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石壁上的袭杀
“这是两种不同的路。”
“一条是繁复到极致，九大神通联合，一条则是简单，一剑破万法。”
“没有最强，只有适合，任何一条道，都能走到巅峰....这都是达到不可思议层次的伟大存在。”江寒默默回忆着刚才的所观，从中汲取着，融入进自己的道。
尤其是那一剑，令江寒参悟的、感悟有了极大的提升，过去他见到的是血帝的道，听到的是兵主的道，而今日他见到是天帝的道意残留。
天帝的剑道，不同于前两位大能者的刀道。
许久，江寒才缓缓睁开了眼。
“当真不凡...只可惜，仅仅只形成了瞬息，若是能不断给我观看，定能让我感悟更多。”江寒暗道：“这还只是魔气形成的残影，若能真正见到九爪天龙和天帝交战的场景...”
江寒也只敢想想，他不清楚那等伟大存在交手是何等景象，恐怕一方大世界弹指间都会崩灭。
“小盘，怎么样？”江寒传音道。
“很玄妙，我一直都是自己埋头参悟，这些逆天存在交手的影像，当真惊人，尤其是那九爪天龙，那九爪九大神通联合，令人心醉。”小盘眼眸发光。
江寒一笑。
同样的场景，不同的人看到的重点不一样，自己主要是参悟的天帝的剑意，而小盘则被九爪天龙的九爪吸引了，也对，小盘同样是用爪的。
“老大，天帝和九爪天龙的交战都不知过去了多久，既然能形成一次图影，那就证明很有可能形成第二次。”小盘说道。
江寒眼前一亮。
对啊！
能形成一次，肯定能形成第二次。
...
只可惜，江寒和小盘又在这里等待了足足十天，也未见到再见到有新的图影形成，入眼的依旧是不断盘旋仿佛永不停息的黑雾风暴。
坑坑洼洼的石壁之上，江寒和小盘紧贴着石壁。
“老大，风很大。”小盘呆呆道。
“是很大。”江寒也有点迟钝。
小盘似乎清醒了点，才道：“我们继续下去吧！”
“好。”江寒吐出一个字。
...
嗖~嗖~
一人一兽，迅速朝着巨坑下方降落。
又下降了两千余里，依旧未曾触底。
“冲入识海中的魔音在增强，比在地面上时，要强大了一倍有余。”江寒紧贴着石壁。
越下降，识海中呼啸嚎叫的魔音越发强大可怕，仿佛有无数魔神在时候，仿佛有无数魔女在魅惑，或是强行攻击，或是无形渗透...即使以江寒的神魂意志都皱起了眉头。
小盘更是有些难受。
“老大，继续降吧，都到这里了。”小盘声音坚定。
“嗯。”江寒点头，冒着风险到了这里，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不断下降...四千里...五千里...六千里，巨坑的深度超乎了江寒和小盘的想象，而他们所承受的魔音魅惑也越来越强，无形中的危险示警亦是如此。
...
巨坑中，石壁上的一处凸起处，仔细查看便能发觉在凸起上面一点又有一块凹陷的石壁，两者形成了一处颇为安全的落脚之处。上面正盘膝坐着一位穿着黑色衣袍紧闭双眼的身影。
忽然。
黑袍身影睁开了眼，他站起了身，微微转头望向了斜侧上方的石壁，先是微微皱眉，眼眸中泛过一丝杀意：“血衣青年？六蹄灵兽？这样的组合，狱神？没想到，我还没去找你，你竟然撞到了我的手里。”
“既然来了，那便永远留下吧！”
黑袍身影周围空间涟漪阵阵，他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
巨坑中。
江寒和小盘不断降落，已经足足下降了上万里，这样的深度也令他们两个心中暗惊。
“不行，这里的魔音强度，比石壁之上足足要强了三倍，就仿佛一位下位仙神永不停息的在施展幻术。”越深入江寒就越感觉可怕：“能坚持一个月两个月，但十年、百年呢？而且，这魔音还在加强...”
“小盘，再下降五千里，若是还到不了坑底，我们就上去，也不再深入闯魔山本体了，直接离开命陨禁地。”江寒传音道。
虽然有些不甘，但江寒很冷静，他很清楚，修行路上最好不要真的主动将置于绝境中，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固然好听，但又有几个是真正自愿？又有几个能成功？若真能随便成功，也就不会有这一类故事流传！
正因为少，因为不可复制，才令人惊叹，才能流传。
“都听老大你的。”小盘说道。
忽然，小盘抬起头，蹄爪指向另一个方向吗，惊喜道：“老大你看远处。”
江寒抬起头，随即也露出了一丝喜色，只见远处的黑雾风暴，在翻滚的魔气中，竟又渐渐形成了一副巨大的模糊图影。
不过，这一幅图影和之前见到的有所不同。
这一次图影中出现的，同样有那模糊而“简单”的剑影，但它的对手，却是一头生有独角，形态若水牛但煞气惊天的恐怖凶兽，凶兽的独角横贯天宇。
而剑影，依旧只是最简单的一刺。
一刺，便仿佛刺破了天。
江寒这一次观察的很仔细，整个人完全沉浸入了那剑影的一刺中，去体悟那一丝属于天帝的道，倘若能捕捉到一丝真谛奥妙，那便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小盘同样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独角凶兽。
咻~
魔气不断翻滚虚空中，倏然刺出一柄黑色神剑，剑尖带着惊心动魄的剑意却又不含一丝杀气，直刺向江寒的胸膛心脏处，诡异莫测，于无声处起惊雷。
“嗯？”小盘猛地转头，眼眸中满是惊怒。
轰隆隆~如同狂暴的洪流突显，小盘那小巧的身躯瞬间变大，猛地翻身挡在了江寒的面前，同时四道可怕的骨翼横贯天宇，刷的切向那柄黑色神剑。
“小盘。”江寒虽然慢了瞬息才感应到，但他的反应何等快，这一剑中透出的剑意锋利到了极点，即使是他都感觉一丝惊颤，有种死寂之感。
硬抗？
“轰隆隆~”
空间震荡却没有破碎，强烈的冲击波瞬间幅散方圆千里，小盘的羽翼裹挟着江寒，两人好似一颗流星划过空间砸到了数十里之外的石壁上，石壁都被砸出了无数的裂痕。
嗖~幻影闪过。
江寒便已出现在虚空中，双翼张开，可怕的凶戾杀戮气息弥散，手中是一柄血色战刀，他低头看向了小盘所在的地方，有着大片的鲜血，触摸惊人。
“该死！”江寒这一刻，心中杀意冲天。
无论是是自己陷入神渊，无论是共同面对雪神宗.....雪河谷激战、闯荡神关...何等可怕的灾难，再大的困境。
真正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是小盘。
真正和自己一路走来的，是小盘。
漫长岁月的盘陪伴，在江寒的心中，小盘已经不是一只灵兽，它是能生死相交的兄弟，它是能相扶走过万险的亲人。
刚才这一剑，小盘本能躲，却为了保住自己而硬抗。
“狱神？还记得数月前在禁地中杀的那些仙神吗？”虚空中走出了一道手持神剑的高大黑袍身影，朔风猎猎，他就如同天神威势不可挡。
“你是谁？”江寒的声音充满无尽冷意。
“你所杀的飞泉仙人，乃是我云神氏的长老，更是我的亲传弟子。”黑袍身影俯瞰着江寒，声音中同样是杀意：“我得到外界传来的消息，正欲去寻你，没想到，你竟然闯到了我的闭关之所。”
“这是老天都要我杀你！”
江寒的眼神冰冷，根据搜魂得到的讯息，云神氏多位太上长老，其中飞泉仙人的师尊，应该就是‘影剑神’，不过讯息中这位影剑神只是仙神五阶，而从那一剑来看，恐怕他已达到了仙神六阶。
但，江寒的心中却无丝毫畏惧。
“记住，杀死你的是...”黑袍身影正欲开口
“是你死！”
江寒猛地发出暴喝。
“轰隆隆~”无尽黑色河流浪涛汹涌而出，瞬间朝着四面八方弥散，千流境和渊河融合加持瞬间就让领域威能达到了最巅峰，瞬间就覆盖了方圆数千里，搅动巨坑中浩荡的魔气。
到了这时候，江寒根本不在乎施展领域否招惹出什么强大存在。
“领域很强，可惜无用。”黑袍影剑神冷笑，一念间整个天地浮现了无数淡淡的青光，同时和他的神之领域相融，抵御住了千流镜的可怕冲击。
青光，乃是阵法之威。
影剑神在此闭关数百年，早已耗费时间精力将这片区域布置下探查、领域等两重阵法来确保自身安全。
“轰隆隆~”
黑袍影剑神周围的无尽青光和“千流镜”的黑色洪流疯狂碰撞，形成了可怕的能量潮汐令周围的时空不断颤抖，至于石壁更是被撕裂出一条条巨大沟壑...
“杀！”江寒背后的羽翼一振。
轰~
一股可怕的蛮荒浩荡的蛮荒气息弥散，只见江寒瞬间便化为了百丈巨人，战铠覆盖全身有无数青色秘纹流转，手中的血寒刀疯狂斩下，划过虚空形成一道道可怕的刀光。
“战！”
黑袍影剑神没有丝毫犹豫，只见手中神剑刺破天穹，同时挥出了一道道可怕的剑光迎上了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