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他的眼睛
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后,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一场对决八成是看不成了,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刀魔绣春是绝对不会赴这一场约的。
实在是太危险了,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来,没好处可以拿。
“他会来的。”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绣春绝对不会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是坚定地认为,刀魔绣春会来。
这个人,就是宁偏。
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就狂热地迷恋上了绣春的女孩。
本来,赵空达也在一旁说着绣春肯定是不会来了,白白错过了一次赚钱的好机会,一听到宁偏说他一定会来,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现在是半分也不敢得罪了这位小姑娘,既然宁偏说是会来,那就是一定会来的,准没错。
“那……宁姑娘,您觉得咱们到时候下谁的注好呢?”他连忙狗腿地凑上去问道。
“你说呢?”宁偏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
“是是是,当然是压咱们刀魔绣春大人了,肯定的,最后肯定是绣春大人赢,您说是吧?”赵空达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个耳刮子,真是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这位宁大小姐明显就是看上了那位刀魔绣春了,自己居然还不知死的说些不知趣的话。
好在宁偏明显是个不记仇的,也没有再对赵空达有什么姿态,只是看着四周围的人,发出了不屑的冷笑。
她坚信绣春会来,因为她永远记得绣春的眼睛,那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陈重会来吗?
对,就是陈重,因为绣春已经死了,他就是绣春了。
他自然也早就已经听到了那些议论,争吵。
本来当初他出现,只不过是看在宁偏的面子上。
现在,似乎是没有必要出来和白鲸落打一场的。
可是,他还是会来。
一方面,是宁偏肯定在期待着他出现,既然当初给了人家期望,那么就不妨给到底吧。
以及,如果是绣春在世,也肯定会来的。
最后就是,他也的确很想和白鲸落打上一场,白鲸落那一日的那一剑,真的很让他震撼。
很强的一剑,他很想试试。
所以他真的会来,至于说那些在等着他的人,可能的埋伏,围杀,他自信可以逃脱。
除了有随机传送卷轴的倚仗,他现在多了一个识命2级技能,应变能力更强了。
“怎么样,有没有期待,和绣春那一场呢?”此时白鲸落从擂台走了下来,和陈重一起站着,陈重问了一句。
今天的比试,武试提前结束,文试就剩下了一场,于是整个场地合并成一个大场,由方知命和那个仙洲府的命师对决。
那个仙洲府的命师倒是还算有骨气,没有直接临阵脱逃,也没有认输,真的和方知命开始了对决。
但是这两个人的对决也未免有点太磨叽了,没有命神的碰撞,也没有互相秤命的对决,两个人居然先开始了命术上的辩论。
两个人是辩论的津津有味,看的人却是听得昏昏欲睡了。
陈重也就因此问了白鲸落一句。
“我的确很想和他打一场的,他的刀很不错,如果他明天会来,那么我肯定会拿出我全部的功力来应对。”白鲸落说着,语气居然有些热切。
这是很少有的,只能说明,白鲸落其实骨子里,居然是个武痴。
陈重很想对他说,我也会一样的,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两个人就那么站立着,用一种诡谲的方式,实现了一对强劲对手的心心相惜。
陈重留下来,自然是想要看看方知命今天到底能不能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或者说,他的对手是不是真的可以逼出方知命的一点东西出来。
然而,很可惜的是,那位仙洲府的命师,在命术的辩论上,的确是和方知命不相上下的厉害。
结果真的到了实战,他却是被方知命一句:“还请先行离开吧,居然就起身朝着台下走去了。”
这自然不是这位命师自愧不如下场了,而是方知命利用一个叫做‘言听计从’的命格,在对方分身秤命的瞬间,靠着某种命术,发挥了命格的作用,直接让对方下了台。
“走了。”陈重对白鲸落说道,没什么好看的,陈重是有些失望的,今天,方知命也是没有拿出任何的真本事,就是很稳扎稳打的一套进攻,将对手击败了。
现在的情形是,双方都在藏招,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
这样,很凶险,也很有趣。
那就明天见吧。
陈重心里这么说着,出了比试的场地。
回程之中,陈重明显感觉到了身旁的宁偏的情绪很不稳定,好像是很激动,又好像是很期待的样子。
这在宁偏身上是极其少见的,她向来都是一个很冷静的少女,冷静而智慧。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明天一定会来呢?”陈重之前没有问宁偏这件事,现在却是有了点兴趣。
“他的眼睛。”宁偏的回答是这样的。
“什么?”陈重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
“他的眼睛不会骗人,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是个很认真的人,他答应了我会来,就一定会来。”宁偏的回答很奇怪,一如她这个人一样。
陈重却是接受了这个答案,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扮演绣春这个人的时候,就是很认真的。
因为绣春就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如果是绣春真的活着,他就是会那么认真地去做这件事情。
说到做到。
一个真正的,豪气冲天的人物。
可惜,这样的人,往往也死的特别快。
陈重默默地想着这些事情,转而将这种思维,开始套用到绣春的刀道之上。
明天他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刀,去迎战白鲸落。
这一战,是献给绣春的。
那个在黑暗里,一刀犹如流星一样逝去的男人。
明天,他要用的刀,一定要,非常的认真。
这么想着,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得锋利而无畏。
这种变化,让一旁的宁偏有些奇怪地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