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
我最终还是嫁给了白任之,心甘情愿地,在父母的祝福下,在宾客的注目下,进入了喜堂.我知道自己压对了赌注,白府除了在全国的经济上有不可小觑的影响力,就是当今皇贵妃也是白任之的妹妹.这是我之后知道的.不过,白府能有如今这样的局面若是没有强硬的后台撑着,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使是柳逍遥反对,柳尚书夫妇还是得卖面子过来主持婚礼,因为得罪了白府就是得罪皇上.(原来我只是他们收养的孩子,这到是后话).
昏黄的烛火照地整个新房有种温暖的感觉,可这一次我却是怀着另一种心情.不能说是认命,因为这毕竟是我自己的选择.
当盖在我头上的喜帕被白任之掀起时,我的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他原本就十分出众的容貌此刻显的更为俊逸,黑发被金色的发箍高高地束起,使整个人显的更加精神.
"你终于是我的拉!"他感叹地用手扶上我的脸颊,像是对待最珍贵的物品,小心翼翼地抚摩.慢慢地,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凑到我的脸上,落下了亲亲的一吻,我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这样被珍视的感觉让我有一种久违了的幸福的感觉.
"谢谢你!"
"恩?"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听到这样的表白,我突然感到后悔了,眼前这么温柔对待我的人叫我以后怎么狠地下心来伤害他.他是善良的,也是无辜的,我有权利为了一己私欲伤害他吗?我并不忍心.
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身上的衣服被他缓缓地卸下,长夜漫漫床帷内的春光让月儿也羞涩地躲进了云中,难道性和爱本来就是分开的吗?我开始置疑自己的论断.这是个容易让人爱上的男人.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而我正赤身被任之抱着,他还没醒,他的脸正对着我的,我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毛,他的皮肤很好,这么近却几乎看不到毛孔,他睡的很安稳,薄薄的嘴唇微微地翘着,看来正在做什么美梦呢!
我突然起了玩心,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了他的鼻子.
"恩"他难受地偏过头,随即便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你醒了?"他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情意.
"屁股都晒太阳了,你还睡."在古代不是新妇都要在第二天早起给祖母请安的吗?
"我到希望就这么和你一直这么呆着,就在这里."
"你这家伙的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呢?"
"真的,只要这么呆着就好."
我看着他眼中流露的认真,知道我会意错了.
"少爷,时程到了,您跟少奶奶该起了,老祖宗和老爷,太太,姨太,小姐们正在厅里候着呢?"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俗礼在这么大的家族里必然是少不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通报,我跟少奶奶稍后就到."
"是,少爷."
"柳儿,待会要见祖奶奶他们,你不要紧张,我会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了."我起身,盖在身上的被褥随即滑了下来,却又被他马上拉了回去,:"小心着凉!"
真是心口不一的男人,不过他矛盾的表情倒是让我心情大好.
待我穿戴一新地站在任之的面前,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惊艳和痴迷.我知道我这样子很美,连我自己在镜中看到这样的自己也不免失了神.黑亮的头发被绾成一团,用翠绿的玛瑙簪固定,耳环也是配套的,长长地坠下,村的我的修长的脖子更加优雅,白皙.像黑宝石般明亮的双眸,不点而红的朱唇,微微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加上这一身翠绿的旗装穿在身上,更是说不出来的风情.
"相公,你可以回神了."我笑盈盈地开口.
"柳儿,你总是让我没有真实的感觉,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别再夸我了,再呆下去他们都会笑话我们的."
"好,你先随下人过去,我随后便来."
"好吧!"我虽有疑问,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来到了大厅,我才知道白府竟然是个三代单传的家族,厅里坐着个十几个美貌如花的姑娘,年龄大小不一,正堂上那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麦当劳老奶奶便是白府的老祖宗,两旁坐着任之的两位双亲,依次过来便是各位姨娘,小姐.说实在,这的确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美女展,十分赏心悦目.
我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大家都瞪大眼睛瞅着我看.
"姐姐,好漂漂"一声稚嫩的童音在我的身旁响起,我低头一看,竟是一个3,4岁左右的奶娃娃.长的别说有多可爱,简直就是一个袖珍的芭比娃娃.
我笑着弯下身把她抱了起来,在她嫩的好似掐的出水的小脸重重的亲了一口,"叫什么名字啊?"
"小珍"
"清伦."老祖宗颇有威严地唤了一声.
"小珍,过来额娘抱,别捣乱"此时,一个年轻的女子从旁座站了起来,急急地小跑过来,把小珍接了过手去.
我这才回了神,对着老祖宗福了福:"柳儿见过奶奶,见过阿玛,额娘,还有各位姨娘,小姐."
"恩,你起来吧."
"是"
"怎么没见任之跟你一起过来啊!"
话音刚落,任之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祖奶奶,"
他一身湖绿色长袍,站在我身边,想必这古代便已流行起情侣装了.
"任之,从今往后你便是家事的人了,切不可再这么莽莽撞撞了,我现在只希望你和柳儿早点给白家开枝散叶,好了了我的心事."
"是的,奶奶."
不会吧,这么没创意,这个年代娶老婆就是为了生孩子用的.
"柳儿."任之拉拉我的衣袖,我忙不迟疑地说:"奶奶放心,我会努力的."话一出口,才发现说错了,看到了大家想笑却又忍着不敢的表情,我真是想找个洞钻进去的.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进了门来,伏在老祖宗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倒是使她舒心地笑了.
"好了,这就进茶吧!"
我开始晕了,不会吧!这么多人,我还没吃早饭呢!
当我一个一个进完茶之后,已是一个时程之后的事了.我和任之走在回廊上,我不由地抱怨:"早知道跟你成婚这么累,我就不干了."
"哦,那你现在要走还来的及."他爱怜地用手将我被风吹散的发丝掠到耳后,我敏锐地看到了他手指上的伤口:"这怎么弄的,早上我并没有看到这样的伤口."
"没什么,不小心划伤的."
顿时,我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我忘了古人对女子贞洁的看重,竟然不知道昨夜床上铺了一条白绢的含义.
"很讽刺,对吗?看来你该庆幸那夜就明白我并不是处子之身,现在才会这么坦然地为我掩饰."
"你明知道,我并不在意."
"没有男人不会在意的,你也一样,任之!"我看到他受伤的神情,我知道我的话伤到了他.可是我不知为何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个该死的男女不平等.
"别这样,柳儿,只要从今往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这样就够了."
是吗?他炙炙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却让我无言,任之,你可知道,我在决定嫁给你的那刻就决定了要背叛.
我将头靠在他的xiong口,内心满是矛盾和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