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虚空点阵

    随着老萧头继续观察那个偷袭者和点阵之间联系，他逐渐内心产生了一种怀疑。那就是点阵并不是一种幻象，而是被自己真实看到，存在的物质。
    只是他并非是肉眼所见，更像是第三只眼睛。
    想到这，老萧头立刻扒开胸膛，只见这时一颗天目正在熠熠生辉。
    之前老萧头在完成道法之后，已经忘记了这只天目存在。毕竟这只天目最高只能观察四元视角。
    它对于老萧头已经完全丧失了用途。因此老萧头也懒得去再开启天目。
    可是现在它的异常开启，立刻让老萧头明白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偷袭者似乎是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梯度。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解释为何天目会自动开启。
    当老萧头将天目对着黑色时空时，顿时一个模糊轮廓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东西不像是真实存在的，道像是某种顽童随意涂鸦的画皮。
    每一次它的移动都会造成一连串墨迹斑点，还有一些甚至形成笔触拖痕。
    看到这东西，老萧头又再次怀疑自己的天目是不是出错了。
    可是就在此时，那东西再次朝着老萧头扑来，并且还在无限细节网格之上遗留下了足迹。
    老萧头即刻奔跑出去，抡起手臂朝着那个模糊的轮廓打出一道金乌咒。
    他现在不管那东西是否真实存在，他都必须做出反击。
    轰！
    金灿灿火焰弥漫了整个虚空，但是那东西却没有受到任何阻隔。只是幽灵一般闪现，从原地消失不见，很快又从另外一个角度闪现。
    现在老萧头看得十分清楚，它并不是很多只，只有一只。
    只是他似乎可以跨越界空，在界空内任意闪现。这一点即便是开灵者也无法轻易做到。
    如此强大的元力，让老萧头十分惊愕对方的修为之高。
    为了阻止那东西再接近于自己，老萧头干脆释放出虚神之力，将这片界空阻隔。
    然而！那东西似乎并不受虚神之力影响，竟然从虚神之力屏障之后再次闪现，最后几乎一步到了老萧头对面。
    此时老萧头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直逼自己的身躯，他匆忙之间，随手一抓，立刻将无限细节丝线抛出去，想要借此阻挠一下那东西。
    说也怪异。
    当老萧头将无限细节丝线抛出那一瞬，那东西竟然在空间内溶解了，随着它化成无数墨迹斑点，沿着一条弧度流淌回去。
    老萧头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反击时机，于是展开羽翼，以翼神之力向着界空深处飘落。
    当他处于高维度时，立刻展开四元视角。
    此时他仿佛看到无数个蠕动着毒素，正在下方排列成矩阵。
    看到这一幕，老萧头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但是他却不打算放弃追杀那个偷袭者。
    于是一咬牙纵身落到了那片毒素构造矩阵之上。
    这时，老萧头视角恢复，他的眼睛里面还是一片黑暗幕布。
    然而他的脚下却不停有东西在蠕动感。
    这让老萧头感觉十分不舒服，也就在此时，他胸口的天目猛然睁开。
    接着老萧头双目内呈现出诡异蓝光。
    随着蓝光穿透那些蠕虫矩阵，他仿佛看到一个结构异常紧密的点阵世界。并且那些毒素颗粒来历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们之间彼此相互交互，似乎存在某种智慧联络。
    就在老萧头一脸狐疑的盯着那些点阵时，发现它们竟然是真空的，并且不存在任何一点物质形体。就像是有一堆时空凝聚而成的。
    空间生物？
    若再遭遇主神生物之前，老萧头绝不会相信世上还有空间生物这一说。
    可是现在他却十分笃定，眼前这些毒素斑点也属于空间生物的一种。只是他们的空间联系还不够紧密，使得它们无法形成智慧体。
    这些致密的斑点结构，就像是一只只仅凭感知行走的蚂蚁。彼此形成一种系统模式，却无法独自思考。
    看到这些空间小生物蠕动姿态，让老萧头对于空间生物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老萧头单指点在眉心，天目再次全力展开，对面前这些微小颗粒进行探知。
    随着一道道时空壁垒被天道突破之后，它们内部构造也逐渐呈现出本来面目。
    那竟然是一些十分复杂的点阵图谱，既不像主神空间的几何智慧体，也不像是羽神空间的复合智慧体。
    这片完全以点阵蹙和而成的灰暗空间，显得那么诡异。就像是一个完全另类的异域时空。
    二元宇宙？
    老萧头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
    没错！这些复杂的点阵序列，确实只能用二元宇宙来解释，才能说得通。
    想到面前这些点阵极有可能是二元宇宙时空。这让老萧头内心无比激动，想要看清楚其内隐藏的所有奥秘，甚至找到二元宇宙内的生物。
    可惜他本体乃是三元宇宙诞生的，自然天道感知最低维度，也只有三元宇宙视角。
    当他以三元宇宙视角感知面前这些点阵，二元宇宙时，立刻感觉到极度迷失感。
    尤其是那种无限细节呈现，立刻让老萧头迷失一片点阵构建的光影中，根本无法分辨出任何事物本质。
    老萧头想要动用思维去将这些点阵抽象化，可是却被繁杂的点阵分解，给搞得再也没有任何思维能力。
    这就像是一个人走进艺术馆内，去欣赏画卷，每一服画都充满了美好和艺术气息，给人一种美感的陶醉。可是若是有人讲艺术馆内所有艺术品放在了一具庞大，高精度显微镜之下，那么你所能看到只能是无限细节化的像素点，甚至构造像素点内部颜料的分子细胞构成。这些都太细化了以至于人们在显微镜前，忘记了事物宏观模样。
    现在老萧头牙根就不清楚二元宇宙的形态，完全是以一种高倍显微镜的视角去俯瞰它们。如此获得的即便是超级细节信息，也无法将整个二元宇宙复原。
    因此对于老萧头来说，眼下的这个二元宇宙依旧如同黑箱。
    更无法判断出那些蠕动着点阵序列究竟代表了什么二元生物。
    至于如何将天道降维成二元，老萧头现在还做不到。当他最后努力尝试着将那些点阵序列抽象失败之后，他就收回了三元视角，从那片二元宇宙时空返回现实。
    当天道收敛之后，一切点阵又恢复成了黑色幕布时空。
    整个时空十分完整，就像是一个完整的三元时空。
    但是老萧头十分清楚，这里的三元时空乃是一种有二元宇宙堆砌出来的异度时空。
    就在这时，老萧头又莫名遭受了一次攻击，这一次他清楚看到那攻击自己的东西，竟然就是来自于二元宇宙，并且呈现出点阵形态。
    二元生物？
    难道一直都是二元生物在攻击自己？
    老萧头愕然的摸了摸额角，嘴角泛起一抹难以自信的微笑。
    接着老萧头又连续遭受了几次攻击，这一连串打击之下，使得他开始明白一个道理。
    二元宇宙和三元宇宙无论是规则和物质形态都不相同，自然以三元宇宙内的法术对方这些二元生物根本无效，并且二元宇宙生物还可以不受三元宇宙时空壁垒约束，这才可以如此轻易在界空内闪现。
    如此不均衡的对比，使得老萧头根本无法战胜这只二元生物。他现在就像是一头面对着蝼蚁的大象，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
    不过老萧头在被攻击几次之后，也有了对策，那就是继续以无线细节丝线去反击它。
    他也明白了为何二元生物惧怕无限细节丝线。因为无限细节丝线源自属于一元宇宙，也就是宇宙最低一层的物质形态，一旦沾染到二元宇宙物质就会产生降维效果，使得二维生物瞬间从高维向低维转化，这才让其点阵散射很多。
    只是无线细节丝线数量太少，根本无法对二元生物产生实质性伤害。这一点在老萧头发出几次无限细节丝线之后，就十分肯定了。
    不过那个二元生物也似乎有些畏惧老萧头手中的无限细节丝线，攻击速度明显减缓了一些。
    趁着这短暂平静期，老萧头立刻仔细观察这只二元生物，以及它背后那片点阵时空。他逐渐发现，那个点阵时空外观看起来好像是一扇门，只是他的抽象能力还是无法将整个点阵形体复原，于是只能模糊判断。至于二元生物体，由于速度移动太快，老萧头根本无法准确获知他的本体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随着观察，老萧头也发觉了二元生物一个弱点，那就是他每一次冲出点阵之后，并不能维系太长时间，就必须返回去补充能量。也就是它身躯内那些类似于墨汁样的东西。如果可以阻止他返回点阵一段时间，那么它很可能就会失去能量，最后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想通这一点，老萧头就在内心精心刻画了一个陷阱。一个有阵法和无限细节构建的陷阱。只要他可以将二元生物引入其中，凭借阵法和无限细节足以困住它一段时间。
    为了引诱二元生物，老萧头自然甘心坐起了诱饵。他将身旁的无限细节丝线蛛网统统收回，然后十分大方的盘膝在虚空内打坐，借此让那个二元生物放松警惕。
    开始二元生物果然上当，它几乎就要冲到陷阱内时，却又停住了脚步。
    然后十分狐疑的四处闪现，似乎在试探老萧头的反应，意图看破老萧头真实用心。
    没想到二元生物竟然拥有如此智慧，老萧头心中更加震惊。现在他相信，宇宙智慧并不受制于梯度影响，无论是一元，二元，还是多元宇宙，所有生命都拥有共同的智慧维度。
    也就在老萧头几乎就要放弃这个有些低级的引诱计划时，那只二元生物竟然突然闪现，从那个角度直接穿梭过来。
    然后之扑老萧头。
    它竟然凭着怀疑，就绕过了陷阱。这让实在超乎了老萧头的估计之外。
    当二元生物已经扑倒了老萧头面前时，老萧头脸色大变，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又被其痛殴一段的打算。
    也正是老萧头的表情，使得那个二元生物有恃无恐继续向前扑来。也就在他冲进了老萧头的三丈内时，他的身躯猛然一沉，坠入了陷阱内。
    这时，老萧头才睁开了眼睛，长吁一口气说：“若不是老子在商界磨砺出一副好演技，这一次恐怕就被你给暗算了”。
    老萧头纵身而起，落到了陷阱旁，目光再次变蓝，盯着陷阱内的二元生物冷笑。
    那个二元生物不停在陷阱内挣扎，但是无限细节丝线却将其捆锁在内，无法挣脱。再加之阵法各种变化，他想要脱身简直比登天还难。
    老萧头摸了摸脸颊，得意洋洋的笑道：“哥刚才的演技，可算得上演技派了，不然怎能骗过你这个鬼精灵？”。
    说着老萧头就一把拽起了陷阱，带着二元生物，踏空走到点阵前。
    此时二元生物感知到了点阵存在，立刻变得异常躁动，想要冲过去。
    老萧头则是微微一笑，低头凝视着它说：“你很想回去吗？现在不行，等你能量消耗之后，我自会放你出来”。
    二元生物被激发出了凶性，更加疯狂冲击陷阱，看到这一幕，老萧头都有些紧张起来，生怕被他冲破陷阱，那么他的一番苦心可就都白费了。
    不过担忧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那只二元生物也逐渐安静下来。
    它身上点阵明显缩减了一半，最后它竟然以点阵排列方式，写出一句话。
    竟然是货真价实的文字。
    老萧头自然看得懂，他吃惊的盯着那几个字：我们谈谈条件吧。
    黑鬼自黑雾中闪现，他冰冷幽深的目光犹如两颗墨绿色夜明珠，洞穿了整个虚空，最终凝视在那个拥有开玄修为的翼魔长老身上。
    也正是这个翼魔族长老正在指挥着那些植物战车不停向他发起攻击。
    巨大的毒素波浪，犹如海水涨潮一般涌入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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