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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孤男寡女02

    林建岳觉得自己成了垃圾桶,这个叫梁琦的女人,什么不愉快的事,都往他这里倒。
    “你知道吗,我要亲他,他竟然捂住我的嘴……
    你知道吗,我竟然在他抽屉里翻到她的照片!
    也不知道他那照片哪里来的……
    你知道吗,他这几天宁愿睡办公室,都不愿回家……
    你知道吗,我应征去他的律师楼实习……
    他说要约我吃饭!
    穿什么好?这件?那件?
    你知道吗,他竟然对我说,如果他有妹妹,他希望是我……我,再不去那间餐厅吃饭了……”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林建岳想说:够了。可其实说出口的却是:不要紧,没事,他会懂你。
    更多的时候,这女人不那么期期艾艾,真是像极了孩子——
    六月的天气,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可恢复一贯没心没肺本质的她,却更加难缠。
    林建岳这阵子十分清闲,某人自回港后,专心做24孝老公,将权利下放,如今公司副总当权,他这个总裁特助,乐得做御用闲人——乐不得的,是他自己从垃圾桶,一跃成为某小姐的男佣。
    煮饭,买菜,煲汤,他累,某小姐还恬不知耻:“你下次汤别煲的这么好,他都怀疑是不是我亲手做的了。”
    林建岳正切菜,闻言愣几秒——刀一丢,就开始解围裙。
    他转眼出了厨房,动作太快,梁琦没拦住,她追出来:“你做什么?”
    “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
    “那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气焰一挫,噤了声。林建岳在一室安静中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他已是西装笔挺,她还呆立原地——又是那副受伤小白兔的样子。
    林建岳暗自咬牙,他知道的,明明白白知道的,那个在她心灵深处扎了根的男人,占据着她的一切,包括最珍贵的,爱情……
    可还是败下阵来——林建岳没了脾气,走过去轻声细语:“我要去津巴布韦一趟,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帮不了你了。”
    “你不是才从那里回来吗?”
    林建岳不置可否,继续之前的话题题:“你这段时间可以找楼下茶餐厅的厨师帮你,价格很公道。”
    茶餐厅?厨师?梁琦不干:“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厨……”林建岳说不下去,换言道,“你也可以找jerry帮你,如果你不嫌弃他厨艺的话。”
    jerry是他的合租室友,但显然梁琦不这么认为,她总认为jerry是他的恋人——
    有时真想到她脑袋里,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到底是怎样一个强悍又执拗的脑子。
    有没有一点温婉,又没有半点……
    他的身影。
    *********
    林建岳走了,津巴布韦。临行前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心里没有你的人,不要妄想某天他会被你打动,虽然这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要适可而止,偶尔也要想想自己。”
    之后几日,梁琦满脑子都是他这句话。
    于是难得的在晚餐时间单独面对向佐,便有意试探:“我爸爸要我回美国。”
    对面的向佐,执着刀叉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是该回去一趟。”
    真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我走了谁给你煲汤?”
    “不喝也可以。”
    她十分执拗,盘中的意面被她无意识搅得稀碎:“你手头这个遗产ate,intheseore.
    摘下那张便利贴,反覆地看,只能苦笑。他的习惯被她打乱得彻底,咖啡加糖,不调闹钟,亦或是,不再只买暗色调的家具物什……
    向佐几乎要抬手开橱柜了。
    只是“几乎”……
    她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向佐转念就把便利贴扔进了垃圾篓。
    *********
    再度工作到凌晨,他看了眼电脑右下,2:27,这才捏着眉心关电脑。
    冲澡的时候电话陡然铃声大作,向佐浑身湿漉,不情不愿关了水,伸臂将玻璃外的挂式听筒扯进来。
    “梁琦的亲属吗?
    这里是圣玛丽医院……”
    向佐猛地一怔。
    他一生中,心跳从没那么快过。他赶到医院,并没有见到梁琦。
    “梁小姐在里面录口供。”
    向佐根本没听清医护说了什么,径自要往诊室冲。
    医护赶紧来拦:“她只是烧伤了手背,没有大碍!”
    他神智一晃,这才清醒。一抬头,就从玻璃视窗上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头发犹自滴水,衣衫不整,神色焦急。
    警员录好口供出来,向佐从门缝中窥见她安好无损地坐在那儿,心下一松。
    警员苦笑:“一场误会而已。这位小姐为了煲汤,差点把人家公寓烧了。因为公寓户主不在,所以怀疑她擅闯民居。”
    房屋户主也在,是个叫jerry的年轻人,向佐在警员面前耐着性子听完,开好支票,要赔给jerry,他没收。
    到了梁琦面前,看到她惨白的脸,烧伤的胳膊,向佐再没有好脾气。
    眼前这一幕令他心脏迅速纠紧,那种懊恼的、心疼的痛,无可消逆,向佐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你就这么有空?除了煲汤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只是想学着做……”
    他毫不留情打断:“你的手是用来拿笔拿书的,不是用来切菜拿锅做家庭主妇的!”
    梁琦从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教训过,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我为了你也有错了?!”
    “错!最错的就是什么事都是为了我!伤了你自己,有必要么?”
    他说的很对,梁琦无言以对。
    心里没有你的人,不要妄想某天他会被你打动……悄然的一句话慢慢在她脑中回响。
    林建岳,该死的,你不在,我还能向谁倒苦水?
    现在心里很苦,很苦……
    恨,梁琦终究想到了这个字眼。
    向佐的车子胡乱停在医院外,此刻若不是凌晨,不知会收到多少罚单。
    如此担心一个人出事,以至于手足无措、脑子空白,他还是第一次,因此无法解释xiong口那一口郁结到底是为了哪般。梁琦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我送你回家。”
    “不,回你家。”
    向佐没再多说,一小时后将梁琦送回她家。
    梁琦只身一人在外,梁父特地购下这处房产给她,大,而冷情。请的工人都被梁琦解雇了,只留下门卫。
    她不需要工人,不是因为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只是,她只需要他。
    “留下来陪我。”车停了,梁琦不肯下车。
    “……”
    “就今晚。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向佐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听了心里烦躁,思忖多时,“好。”
    房子很大,光主屋就有四卧七卫,他住她隔壁,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向佐依旧了无困意。
    落地窗外是个带瀑布的无边泳池,他端着咖啡看着,心里什么都没有。
    开门声,还有,极轻的脚步声……
    向佐没有回头。
    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他拿杯托的手指陡然僵硬。
    梁琦自后拥抱他。
    向佐上身赤着,背脊毫无阻隔地感受她柔软起伏的xiong部。
    她贴的很紧,双手绕过来,柔若无骨,一双柔荑贴在他腰上。
    她轻蹭着他,手指撩拨,她的唇点在他肩胛处,一点一点地啄。这么小小年纪,竟已经如此懂得挑起男人的欲望……
    *********
    向佐不是不惊讶。
    “不要让你自己变得这么廉价……”他的嗓音已有些发抖,死死按耐住,终究说出了这句话。
    她一下子就慌了。
    “我不甘心!”
    梁琦手臂收紧,声线也在抖,却是带着哭腔的颤抖。
    他不喜欢她这样。她该是年轻活力的,甚至没心没肺些都好,总好过她像现在这样——
    向佐掰开了她的手,将床上的薄毯扯过来覆住她的胴体。
    她低着头,用胳膊胡乱擦泪。向佐终究没忍心:“你去睡一觉,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她不动。
    他走。
    无数个房间,只要没有她,就好。
    梁琦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此时的窒息感。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了远在非洲的那个号码。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gigi?”
    “……”
    “……坏消息。”
    “我差点把你家烧了。厨房毁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那不算太坏。好消息呢?”
    “……”
    “……”
    “他终于,不要我了……”
    *********
    翌日下午要上庭,向佐算准了时间起床,打给名品店订西装。
    向佐知道这骄纵惯了的大小姐挨了自己训,面子上一定挂不住,他想了一晚,终于寻求到解决之道:
    试着在一起,可以,但不可以再为他付出这么多。
    算是对她,对自己的妥协了吧。向佐这么想的时候,看见厨房光可鉴人的蒸馏板,倒映的自己,是笑着的。
    他准备了早午餐,并不算丰盛。去敲她的门。
    没有人应。
    房门没锁,他进去,“gigi?”
    没人。
    心里是讶异的,可也没太当回事,向佐走出卧室。
    宽敞亮堂的全景式起居室跃入眼帘,门卫正在给家具罩百巾。
    “许叔,这是做什么?”
    许叔笑道:“向先生你醒啦,gigi旅行去了,说是要走很久,她嘱咐我把房子空置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早……两个小时之前吧。”
    向佐恍若听到个笑话,十足地可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转念一想,她大概真听他的话,回美国去了——
    可这么想,他心里没有半点释怀,半点也没有。
    *********
    梁琦在飞机上睡得浑浑噩噩,津巴布韦,太陌生的地方。
    她是一张黑金卡走遍世界的人,一时冲动就上了飞机,转机转得晕头转向后,才终于有了点自知之明。
    一下飞机就打给林建岳。
    “我到了。”
    “什么?”林建岳完全状况外。
    她这几十小时一直浑浑噩噩,竟被他一句话问醒了。想到他错愕地表情,她不再觉得心口堵。
    “我在布法罗兰奇机场,来接我。”
    “什——么???”
    梁琦没有料到,等到林建岳已经是17小时后。
    他从南非赶回津巴布韦,风尘仆仆地打电话给她:“我到布法罗兰奇机场了,你在哪?”
    林建岳在这里,名义上负责厉氏捐助的国际红十字会项目,工作实际上很清闲,唯一焦虑难安的一次,就是这个女人的突然降临。
    溜到南非看球赛,原本十分惬意,现在却……
    彼时梁琦早已找了个英语流利的当地人做地陪,四处游览去了。
    听他焦急万分的嗓音,咯咯笑:“你傻呀,我怎么可能在机场等你17个小时?”
    梁琦以为他定要骂回来,都等着招架了——
    那端半晌没声音。
    “……是,我一辈子就傻了这么一回……”
    低沉幽叹,自言自语般的一句,怎么可能出自林建岳之口?连厉仲谋都被他气得跳脚的,林建岳……
    梁琦此时正在别具非洲风味的小店用餐,旁桌有人烤蝙蝠,她的目光定格在那里。
    吃法,有些残忍……
    电话那头的他,听着这个女人残忍的调侃,“你慢慢玩,不打搅你了。”
    “等等……”
    林建岳没有等她。
    电话挂了,人走了。只留下忙音给梁琦。
    再没心情看球,可林建岳还是回到南非,陪香港来的同事。
    赛后回下榻的酒店,一宅就是半天,至多去楼上酒吧喝两杯。
    更多的时候,是在房间喝。
    微醺时,林建岳听见门铃响。他问了句:谁。答曰:“roomservice!”
    他扭头问同事,同事皆是耸肩或摇头:“没叫客房服务。”
    林建岳去开门,门开,他微怔。
    捧着一大篮子水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服务生,是梁琦。
    她的眼睛,总是富含水分,盈盈地泛着水光。
    这女人一脸忏悔,纠着眉头仰着脸,望着他,把果篮往他面前送:“sorry!”
    她太适合楚楚可人的表情了,即使林建岳深谙她本性根本不是这样,依旧被她撩拨了心弦。
    可不多时,林建岳后悔了——放她进门,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同事都为男性,出现的是难得的美人,梁琦又乐得被众心捧月着享受殷勤,于是——相约看球。
    期间,林建岳基本插不上话。
    她送来的水果,他半个都没吃到。
    喧闹的球场,进球引起看台上此起彼伏的欢呼。林建岳坐在那里,她靠过来。
    “闷闷不乐——我学的新成语。你现在,闷闷不乐。”她像小孩子在学造句,林建岳陪不出笑脸。
    “……”
    “是我来疗情伤,你怎么不哄我,反而这么……”
    林建岳只来得及偏头看她一眼,同事甲就来安慰:“他最近都这样,yin晴不定的。”同事乙同一时间递上杯饮料。
    非洲大陆,天空最澄澈,即使到了夜晚也不例外,深色的夜幕布满星辰。
    林建岳一行人去顶楼酒吧消遣,自然,还有梁琦。
    他知道她酒量好,并不担心,不料几个大男人轮流就把她灌醉了。
    林建岳见形式不对,赶紧冲过去拿开她的酒杯,“别喝了!”
    “shutup!”
    真是高估了她,她现在已经醉得不轻。
    为了把她弄下吧台,林建岳费了好大一番劲,最后几乎是扛着她离开。
    对同事们说:“我送她回房间。”
    她踢了他几脚后,安静下去,可突然就甩脱他,冲上天台去吐。
    夜风当空,林建岳跟着她到天台。
    梁琦趴在护栏干呕,晚上没吃,呕不出来,越发难受。
    吹吹风也好,她需要清醒,不论身体、头脑抑或她这颗心,都需要清醒。
    林建岳在这里陪着她。
    她开始说醉话。
    “你知道吗,他啊……
    你知道吗,他说……”
    林建岳尽量让自己的耳朵屏蔽掉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终究没敌过她反反复复的絮叨。
    “闭嘴!”林建岳终于忍无可忍。
    她不说话了。
    她,哭了。
    林建岳手足无措,慌了。究竟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痛苦,林建岳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她到后面哭得闭住了气,就像孩子那样打起嗝来。
    林建岳没有纸巾,也不需要给她纸巾——她已拿着他的袖子擦脸。
    “gigi,为了他,不值得……”
    梁琦似乎没听见:“不准凶我!”
    “我没……”
    林建岳没说完,“啪”的一声,她竟给了他一巴掌。
    出手并不重,可他还是呆住了。
    “你……”
    他依旧没说话,“唔”的一声,她吻住了他。
    吻得很重,辗转着,有酒精和专属于她的味道。林建岳霍然睁大眼睛。
    她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时,两人间的姿态,已演变成他坐在观光椅上,而她,坐在他身上。
    面对着面,xiong口贴着xiong口,腹部紧贴。她的手,她的腿,都缠在他身上。
    她停下来,看着他,似乎在犹豫着还要不要再继续。
    林建岳这时低头,边摸着口袋边说:“满嘴酒臭……”
    她竟听明白了似的,吸一吸鼻子,似又要哭。
    林建岳终于摸到了口气清新剂,抬起脸来。
    “张嘴……”
    她现在很乖,闭上眼照做。
    “嘶——”地几声,清新剂喷进嘴里,梁琦咂咂嘴:“什么口味?”
    他在她话音落下的一刻精准地堵住了她的嘴。
    口腔内彼此的百折千回中,林建岳尝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很香,草莓味。
    一切均演变到不可收拾,他和她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滚做一团时,林建岳都没记起他们是如何回到房间的。
    她要解他的裤子,终于被他阻止。
    “有没有醉?”
    她不理,自以为野蛮地扯他的衣服,并不知她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破坏欲——
    他拉住她的手:“有、没、有、醉?”
    “没有……”
    她说着,低头去舔他的喉结。
    林建岳猛地一怔。
    ……
    一个极大幅度的翻身,林建岳反过来压制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林建岳要开始享用咯~滋味如何?偶偶吼吼~
    我新开的新浪微博:
    为庆祝微博开张,亲们可以在我的微博微博——点播番外
    ps:记得加我关注^_^
    凌晨3点蓝还在拼了老命码字,亲们给点鼓励,撒花别手软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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