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4
【vol.4】
再次见到裴启翰时他已经风风光光登堂入室的坐在我公司里。
我和andy见过早上10点约的客户以后回到h-fad的发行大楼就发现气氛很诡秘。等我经过设计部的时候我不得不注意到穿着沉色西装,表情一本正经的裴启翰。
还是头一遭在公司碰面,我并没有想到他昨天深夜才回巴黎,今天就能正装整齐的来上工,而且面无倦色。
我走过去,他也很自觉的从椅子上挪开屁股,不过眼神仍旧是不变的嚣张和狂放。
“欢迎加入h-fad,hadrian,合作愉快!”我谦和的笑起来,让自己的表演尽量完美。
他自然的在人前做绅士,与我轻轻拥抱一下,笑容灿烂的说,“当然,合作愉快!”
其它人也加入欢迎的行列,在一旁猛的鼓掌。我相信在我来公司以前他们已经比这个热烈无数倍的欢迎过裴启翰了。为了避免虚伪的客套延续下去,我转而交代james处理一下罗宸要的稿子,已经是第七次修改了,我快要丧失耐性。
待我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andy却硬挤了进来。我以为他有公事,但是他半晌也不说话,我只好不耐烦的抬头用眼神询问他。见他面色尴尬,我一阵莫明的预感。
“那个,老板,我能不能耽搁你几分钟说点私事。”
“嘿,你也有这么客气的时候。说罢。”
“你以前和hadrian有多熟?恕我冒昧。”他显得有些不安。
我现在估计已经得了什么心理障碍的疾病,一听见人提到他就窝火。现在的脸色应该很难看,andy恐怕已经开始后悔问我这个问题了,我看得出他现在脑子里正在极力的寻找一个离开我办公室的好借口。
“我说andy,你真的就那么好奇hadrian?我和他认识,但是那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一点也没有你说的熟不熟的问题。我和他这次合作是六年来的第一次联络和见面。相信我,我宁愿没认识过这个人。”
“我知道,其实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你对hadrian的加入持怀疑态度,我的意思是说过分的怀疑,你提很苛刻的要求,在合同的问题上绕弯子,我就明白你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老板。因为我觉得如果你们之间有过节他不会主动和来和我们谈合作。”他还真是对他的老板坦白的厉害。原来我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外人能一目了然。
“好吧,为了让你安心工作我就直说,不过你要保证全公司只有你和我还有他知道这个原因。”
“当然了,老板。”我看着andy两眼直闪精光,要命是我现在突然觉得事情仿佛太久远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准确的来表达。
停顿了一会,他的期待有增无减,我只好尽力的简洁和无害的向他透露事实。
“你知道,hadrian是个双性恋。六年多前我认识裴启翰是因为他和我的男朋友……你明白吗,他是我情敌,他抢走的是我很爱一个男人。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我想,大概就这么个关系。”
andy在听完以后震撼了短短几秒钟马上问及切身的问题,也不顾及我的感受,“那他现在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不可能吧。我从来没听过这方面的新闻。”估计他认为我现在能接受hadrian应该已经事过境迁,所以才问得理所当然。
“嗯。没有在一起了。”他们还是分手了,我不是一直都知道裴启翰怎么可能给得了于末幸福。于末满足不了我,也满足不了裴启翰,我们都是要得太多的人。
“那……”andy似乎还没有已经快要触礁的觉悟。
“好了,到此为止,关于这个话题我不再听到,你回去工作吧,andy,我不想你因为hadrian的问题影响到工作,我一直欣赏你的敬业。”我打断他该死的好奇心,太年轻就是会这么在关键的时候不懂把握见好就收的分寸。况且,那真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我,年轻、冲动、富有感情,而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事业。
“知道了,老板。我再说一句。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应该不那么介怀了才是。”
在我一对卫生球还没完全送给他的时候他就飞奔出我的办公室。听到门砰的关上我才安心下来,也许他说的是对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何必那么介怀。就算那个人是于末,我也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六月的时候因为两笔重要的生意我回了一趟香港。事实上我对香港的生意照看的很少,因为得一流。至少是我喜欢的类型。”没想到哥哥这么想得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周俞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原来真是老婆要娶日本的才叫福气。”我忍不住调侃哥哥。
“其实也不完全是,我是觉得晴宛的性格能和妈处得来,而且她那么积极的倒贴,你知道你哥哥基本不拒绝美人的。呵呵……”哥哥瞬间笑得像只银狐,有点得意。
“是倒贴的话应该不吃亏,那你们什么时候把事情给办了。好了了妈的半生愿望。”其实我知道母亲希望哥哥结婚比希望我结婚迫切得多也谨慎得多。毕竟我是嫁出去他是娶进来,攸关继承。
“你要是像你哥这么体贴我也就算了全了一生的愿望。”
“我不着急,等小洛大点我再嫁人,他现在青春期不稳定。”我提到小洛是希望哥能替我出头解围,毕竟小洛可是他的孩子,我帮他扛了这么大的黑锅,他总应该知恩图报一点。
事实上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小洛的出处,她手下的人连港督的情妇家里几亩田都能摸清楚,何况一个她女儿领养的孩子。只是为了家里的和平,大家都不点破而已。
“我看还是办一次酒会吧,反正你也难得回来。至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把你推销出去,尽力而为就好。我一直不喜欢强求别人,更何况你们俩。”母亲的度量的确不一般,哥还没开口她到先领会到我的意思,帮我把这个围给解了,不再勉强我表态。
其实我自己也是知道的,要在香港这个子弟圈里再嫁个如意的人是多难,郑家在香港也不是无名之辈,我和郑敬森当年的婚礼弄得全香港人尽皆知,现在他已经再婚,找了个混血姑娘去了美国。可是人走了毕竟不是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如今和我能门当户对、双方条件平衡的结婚对象十个指头差不多能数个大概出来,这其中哪个不认识郑敬森,哪个愿意背上用别人用过的名声。
就算当初是我抛弃郑敬森的,但是男女到底有别,他如果现在没再婚就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而我就算是程家的大小姐也是头顶二婚的老女人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母亲又岂能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
但是老人家总想我们兄妹两个安定下来,愿望太迫切也不能怪罪她。从小母亲就不要求我们怎么样,一切顺其自然,现在我们又怎么能让她一再失望。就算敬孝,我也得赶快找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了。可真正cāo作起来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