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2)
“就算你肉身强横,能挡住我葵花剑气。可我只需用这剑气阻你一阻,让两只异兽击杀了你,也算灭了你这强敌!”吴华子在山顶站得越久,心中就越是愤恨,而她鼻间闻到的腥臭味,亦是越来越浓烈。
“南冥烈修行数月,就有着这般实力,十年之后又当如何?”
吴华子神色越来越冷艳,竟不敢再接着往下去想,十指捏出一道道剑诀,催动剑气如虹在空中聚成一朵葵花,朝南冥烈飞驰。
咔嚓嚓!
葵花由数千道剑气组成,色泽暗黄。
可当葵花自空中飞驰了数十丈,被阳光照射一番之后,竟变得通体金黄,宛若是金钢铸造而成,夹裹着无穷杀机。
蹦嚓!
剑气插在南冥烈身上,竟只能斩进南冥烈肌肤中半寸深度,就全数折断在南冥烈身上。
“好强横的肉身!”
吴华子远远惊叹,神色乍然一边,忽而脸上升起一抹浓浓的妖艳之色,满眼媚态,沉吟一声,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噗嗤!
有一道精血,从吴华子口中喷洒出来,化作一团方圆三五丈的淡淡血雾。随着吴华子施展出慈航门妙法,空中飘荡的血色雾滴立刻生出了变化,每一滴血迹,都变作了一朵鲜红如火、娇艳欲滴的美艳桃花。
随着一股强风吹起,桃花滚滚,一起追向了南冥烈。
这桃花本是吴华子精血显化而成的术法,速度之快,竟超过了南冥烈驾驭金戈飞行,顷刻间穿过两只异兽翅下腥风,沾染到南冥烈身上。
重重叠叠花瓣,罩在南冥烈周身。
乍一望去,美艳异常。
满空尽是花瓣,洋洋洒洒,山间竟像是下起了一阵花瓣雨。加之此刻烈日炎炎,普照在空中红花之上,使得鲜红桃花周遭,生出了一圈金灿灿的华光……
可这种美艳,却是夺人心魂的美!
只在桃花粘身之时,南冥烈就觉得体内精气,竟宛若洪水决堤一样,从周身伤口之中倾泻了出去。
精气与真元不同。
真元是修行而成,而精气却是自身生成。
古时修行之士,在经书典籍中留下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之类的话语。这句话讲的就是修行之士的修炼过程,是要将体内精气,炼化为真气;而凝练了真气,才能生成真元。至于炼气化神中的神字,却指的是元神。
南冥烈连天府境都不曾达到,未淬炼三魂七魄,至于修炼元神,则是他暂且无法企及之事。倒是先前曾在南冥禅身边,见过莫冰心将一缕元神附着在天邪古剑之上,施展出无限威能。只可惜古剑上的暗弱元神,却前后两次尽被毁灭,前次毁在魔芋老祖的剧毒之下,后次却是毁在段羽熹手中的无穷煞气下。
人身精气有限。
修为越高,精气就越是强横。
若是三教顶尖高手,精气磅礴散于体外,脑后会有一轮精气聚成的光圈。佛门称之为佛光,道门称之为道蕴,魔门称之为魔焰!
只是这等高手天下少有,修炼许多年也敌不过时光荏苒,经受不住天人五衰,大多耗尽寿元死在历史长河中,活在世间的也算硕果仅存,寥寥无几。
南冥烈只有真人境第五重修为,虽肉身异常强横,体内精气澎湃,可也经不住那些桃花花瓣附着在浑身伤口之上,不断的吞噬他体内精气。
眨眼时间,精气已散失了许多。
南冥烈脸色发白,顿觉浑身发冷,爆然一声怒喝,“破!”
周生猛地冲出熊熊紫色火焰,将穿在身上的衣服,一瞬间全数烧毁,而附着在身体之外的桃花,自然也毁在了紫色火焰里头。
先前被桃花吸纳的精气,一瞬间回归到南冥烈体内。
“此等冷火天下少有!缘何不是我吴华子的?”
透过喷张三尺的紫色火焰,吴华子隐约可以见到南冥烈健壮的上身,毫无遮掩袒露在火光里头。她心中yin邪之意即刻间变得异常旺盛,暗想道:“这等俊美少年,又身强体壮、勇猛至极,简直天下少有。我就算得不到他的人,等他死后,也要得到他的尸。南冥烈肉身强横,想必死后也是下身挺拔异常,比寻常男子活着的时候都要强健许多倍……”
吴华子满心杀机,却不再施展那显化桃花的手段,只连续不断施展葵花剑典,一波波剑气,宛若水柱一样,击打在南冥烈身上,拖延南冥烈的飞行速度。
空中两条龙鹰,四个龙头,纷纷喷洒出强横火焰。
四道火焰宽约有三五十丈,长达上百丈,趁着南冥烈被吴华子用葵花剑气阻挡的那一瞬间,已是将南冥烈罩在火光里头。
嘣隆!
赤红火焰当中,发出阵阵雷响。
“这火焰里头,满是雷光,竟是带毒的雷火!好在我早已服下了解毒丹,此丹是魔芋老祖所炼,倒也不惧火中毒素……”
南冥烈心中暗凛,驱动胸中所剩无几的浩然之气,朝左右两条双头龙鹰身上施展儒门术法,可儒门画地为牢之类的手段,竟困阻不了龙鹰分毫!就连缠绕在龙鹰身上的紫极苍炎火,亦是被龙鹰身上那不断扇动的巴掌大小龙鳞扑灭。
顷刻之间,南冥烈身上皮肉翻转,露出森森白骨。
若非他在狂雷天牢当中淬炼了肉身,只怕此刻已是在雷光电火中被打得灰飞烟灭。若非他脚底有七寸金戈,只怕早已被两只龙鹰追到身边,撕成碎片。
可身躯受伤,南冥烈飞行的速度亦是慢了许多,两只龙鹰追得越来越近。南冥烈几乎可以感觉得到,身边龙鹰爪子上冒出阵阵森然之气,而龙鹰口中舌头洒出阵阵腥热之气,两种气息正在他身边不断靠近!
“冷秋蝉与霸霜二人,为何还不来此?”
南冥烈绕着这座高山,在空中不断飞驰。
时至此刻,南冥烈依旧不想就此离去。
杀父仇人就在远处,若无功而返,岂非太过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