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墙角
!!!!一年后,天然居的厢房中。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冷冷的声音显示主人现在的心情。夜昕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在狂吃点心的一人一兽,眼角又开始抽搐.
看着夜昕的脸越来越黑,我迅速把盘子里剩下的两块点心消灭,朝着他打哈哈,“夜啊,我要炼药啊,很辛苦呢,你要体谅我嘛。”
“体谅你?据我所知,你这一年加起来大概也就有两个月的时间在做正事,其他时间,说说,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也就回去了两次,却知道我在摸鱼的事?
眼睛看向怀里已经抓着点心准备挪窝的某只,我阴阴的笑笑,揪着它它固定在怀里,伸手用力抚摩它的头,你这只吃里扒外的臭貂。
心虚什么啊你,既然出卖了我,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伸手把它爪子里的点心扔掉,既然我难受,那你这罪魁祸首也得跟着一起难受。
看着某只貂可怜兮兮的目光,啊,舒服多了。
得意的抬起头,对上对面那双眼,本来翘起的嘴角马上下降,
“那啥,夜啊,能者多劳,反正我出来也没什么帮助,所以我不出来也一样拉,对吧。”
本来我当初救他的目的是想像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救个对自己忠心得令人发指的跟班的,为毛,到了我这,怎么会相反呢?我不要被他压得死死的啊。
不知道我现在后悔还可不可以,要不,干脆给他找个美女,让他去管她算了。恩,这是个好方法,得记在心里。
“既然出来了,那生意的事你就准备接手吧。”
我还在想给他找什么类型的美女呢,他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山洞里的金子已经被搬出来一半了,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生意做得很大,但到底有多大……
我弱弱的开口,“那啥,夜啊,我们现在都做的什么生意?”
话音一落,某人马上瞪着眼看过来,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我就记得当初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全写纸上,但到底他选择了哪些,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记得当初回山洞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了。”见我还在迷茫,他咬咬牙,突然泄气般的叹了声,“说说,你记得什么。”
不是说杀手都很会控制情绪的么,为毛你情绪这么外放?
“哈哈,哈哈。”傻笑两声“夜啊,那几府里都有我们的人了没?”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选择了什么行业,那次他说给我听的时候我正困得慌,根本就在睁着眼睛睡觉……咳咳,要是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的话,只怕这人今天会被我气得吃不下饭,他吃不下饭就没精力去管理生意,他要没精力去管理生意的话……
为了咱以后不累得像条狗似的去管理什么东西,我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恨恨瞪了我一眼,夜昕皱着眉不客气的开口,“往阿哥府放探子,你以为有这么容易吗?”
又被吼,我低头小声的应道,“哦……”
呜,我不要他了,我要再去救个跟班,那种不会骂我不会吼我的跟班……这个我要把他嫁出去,一定要嫁出去。
“你又在想什么?”
“啊,夜啊,你该回去了,我刚刚看到好象有人找你。”所以你快走吧.
“……我就住在天然居里。”
啊?天然居也是我的产业?咳,甩手掌柜做得真够格。
“我,我出去了。”看着快被我气到没力的夜昕我马上抱着小貂准备出门。
“等等。”
“啊?夜啊,还有什么事?”苦着脸转身,千万别叫我管理这些东西啊,会死人的……
“你的帽子歪了。”
“啊?哦。”
在山里磨蹭的这一年我其实是在犹豫要不要出来,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在那呆一辈子,想的,只有什么时候出来的问题而已。
那一年,大部分日子我老是睡觉前对自己说,明天再走也一样,然后,到了明天,又是明天再走算了……
要不是某一天洗澡的时候看到水中自己满头乌发的样子,我还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呢。
想想,电视剧里那些小姐老是女扮男装到处乱逛还不被发现,那我也可以学她们啊,反正清朝的人都会惯性的凭头发认男女。
那我穿衣服的时候只要往头上戴个帽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啊,要是不小心被哪位熟人发现,直接亮出头发,是人都只会想,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妞,而绝对不会想到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叶子……嘎嘎,我多聪明啊。
于是乎,想通彻了的我马上就抱着小貂跑出山门。而小白,咳,以它那大块头,我怕还没走到京城就会被人围攻……所以为了能安全的抵达京城,小白还是在家看家算了。
半夜,我就留一眼睛在外面全副武装的趴在十三府邸旁的一棵大树上,借着夜色的掩护观察里面的情况。
十三失宠后,十三贝子府一片冷清,与以前的人庭若市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了解十三,那么豪爽大气的一个人,被圈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该是怎样的憋屈。
心隐隐的抽痛,为十三。
小心的避开巡逻的侍卫,几个跳跃跳到十三寝室,早几天我就让夜昕把整个贝子府里的格局画了下来,所以这个地方,现在我可能比十三还熟。
这时候,十三应该已经睡了。
不想惊动他,我小心的把窗户点开一个洞,但里面却没有他的踪迹……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房睡?
难道……
跺跺脚,我朝着他后院奔去,虽然知道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那我这时候去就真没一点道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去,心里,是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跑到后院,想起后世他独宠嫡福晋兆佳氏的记载,我直接朝着她的房间奔去,在离那间屋子只有几尺的地方,一阵凉凉的秋风吹过,我猛的站定,靠,我这是在做什么?是准备去听人墙角么?
狠狠咬唇转身,但马上又转回来,我就看一下,就一下我马上就走。
夜色中我飞快奔跑,迎面而来的冷风却怎么也吹不散脸上的热气,耳边一直回响男人的喘息与女人带着愉悦的呻吟,靠,死十三,亏我还特意跑过来看你,可你倒好,竟然直接给我上演盘肠大战!
气喘嘘嘘的停在一条小河边,我指着里面的倒影大骂,还有你,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去听人家墙角,变态啊你。
对着水面把自己从头骂到脚,无名的火气慢慢消散,恩,舒服多了。
不过,靠,他们夫妻之间做那种事正常得很啊,我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有病。
回去睡觉。
同一时间,十三贝子府,书房。
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月色印在正从书桌前起身的胤祥身上,一如当年的俊朗,脸上多出来的,是眼角岁月刻印上的痕迹与平常不轻易显示的淡淡轻愁。
揉了揉眉间,胤祥把手里的画笔放下,
“小全儿。”
“奴才在。”
“明天把它裱好,与以前的收在一起。”
“喳。”小全儿应声,“十三爷,该就寝了。”
“恩,走吧。”
书房的门被轻轻合上,被上好紫檀木镇在书桌上的画纸上画的,是一个穿着太监服装的人闭眼倚着假山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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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就着模糊到不行的镜子看着眼底的黑眼圈半响,开门,吃饭去。
餐桌上,夜昕已经在那慢条斯理的喝粥,小貂坐在另一边吃它的新欢:杏仁.
那姓夜的还瞟了我一眼,可这只,完全只顾着吃它的杏仁,连鸟都不鸟我……我就不明白了,貂也喜欢吃这东西么?
恨恨的瞪了眼早就为了美食而叛变的小貂一眼,我直接走过去坐下舀起一碗粥开吃。
“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家里去听人墙角,确实是有够变态的。”夜昕淡淡的开口。
“噗……”刚入口的粥马上贡献给了大地,不,是贡献给了餐桌……
对面的夜昕早在我喷粥的那瞬间就移到另一边去了,还是斜倚在椅子上,双手一拍,对着出现的人他淡淡的吩咐,“去把准备好的另一桌早餐端上来。”
……
……
“你……”我颤悠悠的指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那么笨,要不找人跟着你我怎么能放心,也幸好有人跟着啊,不然我可就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了。”
他声音里,明显带着调侃,天呐,我不要活了我,昨天那么丢脸的事竟然被他知道了……靠他爸爸的。
这死冰山怎么现在有越来越向阳光活力靠近的趋向了?
旁边那只被带坏的貂也在那耸这身体颤抖,死貂,欠拍啊你,竟然跟着外人一起笑我。
重新端上的饭菜已经摆好,夜昕坐到坐位上,“吃饭。”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开吃。
我一脸悲愤在心里呐喊,我要重新来过,当初我不要救他,我不要这个跟班了啊……
“怎么,你不饿吗?”
“吃饭。”愤愤的坐在椅子上,我拿起碗舀一汤匙稀饭死命的嚼。
“记住,以后要小心点,别留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啊。”夜昕似笑非笑的朝着我开口,瞪他,我恨恨的再嚼稀饭。
以后,出去一定要看清楚身后到底有没有尾巴,要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干脆去找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吃完饭,我就被夜昕揪在二楼的厢房,用他的话说,我好歹也是这铺子的幕后主人,而且对外还是这里的二爷,要是到现在连自家的产业到底有多少都还不知道的话,实在很欠揍。(夜昕那小子学我说话。)
于是乎,苦命的我就掩埋在了成堆成堆的帐本中,半天都爬不出来……
靠,夜昕那臭人不是都已经理得清清楚楚了么,干吗还拿这些东西来荼毒我啊。
在耐着性子看了一点点后,我直接一撂担子,走人了我。
打开门,新鲜的空气让人舒服得想睡觉……恩,昨天晚上睡床上的时候老是想到十三与他家福晋的床戏,然后心就无缘无故酸得冒泡,再然后,就怎么都睡不着,现在刚好可以补个好觉。
打着阿欠我走了几步,马上又倒退回来,转身对着挂在门上的那张大大的纸,上面写着:夜辛,你要敢回去睡觉的话……后果自行想象。
切。一把把那张纸扯掉,我嗤了一声,理你。
又走了几步,脑子里想起那死姓夜的早上那句别让别人抓住把柄的话……靠,是别让你抓住把柄吧。
我倒回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死姓夜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把柄,你今天就拿来用了……你狠!
你等着,我以后,一定,一定,找一胖得跟猪一样的女人来荼毒死你!
无聊啊。
这里什么都没有,刚刚去叫人送点心来的结果是一句大爷吩咐了,没到午饭时间除了茶水,什么东西都不准往里面送。
二爷,现在巳时(上午九点)才刚过……此乃那回答我的小厮走了几步后,回头用特无奈的语气跟我说的话。
郁闷,好歹我也是你们二爷好不好,连你们都来调侃我。
我就是饿了,怎么了,碍了你们的眼拉。连饭都不给我吃,哼,姓夜的,你就虐待我吧你。
“来人啊,上龙井碧螺春铁观音……”不准我吃点心,那我喝茶总行了吧。****