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唐希瑞究竟听进去了多少，没人知道。不过据宋琪传来的消息，欧阳家开始受到唐家的打探，可见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怀疑的种子，种入了心中，那么总有一天会发生根发芽开出灿烂花朵的。
当然，在等待开花的时间里，嘴巴和胃时一定要顾到的，不能便宜了恶魔。
这不，大清早，吃过早饭，大长老和他的“跟班”就与韵月坐在一张沙发上，开始商讨起一天的重头戏——菜谱。
“丫头接下来，还要请我们吃点什么？是不是还有昨天那道糖醋里脊啊？从韵月接收点菜工作起，院子里的老头们胃就被养刁了，不是中国味儿的烹炒蒸煮人家就不待见。
“老年人要吃清淡点，糖醋里脊那么高糖高油的东西，怎么能天天吃？”眼都没抬，韵月就埋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得涂着什么，让老头子们很是好奇。可惜她独自窝在长沙发靠墙的角落里，踮着脚都没法偷看到纸上面的东西，只能摸摸胡子望而兴叹了。
“那好歹也要弄点肉来吃吧？”以免努力口舌争取福利，大长老一面努力朝着她侧面移动，试图从侧面窥视下她此刻的笔迹是为何。
“喏，自己看吧！中午晚上的菜谱我都给开好了。”终于正眼瞧着尽在咫尺的老脸，韵月从本子中间抽出一张双面写着字的白纸，递了过去。
“啊？怎没见着头啊？”接过纸从头到尾真面反面这么一瞄，大长老瞬间傻眼了，不顾形象得叨叨起来。
“今天初一，吃素。”嗤牙，韵月给了他一个标准假笑，继续埋头涂涂画画。
“丫头，我们错了还不成么？”不知道怎么的，平日里微风惯了的老头子们，到了韵月这里，都开始有些返老还童起来。大长老这舔着脸要美食得姿势，让她很容易想起某部动画片中闪着星星大眼的小娃娃。
“知道错了就完啦？”绷着脸，韵月还是不看他，仍然画她自己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吧？”为了吃，大长老豁出去了。
“你得给我钱。”微笑着，韵月做出如此口型，惊得向来镇定自若的老人下巴差点脱臼。
（我没钱啊！你看我被关起来，股份也被收回了，哪里有什么钱！）夺过纸笔，大长老飞快的在本子空白出鬼画符，也管不了好奇她之前到底都写些什么了。
（那就好好清水白菜吧！很养胃的！对你们老人家来说，特别适合。）被拒绝了，韵月也不恼。挤出个假意微笑，一笔一划写下威胁字眼。
（你拿钱来干嘛？）几乎是叹息般落下歪歪扭扭的字迹，大长老整个人都软下去了几分。
（要让希瑞相信欧阳家的问题，难道不用钱就可以搞定？）也不扭捏，韵月直接报出目的来。知道老头子们对她不会硬下心肠，所以她也就完全不客气了。
（要多少？）像是要哭出来般，大长老的脸上皱纹都齐刷刷挤到了一起。
（不多，只需要让欧阳家股票涨一块就够了。）她浅浅微笑，缓缓写下几乎要把大长老吓出心脏病来的话。
“一块！”根本没法再忍耐着书写中文得缓慢速度，大长老低吼出声来。话音刚落，又想起现在的情形，赶紧吞吞口水转了话头，“一块猪肉根本不够，这么多老头子当然要多吃几块。”说这些话的时候，大长老急急在纸上写下讨价还价的话，试图让钱包缩水不那么汹涌。
（我本来想说是一块五的，想到长老们最近对我不错，我才写一块的，不干就算了。从今天开始吃素，而且全是豆腐白菜加萝卜！）恶狠狠写下这番话，韵月好笑得看着老头子越来越黑的脸，还有一旁闻声而来的老人，瞄到那些字后一张张宛如生吞黄连般痛苦表情。
（好吧！你记得让你男人把我们的家人照顾好。）之前接收到宋琪联络的消息，大长老也明白小一辈办事的能力不输他们，所以也就不硬拗，直接妥协了。当然，也顺便找了个借口——家人赡养费嘛！
（没问题！）开心写下这几个狂草的字，韵月从本子里再抽出一张写满美食的纸，递到了长老面前：“喏，这个才是真正的菜谱，请你老人家过目吧！”
“这还差不多！”看到上面有他最喜欢的糖醋里脊，还有其他长老钟爱的东坡肘子回锅肉啥的，大长老满意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不过，若是让宋琪他们知道，韵月与长老们的协议是通过菜谱更换来达成的，不知做何感想。
打开电视，观看每日的金融形势，已经成为了韵月的日常生活一部分。
之前和长老们达成了拨款协议后，宋琪他们就开始忙起来了，因为没有逸飞的帮助，而黑鹰又暂时找不到人。所以提高欧阳家股价的事情，真的让罗家兄弟和希奥费了些心思。不过，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就算是一点点小小涨幅，相信也足以让某个恶魔有所警觉吧！
“丫头怎样？”这些天，荤素搭配得宜，还带重复的菜谱，让大长老与其他老头子都很是开心时。吃得好，睡得好，性情自然就不错，身体也越发得健朗。若不是脚上的链子阻碍行动，长老们都快真以为自己是在某个乡村度假村旅行了。
“很好，谢谢老爷子。”从心底甜笑出来，韵月朝大长老感激道。
“好，就换台吧！看看新闻。”连续几天的波动，应该已经让唐家有所动静了，“等待，这个好像是莱茵家的专访。”
“耶？这个人在说些什么？”换了个财经频道，好巧不巧正是采访莱茵家的一位官方发言人的。因为听不太懂英文，所以韵月只好求助。
“丫头，看来，你的计划有问题啊！”没有急着帮忙翻译，老头子皱眉听完了新闻上的专访，牵着她来到厕所拧开水龙头，这才缓缓回应。
“”啊？大长老，到底怎么了？资金不是从罗家出来的，也与李家黑家什么的没半点关系。韵月真不太明白，这次的行动会有什么纰漏。罗家兄弟于希奥联手想出的绝妙主意，不是曾获得了长老的一致称赞么？怎么又会跟莱茵家的新闻发布有所联系？对于经济上不太擅长的她，这会儿还真的整个人都懵了。
“丫头，莱茵家和欧阳家宣布正式联姻，禀斥资百亿入股欧阳家的主要信息产业。”看着她有些怔忪得表情，大长老还是狠了狠心，道出了专访主题。
“百亿！”听到这个资金单位，韵月就被吓到了。根本没想到，他们的行动才刚开始，就受到了如此大的重创。
“丫头也明白这笔钱的意义么？”似乎对自己扔进海底都没冒出泡沫的钱半点不在意，大长老只是关切得询问韵月对这个事件的看法。虽然目的不明，但从小月的角度来看，这对她是具有教育意义的好处，没道理不接受。
“我大概明白这笔钱打破了之前对付墨飞的计划，但是不太明白具体攻击点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当然，另一个方面则是，韵月不愿意去相信某些几乎快摆在眼前的真相。但是她明白，有些事情可能是必须去面对的。
“丫头，这次莱茵家的投资，必定会拉动欧阳家的股价。所以就算它达到涨停板的程度，唐希瑞也不会有任何怀疑了。”说这话的时候，大长老的眼睛直直盯着韵月双眼，一眨不眨的观察她的反应。
“也就是说，我们的计划，被莱茵家破坏了。”点点头，韵月面色沉重得道出事实，见到大长老审视自己的眼神，她垂下眼来，道歉道，“我很抱歉，让长老们损失那么多钱。本来幽幽他们计划着，若是这次介入欧阳家股份涨跌，是可以在雨季的时候有所收益的。”
“没事，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语，叫“钱财乃身外之物”么？”翘楚他的心情沉重，大长老为怪罪，反而出手轻拍她的头顶，低声安慰。若在他人眼中，定会觉得这次损失上亿欧元的人，是她。
“谢谢大长老，我一定会努力帮你把钱赚回来的。”重振士气，韵月振中得扶着大长老双肩，暗暗在心中发誓道。
“那，我就期待你让我盆满悌满楼咯！”笑得很慈祥，大长老反手辅助她的纤细胳膊，给予她信任与鼓励。
“那——请老爷子再捐点钱出来当本金吧！”话题转这么快，实在不能怪她破坏气氛不懂做人，实在是形势所逼。话说，最有头脑的罗宋琪大人郑重交代，若这个计划失败，那么她就得在想办法从长老团的钱包里多抠点钱出来，方便他们行下一步得运作。
“丫头你——”太阳穴的青筋有些鼓了出来，看大长老的模样，韵月也明白，他怒了！
“嘿嘿，那个老爷子别生气，这不是形式所逼么！中国人说过，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老爷子黑道里混了那么久，不会见死不救吧？虽然我现在不是李家的谁，不过我想我儿子今后一定会成为李家要员的，帮我也就是帮未来的李家嘛！”笑着展露两排白牙，韵月讨巧得说着，期待着老人能够看在当年她老娘帮过他们的份儿上再开恩拨款。
“怕了你了。”似乎真被韵月的话打动，大长老咬咬牙，最终还是强忍下一拳打掉那两排碍眼牙齿的冲动，点头同意了。
“老爷子，我太爱你了！”扑上去，一连串口水洗脸，韵月以行动表示感激。
差点没被她扑倒在地的老人，则凭借灵活得双手，抠住洗手台，才免去被巨大冲击力袭来而造成跌倒得惨剧。真实的，这丫头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也不看看他老人家能不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