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编舞灵感

    灯火辉煌，巨型篮球场上，笔直站在中圈圆心上的少女缓缓闭上眼睛，张开手心，任篮球掉落在地。
    嘭！
    篮球在地面弹了约有五下，撞击声开始归于平静，随着最后一声消失，似乎是一种预示，许清欢舒展手臂，曼妙垂柳般柔弱无骨。
    呆呆立在一旁的许沉舟忘了呼吸，下意识退到旁边，视线一丝不落，全都放在她的身上。
    她踮起脚尖。
    许沉舟这才注意不知何时，她脱了鞋，脚上只剩一双白袜。
    目光霎时一凛。
    对于亲生妹妹是个舞蹈天才，时不时能看到她跳舞的许沉舟第一次发现，自己另一个妹妹好像有不亚于对方的舞蹈天赋。
    怎么可能！？
    许沉舟感到不可思议，但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只见许清欢踮起脚尖轻轻松松转了十来圈，形成一股旋风，肉眼可见一道蓝白魅影。
    芭蕾舞，他知道，却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跳。
    没有芭蕾舞裙，没有芭蕾舞鞋，却比任何一个芭蕾舞演员更像一只天鹅。
    自在徜徉的天鹅。
    球场好似湖泊，她在其上逍遥泛波。
    她停下时，许沉舟心湖被她搅起一丝涟漪，久久难以平静。
    他以为就到这里，正要上前询问。
    却见她踩着地面上的线条，奔跑起来。
    那姿势和步伐……不就是他们打篮球时的样子！
    明知道是打篮球的情状，他却看出她依然在跳舞。
    速度中糅合力量，刚柔并济。
    拆开来看，用这样的力度打球必然会输，用这样的速度跳舞，未必会被欣赏，但两者结合在一起……
    许沉舟不知道如何评价。
    此时他已经看呆了。
    许清欢用脚尖勾起地上的篮球，像是踢毽子一样，从背后将篮球运到指尖。
    于是，大球在她手中绽开了花，炫目之至！
    那一瞬间，许沉舟还以为她会花式篮球。
    但很确定她不会，这个篮球完全可以换成别的东西，比如一把扇子，一条红绸，一根丝带。
    她只是物物相通，登极造化。
    啪！
    篮球突然不听话地摔了出去，一直往前滚。
    许沉舟看到她溢着开心笑容的面孔流露出失落，好似玩了很久的伙伴要离她而去。
    他的心口裂开一道缝，不受控制地上前想要替她捡起。
    那一瞬，一道冰冷气息逼近！
    许沉舟皱了眉，指尖刚要触到球面，一只纤手就迅速伸到他眼前，先他一步想要把球捞走！
    好似他是那个会伤害她朋友的敌人，为了保护朋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
    许沉舟不受控制地心痛，她不相信他？
    却在眨眼间，篮球好像被赋予了生命，还没落入她的手中，就滴溜溜地滚走。
    她伸出手，做出挽留的姿势。
    许沉舟懊恼，何必强留，要是她喜欢，不论什么东西，他都会给她抢来！
    许沉舟转身去追球，刚捧进怀里，她就激动地跑过来夺！
    一场对抗展开！
    见她眼里好像只有篮球，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许沉舟嫉妒地想要把球捏扁！
    但到底怕她伤心，只是频频避让，不让她碰到球。
    好几次，许沉舟以一种逗弄的姿态，将球投进她的篮筐，再先她一步把球接住。
    仗着身高优势，以及无与伦比的速度和技巧，他打了此生最酣畅淋漓的一场球赛。
    他看到她蹙紧的眉头，心就疼了，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一个冲动，夺了她的球，还这般戏弄于她！
    该死！
    “清欢……”他嗫嚅一声，将球递去，她猛地一下夺过来，亲密地放到脸旁，轻蹭。
    然后在许沉舟不可思议的瞪视下，站在原地将球扔进他的篮筐。
    嘭！
    篮球在地面弹了不知道多少下，归于宁静时，她深深鞠了个躬，好似对着万亿观众。
    舞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