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卷轴上提及,魔刀门与天风堡金家之间的恩怨,天风堡将会迎战魔刀门。
眼下魔刀门还未重出江湖,连一个门人都没有,这场争斗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展开,谁又会将此番恩怨了解,秦欢被卷轴给弄糊涂了。
最开始卷轴的指引,是让秦欢选择其一辅之。经汉水南下来到江都,一系列的遭遇,稀里糊涂就偏向了魔刀门这一方,结果林铮却死了。
秦欢本以为自己会成为魔刀门崛起的征兆,林知恩的选择,让他否定了这一推测。
雨夜下,一边疗伤的秦欢,一边抽空盘算接下来要走的路。
卷轴的能力不容置疑,它始终给秦欢一种绝对可以信任的感觉,就仿佛,哪怕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卷轴也绝不会背弃。
荣辱盛衰与共,生死覆灭相连,便是卷轴给秦欢的体会。
习武之人随着实力变强,对天时的感应也会变得敏锐,疗伤忖度间,秦欢粗略地察觉到,大概已过去近一个时辰。
刃器所伤不比拳脚内伤,即便有一阳心法的特殊作用,伤口愈合得还是很慢。
夜色里,秦欢睁开双目,伸手卷起外袍和内衫查看了一下腹部的伤势,腹部中间三道疤痕呈三角形,疼痛已经减弱了许多,此刻即便起身行动,影响也不大。
面对一阳心法如此强大的治愈能力,秦欢不禁暗自惊叹,还好有这种保命的手段,否则今夜只怕就交代在这鬼地方了。
慢慢起身站在一片白骨中间,秦欢举目四顾,抬手接了一捧天空飘落的细雨,擦了擦脸。
拱手对四周的白骨拜了三拜,秦欢轻声说道:“诸位可以安息了,你们的后人会将魔刀门重振,在下没那个能力,你们若在天有灵,往后便多多庇佑她达成所愿。”
说完,秦欢迈步朝边缘斜坡走去。
此时躺在印记空间的卷轴上,一束束墨色字迹消散,有关最初的选择,在这雨夜里已消失不见,结语上随着秦欢对亡魂白骨的祭拜,也浮现出一行批语来。
过去不去,未来不来,心怀敬畏,向死而生!
负手前行中,秦欢微有所察,不禁咧嘴淡淡一笑。
此行结束,侠与魔看似都没选,却又都选了,因为侠客令与天魔令秦欢都拿到了。
面对大势的选择,卷轴并没给出详细的收益信息,此行看似一无所获,实则获益良多。
驭刀经变得越发玄奥高深,体质因灼热内劲增强了很多,空间里还多了几本武学心法,还得到了刀奴赠送的天魔令。
之前在寒山秘境中,侠客令是从卷轴上衍化而生,比之此行的结局,其手段显得神奇了很多。
如此种种,秦欢对卷轴能力的认知丰富了许多。
在这个陌生复杂的江湖世界里,卷轴通过只言片字的引导,帮助秦欢继续前行,它没有去逼迫秦欢选择什么,所有的结局,都是秦欢自身导致。
至于奖励,不过是在引导过程中,通过自身与事件人物的交涉,展现出个人魅力,人家看顺眼了,就送你一些东西。
好比林铮,他给秦欢的帮助就已经很多了;又好比从寒山来到外界的段玉,他给了秦欢能增强实力的朱果,选择信任秦欢,与他联手前行。
这其中或许会有重重阻拦,勾心斗角危机不断,但也会有一些奇遇出现,只要能把握住,就能成为保命的手段。
寒山之行,墓地棺材里的一阳心法,成了秦欢的保命手段之一;残缺的一阳剑诀,也使得秦欢的飞刀变得更快。
印记,奇妙的空间能力,指引未来的卷轴,与两大势力挂钩的侠客令和天魔令。
这两块令牌,类似于一种雇佣证明,双方在某些时候,完成偏向于一方的事件,就会获得应有的酬劳。
利用这些酬劳,可以前往侠客楼或是天魔楼,购买想要的东西。
想清楚前因后果的秦欢,心中变得敞亮了许多,本来心底还有几分埋怨,渐渐也随之消逝。
能给的帮助都给了,如若还是无法达到预期的结果,只能说明我能力不足而已,何须去怨谁。
此刻心情不错的秦欢,即便置身阴森森的白骨坑里,也仍旧能笑面相对。
“其实这样活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煎熬!”
走出土坑来到外界,秦欢嘴角含笑,仰头看向夜空。
雨势停驻,阴云散去,一轮弯月悬在远方天河,璀璨的星辰映着漫无边际的暗夜。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秦欢略微凝神感应了一下印记里的卷轴,自从林铮死前将那枚指环融化,化作黑色火焰钻入秦欢的手之后,秦欢对印记的操控变得更加娴熟了几分。
此时他稍一感知,便能如臂驱使地查看印记空间里的一景一物。
古朴的卷轴很有默契的自行拉开,洁白的纸页上浮现出一行行水墨文字。
秦欢嘴角笑容弧度扩大了一分,一对明亮的眼眸里泛出一丝异色。
蓄势,待发!这个从零开始的江湖,你已见识了他们的阴狠歹毒,独木难支,是时候该营造你的势力了。
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掌控苦海镇,成立世俗帮派,吞并周遭势力,壮大自身。
人无烟火气,江湖不江湖,积攒庞大的身家,引诱卖命的手下,无名小卒的你,江湖之路只能从此处爬上去。
卷轴虽然能接取江湖二楼的悬赏,但其给秦欢的指引与江湖二楼没有瓜葛,是以不会获得类似的积分。
心神目睹了卷轴上的文字,秦欢不禁笑着轻声自语一句,“好,如你所愿,正巧老子也不想这样低声下气的活着!”
古堡里幻象早已消散,穿过湿漉漉的荒草街巷,秦欢走出古堡,来到高高的石桥上。
明月照石桥,河下堆白骨!
清风拂面,水声潺潺,秦欢负手前行。体内寒毒肆掠,他不时咳嗽一声,便灌一口冰冷的烈酒,苍白的脸浮起一丝酡红,眼神也醉醺醺的。
虽然烈酒很难喝,寒毒也让他有些难受,他却笑得很开心。
桥头门楼之下站着一位半人高的老妪,秦欢装作没看见,径直穿过门楼往前而行。
“你瞎呀,看不见老身吗?”矮矮的老妇人穿着厚厚的麻布衣裙,声音尖锐地叫道。
秦欢背着手瞥了她一眼,扬声道:“你有病么,大半夜站在这儿想吓谁?”
“我呸!”老妇人气愤不已,喷出一口唾沫,随手扔出一只瓷**飞来。
秦欢扬手接住,疑惑道:“干啥,你这么老,我可不喜欢。”
“你这混账,老太婆的便宜也占!”老妇人怒声骂道,“上等金疮药,给你疗伤的,那丫头嘴上不说,心底肯定挂念,我特意在这儿等你,免得你心生记恨,往后徒增仇怨。”
秦欢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扬长而去。
老妇人骂骂咧咧地叫喊几声,还想与秦欢说几句,秦欢却懒得理会,加快脚步消失在暗夜里。
“狗崽子,你心地纯善不适合当刀主,三大魔道宗门扶持魔刀门崛起,她不能有任何软肋,否则定会受制于人,你莫要恨她!”
山野中回荡着老妇人尖锐的声音。
疾步前行的秦欢,甩手扔掉瓷**,冷冷一笑,“弃我去者,不可留!”
秦欢最恨的就是欺骗和愚弄,尤其是被信任的人欺骗,何况他心中早已打算把魔刀让给她。
既然你选择了魔刀,又那般待我,从此你我便互不相欠,各走各的路。
他日江湖再见,各凭本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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