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要说晚上睡着了实在是骗人,不是有妖怪出现四处制造噪音,就是好不容易快入睡的混沌状态自己位居树上而突然惊醒。
    魔睺罗伽无法入睡的折腾连带导致了鸠般茶的不能安眠,他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轻轻抚摸她僵硬的脊背,希望她能放松并且睡一会儿。
    遗憾的是,当太阳跃出天边,她的眉毛打成死结的表情让鸠般茶无声的叹口气,希望有起床气的美人不要失手让两人都给摔到树下去。
    正当叹气的当头,美人不耐的低哼一声,他全身警戒,被关来结界已经够耻辱的了,要是被发现死因是摔死,那么鸠般茶族几世代都不要想抬起头来!
    出乎意料的,她只是一个侧转身,将脑袋埋入他的肩窝,双手揽上他的肩膀,以后脑勺对太阳,好一个标准的躲藏姿势。
    他很无语的薄唇弯起,非常轻柔的抬手抚摸她的背,本意是想要安抚没睡好的她,结果被她抬手挥开,然后抬起的小脸上一双满是怒意和疲倦的银色大眼直接与他瞪视。
    被瞪得很冤枉,他扬起剑眉,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如果下雨的话会更惨。
    她低下头看底下,长长的银发飘扬若瀑,蓦的,她纵身自高高的树上跃下。
    他微微倾身,看到她轻盈的落地,难道她还有精灵的血统不成?没了法力还这么嚣张?在看到她直直的走到那边的河边,跪下,一脑袋载到水里时,大滴的冷汗自额头滑落,终于确定,她根本是没睡醒吧?
    在他利落的从树上滑落自地面,那边的魔睺罗伽也在自己被淹死之前清醒过来的把泡头改为了洗脸。
    他走到她身后,才想伸手拉她起来,抬眼看到河对岸的情景时,立刻单膝跪下去,恭敬道:“王。”
    不顾满脸湿润抬眼的魔睺罗伽看到的是一片绿意,垂柳随风轻拂,嫩嫩的绿叶带着清新的气息,四周的景色不知觉间已转换成碧绿湖畔,明朗的阳光自结界外几乎透明的湖水洒入,结界内则是嫩绿盎然,四处都是漂亮的绿树和青草地。
    而那迷人翠绿的柳枝间正是一身白衣的修罗王,细细的金边在衣摆飘拂间闪烁出细致的花纹,乌泽的长发整齐的披散在宽阔的肩膀上,俊美出色的面容是魔族永远的迷恋,那双黄金眼眸此时此刻则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了其间的含义。
    “王。”她恭顺的垂下头。
    淡淡的应了声,修罗王缓缓的抬手抚摸着如翡翠般的柳条,黄金瞳孔眸光流转若水,“玩够了?”
    “是。”两人同时回答。
    “那就退下吧。”完美的俊容带着浅浅的笑意,修罗王甚至没有多瞧未戴面具的魔睺罗伽一眼,便凝神于满园的美景中不再理会他们。
    接过鸠般茶递来的面具戴上,两人行礼后悄然退出。
    直到离开了修罗宫的大门,鸠般茶才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再去睡会儿吧。”看来修罗王已经觉得他们被惩罚够了。
    戴着面具的魔睺罗伽偏头朝他的脸,再低下去朝他的手,蓦的,她伸手,雪白细嫩的手就这么骄傲的抬起来,纤细的手指微的半垂,等待。
    菲薄的唇忽然弯出个笑的弧度,深蓝的眼眸里泛出宠溺,弯下头吻了那洁白的手背一下,他自口袋里取出她的手套,仔仔细细的帮她戴上,调整好手指间的角度,慢慢的顺着手臂往上提,直到与袖子吻合,然后是另一只手。
    他的神情认真无比,亲自将她的肌肤一丝不露的全部包裹起,还将她白金的长发柔和的打理一番,最后才坚定的握住那只戴了手套的小手,一个瞬移,直接送她回她的宫殿。
    第二日,鸠般茶和魔睺罗伽就接到修罗王的命令,出兵去西域边境讨伐大规模出现的沙怪。
    直到上路了,魔睺罗伽依旧不是很明白这道命令由何而来,按照理论上来说,镇守西域的是鸠般茶本族,派他回家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也率兵同行,是因为沙怪异常厉害吗?
    答案是否,最有斩杀沙怪经验的鸠般茶完全不觉得出动两个魔帅是必要的,不过能和魔睺罗伽单独相处,他相当乐意的接受了命令,就当是感情培养期,两人携手魔界北域游,还顺便可以带她去看看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何乐而不为。
    善见城里被留下的夜叉和紧那罗也很高兴,那两个闹乱子的人终于把战场移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需要总是麻烦他们两个出面调停,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啊。
    说是率兵,其实也只有鸠般茶与魔睺罗伽的亲卫队跟随,鸠般茶族的士兵全部在西域驻扎,只要他回去指挥就好,而魔睺罗伽族的卫兵则驻守在东域,一时间调不过来,按照敌情也不需要调派。
    怎么看怎么觉得魔睺罗伽只是跑去近距离观察一下沙怪的……
    魔界地域宽广,四周出现的妖怪大部分是有种族牵连规律.北域以各式各样的冰妖为主,南域则是森林里出没的温血型妖怪,东域属于海域妖怪,而西域则是沙怪啊、蜘蛛怪、蜥蜴怪等等。西域相较于其他地方,土壤偏贫瘠,所以所在地各种生命力都相当的坚韧顽强,不但皮粗肉厚很难死,性格还都一如那奔走的狂沙,暴烈野蛮又狂妄。
    相应的,在西域成长起来的魔族,也都不是什么善类。
    在看到与自家魔帅同行的魔睺罗伽一反魔族的艰苦耐劳,不但有随身携带的侍女,还娇气的帐篷床具全部带齐,鸠般茶族的士兵们不免都表露出十分怀疑的表情,完全不明白这并不属于西域的魔帅前来是为的什么。
    在溪流边露营的一侧是篝火和围绕着火堆休息的鸠般茶族士兵,另一侧是魔睺罗伽族士兵及侍女们打理着的精美的雪白帐篷及周围讲究许多的地毯床垫。两方比较明显的格格不入,不但不交谈,连目光都拒绝交流。
    倒是各自的魔帅们并肩走到林子里关系融洽的一同去视察结界了。
    弯弯的月儿高挂,魔睺罗伽背着手,歪了歪头,毫无表情的面具对着月光底下轻松厮杀,待那边杀得尽兴了的鸠般茶顺手把结界的裂缝给修补完毕,这才慢悠悠的踏出步伐。
    “瞧,月下兰。”鸠般茶低沈的话语中带着温和。
    她走过去,长长的白金发拖得老远的在草地上沙沙的滑过,走到鸠般茶身边,低下头,看向他指着的花朵,有什么好奇怪的,月下兰全魔界几乎到处都是。
    蹲在大树下的鸠般茶双手搁在结实的双膝上,抬头见她垂落的长发上泛着的淡淡浅金微微一笑,“对比起善见城周围的月下兰,这里的花瓣越来越尖细,意味着我们已经踏入西域的边境了。”
    哦?是这样区别的?回忆起来,东域的月下兰的花瓣的确肥厚巨大许多,肉肉的,与眼前干扁细小的花是有一定差别。
    “西域的水源不多,生命遍布的范畴却很广泛,每一种生物都有独特的方式的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站起身,足足高魔睺罗伽一个头加脖子的鸠般茶往西迈开步子,“沙怪就是一种顽劣的生物,它最大的特色就是会吸取吞噬掉的生物的本事,自行进化,我接到的报告说,也许这一批沙怪进化了繁殖的能力,才突然出现数量上的剧烈增长。”
    尽管在里获取了一定的知识,魔睺罗伽还是倾了倾头,天籁的嗓音自面具下扬起,“沙怪是什么样子的?”
    优美的声音让鸠般茶微微弯了薄唇,垂眼看朝着他的银白面具,视线垂落,他伸出手,将戴着手套的小手给勾入掌心,“成年沙怪有2人高,4人长度,攻击力强,速度快,善于在沙漠上挖掘隐藏,肉质还算可以入口。”
    低下脑袋,看看被握住的爪,动了动手指,倒也没觉得讨厌,“是因为肉质不够上层,所以没有被大肆捕杀?”否则也省了如今的状况。
    失笑,鸠般茶捏着几乎才有自己手掌一半大小的小手,“也许也是因为鸠般茶族的人更偏好与利用沙怪来训练身手的缘故。”杀光了,以后到沙漠里找谁来当对手玩?
    她估计在面具下白了他一眼。
    他站定,轻扯她到他面前,在她仰起小脑袋的表示疑惑他的行为时,他抬手用么指和食指钳制住她的面具下颌处。
    她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没有阻拦。
    在给予了充分时间让她表示不悦或者反对后,他轻轻取下那精美的面具,揭出一张轻灵若幽谷里的清泉般的面容,美丽的轮廓,接近透明的粉嫩肌肤,小小的唇小小的鼻子,加一双闪烁着好奇的大大银眸。
    清澈的气息悄悄飘过鼻端,不属于的魔界的味道带着要命的诱惑和甜美。
    他叹息,将面具收到口袋里,重新托住她的下巴,么指温柔的抚过那柔软若花瓣的下唇,“可以吻你么?”
    唇角掀起,她偏着头看他的征求,忽然一笑,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低下头的他的唇上啄了一下,银铃般的笑如竖琴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
    想揪住她狠狠的吻个够,却因那快乐的笑花而忍住,如果真放纵的亲下去了,她是不是又要躲他个十万八千里远去?恩恩,慎重慎重啊。
    边笑边看他闭上眼,双眉紧锁,额角青筋爆出,“没事吧?”害她有点担心起来,怎么突然这样?
    “没事。”他面孔狰狞的企图微笑,未果。
    她安抚的拍了拍他强壮的肩膀,“不用硬撑,想上厕所就去吧。”
    ……
    蓦然,前方的树丛里猛扑出十数只野兽朝他们而来,松开魔睺罗伽,鸠般茶反手一挥,腰间的大刀如行云流水般飞舞间,哀号与鲜血四溅,走兽的尸体纷纷倒地。
    “这些也是西域特有的怪物?”好奇的打量着地上类似狼头人身的尸体,魔睺罗伽用脚尖踢开一个滚到脚边的脑袋,毛茸茸的,嘴巴又长又尖,利齿数量很多也很长,耳朵呈三角状竖在脑袋明。”鸠般茶冷冷道。
    “他们是猪。”轻轻的不屑自面具下传来,“我们把营地扎在这里吧,省得他们再跑出来。”
    颌首表示同意,他仰头看看星空,“我派人回去调兵,如果沙怪不如汇报的那么严重,我们就在这里暂时多呆一些时间。”
    她恩了一声,调头往河流边走去。
    他快步跟上,大手一伸,捉住了她的手,“干脆就我们两个在这里扎营吧。”月下的他笑得十分灿烂。
    她歪着脑袋看他,轻轻一笑,“好啊,那你去把我的帐篷、床、梳洗器具、随同的家具、行李什么的搬过来。”
    ……他扬起了浓眉,一脸不可置信。
    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才想继续前行,被他一把揽住细腰,下巴被他的么指温柔的,招招yin狠凌厉,分明是要致他于死地。
    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伤还是因为处于天界的缘故,他竟然很快的觉得自己气息不匀,一个眩晕,他跪倒在地,已丧失先机,被长剑抵上了粗颈。深蓝的眸子震撼的望着那张熟悉的精美面容,还是无法分析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想一剑削掉他的脑袋,可那双深邃的蓝眼酝酿着太多浓烈的情感,她困惑的眨了眨银眸,转念一想,既然他声称他是魔界四大魔帅之一,那么身份上应该也算是个重要人物。“也罢,让天帝处置你吧。”张手结界封印住他,她张开双手收纳长剑入体的同时,仰头撅唇发出个细细的声音。
    天间传来一声长啸,雪白的庞大天鸟扑扇着羽翼而来,一爪捉住了鸠般茶,而她也轻盈飞跃上鸟背,天鸟带着两人,朝天际耀眼的光芒中心飞去。
    当两人落地时,四围是白茫茫的云海,银白色的建筑物光辉圣洁,宫殿错落有致的点缀在无边无际的云层中,显得是那么的神秘缥缈。
    鸠般茶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也按照传闻的判断出,他们所在的地点是天界的中心──天宫。
    长长的走廊上,朵朵白云间,人来人往无一不是高佻秀美衣着高雅行为雅致,在看到与持国天同时出现的鸠般茶时,每个人都皆瞪圆了眼儿,驻足观望,长袖掩嘴,纷纷轻声细语的议论起来。
    “持国天天王。”前来迎接的侍女们软声行礼的同时也不免对鸠般茶的存在抱以无比的震惊和好奇。
    “天帝陛下在么?”清泉般的嗓儿悦耳动听。
    “天帝陛下不在帝都,约么几日后归来。”侍女们边恭顺回答,边偷偷的打量那个全身散发着与天界格格不入气息的可怕男人。“持国天天王先请回宫殿梳洗歇息。”
    随意应了一声,她垂下银白的长长睫毛,依身坐上侍女们抬着的软轿,白金的长发依旧若锻带般柔软的漂浮在她身后。
    被限制住的鸠般茶则在武装侍从的警戒押解下,跟随着软轿,一路承受着越来越多的惊讶目光,朝云间的专属持国天的宫殿而去。完全没有办法去理会投往他身上的疑惑和敌意,他满脑子思考的是为什么魔睺罗伽转变得那么快,难道是他认错了人,天界其实还有一个长得和魔睺罗伽一模一样的持国天?或者说,被交换过去的持国天将自己的面貌全部改变了?
    太多太多的疑点和问题简直让鸠般茶无法思考,最后他只能专注于一个重点:他要以什么方式回魔界,回到属于他的魔睺罗伽身边?
    一行人进入了座被白云缭绕的宫殿,说实话,看不出与其他座有什么太大区别,皆是装饰高雅大方,四处烟云缥缈,一派仙气若云若雾,即使有不少侍女侍从,可因为每个人都行为优雅安静,看多了反而让诺大的空间其实有些呆板和虚伪。
    持国天下了软轿,以漂移的方式挪到了上座,接了侍女送上的水,在袖子的遮掩下喝了两小口,将杯子轻轻搁置在托盘上,这才仿佛想起还有个魔被押着等候发落,缓慢的抬眼,银白的细眉平缓的没有丝毫变化的望向殿下的鸠般茶。
    众侍卫安静的等候命令,而众侍女也安静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人冒然开口或者是做出任何不雅的举动。
    纤白的右手轻微的摆动两下,所有人都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动作,恭顺的行礼后,全部无声的退出大殿,连咿呀的声音都没有,仅仅是光线的略微黯淡告诉鸠般茶,连身后那几扇大门都被关掩上,大殿的是事实,而且潜意识好像也在同意他的说法。冷淡的哼了一声,“那你就老实一点。”转身,自大殿往后漂飞去。
    跟随而上,鸠般茶些微烦恼的也皱起了眉,如果魔睺罗伽不能完全的控制住持国天,如此时不时出现和消失也很考验他的应变能力。万一找到回去的方式和道路,逃跑到一半持国天觉醒了可怎么解释?或者说,反正持国天原本也是魔界的人,干脆拐回去做第五大魔帅?
    问题,人家持国天现在完全站到了天界的立场,见到他根本就是又打又杀的,毫无身为魔界人的想法,她压根已经把自己当天界人了吧。不过这么想也不公平,魔睺罗伽这个天界人也早早成为了魔界人,所以说,以出生来拉拢对方的举措不怎么妥当。
    可,魔睺罗伽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战胜持国天的意识重新出现和他一起寻找离开的方式?
    没有等到答案出来,鸠般茶就遇到了让他吐血的事情──持国天有情人!
    说实话,持国天有情人半分不关他的事,可问题是,他看到的持国天是她身体里的魔睺罗伽,意思是,当持国天与前来的男人有任何亲昵时,他看到的是魔睺罗伽与那个男人的暧昧动作。
    差点要抓狂了!
    那个面相出色的男人在看到持国天时,立刻弯出了温暖的笑容,张开双臂,将并不反抗的女人揽入怀里,就算是见到站在一边的鸠般茶也只是挑了挑浓眉,边倾头亲吻女人的发顶,边温柔的询问最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魔族是怎么一回事。
    持国天将前后经过都告诉了他之后,两个人便仿若无人的接吻拥抱,低低的呢喃着情人间的话语,手指对手指,身躯靠着身躯,小小的轻笑,快乐的抚摸。
    含情脉脉的凝视,耳鬓厮磨的温存,男人珍惜的捧起若流金的长发亲吻,持国天向来冰冷的美颜也换上了含羞的微笑……
    鸠般茶狼狈的扭开头,抹了一把脸大步走开。
    扶着石雕的栏杆,他瞪着眼前的云海发了好一会儿呆也没缓解掉xiong口的郁闷和嫉妒。就算知道她不是魔睺罗伽,但那面孔那身体仍叫他妒火狂飙,若拥有全部的力量,他一定会冲进去把那个男人揍得半死。
    见鬼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和魔睺罗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绝对忍受不了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光明正大的恩爱。正咬牙切齿的深呼吸时,身后屋子里传来的轻微呻吟让鸠般茶一怔,拳头上连蓝色的荧光都爆现出来。
    不行了,他快撑不下去了!一个飞跃,直接跳下数十阶阶梯,远远的离开,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能想!必须要忍住啊!
    是夜,当持国天陷入沈睡,魔睺罗伽睁开眼时,也直接陷入窘境……搂着她熟睡的陌生男人差点让她失手一掌拍飞出去,还好她及时想起自己的身体属于另一个人,才堪堪停手,可两个人都裸着身子,男人温暖的庞大身躯几乎将她全部的包住。
    这种全身的不对劲的感觉让她只能连滚带爬狼狈的尽可能快速的远离床榻顺便捞过床边的衣服把自己随意缠绕。
    男人当然清醒过来,深邃的眼眸还是睡意浓浓的,“怎么了?”嘎哑的朝她伸出手,“做恶梦了是么,宝贝。”见她后退,他倒是很习以为常的掀起被子走下床来,“要我抱你回床是吧,真爱撒娇。”
    在看到全裸的男人躯体后,魔睺罗伽终于失控的张手化出个能量球就轰了出去,伴随冷冰冰的喝令:“滚!”
    那男人也不是简单的人,身子敏捷的一侧,身形一闪,已欺到她面前,英俊的脸上是满满的担心:“怎么了,持国天?是我啊,增长天。”
    增长天?他那一脸的大胡子剃掉原来长的是这模样?况且他什么时候和持国天混在一起了?来不及惊讶,被陌生人逼近的厌恶叫魔睺罗伽只能使出浑身招数,只求让这个赤裸裸的男人离她远点。
    轰然的爆炸在寂静的夜格外的震撼,没半会儿,门口已经聚满了被惊扰起来的侍女们,而增长天居然还有闲心边闪躲着魔睺罗伽的攻击,边吩咐那些人没事,叫她们回去睡觉。
    怎么看怎么象很有事呀!众侍女担心的小声议论的一步三回头的退开,过于惊讶的导致谁也没有注意到鸠般茶飞快的跑上前,往那轰隆隆的战场冲去。
    面对着魔睺罗伽的攻击,增长天一不还手二不还口,只是不断的闪避开和试图靠她更近的安抚:“是我,持国天,是我。”
    魔睺罗伽恼怒极了,她耳朵又没聋,眼睛也没瞎,她当然知道是他,问题是她没兴趣让他靠近啊!怎么攻击似乎都弄不开他,就像的黏皮糖一般的讨厌,“滚开!”大喊一声,她快抓狂了。
    “魔睺罗伽!”猛然的,熟悉的呼唤让她眼儿一亮,连想都不多想的纵身向后一跃,稳稳当当的躲到了鸠般茶高大的身后。
    在见到她这般举动后,增长天慢吞吞的停下步伐,眯上眼,看着眼前的魔族男人维护着女人的防备动作,温暖的嗓音首次冰冷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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