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故人

    江敏是见识过杨棠开豪车的，知他是个有钱的主儿，当然不愿秦森放过这样的买家，于是暗地里掐了他一下。
    秦森与江敏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清楚女朋友的小动作，当即收起了轻视之心，主动向杨棠伸出手，笑容可掬道：“杨…先生，您好！我是敏敏的男朋友，同时也是个地产经纪，最近一个月在这边售楼部帮忙！”
    “你好！”
    多少有点诧异秦森的变脸工夫，加上对方没有明确的言语挖苦，杨棠到底还是伸出手跟秦森握了握，算是给足了老同学江敏面子。
    江敏见杨棠跟自己男友握了手，立刻打蛇随棍上道：“杨棠，我记得初一学校游园会上自我介绍时，你好像比我大几天吧？”
    杨棠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回忆起这件事，点头笑道：“对对，当时我都觉得我算是年纪里最小的，结果没想到还有年龄比我更小几天的你，所以打那儿起，大家多数时候会叫你小师妹，我没记错吧？”
    “对啊，杨师哥，你现在还可以这样叫我，我不介意的。”江敏笑魇如花道。
    杨棠也笑了：“好啊小师妹！”
    若非秦森又被江敏掐了一下，他此刻肯定已经发作出来。幸好秦森【绿帽男】跟【妻管严】这两种属性都相当不错，几乎满点，所以他勉强忍住了怒气，耐着性子道：“杨师哥，刚才你说来这边是看房的？”
    “没错，可惜这里的楼盘不太符合我的心理预期……”
    “是太……”秦森刚想问是价钱太贵了还是怎的，话还没出口，了解他颇深的江敏又掐了他一下，令他连忙改口，“是太窄了？还是房子的布局不适合？”
    杨棠撇嘴道：“太窄了，我看了半天这里居然没有三百平以上的套房，另外这装修我详细问了那小姐一下，也达不到拎包就住的程度啊？”
    秦森闻言差点没翻白眼，好歹忍住，继续追问道：“原来师哥你是想拎包入住啊，那我再冒昧地问一句，如果您今天买了房，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搬进来呢？明天？还是后天？”
    “我想今晚就住下。”
    秦森：“……”
    “可惜这里房子的装修达不到我的要求，只能去别家看看了。”杨棠耸了耸肩道，“好了小师妹，你们忙，我先走一步啦！”说罢，转身欲走。
    “等等！”秦森又被江敏暗暗掐了一下，不得不出言阻止杨棠离开，“师哥啊，我倒是知道有个盘，户型至少四百平米，装修得比五星酒店更好，只要买下来完全可以今晚入住，就是价钱方面贵了点儿！”
    杨棠闻言，半转的身子又转了回来，饶有兴趣道：“那盘在哪儿呢？”
    听到杨棠没问价钱，直接问楼盘位置，秦森终于明白女友为什么会偷偷掐他了：这尼玛是个金主啊，而且还是个大金主！
    “不远，就在王府街附近，只不过那一带的住宅容积率都比较高！”秦森略显尴尬道。
    容积率是指一个小区的总建筑面积与用地面积的比率。要知道，大众化的认知是容积率越小越好，可其实不然，就比如秦森想带杨棠过去看的这个侠公府高档住宅，占地面积不大，容积率居然破二了，但实际上每层楼两户共用三部电梯（两部主人梯一部佣人梯），最小户型也有四百多平米，每平售价两万华币（美金）多一点，附带豪华装修，一般人只能租住，很难买得起。
    不过杨棠对这样的豪华公寓倒是很感兴趣，当下道：“要不你现在就带我过去，帮忙介绍一下！”
    秦森微愕，旋即猛点头道：“好啊！”于是他跟同事打了个招呼，也不知扯了什么谎，然后携着江敏跟着杨棠到了售楼部外的停车场。
    “不好意思，我这车只能坐两个人！”杨棠来到兰博基尼旁随手拉起了驾驶室的门，“小师妹，我看还是你男友坐我车指路，你打个车跟在后面算了。”
    本来心心念念想试一下超跑什么感觉的江敏闻言只好暂时压抑兴奋之情，有点不情愿地让秦森坐了杨棠的车。
    等车平稳拐上主干道之后，秦森总算缓过了激动的心情，问道：“师哥，这你买的车啊？月供多少？”
    杨棠随口回了一句：“月供六七千吧！”
    “啊？这么便宜？不能吧？我上次看网上，这车的售价是多少来着？”秦森一下想不起数目了，直盯着杨棠侧脸猛瞧。
    杨棠感到他目光灼灼，边开车边道：“你别看我，这车是别人送的，我说的月供六七千，是油钱！”
    “呃……”
    在秦森的指点下，杨棠七拐八绕，很快到了侠公府街。
    在售房部正门外的小广场上，找了个露天的临时停车位把兰博基尼停好，杨棠和秦森齐齐下车，联袂进了售房部。
    一进门，就有个渐变型地中海中年西装男在招呼秦森：“是第三组的秦森吧？你都四天没来上班了，还一个请假电话没有，我们都以为你去火星了咧！”
    这话声音倒大不小，附近着装整齐的一些售楼男女都听见了，纷纷掩嘴偷笑。
    秦森也小小的尴尬了一下，好在他的应变能力不错，开口就是忽悠：“哎哟~~杜经理，你误会啦，我这几天在帮咱公司拉开户啦！”
    “那你拉着了吗？”说这话时，地中海杜经理还故意瞟了杨棠一眼，潜台词很明显：你别告诉我这小年青就是你拉来的客户哈！
    “当然，我身边这位杨师……杨先生打算在咱们这儿买房！”秦森这话倒是不假。
    “就他？”杜经理显然不信，但他在业内有超过二十年的阅历，倒也没急于全盘否定杨棠。
    秦森愣了一下，以哀求地眼神看向杨棠。
    杨棠撇嘴道：“我是有买房的打算，不过来这边，得先看看中不中意……”
    杜经理眉头微挑，道：“那就请这位先生看仔细啰，这边请！”说着，冲杨棠比了个“请”的手势。
    秦森见状脸色微变，生怕杨棠这个客户被撬走，期期艾艾道：“经理~~！”
    杜经理在这一行里早就成精了，听到秦森叫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瞪他道：“慌什么？这客户我替你接了，如果成交佣金少不了你的。”
    秦森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回落了一半，但还是有点担心杜经理这么一过手，本该多少多少万的佣金一下子缩水一多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在这一行发生过，可惜杜经理已经把话都说死了，目前这种情况，秦森要是再争，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正当秦森干着急没办法的时候，杨棠却驻足下来，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哂道：“杜钏经理是吧？”
    杜经理闻言下意识看了眼他自己的左胸，正好瞅见胸牌，不禁笑道：“是是，是我……先生您真是好眼力呀！”
    杨棠摆手道：“眼力不眼力的，咱另说，不过我希望秦森随在身边，讲讲你们这里的户型装修啥的，可以吗？”
    杜钏愣了一下，强笑道：“当然没问题！”顿了顿，又冲秦森道：“阿森，既然这位先生看重你，希望你从旁讲解，你可别给搞砸了啊！”
    听到这话，秦森差点没哭出来，深心处开始暗暗祈祷杨棠一定要在这儿买套房，不然以他吃里扒外脚踩几条船的工作经历，以后不可能再在卖楼这一行立足了。
    不得不说，面对压力，是男人就得挺住，挺不住也要挺！
    心中悲苦的秦森面上不露声色来到杨棠身旁，微微躬身道：“杨先生，看房这边请！”
    杨棠当即随秦森去了楼盘展示区。
    秦森开始从整个楼盘区整体讲解，再将大小户型，其实小户型是相对的，最小也有四百多平，一一详细地描绘了一遍，尤其是户型采光，内部豪华装修用材这些，他都给杨棠解释通透了。但实际上，大部份东西，他就是一个字不说，拥有[邪眼]的杨棠也一清二楚。
    “秦森，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有一个问题……”
    “师哥是想问价格对吧，这里最贵的户型每平两万八（美金）！”
    “不是想问价格问题，我是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个楼盘上下层的隔音怎么样？”
    “上下层隔音？您是指……”
    “比如我住五楼，六楼的住户家里边有个熊孩子在家里拍篮球，你说我在五楼会是什么感觉？”杨棠随口举了个例子。
    “这……”秦森有点麻爪了。
    杜钏其实离两人不远，一直隐隐关注着，杨棠的问题他大致听清楚了，见秦森无言以对，赶紧凑过来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们早有考虑，首先呢，这位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们这楼板的厚度以及隔音效果绝对有保证，其次，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您大可以向物管方投诉……”
    杨棠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打断他道：“熊孩子杀人都可以脱罪，何况是投诉，再说了，就算物管方干预，熊孩子父母真把熊孩子关家里教育了一顿，可到时候熊孩子一怒，趁大人不在家，变本加厉拍篮球玩跳绳，你物管方还能把他打杀了不成？”
    “这……”
    “所以啊，我想好了，就买你们这里的最高层，是七层还是八层？”杨棠问。
    “七层，是七层，八层是电梯井！”杜钏忙道。
    “那就这个五九一平的户型吧！”
    秦杜二人一听，四目相望，均看见了对方眼里的小激动。
    “行，没问题，我们一二号楼七层各还有一户这个户型没有售出，请问您挑哪一户？”
    杨棠看了看示意图，道：“我不喜欢临街，小马路都不成……”
    “那就一号楼居中这一户？”
    “行吧！”
    “那您是首付，还是……”杜钏又问。
    “不就一千多万嘛，全款吧！”杨棠道。
    “那好，我这就帮您办理手……”
    话还没完，旁边一女声就插了进来：“呀~~原来还真是杨大哥，好久不见啊！”
    杨棠扭头看过去，顿时看到一个穿碎花洋裙的小女生正冲他走过来，看着脸盘子有点印象，但名字在以前见面的时候肯定没往心里去：“你是……”
    “我严灵（详见296）啊，你不记得啦？”严小丫头顿时眉头紧皱，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严灵？”杨棠虽然拥有[超强记忆]，但记都没记，就像电脑没保存一样，是真想不起来了。
    “我姐严冰啊，你还救过她，在吉隆坡……”
    一提地名，杨棠立刻就想起了在狮城营救严冰的事情，顺带着想起了眼前的小严灵：“喔~~原来是你呀小丫头！”说着，伸出大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
    “别揉脑袋，我的发型快被你搅乱了！”严灵不满地嚷道。
    边上的杜钏却早已目瞪口呆：“小、小小姐……”
    “灵儿！”这时，另一抹成熟磁性的女声传来，接着香风袭鼻，一位身着女式小西装面容姣好身材妖娆的美女出现在杨棠面前，只不过她根本连眼尾也没扫杨棠一下，只是略微弯腰去留意严灵脸上身上是否有脏东西或不得体的地方了。
    严灵趁机跟妖娆美女说了句悄悄话：“妈咪，这位就是救了姐姐的英雄哥哥！”
    妖娆美女听完严灵的话，秋水明眸中闪过一丝讶色，当即正起身子，凝视了杨棠一眼，主动伸出纤纤素手，道：“认识一下，我池月影！”
    杨棠伸手与其相握，一触即收：“杨棠。”
    “杨先生是来这边买房的么？”池月影看向杜钏道。
    “是的，夫人！”
    “那就给杨先生一个八八折，百万凑整！”
    杜钏微微一怔，旋即重重点头道：“明白，我这就去办！”
    “这……池夫人，这不妥吧？”杨棠道。
    池月影嘴角微翘，莞尔道：“怎么了？我家小灵儿口中爱财如命的英雄哥哥，莫非不知道省着花钱么？”
    杨棠大囧，瞪了眼严灵。小丫头却根本不怕他，躲在自家妈咪身后冲他扮鬼脸。
    PS：由于前世今世的问题，前面章节的货币价值一直比较紊乱，这里统一一下：前世[六块毛爷爷]=今世[一华币]=今世[一美元]=今世[一欧]，不过由于前文太多涉及价钱的地方，就不一一修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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