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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学清惯例叔接嫂

    !!!!天山!
    在我国诗人的眼中,是既苦寒又酷热,所以有诵天山诗句:“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又有人写过:“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可是天山镇西的巴里坤湖跟吐鲁蕃山腰,就有这么两个地方,不但四季如春,而且还有四季长青之草,八节不谢之花。
    天山小筑,现正在大厅中,围了一大群人在开会!
    仔细看来,主持会议的是位少了一条右臂的老尼。
    啊!她!她!她——前明长公主——独臂神尼!
    听她说什么?
    “各位志士,自从梅施主当年,全力把胤祯推上了满虏皇上宝座之后,本想他会大事杀害异己,造成八旗满州兵的军心焕散,咱们好起而推翻之,把他们轰出关外去!谁知,这东西手段非常历害,过去跟他争帝位的兄弟,固然被他宰了大半,各铁帽子王,在他‘血滴子卫队’的监控下,全都俯首贴耳了,就连他最亲密的战友——年羹尧,全赐自尽了,足见这雍正,心狠手辣,高明的怕人!”
    这时梅再生(原名梅宗淦,当年以民间布衣助雍正登皇位最力之人,后自己设计诈死离京,见拙作(狂花克老千))道:“前辈,咱们在全国各地的布置,仍在运作,只是京里目前活动稍受限制,可是时老的小徒孙红燕子已从保定的密线营大领班,调到胤祯身边作护驾,仍跟咱们保持连络,要不要我进京一趟,把胤祯除了?”
    神尼道:“除一个雍正,说不定再来个比他更历害的,要想让他们满人垮台,只有先瘫痪他们的八旗子弟!”
    赵德柱道:“咱们第一批由小七率领的洋号队,已打入了年羹尧的军中,可惜前些年好不容易使回王同马家军动起来,跟年羹尧打了两年,便这些回民军,终非能与训练有素的大军相比,小七他们虽发挥了很大作用,可是回民军仍失败了,现在小七他们,已全部分配到满州八旗之中了,我想咱们该由他们底下着手,山上派人跟小七他们连络!”
    天山副总参议,兰君子也道:“对!咱们先挖他们的根,这样一来,梅大侠就不适合了,我看叫他们小一票去吧!”
    大家商量,谁去合适呢?赵德柱道:“这人,第一,要有亲合力,不论三教九流,五行帮的人,全得能相处,而且吃、喝、嫖、赌,还得样样能来,而且文、武两途还要来得,尤其更得有超人的机智,才能应付大局!”
    他这条件可难了!
    你想,吃、喝、嫖、赌,浪荡逍遥之人,又很少在文、武两途,能有出类拔萃的,这种人,那儿去找?
    妙!
    妙透了!
    天山之上,就偏偏有这么一位。
    谁?段凯悦——段小宝!
    原来是梅再生结拜二哥,云南大理国段皇爷后裔,段复国同山西太谷,前明阎御史的孙女阎小倩的儿子。
    段复国道:“内举不避亲,我要推荐我这小儿子,恺悦担此大任!”
    啊!小宝?
    大家全惊啊出声!
    段复国笑道:“这孩子不够格么?”
    大家虽没人讲话,可全都研究分析小宝这孩子。
    按说段复国有两个儿子,相差三个月,老大是人长的真是英俊潇洒,诚如玉树临风,而且文才武学,在这天山之上不做第二人想,可是其规行矩步,走路都目不斜视,怎么曾会吃喝嫖赌?现在是赵德柱总参议的助手。
    而这老二就是——小宝!
    他们哥俩的文学,全是书篓子赵德柱同兰君子百里芳大侠二人所教,老二虽略逊一酬,可也相差不多。
    武么?全是梅再生的亲传,打两人刚会跑,就拜在梅再生的门下,内功心法,外功兵刃,几乎难分轩轾。
    至于吃、喝、嫖、赌么?小宝今年才十七岁,除嫖一道外,可说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几乎难分轩轾。
    吃!他是跟赵德柱以前的厨子,天山第十楼掌柜,赵大个子那儿学来的。
    喝!他是跟丐帮老祖宗,他爹的恩师,他师祖张鸿喜那学来的。
    赌!也可以算半个师祖,扯旗的祖宗,老偷儿时老那学的。
    嫖!他虽没摸过,可是他爹段复国就是个风流小生,而他生母——阎小倩。
    虽是前明御史的孙女,可是她为要报国恨家仇,亲身组织北京的‘大同书寓’自任红如娘。
    当年把内城的贝子、贝勒、王孙公子,迷的晕头转向,同时把八那哥胤礼弄于股掌之间。
    为这事还毁了不少朝廷大臣呢!
    为大业,对儿子点拔,点拔,加上小宝的聪明,那还有啥问题。
    至于亲合力,那可是天生的,天山一带,不论是前明的遗老,反清志士,老老少少,就连回民,也没跟他处不来的,算来算去,还真是只有他是最佳人选。
    梅再生叫房中丫环去找小宝!
    这丫环在天山小筑后面山洞里,找到了。
    他正在和山上年龄相若的小伙子们掷骰子呢!
    “小宝!你师父在大厅叫你呢!”
    “二姑!等我把这把掷完了就去!”
    好!师父叫他,他还得掷上最后一把,赌瘾多大……
    小宝进了大厅,除了给神尼师太行了礼之外,只叫了声:“各位爷爷、伯伯、师父!”最后冲段复国叫声:“爹!”
    大伙看这孩子,虽不算难看,但也绝够不上俊。
    再仔细瞧瞧,居然挺顺眼。
    再看看,他有股子楞头青的野性美。
    梅再生道:“小宝!”
    “师父!”
    “各位爷爷、伯伯公议,要叫你到中原内地一行!”
    “师父、我去干啥?”
    他的小师娘朱莺道:“大家叫你去吃、喝、嫖、赌!”
    她这话一出口,哄堂大笑。
    小宝傻楞楞的望着师父!
    梅再生道:“叫你到中原去结交满虏的八旗子弟,当然,与他们结交,少不了一同吃、喝、嫖、赌啊!”
    “这……”
    “你不敢答应么?”
    “徒儿……”
    朱莺道:“小猴崽子,除嫖之外,在山上你那项不是拔尖的,更何况你爹本就是风流种子,这方面还不是祖传秘方,嘻嘻,哈哈!”
    她说完了,又是哄堂!
    “师父,我一个人去,还是跟别人一起去?”
    “由你挂帅,在山上挑几个,跟你一起去!”
    小宝想了想才道:“师父,我想叫大牛、二向子、小癞痢三个跟我一块儿去!”
    他!天山四宝!葛猛——小名大牛,乃反清志士葛为义的独子,平常看起来傻里傻气,其实他是大智若愚,文武两途全有一套。
    马骥——小名二向子,乃千里牧场马氏双雄老大马平山的儿子,精明强干、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蒙古话。
    萧成——小名小癞痢,他本是萧刚之后其父为满人所害,他一小被人救上天山,同样学的一身好功夫,小时候虽然有点癞痢头,可是一大了,长出头发来,梳了瓣子,还就属他长得俊。
    他们四个,是样样通,样样精,同样的调皮捣蛋,故大伙叫他们天山四宝。
    梅再生笑道:“你们四个宝货是分不开的,好吧!你跟他们几个准备几天,就进关去,今天晚上,你带他们来见我,我另有事交待!”
    晚上!
    天山小筑大厅中,四小宝全到了。
    梅再生对他们道:“孩子们,你们虽小,自幼长在天山,受各位前辈教诲,已是天山第二代的精英,现在要你们为反清复汉,担当重责大任,你们到中原后,想法子与各旗营的号兵取得连系,然后透过他们,与旗营中的满州鞑子兵交朋友,进而结盟兄弟,拜把子!”
    “师父,那得多少钱花呀!要用偷的,一地方久了,会犯案的呀?”
    “那你们倒不用愁,银子不用偷,全国举凡的‘兴德钱庄’与‘三义钱庄’,全是山上的买卖,只管向他们要!”
    “师父,空口无凭,他们给么?”
    “我当然给你个凭证!”
    梅再生接着告诉他们道:“天山在内地的事业,目前是在京城一带,全是三义名义,是你大师姐祖,康老爷子负责,西南一带,是丐帮中,你大伯沈老负责,四川云贵一带,是丐帮中三师伯雷老花子负责,东南地区也是花子,你二师伯蒲老,另外,几位有名大侠主持的,我也告诉你们,酒泉,是大汉醉客任大侠,张掖、单藿尉迟连大侠,兰州、甘陕大侠基老,西安、飞龙剑客万大侠,金陵就是丐帮中的李灏师兄了,用钱或有要事,以及往天山报告重要事务,就交他们办吧!”
    梅再生这时取出一颗‘牟尼珠’交给小宝道:“这是神尼的信物,可千万不能丢,跟自己人连络全靠它了!”
    小宝双手接过,贴身藏好!
    梅再生又取出了一块‘虎头腰牌’交给他道:“我同你爹、妈,在北京的过去,你也知道,这是肃王府的腰牌!”
    “七格格?”
    “对!这就是当年她给我的,她现在是豫王的福晋!”
    “好!这下子有事,我可以冒充豫王府的护衙!”
    “记住,虎头银腰牌是肃王府五品护衙领班!”
    梅再生又取出了块‘九龙玉佩’,郑重的交给了他。
    小宝也郑重的接过一看,刻的竟是‘康熙玉佩,如朕亲临!’忙问道:“师父,这您那弄来的?”
    “这是为师当年被临时任为‘叛逆剿抚使’时,康熙送的,你要藏好,没必要时,可千万不能露!”
    “是!”
    “我要交待的,全交待过了,进关后怎么做,你们四个商量着办吧!”
    天山四宝,下山了!这天,这四块料来到了安西。
    这四个小家伙,在路上走都不安份,不是小宝敲二向子一下脑袋,就是小癞痢踢一下大牛屁股。
    再不然二向子扣一下小癞痢的屁眼。
    反正这四个走路全不老实,打打闹闹。
    引的路人驻足而视,哈哈大笑。
    一路走,一路逗,就来到天香居了。
    他们知道,这天香居是山上的买卖,掌柜的是朱老的三徒弟张永,也知道张永在哈密时,师兄弟最好赌,他们异想天开,要宰(赢)张永,发个利市,天山这四宝,大模大样,上了天香居。
    掌柜的张永,正在柜台后面坐着。
    四宝进门之后,张永一看,不认得。
    其实张永以前见过他们,不过那时人他们还小,现在已个个长的大人似的了出来了,他们却认得张永。
    张永见来了四位少年汉客,忙叫伙计招呼。
    伙计全是维吾尔族青年,也全是回王推荐给神尼的。
    上前问道:“客官,您……要……吃……啥!”
    打着不纯熟的汉语。
    小宝耍宝,道:“四份啥?”
    伙计愣住了,饭馆子不卖‘啥!’,但仍陪笑道:“大爷吃啥?我们菜很多,就是没‘啥’!”
    掌柜的张老三一听,知道这四个小子难缠,伙计应付不了。过来了,一抱拳道:“四个客官,汉人吧!”
    小宝更损,道:“丝客!”
    噢!丝客,那年头这条路上丝客可太吃香了。
    “客官,小地方,有些东西备得不全,请各位多包涵,您几位想吃什么,只要小店有的,准先给您做!”
    掌柜的,的确比小伙计高明。
    小宝对他一笑道:“那就把贵宝号的拿手的,弄几个来,再来罐本地名酒!”
    不一会,伙计送来四个大菜。
    他们四宝一看,在这边荒之地,能有这么四个菜,已经是不简单了。
    你看!一个爆羊肉、一个爆羊肚、一个红烧羊肉、一个烤羊腿。
    这四块宝一见,立时大快朵颐。
    没过多久,伙计又送来一盘熏鸡,一盘炸八块。
    马二秃子用一口纯正的维吾尔土话道:“伙计,坐下来,咱们喝一盅!”
    伙计听了一愣,立即笑了,也用维吾尔话说道:“饭馆子没这规矩,您慢慢吃吧!真要想请我们吃,您多剩点菜就是了!”
    马二秃子仍用维吾尔话道:“行,我们留一半!”
    那伙计一听乐了,可是张老三过来了,笑道:“想不到小爷还会说维吾尔话呀!”
    马二秃子道:“在丝路上的讨生活,不通回语跟蒙古话还行啊?掌柜的在塞外多年,这两种话也来得吧?”
    “维吾尔话,我还懂两句,蒙古话就没门了!”
    也许张老三对这四位丝客特别照应,不一会儿,居然上了两道海味。
    乖乖,这儿离海,最少也有五千里,居然能供应大乌参与排翅。
    原来这儿是南北丝路的分界点,山上特别由兴德关系,从沿海地区,运来大批海味,供应丝客。
    四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叫伙计把剩下的全部撤走,并会了账,然后问道:“这儿可有店房?”
    伙计忙道:“咱这店就是饭馆带店房!”
    小宝道:“那你给我们每人来一间!”
    “客官,我们这儿有时十天八天都不见一位客人,可是一有丝客路过,客人马上就住满了,今几个还好,来了三十几位丝客,还剩了两间,四位对付着住吧!”
    “你们店里有多少房间哪!”
    “大爷呀!所有丝客要全跟四位一样,路上大吃大喝,晚上住店每人一间房,由杭州起货,万里间关,别说赚了,把货都卖了,也到不了玉门关哪!他们不但省吃俭用,睡觉有个地方就行了,每间炕上睡五位,还有三四个打地铺呢!”
    真是隔行如隔山,冒充丝客,连丝客的规矩和习惯全不懂。
    小宝道:“好!那我们就住一间吧!”
    四人到房中,忽对伙计道:“拿个大碗来!”
    伙计把碗送来了!
    小宝看了道:“还有大的么?”
    伙计只好给他换了个大海碗。
    小宝由怀中掏了四粒骰子出来,掷着玩。
    伙计一看,暗笑道:“原来这宝贝好赌!”
    掌柜的对这四位客人实在不放心,亲自来看看,还没到房门口,就听叮当当,叮当当的掷骰子声音。
    他当初在哈密上天台饭店的时候,师兄弟八个,用几个青铜钱,就赌了好几年,从梅总巡查,改善了他们的待遇,有了响银了,可是他也由小徒弟一跃为天香居的大掌柜,现在是有了银子而没地方赌了。
    他现在听到小宝掷骰子玩,不觉技痒。
    他推门一看,这四个宝货,正在赶点呢!
    小宝见了他,忙笑道:“掌柜的,欢迎你跟你的伙计一块儿来,玩这东西,人少了没意思!”
    张永一听乐了,也凑上了一脚。
    这四块宝在天山,全经过老偷儿的调教,尤其小宝,足可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但他们是有意引人来赌,想试试身手,作下山的第一步。
    张永今天一上来,手风非常顺,一路赢。
    这时店里的维吾尔族小伙计们,也来看歪脖(看眼)。
    张永赢了足有二百两银子,一高兴,每个小伙计十两吃红。
    别看这几个维族青年,有了银一样会赌。
    这一来十来个人,在一块儿掷骰子,可就热闹了。
    把邻居住的真‘丝客’,全吵起来啦!
    别看‘丝客’生活上肯吃苦,可是个个全是有钱的大老细,他们由杭州运丝绸,是用马驮的,到关外换骆驼,走当年唐僧所走过的‘火焰山’,冒着摄氏八十度的高温,过中国里约热内。
    到伊黎,再把丝绸换成洋货,运回来,两边赚,每人全有大把银子,人人对赌,全有浓厚兴趣,一看店里有人赌上了,也纷纷参加。
    人多了,房子摊挤不下啦!
    张永说了:“上门,在大厅把桌子并一并,就成了足可容纳五、六十人的大赌场了!”
    好!大家可全到了饭馆的大堂上。
    这四块宝共分了三组!大牛一个人,推的是小牌九。
    二秃子也是一个人,弄的是三个骰子的‘十八啦’!
    小宝带着小癞痢一组,是个骰子的赶点。
    这时有个丝客说了:“你们几个娃娃当庄,我们可都是大丝客呀!俗语说,小儿打水,你亮亮梢吧!”
    好!他怕孩子们当庄没多少本钱。
    小宝笑对他说:“大老细,你瞧不起小爷们呀?告诉你,别说你那点货啦!就是你把家里的东西全压上,连老婆孩子全压上,小爷也拦的下来!”
    好大口气,这小子他真能吹,大伙哄堂大笑!
    刚才那人道:“你光吹有啥用,是公的,是母的,抱出来让大家瞧瞧哇!”
    敢情吹牛说大话,人家不信。
    小宝对小癞痢道:“把你怀里那袋子,先让他们瞧瞧!”
    小癞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解开口住桌子上一倒。
    哇塞!大家惊呼出声,全是珍珠,足有五六分大小,估估值,每个最少可值百两白花花,共三十几粒,三千多两。
    刚才问话的笑道:“就凭三千两的东西,还想赢我老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哼!”
    这家伙看样子,好像真的家大,业大。
    原来,他是这伙丝客的领队,果然家大业大。
    小宝一看,三千两珠子,压不住他,于是自己由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解开住桌子上一倒。
    同时对他说:“我不但赌你老婆一个,连你小姨子全算上,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把东西倒出来之后,全屋子人全看傻了。
    好静!好静!原来这群丝客,经常往来区州同国内各大城市,也做珠宝生意,眼光雪亮,一见他倒出的竟是一颗径寸的大珠,闪闪发光,原来是夜明珠,光这颗珠子,已是无价,几颗猫儿眼的大蓝晶钻,每颗都有十几克拉大。
    乖乖!这这点东西,怕不值上百万两白银?刚才说话的那位傻了!
    小宝捉狭,拿了一颗小点的火油钻,估估也值三万两,对他笑道:“我用它,赌你小姨子!”
    这一来,大伙笑的,差点没把房了:“你这骰子里,灌的有铅!”
    这时,小宝不能不开口了,笑道:“老哥啊!刚才你们赢的时候,骰子里怎么没灌铅哪!”
    “那是真的,后来你输多了,换了!”
    他这话,很有扇动性,赢钱的走了,剩正的全是输家。
    小宝笑道:“都怪你们人心不古,贪多无厌,要是你们每人赢到两三千两的时候收了手,就是做梦,都会搂个大美人,你们现在输了,反而说骰子假!”
    说着,由怀取中出一把骰子来,足有四、五十颗。
    他指着骰子道:“任你们检查、有一颗假的,我这十万两白花花平分给你们几位,要全不假,我赌瘾上来了,你们得陪我玩到天亮!”
    说着一指带队的,道:“尤其是你,我要赢你老婆同你小姨子!”
    按说,他这句话,该来个哄堂大笑,可是现在却没人吭声。
    这位带头丝客,还真的一颗颗的检查过了,没毛病。
    接着又赌上了,开始两把,庄家连掷一二三,全赔。
    赌钱的最迷信手气,认为刚才一搅局,庄家手气背了。
    大家拼命押、又想把庄家赢光。
    小宝捉狭,果然大把白花花,又到丝客手上。
    按说这些丝客该见好收手吧!
    不!赌鬼,大都是一个模子铸的——输干、赢净。
    没多久,庄家又转了运,把大家全赢干了。
    丝客带队的这位,简直跟疯了一样,对掌柜张永道:“我们每年全要经过你这儿,跑两趟丝货,这十多年了,我有什么家底,你也该清楚、凭我这人格,向你借一万两银子,你答不答应?”
    没等张永回话,小宝说了:“你用不着找掌柜,只要你写条子咱就当钱用,你也可以写十万两,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在条子上得写明,到杭州没钱还的时候,押上你的老婆跟小姨子!”
    这家伙,大概真输急了,居然在他写的条子上,注明家产不足时,甘愿以妻、姨为抵。
    现在一般赌客全停下来了,就剩了丝客领头的跟小宝二人对决。
    真绝,不论怎么掷,小宝始终比他大一点。
    没多久,他出的条,全到了小宝的手上。
    赌场有句话‘金赌银还’,条子在人手上赖不得。
    可是条子上白纸黑字,家当不够得搭上老婆小姨子,他自己知道,那儿有十万两家当?
    他又是地方上‘爷’字号的人物,这跟头那栽的起?于是外衣一脱,玩开了全武行啦!
    出手,五指就抓向小宝前胸。
    你别看他是丝客,出手掌指带风,还是一流高手。
    在他想,小宝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还不手到擒来?
    谁知,他不但没抓到小宝,这双手反而落入小宝手中。
    其他丝客一见立即大乱。
    当时桌子板登乱飞,拳头嚷子一色。
    丝客跟大牛、二秃子、小癩痢三个战在了一起。
    小宝这时大吼一声:“住手!”然后握着丝客首领的手一用力,就见这位的汗水,马上从脸上唰的流了下来他的汗虽然流了下来,但人确咬牙没吭声。
    这时忽然有个丝客大声道:“好哇!你们竟敢跟字清弟兄结梁子?今后中原道上,有你们瞧的!”
    小宝也哈哈大笑着松了手道:“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刚才说话的那位道:“自家人,看你奶毛未褪,会跟‘字清’扯上自家人,别是被这二字吓破了狗胆吧!”
    小宝微笑道:“按着你们家门术语,我称你声‘老大’,我‘兄弟’虽不在‘清’,但跟你们‘字清’颇有渊源!”
    这位还有点有服气,道:“字清只论家门,有及父子!”
    小宝笑道:“老大,你是说,安清许不许赖,只要交待三帮共九代可对?三帮收一秆,就是自己儿子,也得为他觅上一师,才能进家,算家里人对么?这样看来,你老大的字清香头不高啊!”
    “你知道我们家里事,又不在家?”
    “对!我还知你们不便在帮,还是在家‘和尚’呢!”
    “啊!这你也知道?”
    “当然,当年有姓翁、姓钱、姓潘的三位,向少林寺主持大师,请准开山,正赶上我爹,一场大雪到了腰,结了冰,磨破了腰,流了血,应了‘红雪齐腰’这话,这哥三,才去开宗立派!”
    “这……”
    安清弟兄,大多只知‘红血齐腰’的典,并不一定知道这典故的由来,可是现在这位店掌柜赶紧过去一抱拳道:“阁下莫非是少总巡的段公子?”
    小宝忙恭身叫了声:“三叔!”
    掌柜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少总巡,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小宝道:“当年家师叫您三哥,家父称您三弟!”
    “那是当年总巡还没跟小公主成亲的时候,他跟小公主成亲后,小公主是家师本家族妹,我怎敢乱了辈份?”
    “江湖老少三辈弟兄嘛!”
    “那是一般人而言,近亲可不敢乱伦!”
    “好吧!那就叫你三哥吧!”
    这时那位丝客领队,过来一抱,问道:“二位刚说的总巡,可是梅宗淦梅爷?”
    张永道:“阁下怎么知道?”
    “哈哈!他跟三老为知交,他尊三老为前辈,可是三老视他为友,而且又与小祖王隆重是结义兄弟!”
    “那……”
    “我们得尊小友为不前辈,论起来咱们该是再晚……”
    小宝道:“日月无岁,江湖无辈,老少三辈全是弟兄,何况家师、家父也全不在‘家’”
    “虽说梅总巡、段副总巡不在家门,但是‘字清’听命神尼,这可不能乱来!”
    张永笑道:“得了老客,既是自家人,就别再论这个,千里江湖是一家,老少三辈是弟兄,省全是哥儿们!”
    小宝道:“好!三哥快人快语,那你就叫厨房大师父起来,辛苦点,弄点酒菜来喝喝,咱们以酒论交!”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连赢了钱睡觉的全叫起来了,大家共聚一堂。
    这时大牛跑过来对小宝道:“小宝,你不要他小姨子了?”
    小宝照他屁股上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笑骂道:“自己哥们,你还提这个,讨打!”
    大牛摔了个跟头,大伙全乐了。
    饮酒过后,小宝对张老三道:“三哥,除我赢他们几位的退还之外,我另送每人五百两的见面礼,由你垫上可行?”
    说完,丢给了他那颗‘牟尼珠’。
    这一来,丝客全乐了,不但本钱回来了,而且干落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饭后,大家全成了口盟兄弟。
    翌日!
    小宝等四人,跟丝客一起进关。
    他们经玉门,到达‘嘉峪关’。
    这儿有满州八旗子弟把守,进关诸人,各们全得搜身。
    看!关门外边两列满州八旗兵,由个白,一个小小的哨官,不可能知道‘兴德钱庄’的底?可是谁知他却很清楚。
    这哨官听了一惊,立即问道:“四位是梅大侠的后人?”
    还算小宝机警,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虽是先师的徒弟,可是从没有见过先师!”
    这哨官奇怪问道:“你们没见过梅大侠,怎么成了梅大侠的徒弟呢?这岂止奇怪,简直怪的离谱!”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先师当年去世之后,二位师母在杭州出了家,后来遇见了我们师祖无名禅师,为了免得她们在中原一想到先师就伤心,带着她们二位就出了关,沿途收了我们四个孤儿,算是先师的弟子,可是招式全是师祖跟两位师娘教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呢,梅大侠巳死多年,怎么又冒出了四位后人!”
    “大人,认得先师么?”
    “我认得他,可是他却不认得我!”
    “那是怎么回事?”
    “梅大侠要认识我,我还会是个哨官?起码也红了唱戏的是游娼,可是因为缠头价码太高,一年也难得遇上几个恩客,就是碰上恩客,下面家伙,也不一定够看,遇到这位哨官大人,正对胃口,于是高高兴兴陪他再干,立即说道:“哥!这回玩新花样!”
    好!二人对立在炕上,拿立杆。
    二人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小花旦双手搂住这哨官大人的脖子,双腿绕到他屁股后头。
    哨官笑道:“你想‘枯树盘根’哪,我这根深得很哪!”说着,双手抱住了她的屁股。
    这姿式,下身结合的最紧密,大鸡巴直入花心,小花旦不停的左右摇晃,让大头研磨花心。
    没几下子,她又叫了:“喔……啊……哎……呀……哥……哥……的……大鸡巴……插……到……花心里……去啦……好……好爽……呀……我不行……啦……又……又要……死……死啦……丢……丢……又快……丢……啦……”
    一股浓浓的阴精,直冲而出,润湿了头,阴户内壁再一次收缩,吸吮着肉棒。
    这位哨官,的确不凡,戎边守将怪不得点他守关,小花旦一连大泄两次,他还是把关自守呢!
    小花旦经过这次大泄之后,身子已经软了。
    这位哨官又陪她一同躺下休息。
    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二人休息又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小花旦又有的精神,于是他们接演‘三棒鼓’。
    这回由哨官提出,改为后进,侧进方式。
    小花旦很配合,先跪在炕上,头,这三个当官的屁眼朝天的在乐,那群阿兵哥呢?看官,您别慌,他们这群兵勇,可也没闲着。
    种田靠土,当兵的告赌,他们跟四小宝耍上了。
    这群请客的主人一一丝客,因昨天与四宝结成了兄弟,人家还每人慨赠几百两白花花,同时,也深知人家是赌道高手,借故明天要远行,休息了。可是这群兵勇,见到有老百姓跟他们赌,那还不是‘输打赢要’吃定了。
    小宝四人,仍跟以前一样,摆了三场。
    大牛仍是‘排九’!二向子的‘十八啦’!小宝的四颗骰子‘赶点’!小癞痢仍是小宝的看庄。
    这些兵勇,也依各人喜好,分别上场了。
    这些人赌的也真怪,一上来全赢,接着全输,可是输到快光了的时候,又有喘气的机会,开始赢,赢到五、六十两的时候,又输,输到只剩二、三两的时候,又赢,这一夜,真让这四个宝吊足了胃口。
    真到天亮了,他们才叫这群兵勇,各赢了三、五下两,大家高高兴兴的散了场,从此大家成了好兄弟。
    别看这些兵勇,赌了一夜没合眼,天亮齐队,也得咬牙支撑着。
    二位哨长带队走了。
    可是这位哨官大人,卧拥三美,直到过了晌午,才起床。
    这三个唱戏粉头,临时成了伙计,忙伺候他梳洗。
    梳洗过后,小宝叫掌柜代请哨官跟三位戏子午筵。
    午筵中,哨官的大手,拍上了小宝的肩膀,笑道:“兄弟,你真够意思!”
    “大人,这是草民的荣宠啊!”
    “得了,兄弟,你别耍老哥哥后半辈子,还全靠兄弟你提拔呢!”
    “大人既跟我七哥结拜,咱们可不是外人,提拔是官场事,小弟可能办不到,不过私人事,我可以包了!”
    “啥?私事你包了?”
    “大哥有啥私事为难么?”
    “嘿嘿嘿嘿!小花旦昨夜对俺很好,有意思跟俺轧姘头,这事你能办么?”
    小宝一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只要她愿意。这事包在我身上!”转头问小花旦道:“你是真心么?”
    这小花旦一小跟班子,算是班主人的养女,也是摇钱树,现在虽然红了,成了名角,走到那里全跟游娼一样,伺候有钱的大爷们,生张熟魏,人尽可夫,而且一年难得遇上像这位哨官的大鸡巴使她痛快,她还真心真意的,想跟这哨官,小宝这一问,她低着头,声如蚊道了声:“愿意!”
    小宝耳聪,再小声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对哨官道:“大哥,包我身上!”说着每人面前斟满了酒。
    “来!咱们敬哨官大人同如夫人的喜酒!”
    由这儿开始闹酒了!闹了一阵子酒之后,小宝告便了。
    他那去了?
    他去找掌柜的了,当面交待掌柜的,无论如何,马上要把这事办好。
    掌柜知道这位少总巡,秘有见地,很快跑了趟戏班子,结果非常圆满,本来要留这班子一个月,连戏带粉头银子是一万两,现在留下小花旦,戏班子回去,另送五千两程仪,班主还有不乐的么?忙带着小花旦当年的卖身契,亲自前来,交给了小宝。
    小宝叫小花旦看过无误之后,当着大家之面烧了。
    然后他端起酒来道:“现在我可以正式称你大嫂了,来,大哥一起干杯!”
    三个干杯之后,大家又开始闹酒。
    班主一切了了,转身就走,另两位青衣粉头不得不跟着回戏班子,眼见师妹有了好归宿,全不尽暗然。
    小宝看在眼里,对掌柜道:“这两位姐姐,你替我每人送一千两做为妆(上大下区)吧!咱们一起算!”
    “是!梅少爷!”
    小宝他们四位,在酒泉住了足有一个月。
    干什么呢?首先,在这威远饭店跨院,盖了三间房子,作为小花旦的香闺,并交待掌柜按月奉送白银一千两做的缠头。
    小花旦奇怪问道:“贱妾身受公子大恩,今身难报,怎敢再受公子厚赠?”
    “大嫂,大哥是边关守将,官家待遇清苦,你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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