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受伤
一夜难眠,一睁眼就立即奔去打卡,今天张文没为难我,只是懒懒地看了我一眼,盖了个章,爱搭不理地说:“你还是叫第一天替你打卡的那位漂亮女生继续替你出勤吧。”我气呼呼地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今天不能再忘了给小余盖章了,赶忙折去小余的体育老师那里,大概昨天和张文争执被其他老师注意了,小余的体育老师一眼便认出我来,警告我说:“你不知道不能替人打卡嘛!”哎,做名人难,做名女学生更难!郁闷地回到宿舍,被小余一顿臭骂,我发誓明天一定想尽办法把小余这人情赶紧还了。
上午八点舞蹈的课,大家都谨慎小心,不敢再迟到,很多男生甚至都是带着早点匆忙赶到教室的。上了不一会,舞蹈突然停止讲课,拿了一瓶矿泉水向孙青走去,原来是孙青吃早饭被舞蹈发现了,此时嘴里还塞着东西,说不出话。从他嘴角残留的几个仍在颤抖的芝麻,我推断他吃的是芝麻烧饼,而且此时很紧张。
舞蹈将矿泉水递给孙青,和善地说:“别噎到,喝点水。”孙青没敢接,舞蹈继续说:“在我课上噎坏了,学校追究下来,我也不好交代。”舞蹈径自将矿泉水放在桌上,走回讲台,对大家郑重说道:“我这个人很讲人权的,你们饿到是自然不行的,我的课你们当然可以吃早餐,但一定要够档次,否则就是看不起我!早饭嘛,基本上除了法国大餐我不想看到有人在吃其他食物,当然满汉全席我也可以勉强接受。”=_=果然是禽兽本色!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为什么舞蹈会带一瓶矿泉水来上课?难道他知道会遇到同学吃早饭的情况,所以是有备而来?
不知孙青吃凉了还是坏肚子了,舞蹈话音刚落,他便放了一个响屁,随后又放了一小串屁。同学们笑开了花,他则红着脸奔出了教室。
孙青周围的同学厌恶地捂着鼻子,舞蹈又开始了长篇大论:“不怕放屁臭,就怕放屁没节奏!嫌臭?就是喝了香水也放不出香屁来!臭屁不响,响屁不臭,面黄肌瘦,放屁蔫臭,块大膘肥,放屁如雷。你们应该对响屁感到庆幸。”他停顿了下,语重心长地继续说:“不过,大家以后得注意公共场所的放屁策略:屁声较小,目标难找;屁声太大,自己尴尬。从屁味方面讲就是:屁味不重,最多一哄;屁味不淡,一片抱怨。不过基于健康考虑,有屁不放,憋坏五脏;没屁乱挤,挤坏身体。总之,放屁是一种遵循事物发展的必然现象,研究物理就是研究事物发展的道理,所以你们要抱着科学的精神,客观地研究放屁这种生理现象的本质。不过只一种情况下不许放屁,那就是伟大领袖毛泽东曾说:‘土豆烧熟了,还加牛肉,不许放屁!’”
同学们都被说傻了,舞蹈的放屁论结束时,屁味早就散了。舞蹈又深吸一口气,“你们也闻闻,现在没味道了吧?所以说,研究屁要及时,切莫错失良机!”汗!众人无语,心中暗想,宁愿被屁憋坏五脏也不能在舞蹈的课堂上乱放!
下课前,舞蹈留了一道习题,脸上露出可疑的笑容,“有同学反映上次题目太过简单,而且过多,建议我留些难而精简的题目,所以这次作业只留一题。如果实在想不明白,也可以去图书馆寻找以下书籍参考……”舞蹈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书名,总之我是一个也没记住。
课后舞蹈让我留下,待同学们走后,舞蹈问我:“前天心理辅导怎么样?”
“心理辅导不及格能毕业吗?”
“能。”
“那就行,革命的道路是曲折而漫长的,我已经有被辅导四年的觉悟了。”
“看来你不太满意张大夫辅导你啊,你不是满喜欢帅哥的嘛。”
“帅哥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心理辅导,又不是生理辅导。”
“那好,下星期换个辅导你。”舞蹈露出那我十分熟悉的笑容,让我开始不安。
“还有,我那节目要不要换个助手,张文老师似乎不太愿意合作。”最好你再揍他一顿,让他合作点!
大概我的表情立即出卖了我,狡猾的禽兽一下便洞穿我的意图,“和他有矛盾冲突,也不要借我杀他嘛!有空多练练身手,以便象我,可以随时收拾他,强迫他为自己服务。”哇,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禽兽是分等级的,你看看,张文这半兽人明显就是不如舞蹈这完全禽兽型无耻!
“那怎么才能练好身手?”
“有空多踢踢木板什么的。”禽兽随口一说,我赶紧拿小本记下来,十分认真地问:“还有呢?”
“还有很多,要不你现在请我吃顿饭,我慢慢告诉你!”舞蹈卖关子。
“切!让我请客,没门!我先把板子踢好了再考虑是否有必要继续找你请教!”说完我离开了教室。要不是舞蹈在,走之前真想从教室顺把椅子回去先踢着。
回到寝室,看到范彩一脸幸福地在读信,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她那个南京大学的高中男同学刘植写来的。
下午没课,她们三人去图书馆借参考书做题,我一个人在寝室练习踢凳子。脚疼了,多穿几双袜子继续踢,左脚踢完了右脚踢,踢累了换上张文的画像继续踢。不知踢了多久,小余和范彩回来了。就在她们进门的时候,只听“咔叽”一声,凳子腿竟然在她们面前当场被我踢断了。
“哇!才一下午,你已神功告成啦!”小余扔下书奔了过来。我也被自己惊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得意地吼道:“葵花宝典,天下无敌!”可是脚刚落地,立刻感到刺痛,一下就跌坐在床上。
“别是脚伤复发了?”范彩紧张地上前,可一碰我的脚,我立即疼得缩了下。
范彩和小余两人万般无奈地将我送到医院,张大夫一见这次来了三人,起身迎进我们,开心地说:“小蓉,你终于来抽血了,还比上次多带一个同学来。”范彩听了忙摇头,解释说:“是尤蓉脚受伤了。”范彩扶我坐下后,后怕地迅速退离张大夫两米。
张大夫先对小余说:“你的眼睛没必要担心,现在白内障手术的成功率几乎是99%,所以没什么关系。”然后又转向我,“不过换成小蓉的话,她倒很可能成为那1%。”
张大夫扶起我的脚,按了几下,小心地脱下我的袜子,仔细检查后,从我脚上挑出一根木刺来,拿在手中研究,“小蓉,你又搞什么新奇运动啦?”他边说边给我处理伤口。
小余解释道:“她踢凳子踢的。”
张大夫抬头看我的脸,“小蓉,近来有仇人了吧。不过踢凳子这可是初级阶段啊,你对付得了吗?”
“是啊,你指点下吧。怎么才能镇住我这仇人。我就是想对付他才练习的。”
“和他单挑,你有贵人相助,输不了的。”
让我和张文单挑?不是吧,我现在凳子还没踢好呢,和他单挑那还不如趁减价赶紧给自己买个骨灰盒!另外,贵人是谁?张大夫你吗?
“那我还用继续踢木板吗?”
“还是要努力的,否则也难赢。”不知道张大夫是不是在忽悠我。
张大夫此时已处理好我的伤口,拍了拍手,笑容可掬地说:“那下边我们抽血吧。”话音刚落,就见小余这没义气的已经拽着范彩跑了。我只好指了指脚,装可怜地说:“您看我今天已经流血了,就改天再抽吧。”
“这点血没什么,女人每个月还不流他个几百cc。”
“……”
张大夫刚要去拿针,我急忙拽住他,“张大夫,我就是前两天刚流的那几百cc,您看我现在脸色多苍白。”张大夫想了下,终于作罢。就这样,我在张大夫的魔爪下成功逃生。
晚上,我开始做舞蹈留的那道题,读了三遍题目,我楞是连问题都没读明白。想了一晚上,脑筋都打结了,也没想出个字闷来。十点多,她们三人抱着一大堆参考书自习回来了。一进门,小余便抱怨:“这题是地球人能做的吗?查了那么多参考书,刚有点头绪,就又卡住了。”然后冲我说道:“小尤,你这个火星人能做出来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这题是你们地球人出的,我做不出。”
范彩也说:“这一道题费的功夫恐怕比上次那十二道题还要多。”
“到底是哪个死人和舞蹈建议说出题目一定要精简的,让我知道了,饶不了他!”小余恨恨地说。想到那天在总理像下我对舞蹈说的话,我只觉得脖子一凉。
贾画突然冷冷发话:“会不会是尤蓉和舞蹈建议的?”
“不是,不是,怎么会是我?”我矢口否认,暗叹贾画敏锐过人。
贾画慢慢走近我,“记得课上舞蹈说‘有同学建议……’我注意到他说‘有同学’的时候笑了下,舞蹈是个很喜欢在文字上做文章的人,你说这‘有同学’是不是就是尤同学呢?”贾画说得我心砰砰直跳,她不去做侦探太可惜了。
这时,站在窗边的小余叫我们过去,真是救命,正好让我躲过了贾画的逼问。我们朝楼下看去,只见楼后王吉和一名穿着单薄的老教授站在23宿门口。小余兴致勃勃地说下楼打听下,便出去了。真是个尽职尽责的白内障记者!不一会她回来了,兴奋地报告:“咱班小班长真牛x,他写了个程序,计算机系的教授今晚在家看到后,激动万分,没穿外套,也没换鞋就奔到23宿来见王吉了。”
怪不得来学校报道的第一天,老妈嘱咐我让我低调呢。原来这是个随时会让人感到自卑的地方。躺在床上,我第一次审视自己,到底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呢?一遍遍地挖掘,最后发现,进了大学,以前曾经值得骄傲的一切成绩在这里都显得平平无奇了。哎,似乎除了我有点明星相外,还真找不出其他特点来。而那个明星相还是象赵本山,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