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酒吧的新人

    潘西买了一块表,因为罗杰告诉她,对于一个第一天开始工作的男孩,送一块手表总是合适的。
    但是到了早饭时,她看到文森特,却又犹豫着没马上拿出来。
    “怎么样,我按照要求去剪了头发。”文森特甩了甩头,展示着自己清爽的短发。
    潘西想起在夏威夷初次见到他,长长的卷曲头发懒散的表情,配上花夏威夷衫、泳裤、沙滩拖鞋,实足的痞子像。而现在,他却有着明朗如阳光一样的笑容。
    “喂,你倒是给个评价啊。”文森特不耐烦的问。
    “啊?哦,就还好啦。”潘西说。她有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只是还好?”文森特有点失望,他照了很久的镜子,觉得自己很是迷人。(小文,乃是在小布头的房间里住久了被传染了吧)
    “哪有什么变化,根本就还是一样。”潘西嘴硬的说,她低下头吃自己的三明治,心虚的不去看文森特。
    “不识货,你其实不是女人吧。男人对这样的我都垂涎欲滴,石女。”文森特感觉自己心里有着强烈的挫败感。
    “吃你面包吧,今天不是要去猪头酒吧工作了吗?”潘西从大餐盘里拿了个酥皮烤面包给文森特,她记得如果早上有这个供应他至少会吃掉两块。
    “是啊,所以才剪头发。”文森特把那面包掰成两半,转而问:“你没有准备礼物给要开始工作的丈夫吗?礼物呢?拿来。”
    潘西被他这句话问得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的?她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羊皮袋子拿往身后推了推。
    文森特本来只是顺口问一问,意图开潘西个玩笑。可是看她的反应,却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给自己说中了。他忍着心里不去快乐,板着脸问:“你在藏什么?拿来。”
    “只是我的一些书。”潘西抓住羊皮袋,里面的手表本来就是要送给文森特的,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想让他看到那东西了。
    “书?有什么怕我看的。”她的反应更加深了文森特的怀疑。他只是轻易的食指一勾,潘西手里紧握的羊皮袋就飞脱了直接掉到他面前。
    “喂,这不公平。你不能滥用你的法力。”潘西发觉文森特运用法力已经越加的纯熟了。
    “当然可以,你现在用世界上最诱人的秘密和我交换,我都会选择去看这袋子里有什么。”他得意的笑着,把羊皮袋打开。里面除了几张羊皮纸、几根羽毛笔,就只有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
    “粉红色的盒子?是什么呢,我看看。”文森特打开那盒子,里面躺着一块银色的手表。
    “那,并不是很名贵的手表。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换个好一点的给你。”潘西吱唔着,一看到文森特拿那块手表,她就觉得它十加隆的身价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很不相符。
    “任何人都别想从我手里夺走它。”文森特赶紧的把那块手表戴到了手腕上,他得意的把手腕竖起来给潘西看。“好看不,这手表与我简直就是浑然一体了。”
    那窄窄的表带,配上文森特只系上衬衣袖口第一颗扣子的手腕,真的相得益彰。
    “你喜欢就好。”潘西说。她有点迷惑,怎么在他戴上之前她从来没觉得这块表如此的完美呢?
    “何止喜欢,我简直已经爱上了。”文森特看着潘西的眼睛,说。
    猪头酒吧,上午。
    “真是无聊啊。”文森特站在吧台后面打着哈欠自言自语。可以把店丢给第一天来上班的酒保,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老板也的确是极品啊。
    因为是白天,且不是霍格沃兹开放学生来霍格莫德的日子。整个酒吧放眼望去,只有三个客人。其中一个,还是个点了杯黄油啤酒就窝在那几个小时都不动的老头。
    要点黄油啤酒何必上这里来,三扫把自然有更舒适的环境供人消磨时间。文森特还以为猪头酒吧的客人,除了潘西说得d.a成员和其仰慕者,其余都是冲着这里供应的烈酒来的。没想到一上午他只做了不到两加隆的生意,小费自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拿到了。
    难道巫师都是一些对严于律己的清教徒吗?也许他该重新考虑一下每天八个小时的工作量了。
    “今天有伏特加供应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文森特身后传来,他赶紧打起精神来,微笑着转过身去。虽然喝伏特加的客人也不会出多少小费,但是懂得欣赏这种烈酒的人,总是比老人家有趣一点。
    那是一个穿着厚实大衣的男人,在已经临夏的月份显得有点不合时宜。虽然一脸倦累,却掩不住他眉目间的英气。
    “你喜欢改良口味的,还是纯粹的西伯利亚风格?”文森特问。
    男人稍微有点惊讶,他说:“你是新来的?之前的那个酒保甚至不知道伏特加。”
    “这是我第一天工作。大概因为巫师们没有做到商业全球化。俄罗斯的巫师是不会跑来推销他们的好酒的。”文森特回答。
    “就是那样的。我曾经在莫斯科待过一段时间。那里的首都牌伏特加的味道让我记到了现在。”男人像是泛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弯起嘴角浅浅的笑了。
    “首都牌,我们这里好像只有销到美国的那种浆果口味的。肯定不是你在莫斯科喝到的那种味道了。”文森特抱歉的说。
    男人有点失望,说:“真想再喝一杯那种伏特加,再怀念一下那时的味道啊。”
    “你等等,也许我能弄到。”文森特看那男人的表情,就觉得不拿出一杯首都牌,今天就是失败的一天。
    男人有点怀疑的看着文森特。这里可是霍格莫德,黄油啤酒就遍地都是,伏特加如果猪头酒吧没有,哪里还能弄到呢。
    他看着那漂亮面孔的年轻酒吧出去了,心里居然真的有点期待起来。大约等了五分钟,那孩子真的拿了瓶标签上写满了斯拉夫文字的酒进来。
    “我的俄语不在行,也许被那老板娘坑了我几美元也说不定。”文森特说。如果不是和那女老板**同鸭讲了一会,他早就回来了。
    “你去莫斯科了?”男人惊奇的问?一般巫师在实施瞬间转移的时候,跨越国境是会被拦截的。
    “方位出现了些错误,也许那里是乌克兰也不一定。反正对于我没差的。”文森特拿出一个酒杯,倒了满满的一杯。
    “也许梅林今天就是要实现我的一个愿望。我是布莱克,你呢?”男人问。
    “文森特。我能满足你的,也只有酒精了。”文森特笑笑。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能满足,我一定许愿让他回来。”布莱克拿起那杯烈酒,看了看澄澈的液体,居然一饮而尽。
    “喂,那是!”文森特想阻止,那可是浓度直逼纯酒精的一种伏特加。却没想到,布莱克在喝下那杯酒之后,不但没有倒下或被酒精刺激到,反而舒爽的舒了口气。
    “果然就是这个味道。”他赞叹的说。
    文森特一看就看得出来,这男人曾经有酗酒的毛病。就是现在,他也是离不开那杯中之物的。
    “那酒太烈了,我可以让你带走。还是不要再喝了。”文森特说。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总是想起你,我想醉得彻底一点,我想酒精把大脑侵蚀到,再也容不得一点回忆。”布莱克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
    文森特便不去管他了。以前在城堡里的十几年,他曾经以为人世间没有忧伤。可似乎在他第一次踏入尘世,他就知道每个人的心,其实都有一处破碎的地方。
    慢慢的,酒吧里面的客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文森特照顾起生意,很是忙了一阵。再转身,布莱克已经离开了。
    除了他喜欢首都牌伏特加,有一个无法忘记的人。文森特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在那空空的酒瓶底下,整齐的垫着十个加隆。
    “嗨,今天过得怎么样?”交接班时,潘西过来了。
    文森特疲倦的抬起头,看她,笑容灿烂。
    “完美的一天。”他说。
    她走近了,说:“一会去找些好吃的吧,我来请你。”
    文森特晃了晃鼓鼓囊囊的钱袋,得意的说:“看看这些,我绝对负担得起龙虾大餐。”
    “都是加隆吗?”潘西被他的快乐传染了,积极的问。
    “当然不,很不幸,大多是铜板。如果巫师们有那么慷慨,一个月之后我就可以盘下来这个酒吧了。”文森特把钱袋打开,给潘西看里面偶尔掺杂些金色和银色的铜板。
    “也很可观了。我们走吧。”潘西笑道。
    “不要,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文森特神秘的拉起潘西,往地下的杂物室去。
    “是什么?”潘西只能跟着他飞快的往楼下跑。
    他们停在被一块帆布苫着的庞然大物前面,文森特看着她笑了一下,一把揭下了那苫布。
    在微弱的光线照射下,那是一架古典三角钢琴。
    “怎么会有这个?”潘西惊喜的叫到。她在电影里看到过这个麻瓜的乐器。“真好。”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把琴盖掀开,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点那些黑色白色的琴键。
    “我来拿杯子的时候发现的。”文森特记得她一看到有人弹钢琴的镜头,就异常的开心。
    “可惜没有人会弹。”潘西觉得有点遗憾。
    文森特拉着潘西坐到了钢琴椅上,修长的手指放到了琴键上。说:“谁说没人会弹的?”
    “你会吗?”潘西吃惊的看着他的侧脸,在明灭的昏暗灯光下,那侧脸有着让她惊艳的完美线条。
    他不说话,只是浅笑。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弹奏出如天籁一样的乐曲。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就像你。”文森特转过头,看着潘西的脸,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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