,反正打扮得很古装,脸上画面着浓妆,看起来非常的美,但有点凄厉。
雨很大,但却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她的周围似乎是一个真空。不过她的黑色长发却向后扬起,好像被狂风吹拂,额前那颗黑晶石闪闪发光。那是气场,我知道,还是强大的气场。而就在她身后,有数百女巫和男巫样子的人,在倾盆大雨中,随着她缓步前行。
“东方凌,告诉泰戈尔院长,有女巫和巫师违背天道,帮助超级吸血鬼。让他老人家有多大本事就使多大本事,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
东方凌应了一声,又问我,“东方教派呢?”
“我来通知。”我说着,目光定格。然而尼娜似乎感觉到了我,目光准确的向我逼来。
我心跳加速,可咱输人不输阵。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从理论上说我们根本不可能看到彼此,但我们不仅看到了对方,还充满敌意的对视,谁也不肯落退缩。直到,我对她竖起了中指。
不是看得到我吗?因爱不成而心生恨意的贱亐人,这是我给你的回答!
她一愣,为我的粗鲁而恼怒。我却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无比畅快。
做个坏人真快乐,现在小爷还不稀罕理你了。哈,太注意她,会让她骄傲的。我要让她明白,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这场战事,我都不会把她的力量放在眼里。
当然了,我这是在战略上藐视对手,但在战术上,我会相当重视的。毕竟,尼娜是实力强大的女巫。
我放下望远镜,和里昂以及我派的两位宗主说了两句话后,就稳稳当当地架起早准备好的、带瞄淮镜的,从黑市上淘换来的,真正市面上还没出现过的新款阻击步亐枪。以及……两大盒特殊的子弹。
枪是好枪,子弹是加了料的。所加之料,就是我的血。
我有毒,之后对里昂夫去了效果,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夫去了处女之身的缘故,就像某些有特殊力量的人,当身体发生变化,就会丧失异能一样。但来到营地后,我偷偷做过实验,结果是……我的血依然有毒,而且毒性很强大。那几个被我威逼利诱,自愿来做小白鼠的吸血鬼,只品尝了我的几滴血就被毒翻在地,呕吐加昏睡加全身酸痛了一周才好,这还是我手下留情了。
也就是说,我如果加量的话,血肉中沾到我血的吸血鬼就会死。鉴于超级吸血鬼的能力都等同于普通的千年吸血鬼,其效果可能等同于我的血之于里昂,也就是……麻痹。而如果超级吸血鬼被麻翻在地,我的贡献就会很大,这场战事的胜面就又大了一成。
不过我不能让他们咬我以达到我的目的,里昂和师兄也绝对不会让我去涉险,所以这就是我需要步亐枪和特殊子弹的原因,也是刘易斯所发现的我的秘密。
子弹是特殊的血弹,这种子弹打入超级吸血鬼的身体,与他们的血液相融合,就会起到吸我血的同等效果。那样,就算不能麻翻他们,至少可以让他们感觉不适,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只不过制造血弹是要抽我的血的,在营地不能做这种事,因为创口会比较大,而且吸血鬼和狼人的嗅觉都超级可怕。我又没有专业设备,于是只得求助医院里负责采血的医生。
我在外面偷偷做好这种子弹,再封上气息藏起来,现在用的时候只要设个小小的屏蔽结界,别让艾玛赫拉受到蛊惑就行了。至于鬼牙戒指,那在比较近的距离作用才大。我先当阻击手,等他们能打到营地中央时,再麻烦我的戒指们好了。
“混蛋们,来吧!”我从瞄准镜中选择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超级吸血鬼。我认得他,当时帮尼娜的四个拉丁人之一。
我静静等着,等待里昂发出命令。到这一刻,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心如秋水明镜。
厩杀声、呐喊声、死亡的声音我全听不见,甚至,我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开的第一枪,却清楚的记得那个拉丁帅哥的身子晃了晃,还不屑的低头看了着自巳的胸膛,以为那乎弹会自动浮出来,然后伤口愈合。
可在下一秒,他倒下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本来,被他一把掐住脖子的猎人缓过神来,加持了正义魔法的银剑刺入他的身体。在他化为晶沙,混入雨水,浸入泥中的一瞬,他可能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就像两股洪流猛烈的冲撞在一起,其中的每一粒小水滴都粉碎炸开,带着壮烈和残酷之感。一个个三向阵对阵着超级吸血鬼和带着地狱气息的猛犬,巫师对阵东方教派的援兵,每个人此时都忘我投入,顾忌不到其他的地方、其他的人,因为每时每秒都是生与死。而身为其中的一员,我无法描绘那个场景,只看到里昂高大的身躯一马当先,万夫莫挡。他的浑身上下都溅满了鲜血。杀戮于他,此时竟有美感。
再者不远处的师兄,就算是如此血腥激烈的场面,也不减一分从容。他是狼王,勇猛只是他最基本的素质,可那份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潇洒,是西方人永远无法表现得出来的。
我赞叹,手下却不停,眨眼间,被我射中而延缓了行动,因而被杀人的超级吸血鬼已经超过了三十来个。虽然单纯从数字上来说是不多,但造成的形势上的此消彼长却是不容忽视的。也正因为如此,我这个血色阻击手,放黑枪的,被人注意到了。
其中感觉最强烈的,就是钉在我身上的、尼娜那冰冷仇恨的目光。
42 用小丁,得到里昂
循着感觉望去,只见她身边枉风蔓卷,水火土风被她右手中的法杖随意操控,有几个我们的人被她无情猎杀,躲也躲不过。而她左手中拄着的一颗水晶球,令她周身之外腾起一层淡红色的光晕,抵挡住别人对她的进攻。
她,真的很强大,居然要一位我们东方教派的宗主单独对付她才行。而渐渐的,我突然发现她额头中的黑晶石却是摆布那些猛犬的法宝。
原来,她会御兽。
我摇头叹息,赞叹尼娜的本领果然很强大。
只是冥冥间自有定数似的,我的出现打扰了尼娜的一切计划。虽然她心里的秘密似乎相当复杂,但却在第一步就被我扰乱了。
这些超级吸血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出世,又是为了什么?尼娜率领的这群女巫又有什么目的?就算她再迷里昂,也不可能为她的爱情发动这么多同族来牺牲吧?
肯定!这场混乱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天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能那秘密的根源很小,但后来却演变得巨大无比。不然,怎么会有为了美女而进行的特洛伊战争?怎么会有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呢?
此刻看着尼娜,我突然塔一种感觉……那个秘密与我有关。可能我不是主要的因素,但绝对是那种无意间左右局势的因素,就像现在这场战事一样。
雨整整下了一天州夜,战斗也持续进行了一天一夜。
本来,并没有这么多人可以消耗,但大家都是异能界的人,除非一次把对方杀得死透,不然不知道倒在哪里的尸体会突然复活,再度杀入战团。就像某电影中的某女主似的,倒下一次又起来,倒下一次又起来,实在烦人得很。
我的子弹也用光了,但混乱的场面需要我充当联络官的职责,所以我仍然忙碌不已。偶尔,还得对着攻到高塔附近的吸血鬼扳扳鬼牙戒指。只有那么几次机会,我在混乱一片的战团中,找到那个我爱的、似乎永远屹立不倒的高大身影。
还有我在意的那个潇洒身姿,以及另一个优雅的影子。
他们都还活着,并渐渐占据主动。这个认知让我无比安心,也让我可以分散精力,去关注我们东方教派的其他人。
天,快亮了,雨也停了。草原成了沼泽,烂泥的黑色掩盖了屠杀的血红,一片水色雾气笼罩在整个战场上。李佳宗主一人独挡尼娜,其他人手就可以腾下手来,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聚集四方云气,为血族们建立一个天然的帐篷。而依我看,不到太阳升起,战斗就可以结束。
虽然这一战打得拖沓,但这时候正需要顽强的意志来抵挡最后的疲惫。胜利,触手可得。
然而就在此册,在慕明即将出现的东方天空下,有一个小黑点快速的由远及近。我第一个有感,立即使用远目符,因为望远镜在刚才战斗紧张时,不小心掉到高塔下面去了,现在也没时间去取。
看清那团东西,我大感意外和不安。那大约是一个特别胖的老妇人,全身都套在黑袍子里,头上戴着一个超级大、西方巫师的那种尖了什么,现在他们到底要利用小丁做什么?小丁到底是什么身世,离奇到就要被人利用的地步?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小丁已经进入了离魂状态,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动作还很僵硬,似乎被控制了。
“你敢伤他一根头发,我发誓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我咬牙切齿,打了一天一夜,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和冷静。这,就守心而乱。
“我不伤害他,我要用他。”尼娜又说,得意洋洋的脸,令我恨不得上前花了它。妈的她的手真贱,居然还抚摸我家小丁的帅脸。不过,她立刻又补了一句:“我要用他,得到里昂。”
咦?小丁和里昂之间有什么必须联系吗?尼娜凭什么认为,里昂会因为小丁而爱上她?为什么她对里昂有那么深的执念。是的,那不是爱,是占有的和无耻的疯狂。
可这所有的细节都容不得我去想,因为太阳就要升起。我们这边哼高手们搭建云棚,小丁怎么办?尼娜他们就算要利用小丁,也不会善待他的。难道,要我眼眸睁看着他被晒得起火,死去?
这段交流,只有我和尼娜知道,别人无从得知。对于里昂而言,虽然他用计谋、勇气和力量,战胜了超级吸血鬼,暂时解除了血族目前的危机,可却没有力量去追击这两个大小巫婆。
那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摆明不会正面迎敌。而以她们的实力而言,想要逃跑的话,只怕没人能够在短期内追踪得到。
而且,里昂也不能出手,毕竟对方的目标就是他!
“十秒钟内来到我面前,不然我保证你的弟弟会受尽痛苦。”尼娜威胁我。
很管用,因为话说得明白。她要利用小丁,所以不会让小丁死。但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远远有比死亡更痛苦万倍的事情。
我只得照做,一边虚空画符,施展土遁之术。时间太短了,我来不及思考,干脆咬紧牙关,不向任何人求助。事实上,求助也没有用,小丁是人质,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束住手脚,我要那样做,就只能连累别人罢了。
虽然,可能最终他们也会被卷进去,但至少我希望能让他们减少伤害。
整整十秒,我的身影消失在高塔上,瞬间出现在尼娜和那个神秘的老巫婆前。
尼娜很戒备的倒退一步,那老巫婆却没有动,在我还没站稳的时候,突然伸手抓向我的脖子。她的动作递级快,就像手蓦地伸手似的,我虽然防备了,却没防住。当我正等待预期中的死亡或者疼痛,却听啪的一声,她扯断了我挂在脖子上的绳子。
小夸,掉在了地上。
43 小乙,回来!
她们要的不是我!是小夸!还有小丁!
顿时,我就全明白了,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可我绝不能让她们染指小夸和小丁中的任何一个,我的身心被一种强烈的保护感所占据。于是在情急之下,在零点零一秒钟之内,我做出了一个出自本能的、无比重大的、匪夷所思的行为。
我先是以极快的速度施展了五行之刃弱水,因为才下过雨,空气中水气充沛,那把透明而薄快的利刃瞬间成形。然后我倒转剑身,把它刺入自已的胸口。
尼娜和那老巫婆惊呆了,而弱水却在刹那间融化,重新为水,同时我的心头热血喷涌而出。就在那血溅的一刻,我双手快速的结印,口中低吟咒语。瞬间,我周围几十米内的时空发生了扭转和变化,时间的流动慢了下来,空间也扭曲了。
一切,就如放慢镜……
小夸缓慢的下落,被我的动作带起的水滴和草叶飘浮般飞舞。尼娜和老巫婆对视一眼,眼睛里混合着惊喜、惊恐和惊讶的情绪,随后她们以同样缓慢的速度,分别向小夸和小丁伸出了魔爪。
我的动作一样很慢,但却比她们快了一拍。我来不及拉过小丁,干脆一脚把他踹飞。虽然他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虽然他只倒在了五米开外,但以我们三个女人现在的速度来说,这五米的距离能争取至少一分钟的时间。与此同时,我手上也没闲着,一张符咒贴在了尼娜的脑门上,她立即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尼娜的实力本来比我强太多,但在这个封闭的小时空里,她却被限制,动作总是比我慢。那符咒是刘三刀给我的,它不止能对付吸血鬼,而是能阻止一切法术或者异能的使用。
然而那老巫婆的实力更为强大,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她的行动虽然也慢了下来,却很快就和我同步了。更重要的是她无所顾忌,并不关心任何一个人,甚至她自已的死活,只是向小夸抓了过去。
小夸是自巳择主的上古神物,是属于我的,别人若想挪动,就必须付出很大的努力。那么,这个老巫婆凭什么去抢夺?她又怎么可能操纵得了小夸?
疑惑中,我惊异地看到那老巫婆似乎知道这个道理,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抓,而是在双手悬在小夸上方一尺之处,先是连连摩擦,然后五指箕张,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她那么胖的身躯下,却瘦得像**爪子一样的双手中放射出闪电般的光芒,还噼啪作响。
哼,想摩擦生电,带走我的小夸吗?我冷哼。
小夸发出寺怪的嗡鸣,却并没有因此移动半分。我正在得意,却见地面却突然起了变化,居然像水波浪一样翻滚,眼看要把小夸吞没进去了。
我大急,没想到那老巫婆拿不动小夸,却用了这种路数。不知不觉间,我对小夸已经产生了感情,尽管它只是个不会说、不会动的“物”,但如果它重新被掩埋,被别人以土术移走,是我绝不能容忍的!我拼进全力提高速度,向小夸抓去。眼前,脚下,泥浪翻滚,明明是一片坚实的土地,却瞬间化为泥海。我感觉自巳掉落在海里,并不断向下,好像要被埋葬在土地深处。可是我要紧牙关,心中有一个强大的信念,不抓到同样掉落的小夸就绝不放手!
头是拉落在地,隔着我胸口的小夸,我整个身子都覆在了小丁的身上,额头,虽然每个人天姿不同,但道法是不会撒谎的,勤学苦练,总会有结实的成果。
不过结界虽然打碎了,但那个可怕的旋涡还在。我和小丁的身体被拉得倒立起来,我的双手因死死抓住木剑而被磨得掌心流血。而五行木剑不住颤抖,连带着土攘松动,眼看着就连这片土地也要被一起拉起,陷入那莫名其妙的的黑洞之中!
里昂第一个冲了过来。
在师袒到来之前,他虽然为了破除结界而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但这一刻却后发而先至,根本顾不得那漩涡的吸力有多大。
可是就在他到达的一刻,我手中的五行木剑崩然折断,我和小丁的身子向上猛掀。我尖叫一声,里昂的倏的伸过来,紧紧的,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指,好像我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漠视了周遭的一切,只有他在我眼前无限放大,似乎整个世界就是他,甚至,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有他急促的喘息。
而他眼里的痛楚和恐惧深深的灼伤了我,我从没见他这样痛苦过。他碧蓝的瞳孔紧缩着,满是哀求,似乎反反复复只说着一句话:不要走,小乙。没有你,我不能活。
师兄也扑了过来,刘易斯紧随其后。他们一人抓住小丁的一只手,试图把我们两个全拉下来。可是那来自天外的力量太大了.他们拉不住。我也只感觉手指一阵剧痛,被风力和里昂两向拉扯,似乎……断了。
我不禁痛叫一声。
里昂放开了手。本能的,放开了手。
师兄,曾经怕我疼,为此用他的方法保护着我。这一刻,里昂也怕我疼,于是下意识的放手。
我失去了最后一丝羁绊,身体向那不知名的时空飞去。我的眼角边掠过一条白影,一时间我没有注意到。我只是与里昂四目相投,恨不能以这种方式留住对方,永不分开。
可是千言万语却在那一瞬间湮灭,彼此间,对方的眼睛是最后的印象。而心灵间那条纠缠联系的纽带骤然崩断,疼得我每一个毛孔都封闭,让那痛苦只在身体里盘旋不去,冲撞不已。
我相信,我和小丁是在瞬间消失在现实世界的,速度快到不能以正常的时间单位衡量,可能只是短短眨眼间的万分之一。可是我却清楚的看到里昂仰望着天空,说了八个字……我的永生,你却不在。
火之巫族是祝融之后,上古时期操纵火种的神之后裔。
不过,族中众人都有着火一样的性格,因而桀骜不驯,自亐由自在,不愿意接受上天和人世间规则的管束,惹下很多祸事。更是在传到约是秦朝时期,因控制租辈流传的神火不利,近乎烧天,并为人间带来灾难,又因常年与人类通婚,巫力大减而遭受天灾之劫灭。
那次劫灭,按现代人的理解来说就是一场雷灾,但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却使火之巫族遭到了灭族之创。其实就算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许多神秘事物也是解不开的谜团。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天意使然。
在那场天灾中,只剩下一个法力最差的孤女巫祝逃生。而她用的逃生方法非常奇特,弃绝了肉身,凭着精妙绝伦的圣物法宝的保护,一步踏尽了历史长河,于无知觉中,令灵魂重生于二十世纪。不然.她也无法避开天雷的袭击,除非她再也不做那一世之人。
本来,火之巫族的传承轮不上她,逃生的机会也不会给她。怎奈,那圣物法宝择主。除了她,谁的号今也不肯听从。因为那圣物在代代流传中,早已失去灵气和力量,后来是由她至亲之人的血肉激话,所以只是认她。
那个人,那个她,就是我。
而那个圣物法宝就是夸父之引,我的小夸。最悲伤的是,激话它的血肉却属于小丁,我
在火之巫族中,我们姐弟本来只是看守圣物法宝的仆从,地位最低下的族民,两姐弟相依为命。但在一次天兆之机中,小丁的梦与小夸的梦融合,于是他的血肉与灵魂就在睡梦中与小夸混成了一体,救活了承夸,却牺牲了自己。
姐弟连心,法宝有灵,亲情加恩情,几千年连绵不断,所以重生的我才会那么疼爱这个“师弟”。因为前生,他本就是我的亲弟弟,而且一直护卫着我。
奇异的是,小丁和小夸早已成为一体,但在跨过时间长河时,不知为何又分离成两个,并失散了一段时间,直到被我师傅找到,带小丁重回我身边。
只是,因为我一下子跑得太远,灵魂经过过两千多年的岁月,像刘易斯那样沉睡着,我暂时尘封了前生所有的记忆,小丁也因为和小夸分离而再记不起往事。
我们甚至忘了,小夸拥有强大的神力,它能令人灵魂重生,也能打开神秘的结界,让人穿越时空。说白了,即可魂穿,又可肉身穿。可当时,我选择了最舒服的方式,想重新活一场人生,想彻底忘却过去。
然而我太傻太天真,火之巫族的印迹已经烙在我心底最深处,就算灵魂重生,到达一定的时间,或者遇到一定的时机,我仍然会记起前生的一切。
于是,在我二十岁那年,我恢复了记忆。
只是小丁,仍然浑浑噩噩。小夸也因为失去小丁魂魄的力量,虽然灵气仍在,但法力衰减,只能令人穿越时空,不再能令人灵魂重生。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并不想再非正常转生,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年代。不过当我师祖发现我灵智巳开,就请求我为整个人类社会去做一件事情。
听起来很伟大吧?可我那位外貌像五十来岁,但实际上活了超过三倍年纪的师祖,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也说服了我。
他老人家天生爱搜集稀奇古怪的东西,偏偏修炼了一双难能可贵的慧眼,能看得到世间万物的气场。当我与小丁、师兄天生有异的气场被他看到后,他就命他的大弟子收我们于门下。
那时的我们全都灵智封闭,又恰好成了孤儿,实话说,师祖和师傅的举动,令我们生活有着落,并且得到了慢慢开发潜能的机会。否则,假如我们饿死街头,这一世.也就白活了。下一世,也许就失去了灵根,成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和小丁久他的养育之思,所谓养思大如山,我如何能不还?况且他还答应我,要把师兄许配给我。那时,我正爱慕师兄,少女怀春,而且希望人类和平,所以很痛快的答应
师祖要我回到八百多年前的欧洲某个小国,刺杀一位能征善战的亲王。他没说原因,我也没问。我觉得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我只想完成任务后,平静的享受我第二次人生,而且是跨越那么多年的,现代的人生。
我等着,洞房花烛夜,刺杀完成时。
然而我却失败了。那个人,也就是那时的里昂,想象不到的强大。在我杀掉他的同时,他也重创了我。我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穿越了回来,却就快要死了。
师祖和师傅拼尽全力救了我,可重创后的我再度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一切。
而自从小丁和小夸分离后,要想启动小夸的神力,必须以我的血为引。毕竟,我和小丁是亲生姐弟,血脉相联。也因此,小夸后来的两次发威都是在我流血的情况下发生的。要命的是后一次,更因为是心头的热血,无意间开启了时光通道。
于是我在又一次穿越中,只是瞬间的经历,却今我把前因后果,全部想了起来。
(第三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