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卓谨的母亲对于养生的之道很是有些研究,灌输给她的亦是身体是万物之根本的道理,可齐慎显然不是同道中人。卓谨也懒得进行劝导之举,只能以将心念付之以行动,在齐慎来的时候,煲着一罐又一罐的汤,软磨硬泡地让齐慎喝下去。直接导致齐慎每每闻到瓦罐和中药的味道,眉头就微微皱起,但看到她那么坚持的样子,也没有多加反对。
    齐慎来w市已经大半个月了。合作的事情因为设计部某个助理的失误,合作案被同行剽窃了不说且竞标的价格比自己低了六个百分点,虽然精髓部分被设计部做了很大程度的修改,比起以前的文案也优秀了很多,但仍然多了很多阻碍。他耐着心,甚至不厌其烦地做小伏低地和对方负责人一次又一次地周旋,可对方就是在死抓着自己公司的失误不放,一定要自己再让三个百分点。
    齐慎心里真不是个滋味,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从念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合办公司,到后来独立出来自己干,这么多年,再多的困难都解决了,他向来赋予公司的理念都是坚持,但这次对方的咄咄逼人,真是让他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
    这天晚上,照例又是在席桌上和对方交涉着,斗智斗勇。对方的公关一个劲地给自己灌酒,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他和带去的人进退两难,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躲了出来,在吸烟区点了根烟,看着窗外的天空,迷惘得不知所措。
    晚上回酒店时,辗转反侧,便拨了电话给她。
    那时,她已经就寝了,接起电话时,声音有些温柔缱绻的意味,让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只猫在抓似地。
    有些酒意的他便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很想见到她的想法。
    也不知道她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竟也答应了,还问了他下榻的酒店的地址。
    而后,两人互道了晚安,便挂了电话。
    齐慎也没在意,因为她的工作是十分有规律的,就认为她即使真的要来也是周末了。
    第二日晚上在酒店大厅见到她的时候心里竟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不成文的约定,不去越界,不会干涉对方的自由,当然也不会侵犯对方的隐私等,两个人都固执地,保守地在自己的领地里彼此观望着。
    可是这一日,齐慎在和对方公司交涉仍没有结果后,回到酒店,便被大厅的酒店工作人员通知有一个女士在等待自己,当时他是真的有些讶异。在这人来人往的酒店看到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的她时,心里,真的涌过一阵波涛的感触。
    他早已过了被人呵护宠溺的年龄,即使是他年幼时,他的父亲给他的教育也只是不断地要求他独立和坚强,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直都是和自己做伴。耐得住寂寞,却又不甘寂寞,以至于不断地向上攀登,向高处走。然而现在,她却真的因为自己一时的兴起,跨了大半个省来陪伴自己。这其中的感受,五味杂陈。
    她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嘴角绽开了一朵微笑,让他突然感觉这一抹微笑在眨眼之间倾了他半个城池,让他的呼吸在那一瞬间都紧促了起来。
    只见她站起来,仿若在家里看见他一般,问了句:“你回来了啊!”
    他点点头,一只提起她的行李,另外一只手牵起她的,便往电梯走去。
    卓谨有些茫然,看起来他有些不高兴,但是不是他说想见她吗?怎么她来了他倒不高兴了呢?
    等到走进房门,卓谨只听到行李箱落在地上的声音,就感觉到自己被他紧紧地抱着,他的手大力地压着自己的背,紧到连呼吸都开始急促,她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不高兴看见自己的。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肩,他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迎面而来,那灼热的唇,落在她的发梢,额际,眼帘,唇角,脖颈……
    他情动难以自持,看到他被自己吮吻得红肿的唇,再次覆盖上去。她终于难以忍耐,传出口的嘤咛,让他的理智彻底被□战胜,所有的一切被他抛之脑后,甚至顾不上让她洗去奔波的铅华,就把她拉倒在床上……
    一室旖旎,连窗外的月亮也羞得躲进了云层里,怕红了脸。
    齐慎醒来的时候,看到仍旧熟睡的她,暗自思忖着自己昨天确实有些过分的索求了她,看到她脖颈泛着淤青的吻痕和地上散乱的衣物,依稀记得最后她在激情中失去了意识,甚至泪眼朦胧地让自己停下,可是自己看着她类似于小鹿的眼睛,还是泫然欲泣的眼神,□更加高涨,心里因为一种感触奔波而起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事后,自己抱她去浴室清理的时候她也没有醒过来,真的是把她累到了吧。心里隐隐有些愧疚的,他在这一段时间里,因为生意上的不顺,面对下属时的无奈,和突然看见她的那种感触,结合在了一起,想得到她的欲望竟驾驭了一切,现在看到她的睡颜,竟然又想到昨日在大厅看到她时,心里那落空的一处仿佛被补缺了上来,身体亦开始躁动起来。
    齐慎迅速地起床往浴室走去,今天还要继续和那家公司的人交涉,便迅速整理了自己出了门。
    卓谨醒来的时候,腰上酸软无力,心下忍不住一阵埋怨。但看了看身上显然一副被清理过的样子,也就没多少怨言了。他们都是有着轻微洁癖的人,每次事后,都不能忍受身上黏腻着睡去。
    下床时,脚挨地的时候,腿部一阵酥软,饶是她脾气很好,也情不自禁地有些怨气。但还是强忍着,去拿换洗的衣服,昨天的裙子好像直接被他扯得脱线了,她从地上捡起来查看,果然腰上的拉链被直接扯掉了。她只能自嘲地想着,这下倒也省了清洗的气力,直接扔掉吧。
    这个男人,疯起来,真是每个限度。
    其实卓谨不知道,自己带给齐慎的是多大的震撼。
    齐慎这天也是很顺利的,在会议室跟对方谈判时,想到自己早上离开酒店时,没有给卓谨留言,就开始担心她醒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心下便有些急躁。对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推三阻四,他的耐心也终于消失了,一心只想快点结束会议,态度便开始强硬,语气也越来越差,越来越不好商量。结果对方负责人嚣张的气焰突然就熄灭了,情势一下子就逆转了,对方的态度反而变得卑躬屈膝起来,齐慎见了愈加不耐烦,便索性甩手就走,把事物交给属下去负责。对方却以为齐慎合作的想法已经改变,情急之下,便提出了让出0.5个百分点。
    齐慎有些讶然,下属们心中对自家老板的敬仰与崇拜又一次升华。合作案就这样被敲定了,为防止再有变故产生,秘书们赶紧起草文件。双方初步签订协议,明明很棘手的事情突然间变得顺利起来,齐慎也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运气。
    待齐慎回到酒店时就看到卓谨正坐在饭桌前进食,齐慎走了过去,抽了筷子,坐在她对面陪她吃了起来。
    w市的菜品都是有些清淡的,有些甚至带些甜味。她有些吃不惯,挑三拣四地草草吃了些,发现他也是那样。昨晚的情事中,也感觉他的身体清减了不少,或许就是饮食习惯的不适应吧,便开口说:
    “你最近瘦了不少,工作还顺利吧,等回去,我煲两天汤给你补一下吧。”
    齐慎听了,觉得额际隐隐有些疼痛,本是很和睦的气氛,听到她说煲汤,想到回n市又要和那些含有众多中药的不明物种做伴,心下更是无奈。索性凑了上去,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当然,是用唇,还轻声对她喃喃细语,道:“你在这个方面好好给我补一下,我就没事了。”
    卓谨的脸突然就变得通红,齐慎只感觉心中涌过一阵难耐的情潮,便轻轻地用牙齿咬了咬她的鼻子。她略微有些吃痛,道:“别,别,你别那样,昨天……昨天那样,我……”那语气,是属于情人间的缠绵与娇嗔,让他更加开心。
    他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颊,更萌发了逗弄她的心,便问道:“怎么?你喜欢昨天那个方式,好吧,我们今天继续。”
    卓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争先恐后地往脸上冲去,这人怎么光误解自己啊,她轰地一声站起来,朝卫生间冲去,只听见身后一阵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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