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心虚的女人
事实上在蒋处长说出张局前,小珍也的确怀疑过刘雨霏刘家。
她当然知道刘家也是这次竞标企业之一,为此还专门私下里向袁总和李局儿子李军发了老大一通火。
而对方给她的解释是,刘家在天龙集团也有一定的股份,虽不是什么控股大股东,但也有不小的份额,这次竞标,人家刘总已经发话了,只要天龙集团要这个标,他们天意集团就只做一协助围标者,为天龙集团保驾护航,霸占竞标名额,到最后会主动退出。
小珍听罢这一解释后,心中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因为像这种帮人围标的事,在行业里很普遍,几乎所有大的竞标活动里全都有这种现象存在。
现在人家既然都把话说到这机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过小珍依然还是对那个天意集团刘家,很有点不放心。
尤其是对刘家那位出的那个人,居然是局里张副局长张副书记!
心里顿时一慌,有种大难临头的不祥感觉。
张局,张副书记,这可是局级更上面书记那条线的人。
现如今局里正书记这职务,是由李局一肩挑着在。
这原本是一种极个别的特例现象,在社会主义中国绝不会持久,只能是暂时现象。
而据闻这正书记位置,马上就要由张书记来坐,成为局里能与李局分庭抗礼的人物。
这样的一种人物,她说李局有问题,自身难保,这分量当然就不是一般的重。
而是很有点重!
重到你如果是李局线上的人,都不得不去立即考虑自己的后果退路!
社会主义国家啥官职最大?当然是党委总书记,而绝不是什么国家正主席。
小珍继而又考虑到,张书记对蒋处长悄悄提示李局有问题,这事虽说有点匪夷所思,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因为蒋处长爬上来之前,局里谁都知道他是张书记的人。
现在这两人虽然貌似关系疏远了,但是这官场上的事,谁又敢有绝对把握分得清里面的虚实真伪呢?
难道李局真犯了什么天大的事?!
小珍当然知道李局不干净,但是这些都是大众化问题呀?
常言说得好,法不罚僧众。
既然大家都有问题,全都不干净,也就大哥不说二哥没什么关系。
除非是犯了什么把天都给捅漏了的重大过失!
难道是李局那件最隐私最严重的事,东窗事发了?
小珍心里没来由一慌,顿感事态严重。
嗯,不行,我还得在这蒋全嘴里再掏出点什么东西来证实一下,才行。
事关重大,可不能在这里自乱阵脚,但也绝不能麻痹大意!
因为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与袁总合作问题了,而是整条战线似乎都要出大事,都有可能会崩溃倒塌的问题。
再还有就是自己将来该如何取舍,如何应对局面的问题!
哎,幸好这男人,还算有点良心,没白费老娘我一番辛苦陪他连打好几炮,总算是露了点口风底牌出来。
小珍一面暗自庆幸,一面又有点后怕。
心说我要是没想着公私兼顾地演这一出?岂不是啥都不知道!
最后说不定傻傻地成了人家炮灰,还要帮人家数钱?
想到这里,小珍当然不敢怠慢不再犹豫,猛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随手裹上件外衣,然后就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了。
这下房间里光明大放,映照出一男一女两个之人的身子来。
“小珍,你这是干啥?把光调暗点,晃眼睛。”
蒋处长躺在床上,冷不丁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有点始料不及。
不仅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光线感到有点花,连老脸都有点发红。
刚做完苟且之事的人,一般都不怎么乐于马上见到光,而是更喜欢呆在黑暗中。
这是有点身份人的一种习惯性正常心理。
但是小珍此时却像一点这种正常心理都没有,冷不防就把房间里最亮的灯给打开了。
“蒋全,你得好好给我说说,那张局是怎么对你说的?”
小珍此时已回到床上,没穿任何裤子的,就这么风光隐现地盘在蒋处长脸旁边,一双眼睛亮闪闪地注视着蒋处长,像是要吃人。
蒋处长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小珍光坐直起身子靠在床头上陪着。
坐好身子后,那只扶着小珍的手,当然也就忘记了收回,一直放在人家根部那存着。
心说小珍反应咋这大?不会是心中真藏着什么大鬼吧?
蒋处长当然不会想到,小珍能了解到那些隐秘性极强的高层内幕,更加不会想到自己的老上级张书记,即将荣登大宝。
因为蒋处长一直以为张书记这人,只不过是局里不怎么得上面照见又没啥实权的副局长副书记而已。
而且再过二三年,人家就到退休年龄了,就要到他原来呆的那什么清水衙门老干处去报到了。
这日暮西山行将下课之人,对自己上司说几句风凉话,放点冷言冷语冷枪冷跑的,很正常,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呀。
但是小珍这会却反应强烈!
所以蒋处长当然会疑心。
“小珍,你先别急,我也只是听张书记随口那么一说,有没这事,还两说呢?”
蒋处长见小珍急了,赶紧又安慰了对方两句。
心中虽然有点起疑,但探奇心并不强烈。
四十好几的大男人,已经不再喜欢对任何疑心事都寻根问底一探究竟,除非那事与他本人利益息息相关。
现在蒋处长已打定主意不再站李局那条队了,当然对李局阵营出啥大问题就不怎么关心。
同时也更加不会去探究人家阵营里的什么秘密。
这可是官场大忌!
蒋处长当然不会去犯此大忌。
于是他现在想的只是,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问题,既然已经在小珍这里交代遮掩过去了,大家又刚刚连续大战了好几场,身子有点乏,快点把对方情绪安定下来,也好正儿八经地困觉。
但是小珍这时候却像先前啥运动都没做过一样,精神头好得很。
“蒋全,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不行,你得好好给我说说,你到底都听张书记说些什么了?”
小珍仗着刚与蒋处长做过那事,大家关系很亲密,竟是毫不退让,步步紧逼。
这下蒋处长不得不再次重视了。
他收回存放在小珍根部上的那只手,再次坐直点身子凑到小珍面前试探着问道:“小珍,你老实跟我说,你们李局,是不是真做了什么捅破天的大事?”
小珍没吱声,脸憋得暗红。
一来那捅破天大事的确有,但是上面是否已经有所察觉?她心中没底。
二来她也的确有点心慌。
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在李局这条线上,背靠李局这棵大树还真是捞了不少真金白银的好处。
深知这棵大树如果倒了?如果还倒得很彻底,连根带须地全都给了话?
那么自己的命运,还真是很成问题,前景极堪忧虑!
“小珍,是不是你也参与了?”
蒋处长见小珍脸憋得暗红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小珍的眼睛,继续试探了一句。
小珍闻言赶紧摇头,但摇了几下后,又在不知不觉中小小地点了几下头。
蒋处长顿时就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随便一诈唬,居然诈出这么个结果来!
一时间蒋处长心中既感很是有点震惊意外,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最终并没有上袁总那条破船。
雨霏,谢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